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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不堪回首

作者:天涯何处览芳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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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我准备着要去深圳看望阿娇时,总编室通知我,要我在下周一带一名文字记者和一名摄影记者去上海,参加一个全国性的宏观经济政策研讨会。在第一时间内,一边现场采访、写稿、审核,一边用3G无线宽带网向传媒集团的网站发稿,基本做到与会议进程同步报道。

    我盘算着,我应该在到了深圳后订一张去上海的机票,星期天下午直接从深圳飞上海,向会务组报道,然后参加周一的会议采访。我向两名随访记者勾通了出行计划,他们同意我的安排,说我从深圳出发,他们则从广州出发,星期天傍晚在上海汇合,一起安排吃晚饭。

    回到家里,我跟小倩说,单位要我回深圳开会,然后下星期从深圳直接去上海,参加一个重要会议。

    小倩半信半疑道:“是吗?怎么周末也不休息?”我说:“现在是信息时代,传媒更是以速度相竞争,以前只是记者到场采访,现在连编审的岗位都前移到现场了,快写快编快发。没有办法。”小倩说:“那你早点休息啊。”我笑了:“不是明天去,后天才去。”小倩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明天就走了呢。”我笑了,轻轻搂住小倩的腰肢儿:“舍不得我了?”她仰起脸,美目含情:“是的。”我看到她黑艳艳的眸子里,清澈如水,没有一丝儿阴云。如此胸怀坦荡的女人做了我的老婆,我想我不能对不起她。

    小倩虽然相信我,支持我的工作,却十分的不情愿让我这么离开她。

    “没有你在旁边陪我,我会睡不着觉的。”晚上,小倩睡在我身旁,搂着我的胳膊,撒娇道。

    “小倩现在一刻也离不开你。”她这样说。

    我喜欢感受小倩的这一份娇情。想想娇妻一个人在家,也不容易。人这么年轻,工作又辛苦,性欲又这么旺盛,我却经常不在身边,让她自己一人独守空房。

    “不会很长时间就会回来的。你在家,一心搞好花店的经营。我回来,要看你的帐哟。”

    “放心吧,不会亏的。昨天,我又做了一个大单,是给区政府的办公楼定期送花。”

    “你做生意这么快就上路啦!”

    “那是,不然怎么有资格做得了你老婆。”

    我笑了,用手揪了她的小鼻子一下,心想:好小倩,有志气。

    第二天,我买了两个假阳具:一个茄紫色的跳蛋;另一个则是怒暴着一条条青筋的假阳具,又粗又长,整个造型像条大苦瓜,而且是电动的。

    在我将两个性具送给小倩时,她笑骂道:“难道我没有老公吗?怎么把这样的东西拿回来?”

    我搂着她的娇躯,笑说:“我不在家,你若想我了,就可以自己拿出来玩一下。

    ”小倩揪着我的耳朵骂道:“笨呀你。我要想你了,不会自己用手搞一下吗?

    非要用它。”我笑道:“那感觉不一样的。你看这个粗的,比我的鸡巴还大,插进去搞,那还不爽死啦?”

    “你讨厌!变态!”

    骂归骂,小倩还是笑哈哈地将那两个假阳具收起来,放进了床头柜里。

    那天晚上,小倩似乎很渴望,张开腿,趴在我的肚皮上,象条白鳗鱼一样的缠着我,不愿下来,要了还想要,仿佛有无穷的精力。

    “小倩,今天怎么这么厉害?”我喘着气问。

    “我要让你搞个够。把你卵蛋里的精虫都吸出来,免得你在外面时间长了,想女人。”噢,真有心计啊。可是我喜欢。于是也笑道:“那好,那我也把你体内的骚水都操出来,也免得我不在时,你想男人想得睡不着觉。”于是两人战了再战,床上一片狼藉,屋子里充满了性的气息。

    事情完后,两个人躺在床上休息聊天。

    我忽然想到,既然两人都不想离开对方,这次我去上海,何不带她去玩玩?

    于是问道:“老婆,你还没去过上海吧?”她说:“是啊。你要带我去呀?”这个小骚货,反应就是快。

    我说:“有这个想法,乘这次开会,我想带你去玩一玩。上海是个值得去玩一下的城市。”小倩问:“那我怎么去呀?你要去深圳,我却在广州。”我学着小倩平时骂我的腔调,揪着她的鼻子道:“笨呀你!我们约好时间,我从深圳飞上海,你从广州飞上海,然后同时在上海浦东机场汇合,前后估计相差不了多少时间。”小倩笑道:“那太好了。我要去玩。明天你就去给我买机票。”事情就这么定了。

    周五黄昏时分,我下了班,直接乘坐广深直达快车到了深圳。

    下了火车后,走出出站口,先给三姐打个电话,问候一声,说我到了。

    又问候说,是否需要我顺便带点什么东西回来。

    三姐说:“家里吃的喝的什么都不缺,就缺你这个大男人。”先在东门的“格林豪泰”酒店开一间房,放下行礼,然后出门,往雅园立交桥方向走,去了三姐家。

    曾经熟悉的街道,曾经熟悉的人,一点都没有变。所变的,是人的心境。

    进到三姐的家,屋里挂着窗帘,光线暗暗的。

    三姐向我示意,轻声说“阿娇睡了。”我看到了床上有个女人的胴体,面向里侧身躺着,身上盖着毛巾被。

    那是阿娇,她的纤细苗条的体形所勾勒出来的曲线美,我是熟悉的。

    三姐示意让我小点声说话。

    我问:“怎么回事?”三姐说:“那个死胖子的老婆带人,到死胖子给她租的房里砸了个精光,还把她打了。”我问:“伤得重吗?”三姐说:“去医院看过,没有伤到筋骨,只是一点皮外伤,开了点三七和红花油,我又带着她去了附近一家中医诊所做推拿,帮着她舒筋活血。”我问:“那死胖子呢?跑啦?”三姐说:“他还没有露面。他老婆很泼辣,在房里骂了很多难听的话。阿娇一想起来就哭。”我点点头,那种情境是完全能够想象得出来的。我理解,其实,阿娇的伤,与其伤在皮肉,不如说伤在她的内心。

    我问:“他老婆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他们的事?”三姐说:“死胖子一直都和阿娇住在一起,没有回家。时间长了,他老婆自然就起了疑心。有一天,他老婆夜里去水店查岗,发现死胖子根本就不在店里,叫起守店的侄女儿问话。侄女儿到底是个孩子,一问就都说了。他老婆这才知道他一直都没有真正在店里守过夜,却以守夜的名义在外面包女人。于是开始派自己娘家的人跟踪死胖子,一直跟到阿娇住的地方,回去说了后,他老婆半夜里找人过来,在床上将他们两个抓了个正着。”听了三姐的叙述,我想象得到,阿娇当时光着身子,当着众人的面从床上爬起来的那种尴尬。

    我想了想,说:“这事,最后还是要看死胖子的态度,他打算跟他老婆怎么处理。”三姐说:“我们也在等他的答复。看他究竟站在哪一边——是回到他老婆身边,还是两人离婚,跟阿娇过。”我点点头,说:“是的。这确实要看他的立场了。”简单的在三姐家的厨房里吃了晚饭。

    吃饭的时候,我告诉三姐,说老王可能要过来看阿娇。

    三姐很意外,问:“怎么,你把这事告诉老王了?”我说:“是啊。我觉得他应该过来啊。”三姐摇摇头:“阿娇是跟老王吵了架后,老王才走的。”我忙问:“怎么回事?不是说老王自己跑的吗?”三姐说:“这事说来话长,这里不方便,等一会我们到外面去,我再把他们两人的原委告诉你。”从三姐吞吞吐吐、欲说还休的表情中,我感觉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像我以前知道和理解的那么简单。

    晚上,我和三姐出去,在儿童公园里散步。

    游园的孩子们很快乐,而我们俩则心事重重。

    找了一处石椅坐下,我从三姐嘴里,听到了以往从未听说过的事情,阿娇与老王的关系原来非同不一般。

    时光倒退到几年前。

    阿娇的老公因病去世后,阿娇与她表哥私混了一些日子,觉得两人不会有什么结果,为了养活儿子,于是产生了外出打工的念头。

    她来到深圳后,在三姐那里落脚住下。之后,便由三姐介绍,跟罗哥的同事——陈工发生了性关系。

    本来想跟陈工一直好下去的,可陈工是有家室的人,而且他是在建筑公司上班,工作地点不固定,人经常不在深圳。日子一久,这让阿娇感到两人的关系多少有点不靠谱。

    随后,三姐又找机会,在回老家过年的路上,让发廊老板在韶关的宾馆里,与阿娇发生了性关系。

    此后,阿娇年后再次返回深圳时,便在发廊老板的店里,做了他旗下的一名小姐。

    这其间,家乡有人打电话过来,给阿娇做媒,向她提亲。

    阿娇答应了,于是回家与男方相见。

    这个男方,就是老王。

    老王是阿娇的老乡,两人原本就认识。老王那时是在镇里做小生意的商人,老婆病逝了,但家道在当地还算殷实,人的穿戴也还算讲究,有一个孩子。

    孤儿寡母的阿娇正需要有个家,照顾孩子,于是同意与他结婚,做个“半路夫妻”,由于都是再婚,也就没怎么铺张,在乡政府领了结婚证,老王将房子重新粉刷一遍,阿娇则买了新床单新被子,又给老王和两边的小孩买了几身新衣服,一家人就这样算是过到一起去了。

    阿娇婚后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感觉靠小店赚钱,发家的速度太慢了。便跟老王说想重返深圳打工,每月寄钱回来给他养家养孩子。

    老王同意了。他也知道,两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到处都要用钱啊。光靠小店也不是个办法。

    其实阿娇重返深圳,并不是真正的进工厂打工,而是继续做小姐卖淫。

    自从在发廊老板的指引下踏上了卖淫之路后,阿娇就染上了小姐身上特有的那种好逸恶劳的习性。乡镇上的生活实在是单调乏味,小本生意也是时有时无,要死不活的,跟老王在一起的时间一长,她对此就不感兴趣了,还有老王的身体也不是特别强壮的那种男人,一个星期也就是那么一两次性生活,弄得阿娇心里痒痒,嘴里却不好说。

    在深圳做小姐就不一样了。从经济上讲,可以多赚钱;从生理上讲,可以接触更多的男人,使原本平淡的生活多姿多彩起来。看着那些对自己垂涎三尺、在屁股后面追赶着、要跟自己好的男人,她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快乐。

    这其间,阿娇除了跟发廊老板不清不白地有一腿外,还受到了老鸡巴的关照,甚至与小男孩玩起了姐弟恋来。

    但所有这些,生活在家乡做小生意的老王并不知情。

    阿娇按照承诺,确实每月都有钱寄回去,供养孩子上学。

    那年夏天,因为家乡遭遇了特大水灾,小镇的房屋被冲垮了,老王在安顿了家里的孩子后,没有地方去,便到深圳来,与阿娇相聚。

    然而这个时候,阿娇已经在岗厦不仅卖淫,还同时与多个男人保持着情人关系。她的性欲也被嫖客们不断地开发出来,越来越旺盛了。三十出头的年龄,正是女人性欲最旺盛的时期,老王一人哪能满足得了她。

    老王的到来,让阿娇有点措手不及,可家乡遭了水灾,小本生意做不成了,她也没有办法,又不能一下子跟老王说穿自己的工作性质,于是自己白天装作去上班,要老王出去应聘工作。

    老王的运气还算好,不久便在杂志社谋到了一份广告业务员的差事。虽然基本工资不高,但有奖励提成,而且杂志社还提供职工宿舍,这样一来,老王觉得福利还算可以。不管怎么说,有收入了。

    阿娇允许老王去找她,但一个星期只能去两次。

    有一次,老王回去时,阿娇正送发廊老板从自己的出租屋里出来,阿娇那副衣衫不整、春情荡漾的样子,使老王对阿娇的所谓“工作”怀疑起来。

    阿娇作为女人也感到了这一点,于是便与发廊老板商量,如何把自己的老公拉下水。

    在发廊老板的授意下,阿娇请了一桌客。在座的人中,除了阿娇和老王,还有发廊老板和同屋的那个湖南妹子,一共四个人。

    毫无疑问,他们把老王灌醉了。

    第二天,老王醒来才发现,和自己睡在一起的,是那个湖南妹子。两人都光裸着身子,而她正玩着自己的鸡巴。

    老王问:“怎么是你?我老婆呢?”湖南妹子说:“她上班去了呀。早走了。”老王说:“这么早,不可能。”湖南妹子说:“有什么不可能,人家上的是夜班,现在还没下班呢。”说着便一屁股坐在老王身上,将他的鸡巴握在的里,往自己的阴道里插了进去。

    这时的老王,有一种乘阿娇不在跟前而与女人玩偷情的感觉,也不再追问什么,一个翻身,便把湖南妹子压在自己身下,与她大做了起来。

    湖南妹叫床的声音很大,这让老王有了一种从未经历过的别样的快感。两人正在得意之时,不料阿娇推门进来了。

    老王大惊,想从湖南妹身上下来,却被她换得死死的不放。

    阿娇怒目圆睁,用手指着老王的鼻子问:“好呀你,竟敢睡我的朋友。”其实此时的她,也是刚从发廊老板的床上下来,松蓬着头发,衣服的扣子都是松的,两只奶子在里面高耸着,一荡一荡的。

    老王说:“误会,误会!”阿娇冷笑道:“两个人都脱光了,你都压在别人身上了,还说是误会?”老王自知理亏,不做声了。

    阿娇换了一副嘴脸,笑眯眯道:“我妹子好玩吗?老公?”老王依然不做声。

    阿娇说:“那你们就继续玩。我不打扰了。”说着一扭身,蹬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她是去只有一墙之隔的湖南妹房间。发廊老板还躺在床上等她。

    老王正在兴头上,被阿娇这一惊,没了兴趣。可湖南妹子仿佛一点都不怕,依然那么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张着两腿,露着迷人的肉洞在等他。

    老王心想,反正也被阿娇捉住了,不玩白不玩,在湖南妹的催促下,便又跨身上去操她。

    两人正在男欢女爱地操着,忽然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叫床声。

    老王听着真切,那是阿娇的声音,她正在哼哼着要一个男人操她。

    老王爬起来,走出门去,寻声找过去。

    那间房门没关,老王站在门口,看到阿娇正与一个男人——就是昨天与他一起喝酒的那个发廊老板睡在一起,让他压在自己身上操自己。

    老王一时不知所措。心想是自己偷情在先,阿娇出轨在后。可这也太快了吧?

    老王不明白了。

    这时,湖南妹光着身子走过来,前胸贴着老王的后背,也观看起这场交配秀。

    阿娇则过头,看了老王一眼,没有理他,继续抱着发廊老板的腰肢,让他操自己。屋里响着一片啪啪、啪啪的肉体相撞声。

    湖南妹拉着老王的手,往阿娇睡的床上拉:“来吗,我们也参加一个嘛。”老王听着阿娇的叫床,看着湖南妹胸前的晃荡着一对大奶,灵魂早已出窍,如梦如幻、如痴如醉、恍恍惚惚地跟在她身后,进了阿娇的房间。

    湖南妹往床上倒,拉着老王的手,把他往自己身上一带,再用脚勾住他的大腿,老王于是失去平衡,压在了她身上。

    那一天,四个人玩得天花乱坠。老王第一次尝到了什么是“性开放”的乐趣。

    在随后的几天,阿娇又让他睡了几个发廊妹。嫖资当然是由阿娇出的。

    人性向上升迁要靠刻苦的修行,而向下堕落,则十分的容易,只要放纵自己,一切都会解决。

    本来就处于下流社会的老王,从此基本上认可了阿娇的“工作”,用阿娇的话说:“这有什么不好,又有钱赚,又能快乐,又无人管,真是爽死了。”但是老王不能每天玩小姐,因为要花钱。阿娇最多每周让他玩两次。人由阿娇找,钱由阿娇出。

    老王那时的心态其实是非常复杂的:看到阿娇和其他男人上床交欢,淫声连连,就有一种“淫妇背叛了自己”的感觉;可反过来,自己却能因此而玩弄其他小姐的身体,便又由此生出一种快乐的和报复的双重感觉。

    局外人很难理解,为什么老王不直接和阿娇睡,非要这样交换着玩呢?

    因为在老王的潜意识里,阿娇已经变得很“脏”,不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尽管阿娇是发廊小姐中的佼佼者,但老王却要不断地“尝新”,不断地“摘采野花”,来平衡自己“失去得太多”的心态,否则便会觉得“太亏”。

    老王是个小商贩,而且是下流社会中的小商贩,其思维习惯自然是生意人的那一套。时间一久,他的思想“又有了新的提高”,他觉得阿娇既然出来卖,就应该“卖个好价钱”,不能随便降低了自己的身价,更不应该让别人从中渔利。所以,时间一长,老王便有让阿娇离开发廊的意思。

    老王觉得阿娇在岗厦,三姐在东门,而他上班的地方则在红岭中路,大家都不方便。为了家人方便团圆,也为了阿娇的安全,老王要阿娇从岗厦搬到东门来,与三姐在一起做皮肉卖买。

    一开始阿娇还不太愿意,可自从发生了发廊老板软弱无能,罗哥跑去砸了他的店之后,阿娇不得不搬到东门,与三姐同住。

    阿娇在东门的那段日子里,不仅与罗哥来往,还与陈工来往,四个人经常在一起,背着老王玩乱交。

    老王因为住在职工宿舍,一开始还不知道,后来也看出了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很暧昧,有点不一般。

    三姐于是把老王也拉下了水。让他参与到与罗哥一起玩交换的游戏中来。这样的事情是他此前想都不敢想的,太刺激了。那天晚上,他揉搓着三姐的那对肥奶子,看着旁边床上,罗哥捉住阿娇的一对小脚,阿娇在罗哥的播弄下娇喘吁吁,婉转承欢时,他简直太兴奋了。想不到自己居然上了三姐,而阿娇也这么淫荡。

    大家玩得天昏地暗,四个人精光赤条地一觉睡到天亮,那管它窗外今生是何年。

    为了补偿老王,阿娇自然同意他也在外面找女人。条件是不能干涉她“和男人做生意的自由”,老王于是认识了阿媚。

    此后,每当阿娇与别的男人在屋里做爱时,特别是那个酒店男孩过来与阿娇缠绵时,老王便与阿媚混在了一起。

    上流社会的文明人自然不能理解这种奇特的现象,也不屑一顾。但在深圳的许多公园里,会有女人公开地卖淫,而且“经营”这些女人的人,正是她们的老公。这就是这座现代化城市的底层社会——混乱、肮脏、流氓、无耻和龌龊不堪。

    当阿娇让老王尝到了更多女人的肉体后,他的灵魂彻底地适应了这种夫妻间的背德生活。老王想,反正自己与阿娇又不是原配夫妻,既然两人都觉着这样更加快乐,那就这样好啦。反正大家都一样,自己又不吃亏。再说阿娇从男人身上赚了钱,也有自己一份。

    但是老王却反对阿娇与男人“交朋友”,更反对那些男人以情人自居,霸占着阿娇。在阿娇的感情生活里出现了酒店男孩后,老王对阿娇不放心起来。

    老王为了赶走那个酒店男孩,便介绍了我与阿娇相识。这就好像要从小孩手里拿下一个玩具,必须给他另一个玩具一样。

    老王之所将我推荐给阿娇,一是因为我手中有一定的实权,可以在业务上回报老王;二是我在深圳没有家室,工资基本上都花在了阿娇身上,阿娇可以得到比较稳定的收入;三是老王觉得阿娇与我在一起,对她而言相对安全许多,而外面那些男人则弄不好会骗她的钱财。

    阿娇一开始就对我有好感。私下里跟三姐说我温文雅尔,又会关心人,身体也棒,床上功夫了得,说得三姐也对我刮目相看。阿娇后来甚至认为我与老王相比,是个更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一开始,她还有些顾及。后来,为了让自己能够与我长期来往,有一次周末,我在她那里过夜,老王后来也来了,她甚至让老王去和她三姐睡,用乱伦的办法换取我的过夜权,可见她对我的感情已经达到了何种地步。

    而所有这一切,我却一直都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老王没有我的文化水平高,心也没有我的细。他只要有女人供他快活,让他把鸡巴插进去快乐地发泄就行,是那种典型的“屁股决定脑袋”的人。所以,他很容易就接受了这样一种价值观:重要的是怎样玩到更多的女人,而不是跟某个固定的女人谈情说爱。

    这是他的心智所能达到的境界。再往上走,就太难为他了。

    但在老王心里,不论怎么说,他还是阿娇的老公。他觉得他有权处置阿娇的私人感情。尽管他在我面前做得比较隐蔽。

    后来,阿娇与摄影师来往,并在周末住到了摄影师专门为她租赁的缤纷时代。

    老王为了拆散他们,以“老公”的名义,破门入室,捉奸在床,并对摄影师进行了无情的殴打和敲诈。摄影师抱着“赊财免灾”的想法,从此再也不敢见阿娇了。

    而阿娇却在第二天,在我面前扮演了一个“受害者”的角色,让我去缤纷时代“接”她回家。

    阿娇后来又认识了东北佬,并从他身上获得了更多的钱财与快感。老王无可奈何,打又打不过他,最后干脆使出了一个流氓无产者的伎俩。

    现在我才明白,难道东北佬那么突然,那么快就被抓了。甚至阿娇都差点被连累进去。原来是老王打了举报电话。

    东北佬被抓后,岗厦的那个小男孩又找到东门来,要与阿娇再续前缘。

    老王如时已开始将阿娇当成摇钱树了,自然容不得那个既没钱,却又想占着阿娇身子的小男孩出来搅局。一气之下,顺着我的意思,以我的名义约了两个人,武力将他送出了深圳,一直送到广州才放了他。

    那时,我还以为他是在帮我呢。可笑我一介书生,真是不懂“道上的深浅”,但是,老王也开始打算如何“抛弃”我了。

    导火索是今年春节回家过年的事。本来老王要与阿娇一起回老家的。可我不知他们两人的内情,已经给阿娇买好了飞机票。阿娇从来没有坐过飞机,自然要跟我一起走。老王却没有买到返乡车票,一气之下,便留在了深圳,与阿媚两个人一起过年。

    这让老王对阿娇和我产生了极大的怨恨。

    然而另一方,阿娇和我在感情上却达到了最高峰。阿娇甚至跑到武汉来见我,两人并在宾馆里疯狂了一个晚上。

    阿娇以同样的方式,也在报复老王与阿媚。两性战争的打法基本一致。

    三姐说,老王后来便开始间离起我与阿娇的感情。

    春节过后,老王故意要阿媚勾引我。这样做,既可以转移我对阿娇的依恋,又挑起了阿娇对我的不满,一举两得。

    就在三姐说破这层关系时,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确实是阿媚主动到我房间里来的,而且身上那套情趣内衣,又透又露的,确实很性感。我们便是在那一晚发生了性关系。

    此后又发生了我和阿媚、老王和阿娇玩交换的4P游戏。我一直以为是我在推动此事,不料背后,老王也在推动此事。

    现在想起来,一目了然了:那次大家在一起玩4P,老王一直都与阿娇在一起。

    这同样是想让我知道,阿娇在别人面前有多么的淫荡,让我心里产生阴影。

    他真的达到了这种目的。这是老王的聪明处。

    自那次之后,我果然对阿娇的浪荡另眼相看了,许多负面想法,在心里一层层地堆积而起。

    在这种情况下,阿媚走后,我又认识了小倩。

    我因职务迁升,离开深圳时没有带上阿娇,究其主观原因,可能就有这个因素。

    后来老王便理直气壮地和阿娇住到了一起。有时甚至是当着我的面,与阿娇调情,做给我看。在老王看来,我既然已离开了深圳,那就再没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了。

    但是此时的老王,虽然人与阿娇同居一室,却已感到阿娇的心太野,交往的男人太滥,感情早已不在他身上了。

    老王于是开始寻找新的目标。他很快就勾搭上了他公司里的一位小秘。

    我回深圳时,阿娇不让老王过来。老王表面上装出一幅委曲的样子,可实际上,他却与那个小秘住到了一起。两人与鱼得水般的快活。

    后来,两人终于等到了机会,在诈骗了四十多万后,抛弃了阿娇,共同潜逃了。

    老王的潜逃,对阿娇打击最大的,并不是老王拿走了赃款,而是他们的婚姻到此就结束了。

    阿娇并不是多么地在乎老王这个人,她所不能容忍的,是在她还没有找到新的目标之前,老王却先弃她而去。这对她是最大的精神打击。

    在这种情况下,阿娇不得不重新寻找新的目标。

    正是在这个时刻,死胖子出现了。这让她看到了一线希望。尽管她也觉得不可能与死胖子结婚,可有一个关心自己、追逐自己,能给自己带来钱财的男人,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所以,有几次,她甚至不顾我的存在,刻意迎奉死胖子。

    她也知道让我看到她与别人调情时,我心里不好受。可她说她没有办法,只能请我原谅。

    三姐说,阿娇与我在一起时,一直都是在仰望我。过年的时候,甚至忍不住从家里跑出来见我。但她后来觉得,两人实际上存在着很大的距离。当我去广州发展时,她就彻底死心了。当我说我在广州买了一处花店,要她去经营时,她那时的心,已经给了死胖子。

    三姐说,阿娇一直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她不怕打击,但却会在打击后改变一些生存策略。阿娇对她说,如其一天到晚向所有的男人卖身,不如向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卖身。

    三姐说破了阿娇的身世后,我坐在那里,久久都说不出话来,脑子里一遍空白。

    太多的秘密在一晚被道破,让人难以承受。

    我本以为自己是个清醒者和做局人,没想到自己却身陷另一个局棋中。

    难怪在我与阿娇之间,有那么多违背人性反常理的事情存在。原来有一个老王在当中起作用。就像两颗星球不按常理运动,却因为有第三颗星球在暗中作用一样。

    而阿娇在所有的人和事情中,承担了她应该承担的,也承担了不应该由她承担的。

    她自下海以来,不仅肉体被男人弄得残破不堪,性器黝黑松软,而且心灵也残破不堪,道德底线一降再降,与男人交配早已成了家常便饭。到头来,却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成为她真正的至爱,成为她的避风的港湾。物质引诱着她,嫖客玩弄着她,性欲激荡着她,儿子拖累着她,沉沦腐蚀着她,老王背负着她,我则在精神上折磨着她。在她娇巧玲珑的身躯上,背负着一个又一个如此沉重的枷锁,过着如此破碎而悲凉的人生。可悲、可怜、可叹、可敬的女人。

    痛哉!惜哉!

    哀哉!恨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