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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终_分卷阅读_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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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心底是知道的,哪怕李书意真的喜欢宋潇潇了,他们昨晚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李书意那样的性情,如果喜欢上谁,必然是光明正大,就算是变心,也会坦坦荡荡,如他自己所言,要“开诚布公”地谈清楚,不会搞“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那一套,给大家难堪。可是这件事到后来,他和宋潇潇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其实已经不太重要了。白敬只是从其中更深刻地认识到,他在李书意心里,永远都回不到以前的位置了。

    李书意听完他这通“指控”,一点也没觉得生气,抬起手,手指穿插进白敬发间,调侃道:“可是以前的李书意无论怎么努力都讨不到你的欢心,以前的李书意要丢了命才能让你多看一眼,以前的李书意等了一夜等来你抱回宁越……”他明明声音里带着笑,眼眶却渐渐红了,“所以你说现在的这个李书意,怎么还敢毫无保留?”

    他和白敬之间,看起来一直相安无事,其实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维持着平衡,生怕一个不小心,那些勉强修补好的裂痕又碎了一地。今天这人大概是烧糊涂了,或者是压抑许久终于忍无可忍,打破了彼此间这种微妙的默契,把藏在心窝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李书意叹气道:“我刚醒来时要走,就是怕我们最后会变成这样……”他顿了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不要弄得像是在威胁对方,“你再好好想想,或许也不是非我不可,或许也还能找到另一个,你爱他他也爱你,把你看得比任何一切都重要的人。或许……”

    他没能把话说下去。

    因为抱着他的人,脸上的滚烫热泪正不断落到他颈间。

    李书意一瞬间像丢了魂,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嘴巴无声张了张,放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心脏好像也被捣碎了。

    眼泪什么时候涌上眼眶的他也不知道,只是眨眼间,有什么便顺着眼角往下,滑落进了耳廓里。

    他们两个是一道连错线的题。

    如果现在的白敬遇到的是过去的那个李书意,大概正好是个两情相悦彼此扶持的故事。如果现在的李书意遇到的是过去的那个白敬,也能保持各自的安全距离,平平淡淡地过下去。

    可偏偏就错了位。

    于是想索求更多却得不到回应的一方,注定就会变得痛苦。这不是李书意的本意,所以他想给白敬更多选择和可能……却没料到对方用这种方式回答了他。

    以前吴伯说白敬为他流泪,他还不相信,非得等到此时此刻,要他亲自感受一遍,他才能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伤心,才能连骄傲稳重都不顾,狼狈至此。

    李书意抬起另一只手搂住身上的人,想他骂沈尉的时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缩头乌龟胆小鬼,也该有人来骂骂他李书意才对。

    等魏泽过来时,白敬已经睡着了。他给人量过体温做过简单检查后,给他挂了点滴,说晚上如果能退烧,那就没事了,再吃两天药就行。如果烧不退,就得快点送医院。

    完了后他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来回打量两人,问李书意:“你两是在演电视剧?”

    李书意看着睡着了都不安生,非要抓着他的手的人,叹气道:“你饶了我吧。”

    “你要是还喜欢他,就认真一点。不喜欢了,就干脆一点。就这么简单的道理而已,想那么多干什么。”

    魏泽说的没错,他就是想得太多,一开始的心态就不对。李书意道:“我是太不把他的感情当回事了,也没真的觉得自己对他有多重要。”

    “那快点把他踹了,我回去就通知傅莹给你安排相亲。”

    “魏泽。”李书意无奈地喊他一声。

    “舍不得了?”魏泽朝他翻了个白眼,“你看你这个人,就是口是心非,嘴硬心软。”

    他说完话,也没多待,让李书意有事再打他电话。没多久,许管家就让人送了餐盒上来。

    李书意吃了饭,便在床边守着白敬,等他药水都输完了,拔了针头。又测了他的体温,看温度降下来了,稍稍放了心。

    他昨晚也没睡几个小时,早上又一顿折腾,这会儿困倦上来了,索性上了床,抱着白敬睡了过去。

    等他再睁眼时,外面天都黑了,床上也没了人。李书意一下便坐起来,还来不及下床,浴室门就开了。

    白敬对上他的目光,轻声道:“刚刚去洗澡了,醒来时身上都是汗。”

    “……还烧吗?”李书意问。

    白敬身体底子好,沉沉睡一觉发了汗,已经好了很多,答:“不烧了。”

    话一落,房间里就陷入到一片沉默中。两个人早上都失了态,突然这样清醒地面对彼此,难免有些无措。

    李书意下了床,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确实不烫了。看他头发还有些润,皱眉道:“去坐着。”

    然后拿了吹风机出来,站在白敬身前把他的头发仔细吹了一遍。

    白敬也不吭声,默默配合着他的动作,只是等他收了吹风机要走时,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李书意挣了下没挣开,对方又抬手按住他的后腰,迫使他坐下。

    李书意无奈,只得把吹风机搁在一旁,两腿分开坐在他腿上,由他这样抱着。

    “早上我烧糊涂了,才说了那些话……对不起。”

    李书意心里莫名难受,把几缕扫到白敬眼睛上的额发拨开,问:“你道什么歉,明明错的人是我。”

    他说完,就把昨晚的事好好解释了一遍,又说白敬傻,站在冷风中吹这么久,也不知道进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