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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这仅有的一次机会你是要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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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商慕炎的声音紧随其后。殢殩獍伤

    “请问父皇还记得这个东西吗?”

    商慕炎一边说,一边从衣袖中掏出一枚东西,赫然是一块金牌,映着堂中烛火,灿灿夺目。

    众人浑身一震,倒不是因为它的质地是成色,而是因为金牌上赫赫醒目的两个大字。

    免死甾!

    免死金牌?!

    苏月亦是愕然睁大眸子,眼光所及之处,看到景帝分明身子一晃。

    殿中一片压抑的唏嘘廷。

    太子商慕仁和商慕展快速对视了一眼,三王妃何雪凝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商慕寒依旧低垂着眉眼,只是唇角一抹微弧似嘲似讽。

    方云脸色微白,错愕地看着商慕炎手中的那块金牌。

    景帝沉眸,漆黑如夜的深瞳一寸一寸敛起。

    这金牌他怎会不记得?那是他的东西,他曾经把它赐给了一个女人。

    他曾经以为那日,那个女人会拿出这金牌自救,却没想到她宁愿受剜心之刑,也始终没有拿出来。

    他更没想到的是,今日,那个女人的儿子,竟然拿出这免死金牌来救另一个女人,是吗?

    景帝将凝落在金牌上的目光收回,缓缓睇向商慕炎。

    “你可知此金牌的用处?”

    略沉的声音绞着一丝凉薄,也透着几分深意,景帝轻轻眯了眸子,似笑非笑。

    商慕炎低垂下眉眼,完了弯唇“知道,可免死!”

    景帝眼波微动“那你可知它只能用一次?”

    “也知道!”

    商慕炎依旧轻勾着唇角,口气笃定。

    “当年你母妃贤妃宁愿自己承受剜心之死,也不愿用这免死金牌,就是为了给你留下一层保护,希望它能护你无虞,你又知不知道?”

    “自是知道!”

    “所以,这仅有的一次机会,你是要给这个女人?”景帝斜瞥了一眼边上的苏月。

    “是!请父皇成全!”

    苏月一震,愕然看向商慕炎,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感觉,为这金牌的来历,也为贤妃的壮烈,更为商慕炎的举措和话语。

    景帝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众人都大气不敢出,等着这个帝王的裁决。

    商慕炎一直保持着微微颔首,双手平举着金牌的姿势。

    全场一片静谧。

    景帝凌厉探究的目光盘旋在商慕炎的头顶。

    这个儿子他似乎真的从未了解过,他是真心去救这个女人,还是。

    景帝伸手,将金牌自商慕炎手中接过,略带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上那繁文烫金大字,眼神有些飘渺恍惚。

    许久才听得他的声音猛然响起。

    “好!居无戏言!既然你拿出了朕的免死金牌,朕可以饶她不死!”景帝不徐不疾地将金牌拢进明黄衣袖中,抬起头“只不过今日好好的祈福就这样被你们扰了,你要替众人给龙王赔罪!”

    景帝想了想“这样吧,听说民间有跪石子以表示诚意,跟龙王祈福需要三个时辰,为表决心,你就跪六个时辰好了。”

    景帝说得轻描淡写,语气寡淡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众人却是大骇,这春暖花开的季节,单衣薄裳的,跪石子不说,还要六个时辰,这还让这个男人要膝盖不?

    苏月抿了抿唇,看向商慕炎,只觉得气息骤沉,哽在喉咙里出不来,鼻尖都哽酸了。

    商慕炎却是不以为意,身子向前一倾“多谢父皇成全,儿臣遵命。”

    景帝冷哼一声,拂袖转过身,对着殿中道了声“大家都散了吧!让八王爷来替大家祈福!”

    末了,明黄晃动,等众人反应过来,景帝已经越过商慕炎和苏月出了大殿。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相继离开。

    在经过商慕炎的身边,都会给他一觊,只不过有同情的,有得意的,也有幸灾乐祸的,个人眉眼,各种心情!

    商慕寒从他面前经过,脚步微顿,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出了殿门。

    方云脸色微白地走出了大殿,站定回眸。

    “你没事吧?”方大夫的声音传来。

    方云收回视线,看向方大夫,微微摇头。

    “我们回去吧。”

    不一会儿,两个内侍太监就抬了一桶碎石子在大殿正中间的地上铺成开来,此时,偌大的大殿中,只剩下两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女人站着,男人跪着。

    “你也回去吧!回去换身干爽的衣服!”

    男人起身,看了她一眼,便径直走到殿中间毅然跪在那些石子上,不带一丝犹豫。

    苏月微微怔忡,有些恍惚地望着那背影,挺拔笔直,岿然不动,脚步便不由自主的朝他走过去,没走几步,又蓦地停了下来。

    目光一转,她便看见了站在门外不远处的商慕寒。

    他还没有离开?

    苏月一怔,只见他的目光也深凝了过来,与她四目相撞的瞬间,两人皆是一震,等苏月想要捕捉他那匿于眼底的情绪时,他却是已经撇开眼,转身离去。

    苏月看着那背影皱了皱眉,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站在原地静默了片刻,她又朝商慕炎走过去。

    “不回去,那就去将香炉里的香灭了吧!”

    商慕炎骤然开口,苏月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祈福,要灭香?

    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问,略略犹豫,她便依言上前,将香炉中的香一根一根捻灭。

    做完这一些,她又走回到商慕炎的身边,见地上石子铺得面积甚大,她便双脚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

    “你做什么?”

    商慕炎不悦地皱眉。

    苏月笑了笑“我脚底按摩!”

    棱棱角角的石子,隔着鞋底都感觉得到痛,更别说只是隔着薄薄的衣衫。

    心中微微钝疼,苏月轻轻捡动着脚,在石子上原地踏着,感受着那一抹从脚底蔓延开来的凌厉和痛意。

    “好点了吗?”

    男人抬头望着她。

    苏月一懵“什么?”

    “还在出汗吗?”

    出汗?!

    是啊!

    苏月一愣,这才想起方才自己大汗淋漓来着,不过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她现在正常人一个。

    “好奇怪,怎么又不出汗了?”

    她疑惑地看向商慕炎。果然!”商慕炎凤眸微微一眯,一抹寒芒从眸底掠过。

    “什么果然?有人给我下药,是吗?”

    商慕炎轻嗯了一声。

    苏月愣了愣,蓦地意识到什么“是香,是香炉里的香?”

    可是,也不对啊,如果是香,怎么殿中那么多人,就只有她一人有这种症状?难道,此香只对孕妇有功效?

    她困惑不解,可是,商慕炎却没有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现在什么时辰?”

    苏月一怔,对这个男人话题的跳跃有些跟不上,回头看了看殿墙角的更漏“快午时了。”

    “你回去吧,也该用午膳了。”

    “那你呢?”

    “我没事,我一个人,你两个人,你不能饿着。”

    苏月抬头望了望窗外,外面阳光正好,灿烂的日光透过窗棂投进来,在殿中落下一块一块的明艳,她忽然觉得心情也跟着暖暖的、亮亮了起来,眸光轻转,就看到案桌上祈福用的水果,水眸瞬间一亮,她疾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