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回无空僧功满归莲径印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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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济公弹师在钱塘县衙门喝着酒,忽然想起事来,立刻告辞。知县说:“圣僧忙什么?”和尚说:“我还有事,你我改日再谈。”说着话,和尚站起来往外走,知县亲自送出来,和尚拱手而别,一直出了钱塘关,来到灵隐寺。方到庙中,由外面雷鸣、陈亮、秦元亮、马兆熊四个人进来。书中交代:钱塘县派官人将白脸狼贾虎,红毛吼魏英,赛云龙黄庆,小丧门谢广,黑毛虿高顺,孙九如、月明、月朗,这八个贼人,解到刑部,把文书授上去。华元志、武定芳二人,一见刑部正堂陆大人,把藏珍寺的事,从头至尾一述说,陆大人方才明白,立刻会同左堂右堂升堂,吩咐将喊人带上来。手下人将众贼带上大堂,群贼跪倒,各自报名叩头。陆大人一拍惊堂木,说:“你等在镇江府金沙岭抢劫罗声远的家眷,杀死镖丁,抢去财物,共有多少人?因何冒充雷鸣、陈亮他等四人?从实说来,免得皮肉受苦。”众贼已然在钱塘县画了供,料想不招也是不行,这才从头至尾一说。陆大人看来有钱塘县送来的供底,与众贼的口供相符,这才吩咐将众贼钉镣入狱,不分首从,均拟斩立决。案后访拿李猛、陈清。随后标监牌提雷鸣、陈亮、秦元亮、马兆熊上堂,四个人给大人叩头。陆大人说:“雷鸣陈亮你等四个人,这场官司被屈含冤,要不是遇见本部堂,你等性命休矣。现在我已把原案真赃实犯的贼人拿住,将你四个人当堂释放。你等赶紧回家,安分度日,不准在途中逗留,如再闯出祸来,本部堂必定重重的办你。”雷鸣、陈亮等,立刻给陆大人叩头说:“谢谢大人恩典,我等铭感于五中,但愿大人公侯万代,禄位高升。”大人吩咐将雷鸣、陈亮、秦元亮、马兆熊四个铁链撤去。四个人具了安分结,立刻下堂。华元志、武定芳赶过来,跟四个人一谈话,把藏珍寺拿贼的情由,对四个人一说。雷鸣、陈亮等说:“多谢二位兄台辛苦,你我兄弟后会有期。我等还要到灵隐寺谢谢济公,我等就要回家了。”华元志说:“四位请罢。”四个人这才告辞出了衙门,直奔灵隐寺而来。到了庙门首,一问门头僧,济公可在庙里?门头僧说:“刚巧回来了,四位进去罢。”雷鸣、陈亮、秦元亮、马兆熊,四个人来到里面,一见济公,和尚说:“你四个人事情完了。”雷鸣等立刻给和尚行礼说:“要不是圣僧帮着拿贼,我等性命休矣。我等特意前来给师父道谢。”和尚说:“你四个人不用谢,赶紧回家罢,在家中安分度日,总是少管闲事为妙。”雷鸣、陈亮等,这才告辞,竟自去了。济公来到后面远瞎堂,一见元空长老,老方丈一看,说:“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道济你回来,我这里正在盼想你,恨不能你一时快来,你要送我走一遍。”济公说:“师父不用嘱咐,弟子理应该送你老人家。”老方丈当时叫手下人把新僧衣僧帽僧袜僧鞋拿出来,自己沐浴净身,把衣服换好,少时双睛一闭,老方丈圆寂了,手下人给外面众僧送信,立刻众僧俱来到后面,见老和尚已死,众人放声痛哭。济公跳着脚哭,口中喊嚷说:“老和尚你可死了!”旁边知客德辉说:“道济你怎么说,老方丈可死了呢,你莫非说你愿意老和尚死?”说着话,用手一推济公,当时济公翻身栽倒,气绝身亡。众人说:“可了不得了,又死了一个犯重丧。”德辉说:“我就一推他,也没用力,他就躺下了。”见德辉也吓痴了,赶紧叫众人呼唤道济,好容易有一个多时辰,见济公才还醒过来。德辉说:“道济你好了。”济公说:“不要紧,我好了。”这才叫人拿大皮缸来,把老和尚抬到里面,搭到后面花园去。众僧人大家被袈裟打法器,给老和尚念大慈咒、往生咒,众人超度完了,这才把老和尚遗留下的东西都给济公,应该济公承受。过了两天,众人一商量,庙里得请老方丈。监寺的广亮他拿主意,有海棠寺的当家老方丈名叫宗印,在家姓郑,乳名铁牛,他暗中给了广亮五千银子,所为得这个方丈。广亮眼庙中众僧一商量,要请海棠寺的宗印,大主意总算他拿,众人也不能驳。派人去请,择了日期,宗印进庙,众僧全都披袈裟打法器,迎接老和尚。惟有济公也不披袈裟,也不迎接。旁边就有人说:“道济你为何不接老和尚?”济公说:“帽儿戴正不可歪,捡起麻绳捆破鞋。大鬼二鬼门前让,招惹铁牛进庙来。”众人说:“你别胡说,叫老和尚听见,怪下罪来。”说着话,把老和尚接到大雄宝殿。郑铁牛带着两个徒弟,一个侄儿叫郑虎。众僧参拜老方丈,济公在旁边说;“众位,今天现在老和尚给我遗留下的东西,我不耍。者和尚有一百单八个珍珠的念珠。”济公又说:“我破个闷,谁猜着给谁,念书的叫做灯谜。”大众知道济公疯疯癫癫,有东西说给谁就给谁,众人都说:“你说罢。”郑铁牛自己不好意思亲身过来,叫两个徒弟来听着,听明白我给你们猜,小和尚来听着,济公说:“一物生来太不堪,四蹄八瓣枯粗圆,尾巴好似一条线,走动须用麻绳拴。”众人听罢都要猜,小和尚去告诉郑铁牛,郑铁牛问小和尚,小和尚照样一学说。郑铁牛一想:“四蹄八瓣牯粗圆,必是个牛。”小和尚过来方要说,济公说:“你们猜不着,这是个牛。”他自己喧了。济公说:“我再说一个,一个瓣儿,里外都是毛儿。”众僧人一听,都说是什么物件呢?两个小和尚去到方立那里去问方丈宗印,宗印说:“这可不好猜,你要说是活物件,他说是死物件,无凭无据不猜好。你二人去听听还说些什么。”两个小僧,又到西院之中,听济公说:“这是个牛耳朵。我说一个新鲜的,你大众猜罢。”众喧说:“济颠。你要说个新鲜的,你先别猜了,候我们猜不着你再说是什么。方才这个我方要说牛耳朵,你先说出来了。”济公说:“这一回我先不告诉你等,先容你等慢慢猜。”众僧说:“你说罢。”济公说:“子女相逢可并肩,立心旁边艮无山。风到禾下飞去乌,干字出头一撇在旁边。我这是四个字,你们想罢。”宗印两个小徒弟法聪、法明,二人记住了到了他师父近前一学说,宗印他也读过书,自己由先那两个,他就知道是济公要笑他,知道我叫铁牛。宗印他才说:“牛和牛耳朵。”今一听这四句,他想:“子女相逢可并肩,必是一个好字。”第二句立心旁边艮无山,他自己用笔写了半天,哦了一声,说:“是了,立心一旁艮字,是个恨。”那三句凤到禾下飞去鸟,凑成是一个秃字,末句干字出头一撇在旁边,明是一个牛字。凑成四字是“好恨秃牛”宗印心中有气,无法可治。叫两个小和尚去见济公,说:“是好恨秃牛,和他要谢礼。”两个小和尚到了西院一说,大众僧人都笑了。济公说;“也罢,我把珍珠手串给你二人拿去,我还说一个好的,你等再猜。”两个小和尚过去接过珍珠手串,果然光彩可爱。大众都说:“济公是个疯子,可惜这样宝物说送人就送人。”济公哈哈只笑,说:“出家人讲究一尘不染,四大皆空。你等说那是宝物,要我看那是无用之物。只可惹祸招灾,不能长生木老。古人常说有几句:‘一不积财,二不结怨,睡也安然,走也方便。’”众僧一听都笑了,说:“你也该说了,我等也猜赢一个好的。”济公说:“好好。”不知圣僧又说出何等话语,且看下回分解。
话说济公弹师在钱塘县衙门喝着酒,忽然想起事来,立刻告辞。知县说:“圣僧忙什么?”和尚说:“我还有事,你我改日再谈。”说着话,和尚站起来往外走,知县亲自送出来,和尚拱手而别,一直出了钱塘关,来到灵隐寺。方到庙中,由外面雷鸣、陈亮、秦元亮、马兆熊四个人进来。书中交代:钱塘县派官人将白脸狼贾虎,红毛吼魏英,赛云龙黄庆,小丧门谢广,黑毛虿高顺,孙九如、月明、月朗,这八个贼人,解到刑部,把文书授上去。华元志、武定芳二人,一见刑部正堂陆大人,把藏珍寺的事,从头至尾一述说,陆大人方才明白,立刻会同左堂右堂升堂,吩咐将喊人带上来。手下人将众贼带上大堂,群贼跪倒,各自报名叩头。陆大人一拍惊堂木,说:“你等在镇江府金沙岭抢劫罗声远的家眷,杀死镖丁,抢去财物,共有多少人?因何冒充雷鸣、陈亮他等四人?从实说来,免得皮肉受苦。”众贼已然在钱塘县画了供,料想不招也是不行,这才从头至尾一说。陆大人看来有钱塘县送来的供底,与众贼的口供相符,这才吩咐将众贼钉镣入狱,不分首从,均拟斩立决。案后访拿李猛、陈清。随后标监牌提雷鸣、陈亮、秦元亮、马兆熊上堂,四个人给大人叩头。陆大人说:“雷鸣陈亮你等四个人,这场官司被屈含冤,要不是遇见本部堂,你等性命休矣。现在我已把原案真赃实犯的贼人拿住,将你四个人当堂释放。你等赶紧回家,安分度日,不准在途中逗留,如再闯出祸来,本部堂必定重重的办你。”雷鸣、陈亮等,立刻给陆大人叩头说:“谢谢大人恩典,我等铭感于五中,但愿大人公侯万代,禄位高升。”大人吩咐将雷鸣、陈亮、秦元亮、马兆熊四个铁链撤去。四个人具了安分结,立刻下堂。华元志、武定芳赶过来,跟四个人一谈话,把藏珍寺拿贼的情由,对四个人一说。雷鸣、陈亮等说:“多谢二位兄台辛苦,你我兄弟后会有期。我等还要到灵隐寺谢谢济公,我等就要回家了。”华元志说:“四位请罢。”四个人这才告辞出了衙门,直奔灵隐寺而来。到了庙门首,一问门头僧,济公可在庙里?门头僧说:“刚巧回来了,四位进去罢。”雷鸣、陈亮、秦元亮、马兆熊,四个人来到里面,一见济公,和尚说:“你四个人事情完了。”雷鸣等立刻给和尚行礼说:“要不是圣僧帮着拿贼,我等性命休矣。我等特意前来给师父道谢。”和尚说:“你四个人不用谢,赶紧回家罢,在家中安分度日,总是少管闲事为妙。”雷鸣、陈亮等,这才告辞,竟自去了。济公来到后面远瞎堂,一见元空长老,老方丈一看,说:“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道济你回来,我这里正在盼想你,恨不能你一时快来,你要送我走一遍。”济公说:“师父不用嘱咐,弟子理应该送你老人家。”老方丈当时叫手下人把新僧衣僧帽僧袜僧鞋拿出来,自己沐浴净身,把衣服换好,少时双睛一闭,老方丈圆寂了,手下人给外面众僧送信,立刻众僧俱来到后面,见老和尚已死,众人放声痛哭。济公跳着脚哭,口中喊嚷说:“老和尚你可死了!”旁边知客德辉说:“道济你怎么说,老方丈可死了呢,你莫非说你愿意老和尚死?”说着话,用手一推济公,当时济公翻身栽倒,气绝身亡。众人说:“可了不得了,又死了一个犯重丧。”德辉说:“我就一推他,也没用力,他就躺下了。”见德辉也吓痴了,赶紧叫众人呼唤道济,好容易有一个多时辰,见济公才还醒过来。德辉说:“道济你好了。”济公说:“不要紧,我好了。”这才叫人拿大皮缸来,把老和尚抬到里面,搭到后面花园去。众僧人大家被袈裟打法器,给老和尚念大慈咒、往生咒,众人超度完了,这才把老和尚遗留下的东西都给济公,应该济公承受。过了两天,众人一商量,庙里得请老方丈。监寺的广亮他拿主意,有海棠寺的当家老方丈名叫宗印,在家姓郑,乳名铁牛,他暗中给了广亮五千银子,所为得这个方丈。广亮眼庙中众僧一商量,要请海棠寺的宗印,大主意总算他拿,众人也不能驳。派人去请,择了日期,宗印进庙,众僧全都披袈裟打法器,迎接老和尚。惟有济公也不披袈裟,也不迎接。旁边就有人说:“道济你为何不接老和尚?”济公说:“帽儿戴正不可歪,捡起麻绳捆破鞋。大鬼二鬼门前让,招惹铁牛进庙来。”众人说:“你别胡说,叫老和尚听见,怪下罪来。”说着话,把老和尚接到大雄宝殿。郑铁牛带着两个徒弟,一个侄儿叫郑虎。众僧参拜老方丈,济公在旁边说;“众位,今天现在老和尚给我遗留下的东西,我不耍。者和尚有一百单八个珍珠的念珠。”济公又说:“我破个闷,谁猜着给谁,念书的叫做灯谜。”大众知道济公疯疯癫癫,有东西说给谁就给谁,众人都说:“你说罢。”郑铁牛自己不好意思亲身过来,叫两个徒弟来听着,听明白我给你们猜,小和尚来听着,济公说:“一物生来太不堪,四蹄八瓣枯粗圆,尾巴好似一条线,走动须用麻绳拴。”众人听罢都要猜,小和尚去告诉郑铁牛,郑铁牛问小和尚,小和尚照样一学说。郑铁牛一想:“四蹄八瓣牯粗圆,必是个牛。”小和尚过来方要说,济公说:“你们猜不着,这是个牛。”他自己喧了。济公说:“我再说一个,一个瓣儿,里外都是毛儿。”众僧人一听,都说是什么物件呢?两个小和尚去到方立那里去问方丈宗印,宗印说:“这可不好猜,你要说是活物件,他说是死物件,无凭无据不猜好。你二人去听听还说些什么。”两个小僧,又到西院之中,听济公说:“这是个牛耳朵。我说一个新鲜的,你大众猜罢。”众喧说:“济颠。你要说个新鲜的,你先别猜了,候我们猜不着你再说是什么。方才这个我方要说牛耳朵,你先说出来了。”济公说:“这一回我先不告诉你等,先容你等慢慢猜。”众僧说:“你说罢。”济公说:“子女相逢可并肩,立心旁边艮无山。风到禾下飞去乌,干字出头一撇在旁边。我这是四个字,你们想罢。”宗印两个小徒弟法聪、法明,二人记住了到了他师父近前一学说,宗印他也读过书,自己由先那两个,他就知道是济公要笑他,知道我叫铁牛。宗印他才说:“牛和牛耳朵。”今一听这四句,他想:“子女相逢可并肩,必是一个好字。”第二句立心旁边艮无山,他自己用笔写了半天,哦了一声,说:“是了,立心一旁艮字,是个恨。”那三句凤到禾下飞去鸟,凑成是一个秃字,末句干字出头一撇在旁边,明是一个牛字。凑成四字是“好恨秃牛”宗印心中有气,无法可治。叫两个小和尚去见济公,说:“是好恨秃牛,和他要谢礼。”两个小和尚到了西院一说,大众僧人都笑了。济公说;“也罢,我把珍珠手串给你二人拿去,我还说一个好的,你等再猜。”两个小和尚过去接过珍珠手串,果然光彩可爱。大众都说:“济公是个疯子,可惜这样宝物说送人就送人。”济公哈哈只笑,说:“出家人讲究一尘不染,四大皆空。你等说那是宝物,要我看那是无用之物。只可惹祸招灾,不能长生木老。古人常说有几句:‘一不积财,二不结怨,睡也安然,走也方便。’”众僧一听都笑了,说:“你也该说了,我等也猜赢一个好的。”济公说:“好好。”不知圣僧又说出何等话语,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