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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身上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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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声,瓦缸破碎开来,鲜红色的液体四溅而出,有刺鼻的腥味在祭坛边弥漫。

    唐檀嗅到了这股浓郁的腥味,继而他反应过来,这绝对是血的味道!

    诡异的是血液在落地之后并没有停止流动,而是沿着符线逐渐渗入,祭坛上纵横交错的符线被彻底染红,散发出摄人的血光。

    若是从天空俯视,就可以发现这些血线看似歪扭,但从整体上来看,却是一道巨大的咒文。

    两位符师手中的符纸已经燃烧殆尽,化作黑灰散落在四周,而就在这时,祭坛后方的祠堂大门轰然打开,有极为耀眼的白光一闪而逝,祭坛上的两位符师见此,脸色虽依然疲惫,可也有掩盖不住的喜色以及轻松。

    站在东边的符师看了一眼祭坛下方道:“让今年进行光启的孩子都上来吧。”

    听到符师的话,有年轻的男子、女子开始颤颤惊惊走上祭坛。

    村正周立强转头看向唐檀道:“顺着那边的台阶上去,符师大人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唐檀点头就向着祭坛走去,这时他心里有些不安,因为眼前的景象很像前世玄幻小说里所说的血祭,他有些担心自己被拿来献祭了。

    不过唐檀转念一想,应该不会是献祭,毕竟那个父母舍得把自己的孩子拿去献祭呢?

    唐檀心里念头转来转去的时候,他已经跟着前面的同龄人踏上了祭坛,看着脚下好像会游走一样的符线,一种怪异的感觉渐渐浮上唐檀的心头。

    “阿檀。”强子走到唐檀身边,他站着唐檀的身边,说话的牙齿有些打颤。

    唐檀拍了拍他的肩头,让强子别怕,其实唐檀还是不明白强子他们究竟在怕什么呢,这光启仪式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参加光启仪式的人约摸有三十个,他们上了祭坛三三两两的站着,不少人脸上露出了不安的表情,眼睛左看右看,时不时还偷偷瞟一眼两位符师。

    那两个年纪看起来八十多岁的符师走了过来,他们只是扫了一眼这些年轻人,其中一人道:“人齐了吗?”

    站在台下的村正刘达斜连忙笑着应道:“今年参加的一共三十二人,都在这里了,没有没到的。”

    两位符师先后点了点头,矮一些的符师压着嗓子喊道:“现在你们也不用做别的事,排好队然后伸着胳膊搭在你前面人的肩膀上,闭上眼,我们会带领你们进去祠堂。”

    “记住,一定要闭上眼睛,否则后果自负!”比较高的那个符师又嘱咐了一句。

    参加仪式的三十二个同龄人立即行动起来,唐檀也照做,他排在第四个,把手搭在前面一个女生的肩膀上之后,就依言闭上了眼睛,

    至于强子,他排在唐檀的后面,搭在唐檀肩膀上的手不住地颤抖。

    祭坛下的村民都是屏息静气地看着,他们知道影响这三十二个人未来的一刻将会到来。

    祭坛上所有人都按照符师说的去做之后,高个子符师双手合在一起,结成了一个手印。

    在这手印刚完成的那刻,原本在覆在符线上的血液,突然向着祠堂缓缓流去。

    在这些流动的血液即将彻底流入祠堂时,那矮个符师小心翼翼的跟在这流动学习的末尾,头也不回的轻声道道:“都闭眼,跟紧我。”

    矮个符师严肃的声音传来,跟在他后面的少年急忙凝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抓紧了矮个符师的衣服,跟着他走进了祠堂

    而后面的少年也是学的有模有样,亦步亦趋的跟着。

    随着前进,唐檀的眼前逐渐陷入黑暗,有寒冷袭来,带着些轻微的风,这些风夹杂着让人心烦的呢喃,唐檀的鼻子嗅到了越发浓郁的血腥味,有些让人作呕。

    众人脚步均没有停下,继续走着。

    风中夹杂的呢喃慢慢变得急促且愈发的响亮,唐檀心底浮现出些许的恐惧。

    就在这时,眼前又逐渐有耀眼的白光闪过,耳边的声音和鼻子里的血腥味瞬间退散。

    继而,唐檀听到那个高高的符师开口说话:“仪式结束了,你们睁开眼吧。”

    唐檀感觉到有些燥热,他连忙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从祠堂出来了,站在祠堂门前的祭坛上他微微低头打量着自己,骇然发现自己的身上居然有轻微的白光浮现,一些皮肤组织和血液在白光下隐约可见。

    唐檀打量了自己一会,再没有发现除此之外的变化,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强子。

    强子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呆呆看着自己的身上,他身上也有白光浮现,不过却是比唐檀的还要暗上一些。

    唐檀移开视线,又看向别的同龄人,他发现其他同龄人有的身上毫无白光,有些有,不过有白光的人加在一起也不过两手之数。

    大约是总人数的三分之一。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身上完全没有白光的人似是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带着逃过一劫的喜悦,反而那些身上有白光浮现但白光很暗淡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唐檀暂时还没有看到比他身上白光更浓郁的人,他心中觉得有些不妙,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连这白光代表着什么都不清楚。

    祭坛下的那些孩子父母也走了几步靠近祭坛,瞪大眼看着自己孩子身上,他们的脸上同样有喜有悲。

    而台下的唐诺也看清楚了唐檀身上的白光,唐诺的脸色有些纠结,带这些憧憬,又有着说不上来的害怕。

    这一切唐檀都看在眼中,他眉头蹙着,这身上的白光貌似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光启跟能否成为“大人有关”,可到底有什么关系?身上有无白光和白光的强弱又代表了什么?

    难道是天赋吗?

    还是有着其他的作用?

    此时,站在祭坛上的所有人都逐渐安静了下来,而身上有着白光的那些人,白光也逐渐隐去。

    “村正,刚才有天赋的人都记下来了吗?赶紧上来做好登记工作。”高个符师等这些少年们情绪缓和了很多,他才缓缓喊了一句村正。

    刘达斜应了一声,就快步走了上去,他拿出一本红色用针线缝着的册子,材质像是兽皮,用手中的毛笔飞快记录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完成了记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