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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洗白计划[穿书]_分卷阅读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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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八皇子都在给文章收尾了,京渊又开口:“九皇子?”

    他话音刚落,京渊就看见他身前的皇子又扬起嫩白的一张小脸,巴巴地望着他,开口道:“怎么办?我不会答……”

    萧霁宁是真的很绝望了,别说他连题目都听不懂,就算拿给他现代的高考题目来做,他也不一定做得出来——毕竟他是个体育生啊。

    他多么希望,京渊能像其他小说里那些被皇子们压榨的伴读一样,能够替他写作业,就算不替他写,偷偷给他一些答题思路也好啊。

    所以萧霁宁此刻望向京渊的目光格外的无助和可怜。

    京渊终于忍不住提醒他:“……殿下,你起码写个题目。”

    “……噢!对对对。”萧霁宁眼睛微微睁大,眸光忽地熠熠,像是得到了完整答案一般兴奋,立刻抬笔在宣纸右侧写下题目——行赏忠厚之至论。

    京渊扫了一眼,算是替他做个检查——嗯,不错,字很丑,短短七个字就错了俩。

    七皇子和八皇子都交卷了,李侍读收走了答卷,夸了夸七皇子和八皇子,刚刚被萧帝冷落了的八皇子这会儿被侍读夸了,就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李侍读看了也略感欣慰,唇角勾起轻笑,他只是皇子们的启蒙侍读学士,等皇子十岁以后,萧帝会给他们另外安排教书学士,所以对皇子们要求也不严苛。

    不过和蔼可亲的李侍读目光转到萧霁宁这边时,笑容就凝住了,他在萧霁宁这来回绕了两转,看萧霁宁实在艰难,最后连题目都写成了这样,实在不忍猝读,还得考虑着照顾小皇崽的自尊心,就对萧霁宁说:“九皇子今日如果写不完,可以带回去写,明日再交也是一样的。”

    李侍读这算是给萧霁宁放大水了,毕竟当堂作业就是要当堂交,如果可以带回去写,那萧霁宁完全可以寻求别人的帮助——或者说是请人代写。

    只要萧霁宁做的不是太过分,李侍读是会睁一只闭一只眼的,但是萧霁宁这水平要请个代写也挺难,毕竟他那一手烂字想要模仿还是很有难度的。

    别的皇子离开上书房都有婢女太监前呼后拥,还有伴读说笑打趣,可是萧霁宁这边只有那两个有“偷奸耍滑”前科宫女在等,她们被七皇子训过以后这会懂得装乖了,垂眉敛目地跟在萧霁宁身后不敢再作妖,格外温驯。

    而皇子们在下课后,其实是可以让伴读陪着自己回宫玩一会儿或是去演武场习武的,但萧霁宁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把京渊邀约回他那可以做什么,压榨京渊让他帮自己写作业吗?

    那受他压榨的京渊估计十几年后第一个宰的就是他。

    不过如果换种方式,变成请求京老师救救孩子呢?京渊看到他如此咸鱼以后,应该会觉得他对他没有什么威胁吧?

    思及此处,萧霁宁顿住脚步,看向京渊,他想起七皇子和八皇子叫自己伴读时那亲昵的称谓,便也给京渊想了个好听又有求人意味的称呼,朝京渊示好道:“京渊哥哥。”

    京渊闻声也停下了脚步,垂眸望向萧霁宁,等着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李侍读布置的那道史论题我不会写。京渊哥哥,你……能教教我吗?”萧霁宁仰头看着京渊,迎着他恍若实质的目光,有些磕绊地把这句话说完。

    萧霁宁的这番话其实很谦逊有礼,皇子伴读这个职位,没有官职也无俸禄,职责就是陪伴教导皇子念书,所以萧霁宁完全有理由也有权利把京渊留下问题解惑。

    只是京渊未来的身份不太一般,萧霁宁没有看过原著,也不知道京渊是怎样的性格,所以他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唐突,更不知道京渊会给他一个怎样的回答。

    毕竟京渊所在的京家,是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势倾朝野连皇子也要避其锋芒,那京渊就算拒绝了他,萧霁宁也没地可以哭诉。

    因此萧霁宁有些紧张,心脏在胸腔里呯呯地跳着,在等待京渊回答他的途中,垂在身侧的手指屡次攥紧衣摆又重新松开。

    而京渊在听完萧霁宁的话后却没有应一声是或否,他站在原地闭口不言,点漆般的双目里眸光邃深,瞧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定定地望着萧霁宁。

    就在萧霁宁以为京渊是不想教他,以沉默为拒绝,自己应该识趣一点主动退下时,京渊却启唇道:“这道题殿下确实不会写。事实上,对于你们来说,这道题太难了。”

    京渊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是一段像是在嘲讽三个皇崽文学水平的句子,只是他的语气太过平淡,这些话听起来就就仿佛他是在陈述事实一般——虽然事实好像也的确如此。

    萧霁宁垂下眼睛,耷着肩膀,感觉自己似乎示好失败了,因为他刚刚忽然想到,或许他对京渊的称呼太过亲近的话,会让京渊以为他也有借他的势争夺帝位之心才这样讨好,从而对他起了防备呢?

    谁知京渊顿了顿话音,却又继续说道:“因为这是去年的科举试题,我也不能写出一个毫无欠缺的答案。”

    萧霁宁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地重新仰头望向他。

    京渊神色依旧淡淡:“但是去年的状元郎,也就是七皇子的伴读——印云敬的叔父印献,翰林院的印学士却写下一篇文章,为皇上大赞,因此钦点印学士为状元郎……”

    少年负手立于他身前,语气不徐不疾,虽说变声期的嗓音嘶哑粗粝不大好听,却格外地有耐心,他先是将印献的文章全部给萧霁宁背了一遍,还知道萧霁宁大概听不懂原文,将其中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有些晦涩难懂的一些句子掰碎了细细讲给萧霁宁听,让本来以为自己完全不懂古言的萧霁宁,居然也听入迷了。以至于等京渊讲完了,萧霁宁还有些意犹未尽。

    “我对史论不甚精通,因此帮不了殿下什么,但印学士这篇文章说理透彻,毫无浮靡艰涩之风,简练易懂,殿下可多为借鉴学习。”

    还真别说,萧霁宁听完京渊给他念的印学士这篇文章之后,自己也有了些思路,他发现其实古人的史论题有些类似于现代的作文,对萧霁宁来说,可能作诗题要更难一些,好在他这个年纪还不用作诗,而皇子们应该重点学习的也不是作诗。

    而他们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萧霁宁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这双小嫩腿还不能支撑太长久的站立,现在酸痛难捱,便揖身和京渊道谢:“谢谢京渊哥哥。”

    “殿下不必客气。”京渊回他一个半揖,“皇上让渊辅佐殿下念书,渊自当尽心尽力,若殿下没有别的疑惑,京渊就先退下了。”

    京渊走后,那两名宫女就不如京渊在时对萧霁宁一般恭敬了。

    “九殿下,我们该回玉笙居了,娘娘还在等您呢。”身量较高的那名宫女站得早就不耐烦了,要不是因着方才京渊在这里,她才不会表现的如此温顺,因此京渊一离开,她马上就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