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南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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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商被问得莫名：“她自然不能久留，这里是我府邸，若是有人发现她出入就不好了。”墨一一的话在他听来完全都是在交待后面的安排，只是她与他说话时显得比之前都正经许多，但显然他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已经惹人生气了。
其景又暗示：“可是这大半夜的，墨小姐一个姑娘回去怕不安全，不如殿下去送一送？”
“确实不安全，”暮商赞同地点头，就在其景以为他终于开窍了的时候，听他接着说道，“其逝，你跟在后面，确认她回到护国公府再回来。”
其逝看了一眼旁边的哥哥，兄弟俩都无奈了。
殿下，您这样会注孤生的！
墨一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却听到一阵喧闹声。
“吵什么！小姐还在里头休息，你们就在这里闹！”苗苗的声音传来。
墨一一正打算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溜进去，却发现有另一个人也跟她是一个想法。不过在她打算推门而入的时候，却没能推开。自家小姐睡觉从未锁过门，南舒也就越发怀疑起来，敲门说道：“枝枝姐姐，苗苗和雁桃在前边儿吵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呀！”
枝枝在屋内正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听到后边窗户的响动，回头就见到墨一一翻了进来，正要说话，墨一一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门示意枝枝过去。
就在南舒再次打算敲门的时候，门开了，枝枝站在门口，面色有些难看：“什么事那么吵！”
南舒想要往里看，却被枝枝挡住，只得说道：“外面苗苗和雁桃起了口角，正闹着呢，我拉不住她们，枝枝姐姐快去瞧一瞧吧！”
见枝枝面上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屋子里似乎不想离开的样子，南舒又道：“若是吵到老爷那里事情可就闹大了。”
枝枝点头：“那你在门口守着，千万别进去打扰小姐休息，我去去就来。”
南舒当然不可能只是等在门口，枝枝一走她就进了屋，匆匆扫了一眼床上，空无一人。于是喊了一声“小姐”，无人回答。她一直都守在外面，很确定墨一一不可能出去，唯一的可能是在她送完点心回来之前墨一一就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一点，南舒开始激动起来，心里立刻盘算起要如何让所有人都知道墨一一不在屋里，闺阁小姐夜里不知所踪，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要传出去墨一一的清誉也算是毁了。
上元节那日叶尺素后来就单独嘱咐过南舒，让她多注意墨一一的情况，最好是能找到她的错处，只要闹得合府皆知，那就等于是京城皆知，到时候她可以把南舒要进宫去跟在她的身边，日后再指个侍卫，比配给护国公府的小厮强多了。今晚正是南舒的机会。
一走出屋子，南舒就招手叫来外面的一个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小声对她说道:“荏苒，快去告诉老爷小姐不见了。”
荏苒眼珠子一转，连忙点头小跑着出了院子。
这边南舒站在门口，故作惊惶地大声喊道:“小姐！小姐呢！小姐不见了！”
声音之大，直接盖住了那边的吵闹声，枝枝、苗苗和雁桃停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她。
“你又嚷什么，小姐明明好好在屋里休息！”
枝枝的话听上去底气不足，这让南舒更加肯定了墨一一不在的想法，于是大声说道：“我刚才进去看过了，小姐根本不在屋子里！不信你们进去瞧！”
这话说完，枝枝立刻上前挡在门口:“小姐吩咐了不让人打扰……”
“这么晚了，小姐不在房里可是大事！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可担待不起！让开！”南舒心里已经肯定她们有鬼，说起话来更加盛气凌人。
争执间，院门被大打开，墨万云带着下人赶了过来，见服侍的人全都站在院子里，问:“怎么回事？”
南舒直接抢先一步回禀了墨一一失踪的事，末了说道:“小姐分明不在屋里，枝枝姐姐却偏拦着我们不让进去，只怕是其中还有内情。”
墨万云听完过后不由得担心起来，自己女儿虽然有些小脾气，但定然不会做出夜里私自外出的事:“既然……”
“什么事那么吵啊？”墨一一从屋内走出来，她此时头发披散在肩上，披着一件斗篷在身上，睡眼惺忪，看上去的确是本来在睡觉，临时起身的模样，见到墨万云也很意外，“爹?你怎么来了？”
在听到墨一一声音的那一刻，南舒就知道，自己完了。
墨万云见女儿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在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丫鬟，不悦地问:“一一就在这里，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面对墨万云的质问，南舒无言以对。
“爹，我院子里的事就交给我自己处理吧。夜深了，您先回去休息。”
等墨万云离开，墨一一直接吩咐几个婆子把南舒、荏苒和雁桃一起扣下关了起来，等明日她睡醒之后再做处置。
第二日墨万云一早就被叫进宫里，说是西桦帝知道暮商差点被杀龙颜大怒，下令让人彻查此事。
墨一一倒是心情不错，原本她就知道叶尺素安插在她院子里的眼线一定不止一个，所以留着南舒也是为了把其他人引出来，想不到昨夜南舒主动送上门来了。
于是一早墨一一就让人把她们三个带到自己面前。
“小姐！荏苒是无辜的！”荏苒年纪小，怕得哭了一整夜。
墨一一拿起旁边的茶盏抿了一口茶:“都这个时候了，你们是谁的人难道我还不清楚吗？我也就不审了，若是有机会告诉她，不惹我就罢了，如果她真想跟我过不去，最后倒霉的只会是她自己。把荏苒和雁桃都赶出府去。”
两个丫鬟哭哭啼啼地被拉走了，南舒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我其实很好奇，我对你难道不好吗？为什么要帮她？”墨一一看着眼前的丫鬟，她与枝枝和苗苗一样都是从小就跟在原主身边的，原主也从来不会刻薄她们，而且说到底一开始叶尺素只是个养女，她究竟能给南舒什么？
“小，小姐……”经墨一一这么一问，南舒回想起当年，那次她不小心撞倒了墨一一的琴，被罚跪在院子里，是叶尺素来帮她求的情，那是叶尺素还说，她名义上是小姐，但其实与她一样都是府里的下人，于是南舒慢慢与她交了心，可是到叶尺素恢复公主的身份之后，就开始命令她做事，两人早就从情同姐妹变为了主仆，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不过算了，你既然已经选了她那一边，我只能说可惜，”能自由出入墨一一房间的人不多，雁桃和荏苒都是后门伺候的，那么当初把勾结东绯国的证据放在原主屋里，害得护国公府满门抄斩的人就只可能是她了。既然这样，当然不能直接打发出去了事，“你们把南舒交给外面的小厮，就说她偷了皇上赏我的那对翡翠耳环，让小厮们把她交给官府处置。”
“不要，不要！求小姐饶命！饶命啊！”西桦国对盗窃罪是按银钱多少判的，那对翡翠耳环是当初西桦帝因为护国公府养育了叶尺素十七年赏下的东西之一，价值百金，何况又是御赐之物，南舒这一去怕是只有死等着她了。
墨一一眯着眼将最后一口茶饮尽，处置了三个丫鬟，等于是告诉女主她已经知道这些都是叶尺素的人，她们这出姐妹情深应该是演不下去了，她很好奇再见女主时，她会是什么态度。
“宿主，请克制，你不能动女主，不然世界会崩坏的。”502提醒道。
“我知道，我就想想，又没说真的要把她怎么样。”
以墨一一这么锱铢必较的个性，502对此表示严重的怀疑。
解决完这件事，墨一一昨夜郁闷的心情也一扫而空，昨夜是她一不小心就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如今还是多关心关心主线比较好：“502，男主和女主进展的怎么样了？”
“宿主，你忘了是你害得男主被定北侯禁足了吗？”
“……不能出去，不还有鸿雁传书吗！不还有偷偷夜会吗！别告诉我那两人那么规矩，被关禁闭就真的乖乖不见了。”她都能和暮商私下见面，叶尺素和岑蔚难道不可以？
“是的宿主，他们每隔三日都会让人传信，现在已经达到心意相通阶段了宿主。”
她就说嘛，区区禁足怎么能阻止男女主那两颗按奈不住的心。
暮商被问得莫名：“她自然不能久留，这里是我府邸，若是有人发现她出入就不好了。”墨一一的话在他听来完全都是在交待后面的安排，只是她与他说话时显得比之前都正经许多，但显然他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已经惹人生气了。
其景又暗示：“可是这大半夜的，墨小姐一个姑娘回去怕不安全，不如殿下去送一送？”
“确实不安全，”暮商赞同地点头，就在其景以为他终于开窍了的时候，听他接着说道，“其逝，你跟在后面，确认她回到护国公府再回来。”
其逝看了一眼旁边的哥哥，兄弟俩都无奈了。
殿下，您这样会注孤生的！
墨一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却听到一阵喧闹声。
“吵什么！小姐还在里头休息，你们就在这里闹！”苗苗的声音传来。
墨一一正打算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溜进去，却发现有另一个人也跟她是一个想法。不过在她打算推门而入的时候，却没能推开。自家小姐睡觉从未锁过门，南舒也就越发怀疑起来，敲门说道：“枝枝姐姐，苗苗和雁桃在前边儿吵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呀！”
枝枝在屋内正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听到后边窗户的响动，回头就见到墨一一翻了进来，正要说话，墨一一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门示意枝枝过去。
就在南舒再次打算敲门的时候，门开了，枝枝站在门口，面色有些难看：“什么事那么吵！”
南舒想要往里看，却被枝枝挡住，只得说道：“外面苗苗和雁桃起了口角，正闹着呢，我拉不住她们，枝枝姐姐快去瞧一瞧吧！”
见枝枝面上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屋子里似乎不想离开的样子，南舒又道：“若是吵到老爷那里事情可就闹大了。”
枝枝点头：“那你在门口守着，千万别进去打扰小姐休息，我去去就来。”
南舒当然不可能只是等在门口，枝枝一走她就进了屋，匆匆扫了一眼床上，空无一人。于是喊了一声“小姐”，无人回答。她一直都守在外面，很确定墨一一不可能出去，唯一的可能是在她送完点心回来之前墨一一就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一点，南舒开始激动起来，心里立刻盘算起要如何让所有人都知道墨一一不在屋里，闺阁小姐夜里不知所踪，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要传出去墨一一的清誉也算是毁了。
上元节那日叶尺素后来就单独嘱咐过南舒，让她多注意墨一一的情况，最好是能找到她的错处，只要闹得合府皆知，那就等于是京城皆知，到时候她可以把南舒要进宫去跟在她的身边，日后再指个侍卫，比配给护国公府的小厮强多了。今晚正是南舒的机会。
一走出屋子，南舒就招手叫来外面的一个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小声对她说道:“荏苒，快去告诉老爷小姐不见了。”
荏苒眼珠子一转，连忙点头小跑着出了院子。
这边南舒站在门口，故作惊惶地大声喊道:“小姐！小姐呢！小姐不见了！”
声音之大，直接盖住了那边的吵闹声，枝枝、苗苗和雁桃停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她。
“你又嚷什么，小姐明明好好在屋里休息！”
枝枝的话听上去底气不足，这让南舒更加肯定了墨一一不在的想法，于是大声说道：“我刚才进去看过了，小姐根本不在屋子里！不信你们进去瞧！”
这话说完，枝枝立刻上前挡在门口:“小姐吩咐了不让人打扰……”
“这么晚了，小姐不在房里可是大事！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可担待不起！让开！”南舒心里已经肯定她们有鬼，说起话来更加盛气凌人。
争执间，院门被大打开，墨万云带着下人赶了过来，见服侍的人全都站在院子里，问:“怎么回事？”
南舒直接抢先一步回禀了墨一一失踪的事，末了说道:“小姐分明不在屋里，枝枝姐姐却偏拦着我们不让进去，只怕是其中还有内情。”
墨万云听完过后不由得担心起来，自己女儿虽然有些小脾气，但定然不会做出夜里私自外出的事:“既然……”
“什么事那么吵啊？”墨一一从屋内走出来，她此时头发披散在肩上，披着一件斗篷在身上，睡眼惺忪，看上去的确是本来在睡觉，临时起身的模样，见到墨万云也很意外，“爹?你怎么来了？”
在听到墨一一声音的那一刻，南舒就知道，自己完了。
墨万云见女儿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在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丫鬟，不悦地问:“一一就在这里，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面对墨万云的质问，南舒无言以对。
“爹，我院子里的事就交给我自己处理吧。夜深了，您先回去休息。”
等墨万云离开，墨一一直接吩咐几个婆子把南舒、荏苒和雁桃一起扣下关了起来，等明日她睡醒之后再做处置。
第二日墨万云一早就被叫进宫里，说是西桦帝知道暮商差点被杀龙颜大怒，下令让人彻查此事。
墨一一倒是心情不错，原本她就知道叶尺素安插在她院子里的眼线一定不止一个，所以留着南舒也是为了把其他人引出来，想不到昨夜南舒主动送上门来了。
于是一早墨一一就让人把她们三个带到自己面前。
“小姐！荏苒是无辜的！”荏苒年纪小，怕得哭了一整夜。
墨一一拿起旁边的茶盏抿了一口茶:“都这个时候了，你们是谁的人难道我还不清楚吗？我也就不审了，若是有机会告诉她，不惹我就罢了，如果她真想跟我过不去，最后倒霉的只会是她自己。把荏苒和雁桃都赶出府去。”
两个丫鬟哭哭啼啼地被拉走了，南舒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我其实很好奇，我对你难道不好吗？为什么要帮她？”墨一一看着眼前的丫鬟，她与枝枝和苗苗一样都是从小就跟在原主身边的，原主也从来不会刻薄她们，而且说到底一开始叶尺素只是个养女，她究竟能给南舒什么？
“小，小姐……”经墨一一这么一问，南舒回想起当年，那次她不小心撞倒了墨一一的琴，被罚跪在院子里，是叶尺素来帮她求的情，那是叶尺素还说，她名义上是小姐，但其实与她一样都是府里的下人，于是南舒慢慢与她交了心，可是到叶尺素恢复公主的身份之后，就开始命令她做事，两人早就从情同姐妹变为了主仆，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不过算了，你既然已经选了她那一边，我只能说可惜，”能自由出入墨一一房间的人不多，雁桃和荏苒都是后门伺候的，那么当初把勾结东绯国的证据放在原主屋里，害得护国公府满门抄斩的人就只可能是她了。既然这样，当然不能直接打发出去了事，“你们把南舒交给外面的小厮，就说她偷了皇上赏我的那对翡翠耳环，让小厮们把她交给官府处置。”
“不要，不要！求小姐饶命！饶命啊！”西桦国对盗窃罪是按银钱多少判的，那对翡翠耳环是当初西桦帝因为护国公府养育了叶尺素十七年赏下的东西之一，价值百金，何况又是御赐之物，南舒这一去怕是只有死等着她了。
墨一一眯着眼将最后一口茶饮尽，处置了三个丫鬟，等于是告诉女主她已经知道这些都是叶尺素的人，她们这出姐妹情深应该是演不下去了，她很好奇再见女主时，她会是什么态度。
“宿主，请克制，你不能动女主，不然世界会崩坏的。”502提醒道。
“我知道，我就想想，又没说真的要把她怎么样。”
以墨一一这么锱铢必较的个性，502对此表示严重的怀疑。
解决完这件事，墨一一昨夜郁闷的心情也一扫而空，昨夜是她一不小心就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如今还是多关心关心主线比较好：“502，男主和女主进展的怎么样了？”
“宿主，你忘了是你害得男主被定北侯禁足了吗？”
“……不能出去，不还有鸿雁传书吗！不还有偷偷夜会吗！别告诉我那两人那么规矩，被关禁闭就真的乖乖不见了。”她都能和暮商私下见面，叶尺素和岑蔚难道不可以？
“是的宿主，他们每隔三日都会让人传信，现在已经达到心意相通阶段了宿主。”
她就说嘛，区区禁足怎么能阻止男女主那两颗按奈不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