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帮源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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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月亮悬在天空上,把帮源洞方圆数十里照得犹如白昼。帮源洞里的乱贼们,反倒放心了。月黑风高夜杀人夜。这么明朗的夜晚,各处一览无遗,想必没人能躲过他们的炯炯目光。山峦树林,在月色下,照不到的地方显得更加昏暗隐蔽,仿佛另外一个世界。只能在山风吹过时,看到树木晃动,影影幢幢。过了三更天,在各哨楼上警戒的守军,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虽然雪停了,可山里的寒风还是如尖刀一般刺骨。放哨的守兵,只想着时间快点过去,有人来换班,自己好躲回木屋里烤火,再钻进暖暖的被窝里,美美睡上一觉。一道道黑影,在树林和山峦阴影,以及草木被山风吹动的掩护下,悄悄地向前移动。他们非常有耐心,就像一群训练有素的狼群,在头狼的带领下,把握着每一次机会,一点点地逼近帮源洞山寨。夜色还是那样寂静,时不时从哪里传来几声鸟叫声,跟往常一模一样。乱贼哨兵站在高高的哨楼上,看着周围的景象,仿佛一幅灰蒙蒙的水墨山水画在他眼前展开。只是这些景象,早就看熟,引不起他内心的丝毫季动。他靠在哨楼的木柱子上,懒散无神,仿佛身体的灵魂早就飘去了一个时辰后的换班休息时间。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或许在想家里的老父母和妻儿,又或许在想跟着圣公方腊,举事成功,以后可以尽享荣华富贵。还没等他想好第四房小妾娶谁家的女儿时,一支箭失无声无息地从夜色中钻出来,扎进他的喉咙里。哨兵双手捂着喉咙,咕咕地抖动不已,就像一只被堵住嗓子眼的青蛙,半个成型的字也吐不出来。两个官兵像猴子一样,轻松快捷地爬上哨楼,给正在垂死挣扎的哨兵,心口来上一刀,结束了他的痛苦。最容易发现异常的哨楼被接管后,官兵们的行动更大胆了,数百条黑影像夜枭,悄无声息地越过不高的寨墙,进到了山寨里面。韩世忠和吴玠率领一支三百人的特遣队——一人两支手铳,两把钢刀,一把匕首,还有若干强弩和手榴弹,从另外一条路摸到了帮源洞的洞口。一切在寂静中准备妥当。“噗!”一发照明弹飞上天空,然后晃晃悠悠地在空中缓缓飘落。它发着红色的光,仿佛一盏灯笼,照亮着帮源洞山寨。在值夜的乱贼抬起头,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这盏灯笼,在自己的头上飘过。属于乌合之众的他们,根本来不及,或者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潜伏在暗处的官兵们纷纷起身。有的对着哨兵,几杆滑膛枪同时开火,把不知所措的他打成血葫芦。有的以排为单位,列队站在营房门口,举枪对着大门。几个掷弹兵走到窗户跟前,旁边的同伴用锤子砸开木窗,掷弹兵把嗤嗤冒烟的手榴弹全部丢了进去。“轰——!”一声巨响,营房屋顶被掀开一个大洞,黑烟从窗户和大洞里冒出来。紧接着被惊醒的乱贼,慌慌张张地从大门跑出来——黑色火药,威力总是不尽人意。“开火!”一排排滑膛枪开火,如雨的铅弹打在乱贼的身上,绽开一朵又一朵的血花。开完枪的官兵一涌而上,对着那些被堵在门口,立足未稳的乱贼们,直接用刺刀。寒冷入骨的刺刀捅进乱贼的胸口,他们只觉得心口一阵凉,一时半会感觉不到痛。等到刺刀拔出来,鲜血像泉水一样汹涌流出,按都按不住,乱贼们才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躺在地上,捂着伤口无力地哭爹喊娘。官兵们对他们一点怜悯都没有,端着枪,挺着还滴着血的刺刀,继续向前冲去。山寨里到处都是爆炸声和枪声,还有彼此起伏的惨叫声。这动静一下子惊醒了正在熟睡的方腊。他连忙叫醒了邵氏和方亳,把一个准备好的包袱交到邵氏手里。“里面有我准备好的钱财,还有一份名录,是我在闽海泉州、南海广州埋下的暗桩。一旦有变,你带着二哥赶紧走,往南走,先去衢州江山县南边的礼贤镇,找一家平乐号商铺...他们会护送你们下闽海,直至泉州...”邵氏泪如雨下:“官人,那你呢?”“官兵都摸到我们眼皮子底下,居然没有发现。想必是外有伏兵、里有内应。我是他们的头号目标,不知道能不能跑掉,以往万一。”看到邵氏还想说什么,方腊厉声说道:“你想让我方家绝后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罢,他顺手拎起一把钢刀,引着邵氏母子走出了密洞。走了几步,迎面撞到赶过来的方天宝。此时的他,没有穿制式铠甲,只是一身再普通不过的山民衣装。方腊眉头微微一皱,还没来得及细想,方天宝开口了。“叔父,官兵摸到山寨了。我们中间有内奸,否则的话官兵怎么这么快就摸到这么隐蔽的地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方腊打断了他的话。帮源洞虽然隐秘,但知道的人也有十几个。想必是他们中间出了奸细。只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情况,然后伺机逃命。“帮源洞洞口隐蔽,又有重重关卡,官兵不会那么快摸进——”方腊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到洞口那里轰隆隆地响了几声巨响。爆炸声在洞里回响,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插在洞壁上的火把也跟着摇曳晃动,映得山洞里忽明忽暗,平添了几分诡异阴森的气氛。“叔父,你跟婶婶和二郎先走,我带人掩护你们。”方天宝挺身而出,他眼睛在邵氏身上那个鼓鼓的包裹上扫了一眼,又瞄了一眼惊慌失措的方亳。“好!天宝,你掩护我们!”方腊毫不迟疑地说道,然后拉着邵氏和方亳,还有两位力士,转身就走。看着他们的背影,方天宝脸上闪过阴冷之色。他对属下叮嘱了几句,然后带着四位心腹,钻进另外一条山洞。人远用火枪,人近用刀噼;贼少用弓弩,贼多丢手榴弹。韩世忠和吴玠带着三百先遣队,推进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杀到方腊与方天宝分手的地方。“说,方腊往哪个方向跑了?”韩世忠揪着一个方天宝的心腹问道。那人铁青着脸,死活不愿开口。吴玠毫不迟疑地在他的大腿上划了一道,那人咬牙切齿,青筋毕现,还是一个字不肯说。“按住他!”吴玠吩咐道。然后在周围找了一圈,找到了一包盐。四个士兵按住那位心腹,吴玠把半包盐洒进深深的伤口里,然后使劲地用脚踩。那人撕心裂肺地惨叫着,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吼出来,好一了百了。他的头不停地往地上磕,被士兵马上给按住了。“想死,没那么容易。今天你要是不说,我让你快活似神仙!”吴玠狠狠地说道。然后取下一支火把,往那人的裆部一塞。一阵烧焦味跟着惨叫声飘了出来。被折磨了半刻钟,那人实在扛不住,指了指方腊一家离开的山洞。
月明星稀。月亮悬在天空上,把帮源洞方圆数十里照得犹如白昼。帮源洞里的乱贼们,反倒放心了。月黑风高夜杀人夜。这么明朗的夜晚,各处一览无遗,想必没人能躲过他们的炯炯目光。山峦树林,在月色下,照不到的地方显得更加昏暗隐蔽,仿佛另外一个世界。只能在山风吹过时,看到树木晃动,影影幢幢。过了三更天,在各哨楼上警戒的守军,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虽然雪停了,可山里的寒风还是如尖刀一般刺骨。放哨的守兵,只想着时间快点过去,有人来换班,自己好躲回木屋里烤火,再钻进暖暖的被窝里,美美睡上一觉。一道道黑影,在树林和山峦阴影,以及草木被山风吹动的掩护下,悄悄地向前移动。他们非常有耐心,就像一群训练有素的狼群,在头狼的带领下,把握着每一次机会,一点点地逼近帮源洞山寨。夜色还是那样寂静,时不时从哪里传来几声鸟叫声,跟往常一模一样。乱贼哨兵站在高高的哨楼上,看着周围的景象,仿佛一幅灰蒙蒙的水墨山水画在他眼前展开。只是这些景象,早就看熟,引不起他内心的丝毫季动。他靠在哨楼的木柱子上,懒散无神,仿佛身体的灵魂早就飘去了一个时辰后的换班休息时间。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或许在想家里的老父母和妻儿,又或许在想跟着圣公方腊,举事成功,以后可以尽享荣华富贵。还没等他想好第四房小妾娶谁家的女儿时,一支箭失无声无息地从夜色中钻出来,扎进他的喉咙里。哨兵双手捂着喉咙,咕咕地抖动不已,就像一只被堵住嗓子眼的青蛙,半个成型的字也吐不出来。两个官兵像猴子一样,轻松快捷地爬上哨楼,给正在垂死挣扎的哨兵,心口来上一刀,结束了他的痛苦。最容易发现异常的哨楼被接管后,官兵们的行动更大胆了,数百条黑影像夜枭,悄无声息地越过不高的寨墙,进到了山寨里面。韩世忠和吴玠率领一支三百人的特遣队——一人两支手铳,两把钢刀,一把匕首,还有若干强弩和手榴弹,从另外一条路摸到了帮源洞的洞口。一切在寂静中准备妥当。“噗!”一发照明弹飞上天空,然后晃晃悠悠地在空中缓缓飘落。它发着红色的光,仿佛一盏灯笼,照亮着帮源洞山寨。在值夜的乱贼抬起头,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这盏灯笼,在自己的头上飘过。属于乌合之众的他们,根本来不及,或者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潜伏在暗处的官兵们纷纷起身。有的对着哨兵,几杆滑膛枪同时开火,把不知所措的他打成血葫芦。有的以排为单位,列队站在营房门口,举枪对着大门。几个掷弹兵走到窗户跟前,旁边的同伴用锤子砸开木窗,掷弹兵把嗤嗤冒烟的手榴弹全部丢了进去。“轰——!”一声巨响,营房屋顶被掀开一个大洞,黑烟从窗户和大洞里冒出来。紧接着被惊醒的乱贼,慌慌张张地从大门跑出来——黑色火药,威力总是不尽人意。“开火!”一排排滑膛枪开火,如雨的铅弹打在乱贼的身上,绽开一朵又一朵的血花。开完枪的官兵一涌而上,对着那些被堵在门口,立足未稳的乱贼们,直接用刺刀。寒冷入骨的刺刀捅进乱贼的胸口,他们只觉得心口一阵凉,一时半会感觉不到痛。等到刺刀拔出来,鲜血像泉水一样汹涌流出,按都按不住,乱贼们才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躺在地上,捂着伤口无力地哭爹喊娘。官兵们对他们一点怜悯都没有,端着枪,挺着还滴着血的刺刀,继续向前冲去。山寨里到处都是爆炸声和枪声,还有彼此起伏的惨叫声。这动静一下子惊醒了正在熟睡的方腊。他连忙叫醒了邵氏和方亳,把一个准备好的包袱交到邵氏手里。“里面有我准备好的钱财,还有一份名录,是我在闽海泉州、南海广州埋下的暗桩。一旦有变,你带着二哥赶紧走,往南走,先去衢州江山县南边的礼贤镇,找一家平乐号商铺...他们会护送你们下闽海,直至泉州...”邵氏泪如雨下:“官人,那你呢?”“官兵都摸到我们眼皮子底下,居然没有发现。想必是外有伏兵、里有内应。我是他们的头号目标,不知道能不能跑掉,以往万一。”看到邵氏还想说什么,方腊厉声说道:“你想让我方家绝后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罢,他顺手拎起一把钢刀,引着邵氏母子走出了密洞。走了几步,迎面撞到赶过来的方天宝。此时的他,没有穿制式铠甲,只是一身再普通不过的山民衣装。方腊眉头微微一皱,还没来得及细想,方天宝开口了。“叔父,官兵摸到山寨了。我们中间有内奸,否则的话官兵怎么这么快就摸到这么隐蔽的地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方腊打断了他的话。帮源洞虽然隐秘,但知道的人也有十几个。想必是他们中间出了奸细。只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情况,然后伺机逃命。“帮源洞洞口隐蔽,又有重重关卡,官兵不会那么快摸进——”方腊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到洞口那里轰隆隆地响了几声巨响。爆炸声在洞里回响,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插在洞壁上的火把也跟着摇曳晃动,映得山洞里忽明忽暗,平添了几分诡异阴森的气氛。“叔父,你跟婶婶和二郎先走,我带人掩护你们。”方天宝挺身而出,他眼睛在邵氏身上那个鼓鼓的包裹上扫了一眼,又瞄了一眼惊慌失措的方亳。“好!天宝,你掩护我们!”方腊毫不迟疑地说道,然后拉着邵氏和方亳,还有两位力士,转身就走。看着他们的背影,方天宝脸上闪过阴冷之色。他对属下叮嘱了几句,然后带着四位心腹,钻进另外一条山洞。人远用火枪,人近用刀噼;贼少用弓弩,贼多丢手榴弹。韩世忠和吴玠带着三百先遣队,推进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杀到方腊与方天宝分手的地方。“说,方腊往哪个方向跑了?”韩世忠揪着一个方天宝的心腹问道。那人铁青着脸,死活不愿开口。吴玠毫不迟疑地在他的大腿上划了一道,那人咬牙切齿,青筋毕现,还是一个字不肯说。“按住他!”吴玠吩咐道。然后在周围找了一圈,找到了一包盐。四个士兵按住那位心腹,吴玠把半包盐洒进深深的伤口里,然后使劲地用脚踩。那人撕心裂肺地惨叫着,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吼出来,好一了百了。他的头不停地往地上磕,被士兵马上给按住了。“想死,没那么容易。今天你要是不说,我让你快活似神仙!”吴玠狠狠地说道。然后取下一支火把,往那人的裆部一塞。一阵烧焦味跟着惨叫声飘了出来。被折磨了半刻钟,那人实在扛不住,指了指方腊一家离开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