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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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个糟糕的晚上,莫名其妙的风挠得山梨树哗哗作响的时候,一傻逼儿童穿一灯芯绒裤子雕塑般立于三年级甲班窗外的阳台上,内心澎湃并顷刻破碎。

    在此之前,因浅薄的内心深处某根弦的猛然抽起,丫不幸地把尿错误地释放到了裤裆里。

    这种错误带来的感觉很是奇怪,先是热辣辣的,像泡在温泉中一般,后来就变得凉飕飕的,像裤裆里有块冰在慢慢融化——此感觉实在说不上美妙。

    值得庆幸的是,这种热辣辣和凉飕飕,儿童自个儿并未觉察出有何不同。

    丫的注意力被残忍地揉捏成团儿,通过半扇衰老的老式玻璃窗投放到右侧的教职工宿舍。

    屋内奇怪的景象被红窗棂剥离声音后,在破碎的灯光下沉淀为一束枯糜。

    如你所知是两条大肉虫。

    女人伏在窗台上,一只乳房被玻璃捏成一团面饼,另一只在精通粉笔、各式农具和手腕粗木棍的大手下变幻不定,披散的长发被灯光劈成一缕缕,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女鬼。

    在她身后是某个极有特色的健壮男人,他一只手扶着女鬼的腰,另一只在她的乳房上花样百出地塑造出各种形状,像对待自个儿乳房内样毫不客气。

    他喘着粗气,手上毕露的筋绷成一张青色的弓,操一操年轻女同事的隐秘欲望分泌出焦躁的雨——毅然决然地,他端着类似芝麻饼的屁股不知疲倦地挺动,直至“啪”得一声不能再动为止,然后收回,如此反复。

    灯光下的女鬼是一朵浸水的花儿,她抛出一连串“嗯嗯哼哼”的音符,跟音乐课上的钢琴声同样美妙。

    甚至,此刻,她伏在窗台上的奇妙姿态,和音乐课上弹琴时并无不同:轻伏身体,双目微毕,红唇轻启,随着某种同样来自于上帝的节拍音乐性地摇晃自己。

    遗憾的是,这毕竟不是弹琴,原因如下:第一,她没穿衣服用雪白的光和头顶的电棒对抗。

    尽管赤身裸体一样可以弹琴,但至少在音乐课上她不会这么干;第二,这是俩人一块儿陶醉。

    尽管四手联奏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但俩人前后交叠的演奏方式恐怕还没哪个天才给发明出来。

    此外,她高撅屁股,像托着一本主席语录,褐色的被各类粗糙或柔软的纸擦拭过、擦拭着、并将继续擦拭下去的屁眼下,发霉般杂草丛生的阴毛掩盖着的,是一团粉红外翻的肉,湿漉漉的,正被一杆黑不溜秋的硬家伙粗鲁地袭击。

    袭击的结果是,湿漉漉的肉更加湿漉漉,像一尾翻塘鱼吐出白色泡沫,打湿了旁边的青草丛。

    怎么样?

    嗯?

    爽不爽?

    瘸腿驴的嘴还真不闲着,一面亲吻女人的耳垂,一面咕咕哝哝,像真给人卸去了一条腿。

    此刻,他颠着腿一蹦一跳,肩膀从左侧到右侧呈现出一道醒目的斜坡,两只手从腰和乳房上拿回来,用劲掰开身前梨核一样的屁股,在奋力挺动下身的同时蝴蝶般地舞蹈。

    你听得见光脚在陈旧的木质地板上繁衍出的咚咚声,以及肉浪碰撞激发出的“啪啪啪”。

    让人担忧的是,内张左侧眉毛相对稀疏的油乎乎的脸上,坚挺的鼻梁上架着的,以猝不及防的姿势一次次猛然滑落的眼镜再一次以大幅度的动作表明了它臣服于地心力的决心。

    他敏捷地松开按在屁股上的手,仓促但有惊无险地扶住了调皮的眼镜,并愤怒地把它拽下来,扔到了旁边的黄色课桌上。

    白嫩的屁股用肉眼难以觉察的羞怯缓缓弹起,并泛出手指状的红晕,像十分钟前烧红半边天的夕阳。

    十分钟前,他把女同事放到课桌上,并要求她转身、撅屁股,试图借用课桌与她发生性行为。

    他用敏捷有力的手拍击近在咫尺的屁股,并逐渐加大力度,以便和音乐老师展开互动——是欢快的四二拍。

    而在对手说“疼”并通过躲闪屁股来表示抗议后。

    他停止拍打,意犹未尽地轻抚红通通的着力点,并突然掰开了它。

    深色的秘密在茂盛的胡须中神色凝重,蠕动不停的唇伴着主人的嗯嗯声,吐露出初夏的燥热。

    他决定插入,迫不及待地。

    妈的,我实在等不了了!

    他一定这么想。

    遗憾的是——差了那么点儿。

    残疾的右腿降去的高度,使勃起得勃起得已经忍无可忍的鸡巴每一次都插在小腹下无辜的空气中,令旁观者都无限惆怅。

    或许以前的某次,穿着三公分高的皮鞋,在同样的课桌上,以同样的姿势,他酣畅淋漓地插入了她。

    可这次,他憋红的脸上涂抹着沉迷的神色,一次又一次地归于失败。

    最后,他对着屁股用力一击,生气地说,下来!

    是的,他不可能走到床边,去穿上内双颓废的黑色皮鞋,以增加身高,使自个儿准确地插入,无论如何——不可能啊!

    某个湿漉漉的晚上,我站在阳台上,看到压在玻璃上的红嫩乳头暧昧地睁开了眼,而内双修长的、弹钢琴的手紧紧地攥着红窗棂,发白的指节隐入夜色中。

    直至一声惨烈的叹息,像服老鼠药的狗终于蹬了腿儿,一切融于静寂。

    二十秒后有什么东西擦着我僵硬的身体落在脚下——几丝苦杏仁味儿。

    第二天我又跑上阳台,发现内是七零八落的气球中的某一只。

    悲哀的讲,在我鱼骨般首尾模糊的童年,在结满蚕茧的大脑沟壑中,很少因神经短路碰撞出什么天才式的顿悟,甚至连建设性的想法也屈指可数。

    但性却是一例外,我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以扭曲的姿态踹开了内扇黑色的门。

    而这一切得益于我亲爱的老师的谆谆教诲。

    相对而言,我暗色的父母给予我的就略显微不足道啦。

    我的印象中,只有一次,我爸端着一色泽亮丽的铜版流行杂志,用尼古丁熏染得棕黄的手指着书页上挑衅般地岔开大腿、胸部波涛汹涌的金发比基尼女郎中的某一个,对我妈说,啧啧,看人家穿的!

    内种奇怪得令我妈面红耳赤的目光,登时涌动着明亮,仿佛要射穿老屋斑驳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