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公平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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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张妍从睡梦中醒来，转头在身边没看到人，眼角余光注意到陈一鸣正在阳台上盘膝而坐。
回忆起昨夜的场景，她忍不住捂住了脸，脸上浮现出一抹潮红。
“才刚认识没几天，我真是太冲动了！”
就像看电影一般，一个又一个疯狂的画面略过，她直接用被子把头给盖住，掩饰自己羞愧的样子。
由于整个人闷在被子里，脸上更是火一般的滚烫。
良久之后，当张妍感到轻微窒息感时，她才被迫重新把头露出来。
“等一会要不要去药店买药吃？昨晚没有做保护措施，万一真中奖了，他会怎么想？”
张妍脑海里开始浮想联翩，甚至联想到某一天，她会被对方的老婆迫害，沉尸江底。
“他这么年轻，应该没结婚吧！”
张妍最后只能这么想，但仍然有些后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张妍突然想起自己还要去电视台上班，最迟中午台里要确定采访记者的人选，于是赶紧爬起床。
一瞬间，尴尬的事发生了。
这里不是她开的房间，昨夜是穿着浴袍跑过来的。
张妍把头压低羞红着脸，快速捡起沾有不明物的浴袍穿上，之后才好奇的打量正在修炼的陈一鸣。
对方闭着眼一脸专注的模样，完全看不懂在干什么，和她认知中的武道有点不一样。
陈一鸣完成了精神力蜕变，打下了武师境的基础，他此时正尝试用精神力与自然力量沟通。
自然力量多种多样，属性各不相同，每个人对不同属性的自然力量，亲和力完全不一致。
为了最大化修炼效率，以及突破武师境后的战力，都会选择亲和力最高的一种，或者几种自然力量。
而这个选择过程没有捷径，需要每一个半步武师境，亲自逐一沟通尝试。
许久后，陈一鸣结束修炼，睁开双眼：“醒了？”
张妍下意识目光闪躲，刚才那一瞬间仿佛被看得透彻，犹豫片刻她轻声道：“嗯！”
“邪恶组织的事已经消停下来了，我们凌晨五点多才休息，你可以多睡一会。”陈一鸣随意道。
张妍嗯的应了一声。
被这么一提醒，她忍不住打了声哈欠，感觉眼皮的异常沉重。
然而她想问拜托的事情怎么样了？但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若是问了，会显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完完全全就是一场交易。
陈一鸣仿佛看穿了张妍的心思，继续道：“你还没醒时，我找周洪泉打过招呼了，你下午再回去都没问题。”
张妍听到后，困意瞬间飞走了，双眼亮了起来，就差尖叫加上蹦蹦跳跳。
每个记者都有类似的梦想，站到更高层次的舞台，采访地位显赫的大人物，但却是极少数人才有这个机会。
并且最终脱颖而出得到机会的记者，也极少是不到三十岁的小年轻。
这让张妍怎能不兴奋，她才二十五岁，就能触及无数同行一辈子也站不到的高度。
……
早上八点多，陈一鸣从滨江大酒店出来。
一个多小时前，他告知张妍有事先离开却被拦下，美少妇热情的展现她的兴奋，导致耽搁了不少时间。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
与昨日晴空万里不同，此时天色阴沉，阳光被厚厚的云层挡住，空气沉闷压抑，这是要下暴雨的前奏。
然而街道上愈加热闹，商铺陆续开业，顾客络绎不绝。露天广场上，一群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正在练武，一个中年男子游走其中不断指出问题。
江都市以极快的速度，走出了邪恶组织带来的影响，重新恢复一片繁华的景象，呈现欣欣向荣的生机。
路过工业园区时，他看到门口一辆又一辆大货车进进出出，远处高耸的烟囱升起道道黑烟，不时传来机器的轰鸣声。
江都市是距离基地市最近的城市，又得到首通铁路的试点机会，各方资金和资源快速投入于此，为异世界据点源源不断提供物资。
可以说异世界的风口是开辟的据点，江南省的风口就是江都市，风头甚至盖过省会江南市。
邪恶组织制造的混乱，只不过是一道小插曲，根本不可能阻挡异世界大开发的趋势，就如同西方财团意图刺杀陈一鸣一样。
“不经意间，我竟然成为了时代的领路人，亲手拉开了一个时代的序幕。”
陈一鸣突然心生感慨。
从他踏上武道开始，到一年多后最近这段时间，江南省的武道环境，仿佛割裂成不同的两个年代。
在江南省宣布基地市试点开放前，实质上省内的主旋律是人类与异兽，和误闯入蓝星的异世界生物，以及武道势力之间的纷争。
而等到江南省配合陈一鸣在东瀛国打出来的战绩，宣布异世界据点正式对所有人开放时，风向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在极短的时间内，不光本省的目光汇聚到异世界据点，周围几个省的目光同样被吸引至此。
从城门处走出，陈一鸣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江都市。
“只要我不倒下，江南省内各大城市，就能从异世界大开发中持续获得收益。”
大夏国的异世界大开发计划，并非真要长期维持几十个据点，而是广撒网筛选出真正立得住跟脚的据点。
江南省因为陈一鸣的崛起，抓住了第一个开放异世界据点的红利，这才过去没多久，周围几个省就隐隐有成为卫星省的趋势。
江都市则是省内第一个，抓住开放异世界据点红利的城市，整体武道层次以及竞争环境，短时间就得到一次质的提升。
但也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陈一鸣一人身上，敌人有来自异世界，有来自荒野区，还有来自人类其他国度。
他必须抗下一切，否则江南省就如同，刚过去的邪恶组织风波那样，结出的果实越大，某一天就被瓜分得越惨。
……
早上八点五十五分。
江都电视台，大会议室内涌进了百多人，有各频道主持人，还有电视台记者，以及幕后工作人员。
一群美女正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她们有的是主持人，有的是记者，共同的特征点是拥有一身上佳的姿色。
会议室最后一排。
“张妍，别睡了，这时候你竟然敢补眠。”文蕊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张妍，在对方耳边低声道。
张妍抬头睁开眼，视线模模糊糊的，耳边传来嘈杂的喧闹声。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离会议开始的九点还有五分钟，顿时眼皮不受控制的垂下。
“邓台长来了再叫我。”
张妍回了一句后，重新趴在桌上睡起来，数秒后传出轻轻的鼾声。
若非会议室内吵闹，别人的注意力又都在采访的事情上，她的鼾声立刻会成为全场的焦点。
“你是个狼人。”
文蕊瞪圆了双眼，闺蜜今天是怎么了？对工作上的事这么不上心，还敢在开会前公然睡大觉。
邓台长总管所有主持人和记者，手中权力极大，可以说哪个频道谁上谁下，采访任务交给哪个记者，大部分是他说了算。
张妍会前趴在桌上睡觉的行为，说是对工作不重视也不为过，一旦被同事传到邓台长耳中，无疑会留下极坏的印象。
主持人、记者之间竞争非常激烈，外面削破头想入行的美女一抓一大把，这是不想要工作了？
不过文蕊联想到闺蜜，有一个组织部小领导的男朋友，前段时间张妍有说两人准备订婚。
她顿时恍然大悟，这是要当全职太太的前奏，难怪不把掌握着生杀大权的邓台长放眼里。
为了降低影响，陆峰是邪恶组织线人的消息，只会内部处理不会公开，与陆峰有关系的亲属、朋友，也会被下封口令，不允许随意传播这个消息。
会议室第一排。
沈冰双手环绕在胸前，斜靠在座椅上，她一身深蓝色西装短裙，翘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肉色丝袜完美修饰出那双大长腿的美。
旁边围坐着十多个美女，以及五六个气质偏大叔的男主持、男记者。
“冰姐，这次采访能不能带上小刘我，抗摄像机，搬东西，端茶倒水我样样全能。”
一个男记者厚着脸皮说道，一点没考虑面子问题。
“冰姐，也带上我一个好吗？上次我们一起逛街时你答应过的。”
旁边一个美女记者，同样不甘示弱，央求道。
工作履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参考指标，沈冰是江都电视台的一姐，不仅是新闻台的主持人，还是一个记者。
这些人给沈冰副手，是一次很难得的机会，毕竟邓台长不可能一下子，把重要任务交给某个主持人或者记者，都会从简单的任务开始。
如此一来，若是谁能被沈冰拉一把，很可能获得两三年都难以积累的履历。
沈冰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说道：“你们这么多人让我选谁，我只能说会议结束后，会和邓台长讨论合适人选，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不用着急，总有轮到的时候。”
“都听冰姐你的。”
沈冰周围的主持人、记者们，一个接一个表态。
他们这些人都是跟一姐沈冰混的，互相之间有竞争，但沈冰能提供职场上晋升的机会，所以在这个圈子内说一不二。
当时间走到八点五十九分，会议室聚在一起的小团体纷纷散开，各自回到对应的座位。
整点差几秒，邓明川从门口走进来。
他留着长满脸颊的络腮胡，穿着一件白衬衫，下身是漏洞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棕色皮鞋，年龄刚过五十，一副老艺术家的样子。
一进门，邓明川就注意到了没精打采的张妍。
这个年轻的女记者他有印象，之前交往了一个组织部年轻领导，在电视台属于别人不敢随意欺负她，但受限于资历和经验，前途不错的年轻人。
“命真好！这是又傍上新大佬了啊！”邓明川在心中感慨，只是看了一眼，瞬间就收回了目光。
他的上级又上级再上级领导，亲自打电话叮嘱要把事情办得漂亮，邓明川只好无奈服从安排。
关系户后台太强，作为台长他也很头疼的，万一出了点问题，上头找的只会是他，甚至预想到，江都电视台迎来了个祖宗。
会议室内，所有主持人、记者、幕后工作人员见到来人，都坐直了身体，希望得到邓台长的注意。
“这次采访非常重要，台里决定改变一下方式，让所有人都拥有公平竞争这个机会，选出最合适的人选。”
邓明川站在台上，把手中的资料放下，宣布道。
话音刚落，下面的主持人、记者们表情各不相同，沈冰圈子的人，包含沈冰本人满脸惊讶，对这个消息非常意外。
如此重要的采访，他们都默认台里一定会交给一姐沈冰，哪知道突然横生变数。
其他圈子的人则非常兴奋，心态上从吃瓜瞬间变成争取这个机会，心中怀疑沈冰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导致台里有意打压一姐。
文蕊用手指戳了戳张妍的大腿，然后握紧小拳拳，眼神示意：“台里终于公平公正了一回，等会一起好好表现，加油！”
张妍有点尴尬，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总不能和闺蜜明说：
“邓台长口中的公平公正，实质上就是走一个勉强圆得过去的形式，真正的人选其实已经内定。”
很快，邓明川念起名单，让下面的主持人和记者两人作为一组，模拟采访人和被采访人。
轮到一姐沈冰时，她受到台里新决定的影响，心态起了波澜，正常水平都没有发挥出来。
邓明川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在名单上填上对应的分数。
这让主持人、记者同事们更加确信，台里要打压一姐，这次机会必定落到一姐圈子以外的某个人身上。
所以大家都暗自发誓，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状态。
……
张妍和文蕊正好分到一组。
张妍临上台前，在心中给自己打气，虽然几乎百分百确定是内定好的，但也要好好表现，否则丢脸丢大了。
两人的模拟采访结束。
也许是知道了结果，心态方面前所未有的好，下来后张妍觉得自己算是超长发挥了。
她心中松了一口气，觉得应该可以维持一个体面的结果，不至于一眼就暴露出是内定的选拔。
……
邓明川把打上了得分的名单，按顺序念了一遍每个人的分数。
随着最后一个分数念出，意味着最终结果出来了，满分是十分，张妍以9.9分获得最高分数。
有人心里觉得给高了一些，但这种打分存在主观判断，标准不可能完全一致，也不好随便发表质疑。
而一姐沈冰，只得到了9.5分，这是一个极不合格的分数。
大家这时有点同情沈冰了，没想到台长真做到了公平公正，一点不顾及一姐的面子。
次日清晨，张妍从睡梦中醒来，转头在身边没看到人，眼角余光注意到陈一鸣正在阳台上盘膝而坐。
回忆起昨夜的场景，她忍不住捂住了脸，脸上浮现出一抹潮红。
“才刚认识没几天，我真是太冲动了！”
就像看电影一般，一个又一个疯狂的画面略过，她直接用被子把头给盖住，掩饰自己羞愧的样子。
由于整个人闷在被子里，脸上更是火一般的滚烫。
良久之后，当张妍感到轻微窒息感时，她才被迫重新把头露出来。
“等一会要不要去药店买药吃？昨晚没有做保护措施，万一真中奖了，他会怎么想？”
张妍脑海里开始浮想联翩，甚至联想到某一天，她会被对方的老婆迫害，沉尸江底。
“他这么年轻，应该没结婚吧！”
张妍最后只能这么想，但仍然有些后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张妍突然想起自己还要去电视台上班，最迟中午台里要确定采访记者的人选，于是赶紧爬起床。
一瞬间，尴尬的事发生了。
这里不是她开的房间，昨夜是穿着浴袍跑过来的。
张妍把头压低羞红着脸，快速捡起沾有不明物的浴袍穿上，之后才好奇的打量正在修炼的陈一鸣。
对方闭着眼一脸专注的模样，完全看不懂在干什么，和她认知中的武道有点不一样。
陈一鸣完成了精神力蜕变，打下了武师境的基础，他此时正尝试用精神力与自然力量沟通。
自然力量多种多样，属性各不相同，每个人对不同属性的自然力量，亲和力完全不一致。
为了最大化修炼效率，以及突破武师境后的战力，都会选择亲和力最高的一种，或者几种自然力量。
而这个选择过程没有捷径，需要每一个半步武师境，亲自逐一沟通尝试。
许久后，陈一鸣结束修炼，睁开双眼：“醒了？”
张妍下意识目光闪躲，刚才那一瞬间仿佛被看得透彻，犹豫片刻她轻声道：“嗯！”
“邪恶组织的事已经消停下来了，我们凌晨五点多才休息，你可以多睡一会。”陈一鸣随意道。
张妍嗯的应了一声。
被这么一提醒，她忍不住打了声哈欠，感觉眼皮的异常沉重。
然而她想问拜托的事情怎么样了？但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若是问了，会显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完完全全就是一场交易。
陈一鸣仿佛看穿了张妍的心思，继续道：“你还没醒时，我找周洪泉打过招呼了，你下午再回去都没问题。”
张妍听到后，困意瞬间飞走了，双眼亮了起来，就差尖叫加上蹦蹦跳跳。
每个记者都有类似的梦想，站到更高层次的舞台，采访地位显赫的大人物，但却是极少数人才有这个机会。
并且最终脱颖而出得到机会的记者，也极少是不到三十岁的小年轻。
这让张妍怎能不兴奋，她才二十五岁，就能触及无数同行一辈子也站不到的高度。
……
早上八点多，陈一鸣从滨江大酒店出来。
一个多小时前，他告知张妍有事先离开却被拦下，美少妇热情的展现她的兴奋，导致耽搁了不少时间。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
与昨日晴空万里不同，此时天色阴沉，阳光被厚厚的云层挡住，空气沉闷压抑，这是要下暴雨的前奏。
然而街道上愈加热闹，商铺陆续开业，顾客络绎不绝。露天广场上，一群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正在练武，一个中年男子游走其中不断指出问题。
江都市以极快的速度，走出了邪恶组织带来的影响，重新恢复一片繁华的景象，呈现欣欣向荣的生机。
路过工业园区时，他看到门口一辆又一辆大货车进进出出，远处高耸的烟囱升起道道黑烟，不时传来机器的轰鸣声。
江都市是距离基地市最近的城市，又得到首通铁路的试点机会，各方资金和资源快速投入于此，为异世界据点源源不断提供物资。
可以说异世界的风口是开辟的据点，江南省的风口就是江都市，风头甚至盖过省会江南市。
邪恶组织制造的混乱，只不过是一道小插曲，根本不可能阻挡异世界大开发的趋势，就如同西方财团意图刺杀陈一鸣一样。
“不经意间，我竟然成为了时代的领路人，亲手拉开了一个时代的序幕。”
陈一鸣突然心生感慨。
从他踏上武道开始，到一年多后最近这段时间，江南省的武道环境，仿佛割裂成不同的两个年代。
在江南省宣布基地市试点开放前，实质上省内的主旋律是人类与异兽，和误闯入蓝星的异世界生物，以及武道势力之间的纷争。
而等到江南省配合陈一鸣在东瀛国打出来的战绩，宣布异世界据点正式对所有人开放时，风向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在极短的时间内，不光本省的目光汇聚到异世界据点，周围几个省的目光同样被吸引至此。
从城门处走出，陈一鸣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江都市。
“只要我不倒下，江南省内各大城市，就能从异世界大开发中持续获得收益。”
大夏国的异世界大开发计划，并非真要长期维持几十个据点，而是广撒网筛选出真正立得住跟脚的据点。
江南省因为陈一鸣的崛起，抓住了第一个开放异世界据点的红利，这才过去没多久，周围几个省就隐隐有成为卫星省的趋势。
江都市则是省内第一个，抓住开放异世界据点红利的城市，整体武道层次以及竞争环境，短时间就得到一次质的提升。
但也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陈一鸣一人身上，敌人有来自异世界，有来自荒野区，还有来自人类其他国度。
他必须抗下一切，否则江南省就如同，刚过去的邪恶组织风波那样，结出的果实越大，某一天就被瓜分得越惨。
……
早上八点五十五分。
江都电视台，大会议室内涌进了百多人，有各频道主持人，还有电视台记者，以及幕后工作人员。
一群美女正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她们有的是主持人，有的是记者，共同的特征点是拥有一身上佳的姿色。
会议室最后一排。
“张妍，别睡了，这时候你竟然敢补眠。”文蕊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张妍，在对方耳边低声道。
张妍抬头睁开眼，视线模模糊糊的，耳边传来嘈杂的喧闹声。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离会议开始的九点还有五分钟，顿时眼皮不受控制的垂下。
“邓台长来了再叫我。”
张妍回了一句后，重新趴在桌上睡起来，数秒后传出轻轻的鼾声。
若非会议室内吵闹，别人的注意力又都在采访的事情上，她的鼾声立刻会成为全场的焦点。
“你是个狼人。”
文蕊瞪圆了双眼，闺蜜今天是怎么了？对工作上的事这么不上心，还敢在开会前公然睡大觉。
邓台长总管所有主持人和记者，手中权力极大，可以说哪个频道谁上谁下，采访任务交给哪个记者，大部分是他说了算。
张妍会前趴在桌上睡觉的行为，说是对工作不重视也不为过，一旦被同事传到邓台长耳中，无疑会留下极坏的印象。
主持人、记者之间竞争非常激烈，外面削破头想入行的美女一抓一大把，这是不想要工作了？
不过文蕊联想到闺蜜，有一个组织部小领导的男朋友，前段时间张妍有说两人准备订婚。
她顿时恍然大悟，这是要当全职太太的前奏，难怪不把掌握着生杀大权的邓台长放眼里。
为了降低影响，陆峰是邪恶组织线人的消息，只会内部处理不会公开，与陆峰有关系的亲属、朋友，也会被下封口令，不允许随意传播这个消息。
会议室第一排。
沈冰双手环绕在胸前，斜靠在座椅上，她一身深蓝色西装短裙，翘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肉色丝袜完美修饰出那双大长腿的美。
旁边围坐着十多个美女，以及五六个气质偏大叔的男主持、男记者。
“冰姐，这次采访能不能带上小刘我，抗摄像机，搬东西，端茶倒水我样样全能。”
一个男记者厚着脸皮说道，一点没考虑面子问题。
“冰姐，也带上我一个好吗？上次我们一起逛街时你答应过的。”
旁边一个美女记者，同样不甘示弱，央求道。
工作履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参考指标，沈冰是江都电视台的一姐，不仅是新闻台的主持人，还是一个记者。
这些人给沈冰副手，是一次很难得的机会，毕竟邓台长不可能一下子，把重要任务交给某个主持人或者记者，都会从简单的任务开始。
如此一来，若是谁能被沈冰拉一把，很可能获得两三年都难以积累的履历。
沈冰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说道：“你们这么多人让我选谁，我只能说会议结束后，会和邓台长讨论合适人选，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不用着急，总有轮到的时候。”
“都听冰姐你的。”
沈冰周围的主持人、记者们，一个接一个表态。
他们这些人都是跟一姐沈冰混的，互相之间有竞争，但沈冰能提供职场上晋升的机会，所以在这个圈子内说一不二。
当时间走到八点五十九分，会议室聚在一起的小团体纷纷散开，各自回到对应的座位。
整点差几秒，邓明川从门口走进来。
他留着长满脸颊的络腮胡，穿着一件白衬衫，下身是漏洞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棕色皮鞋，年龄刚过五十，一副老艺术家的样子。
一进门，邓明川就注意到了没精打采的张妍。
这个年轻的女记者他有印象，之前交往了一个组织部年轻领导，在电视台属于别人不敢随意欺负她，但受限于资历和经验，前途不错的年轻人。
“命真好！这是又傍上新大佬了啊！”邓明川在心中感慨，只是看了一眼，瞬间就收回了目光。
他的上级又上级再上级领导，亲自打电话叮嘱要把事情办得漂亮，邓明川只好无奈服从安排。
关系户后台太强，作为台长他也很头疼的，万一出了点问题，上头找的只会是他，甚至预想到，江都电视台迎来了个祖宗。
会议室内，所有主持人、记者、幕后工作人员见到来人，都坐直了身体，希望得到邓台长的注意。
“这次采访非常重要，台里决定改变一下方式，让所有人都拥有公平竞争这个机会，选出最合适的人选。”
邓明川站在台上，把手中的资料放下，宣布道。
话音刚落，下面的主持人、记者们表情各不相同，沈冰圈子的人，包含沈冰本人满脸惊讶，对这个消息非常意外。
如此重要的采访，他们都默认台里一定会交给一姐沈冰，哪知道突然横生变数。
其他圈子的人则非常兴奋，心态上从吃瓜瞬间变成争取这个机会，心中怀疑沈冰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导致台里有意打压一姐。
文蕊用手指戳了戳张妍的大腿，然后握紧小拳拳，眼神示意：“台里终于公平公正了一回，等会一起好好表现，加油！”
张妍有点尴尬，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总不能和闺蜜明说：
“邓台长口中的公平公正，实质上就是走一个勉强圆得过去的形式，真正的人选其实已经内定。”
很快，邓明川念起名单，让下面的主持人和记者两人作为一组，模拟采访人和被采访人。
轮到一姐沈冰时，她受到台里新决定的影响，心态起了波澜，正常水平都没有发挥出来。
邓明川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在名单上填上对应的分数。
这让主持人、记者同事们更加确信，台里要打压一姐，这次机会必定落到一姐圈子以外的某个人身上。
所以大家都暗自发誓，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状态。
……
张妍和文蕊正好分到一组。
张妍临上台前，在心中给自己打气，虽然几乎百分百确定是内定好的，但也要好好表现，否则丢脸丢大了。
两人的模拟采访结束。
也许是知道了结果，心态方面前所未有的好，下来后张妍觉得自己算是超长发挥了。
她心中松了一口气，觉得应该可以维持一个体面的结果，不至于一眼就暴露出是内定的选拔。
……
邓明川把打上了得分的名单，按顺序念了一遍每个人的分数。
随着最后一个分数念出，意味着最终结果出来了，满分是十分，张妍以9.9分获得最高分数。
有人心里觉得给高了一些，但这种打分存在主观判断，标准不可能完全一致，也不好随便发表质疑。
而一姐沈冰，只得到了9.5分，这是一个极不合格的分数。
大家这时有点同情沈冰了，没想到台长真做到了公平公正，一点不顾及一姐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