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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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达斜收起红色兽皮册子，他堆着笑道：“两位大人，已经全部登记好了。”
矮个符师脸上有些疲惫，不过勉强笑道：“既然都完成了，那今年的光启仪式就结束了，让他们都散了吧。明天你召集那些有天赋的人来符师堂。”
说着两位符师自顾自的走下了祭坛远去。
得到矮个符师的吩咐，刘达斜又对下面喊了一声结束。
那些安静的村民大部分都没有离开，而是对着祭坛上的唐檀等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刘达斜转身朝唐檀他们说道：“你们可以下去了。”
强子哭着过来一把抱住唐檀道：“阿檀，以后出去巡逻你要保护我啊！”
唐檀刚想说什么，强子的父母却是板着脸一把拉开强子，带着强子走了。
这时妹妹也快步走上了祭坛，唐诺面容纠结道：“我们回家，回家再说。”
走在人群中，有不少村人过来拍了拍唐檀的的肩头，摇着头脸上有羡慕又有庆幸。
唐诺和唐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自顾自的向家中走去。
站在祭坛上的刘达斜恰好看到这幕，他同情摇了摇头，他是村里的启师，他自然知道那白光意味着什么。
那固然象征着超然的地位，更多的却是责任与义务，还有危机。
自他成为这个村子的启师以来，每年多多少少，这些身上有些白光的人加在一起不下百余人。
至今，还活着的已经不多了，况且今年那些身上有白光的少年，白光都不浓郁，怕是……
一路没有任何的话语，唐檀两人很快就到了家。
两人到家，唐檀保持了相当的平静问：“小妹，我什么都忘记了，那个白光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诺叹了一口气，有些吞吐：“哥，那标志着你有蕴光的潜力，而这是成为大人也就是符师的基础”
蕴光？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唐檀脸色愕然道：“那你为什么还一脸我要死了的样子？”
唐诺脸容愁苦道：“因为村子每年的光启都会出现十来个蕴光者，可是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唐檀眉头微皱道：“活下来的寥寥无几？蕴光这个环节很危险吗？”
唐诺摇头，有些纠结的说道：“哥，蕴光这个环节是在符师堂由符师来完成的，没有危险，可是……”
“可是？”唐檀有些急切的追问到。这可是关乎他生命的大事！
“成为了蕴光者，便初步拥有了在黑暗中自保的能力”
“所以，村子里所有的蕴光者都要出去巡逻！”
“巡逻？”
“外面很危险，如你昨天所见的魇鬼，在光幕外面不过是最低等的存在！”
“哥，我……”
唐檀有些失神，他始终觉得太荒谬了，不过昨天见识过魇鬼的恐怖，而这魇鬼又是光幕外面最低等的存在。
这世界本来就没有任何常理可言，只是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小妹，可以选择不成为蕴光者吗？”
“怎么说呢……”唐诺的声音很是纠结“哥，你还记得天上的光幕是怎么来的吗？”
唐诺没有等自家哥哥回答，继续开口：“村里的孩子在十岁之前都会在祠堂后方不远处的一个学堂上学，村正周立强也就是今天带你参加光启的那个大叔，他是学堂的老师。”
“那个时候除了识字，他还会跟我们讲一讲天上光幕的事，他说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一个大大光球，光球的光照亮了这片世界的每一个地方——人们称之为阳星。那个时候，世上没有黑暗。”
“突然有一天，阳星轰然破碎，碎片坠落大地。阳星熄灭，光明不在，黑暗降临。”
“继而黑暗中鬼物丛生，邪灵降世，在世界摇摇欲坠之际，人族有贤者出世，他收集阳星破碎后坠落的碎片，欲让光明重回时间，不过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而炼制后的碎片经过处理，被封在一个个鼎中，分发给各个聚集地，被庇护的人们日夜在鼎旁祈求，光幕就是由这些封着碎片的鼎散发出来的。”
“鼎？”唐檀有些疑惑
“在祠堂里，你们光启的时候，进祠堂没看到吗？”
“进去的时候一直是闭着眼的。”
“所以……”唐檀有些疑惑，他问的是能不能选择不成为蕴光者，唐诺讲这么多，和他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所以，光幕外面俱是黑暗，光幕外不断有邪灵窥视着我们，而一些被弱小光幕所庇护的人，当光幕被强大的邪灵打破时，里面的人……”唐诺继续说道：“就算是一些被强大光幕所庇护着的人族，也不可能永远不出光幕一步，毕竟每一个光幕里的空间是有限的。”
“人们生存，需要食物，只好在光幕外面寻找可以耕耘的土地。”
“而光幕外又危险重重，普通人若是出去耕耘种植，怕是分秒间就会被生活在黑暗里的邪灵拖走，所以，需要有人保护出去耕耘的普通人。”
“而能保护普通人的，便是蕴光者了。”
“哥，我说的这些，只不过是在复述小时候村正跟我们讲过的话。”
“因为父母两年前被尸鬼拖走……”
唐檀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些了然，摆了摆手打断了唐诺的话，
唐檀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小妹，父母的仇我来报。”他说着抬起手摸了摸唐诺的头。
而这时，刚才还冷静诉说的唐诺像是突然绷不住了一样，趴在唐檀怀里大哭起来。
突然，门外有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唐檀起身去开门，发现来着是光启仪式上村正周立强口中的“启师刘达斜”
“阿檀。”刘达斜不苟言笑道，他平时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这次上门可不能笑，所以显得很严肃。
刘达斜处理这种事很有经验，要是态度不端正，很可能给对方借题发挥的机会。
“启师，里面请。”唐檀这时还不太确定刘达斜是来干什么的，显得有些客气。。
刘达斜怔了一下，也没多说，跟着唐檀进了小厅，坐在了那张快散架的木椅上。
唐诺出去灶房，很快就给刘达斜端了一杯水过来。
刘达斜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唐檀欲言又止，几人沉默了了一会，唐檀开口道：“启师，您这次来有什么事直说即可。
“那好。”刘达斜点点头道：“阿檀，事情是这样的，完成光启并具备潜力的孩子都要听从村里的安排去做事，你也不例外。”
“最近巡逻队那边急需补充人手，在外巡逻的人只能是你这种身体能蕴光的人，具体什么情况你也明白，加入巡逻队你愿意吗？”
此时的刘达斜并不知道唐檀失忆的事，因此也没有细说。
而唐檀之前通过唐诺的话，大致也了解了七七八八，并没有再问什么，他点头道：“没问题。”
“那我代表北夏村所有的村民表示对你表示感谢。”刘达斜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了地。
刘达斜本来以为唐家处理起来最麻烦，毕竟这一家只有两个人，还都是半大不大的年纪，真要是不答应，他还真没想好怎么办。
但幸好事情很为顺利。
“我什么时候去巡逻队报到？”唐檀又问。
“符师大人说明天一早就给你们这批人蕴光，蕴光之后你们熟悉一下，后天早上卯时就要去巡逻队报道了，毕竟巡逻队那边挺着急的。”刘达斜脸上露出歉意之色。
卯时是日出破晓之时，一般是指05时至07时。
“好，我会准时的。”唐檀很干脆应了下来。
见唐檀亲口答应，刘达斜伸手进怀里，然后将三枚方孔铜币排放在木桌上。
铜钱铭刻着蝌蚪状的符文。
“按照规矩，这三枚唐钱是村里给你加入巡逻队的首次报酬，以后你每月都能领到一枚唐钱作为报酬。村里不会亏待你们这些人的。”刘达斜温言解释道。
就唐钱的购买力而言，一枚唐钱可以买三十张微光符。
这可是唐朝官家的制钱，妥妥的硬通货。
不过，唐檀也明白，这三枚唐钱，应该就是自己的卖命钱了，他叹了口气，颇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刘达斜这次来唐家的任务算是全部完成了，他站起来道：“那我就不打扰了。”
刘达斜收起红色兽皮册子，他堆着笑道：“两位大人，已经全部登记好了。”
矮个符师脸上有些疲惫，不过勉强笑道：“既然都完成了，那今年的光启仪式就结束了，让他们都散了吧。明天你召集那些有天赋的人来符师堂。”
说着两位符师自顾自的走下了祭坛远去。
得到矮个符师的吩咐，刘达斜又对下面喊了一声结束。
那些安静的村民大部分都没有离开，而是对着祭坛上的唐檀等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刘达斜转身朝唐檀他们说道：“你们可以下去了。”
强子哭着过来一把抱住唐檀道：“阿檀，以后出去巡逻你要保护我啊！”
唐檀刚想说什么，强子的父母却是板着脸一把拉开强子，带着强子走了。
这时妹妹也快步走上了祭坛，唐诺面容纠结道：“我们回家，回家再说。”
走在人群中，有不少村人过来拍了拍唐檀的的肩头，摇着头脸上有羡慕又有庆幸。
唐诺和唐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自顾自的向家中走去。
站在祭坛上的刘达斜恰好看到这幕，他同情摇了摇头，他是村里的启师，他自然知道那白光意味着什么。
那固然象征着超然的地位，更多的却是责任与义务，还有危机。
自他成为这个村子的启师以来，每年多多少少，这些身上有些白光的人加在一起不下百余人。
至今，还活着的已经不多了，况且今年那些身上有白光的少年，白光都不浓郁，怕是……
一路没有任何的话语，唐檀两人很快就到了家。
两人到家，唐檀保持了相当的平静问：“小妹，我什么都忘记了，那个白光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诺叹了一口气，有些吞吐：“哥，那标志着你有蕴光的潜力，而这是成为大人也就是符师的基础”
蕴光？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唐檀脸色愕然道：“那你为什么还一脸我要死了的样子？”
唐诺脸容愁苦道：“因为村子每年的光启都会出现十来个蕴光者，可是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唐檀眉头微皱道：“活下来的寥寥无几？蕴光这个环节很危险吗？”
唐诺摇头，有些纠结的说道：“哥，蕴光这个环节是在符师堂由符师来完成的，没有危险，可是……”
“可是？”唐檀有些急切的追问到。这可是关乎他生命的大事！
“成为了蕴光者，便初步拥有了在黑暗中自保的能力”
“所以，村子里所有的蕴光者都要出去巡逻！”
“巡逻？”
“外面很危险，如你昨天所见的魇鬼，在光幕外面不过是最低等的存在！”
“哥，我……”
唐檀有些失神，他始终觉得太荒谬了，不过昨天见识过魇鬼的恐怖，而这魇鬼又是光幕外面最低等的存在。
这世界本来就没有任何常理可言，只是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小妹，可以选择不成为蕴光者吗？”
“怎么说呢……”唐诺的声音很是纠结“哥，你还记得天上的光幕是怎么来的吗？”
唐诺没有等自家哥哥回答，继续开口：“村里的孩子在十岁之前都会在祠堂后方不远处的一个学堂上学，村正周立强也就是今天带你参加光启的那个大叔，他是学堂的老师。”
“那个时候除了识字，他还会跟我们讲一讲天上光幕的事，他说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一个大大光球，光球的光照亮了这片世界的每一个地方——人们称之为阳星。那个时候，世上没有黑暗。”
“突然有一天，阳星轰然破碎，碎片坠落大地。阳星熄灭，光明不在，黑暗降临。”
“继而黑暗中鬼物丛生，邪灵降世，在世界摇摇欲坠之际，人族有贤者出世，他收集阳星破碎后坠落的碎片，欲让光明重回时间，不过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而炼制后的碎片经过处理，被封在一个个鼎中，分发给各个聚集地，被庇护的人们日夜在鼎旁祈求，光幕就是由这些封着碎片的鼎散发出来的。”
“鼎？”唐檀有些疑惑
“在祠堂里，你们光启的时候，进祠堂没看到吗？”
“进去的时候一直是闭着眼的。”
“所以……”唐檀有些疑惑，他问的是能不能选择不成为蕴光者，唐诺讲这么多，和他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所以，光幕外面俱是黑暗，光幕外不断有邪灵窥视着我们，而一些被弱小光幕所庇护的人，当光幕被强大的邪灵打破时，里面的人……”唐诺继续说道：“就算是一些被强大光幕所庇护着的人族，也不可能永远不出光幕一步，毕竟每一个光幕里的空间是有限的。”
“人们生存，需要食物，只好在光幕外面寻找可以耕耘的土地。”
“而光幕外又危险重重，普通人若是出去耕耘种植，怕是分秒间就会被生活在黑暗里的邪灵拖走，所以，需要有人保护出去耕耘的普通人。”
“而能保护普通人的，便是蕴光者了。”
“哥，我说的这些，只不过是在复述小时候村正跟我们讲过的话。”
“因为父母两年前被尸鬼拖走……”
唐檀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些了然，摆了摆手打断了唐诺的话，
唐檀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小妹，父母的仇我来报。”他说着抬起手摸了摸唐诺的头。
而这时，刚才还冷静诉说的唐诺像是突然绷不住了一样，趴在唐檀怀里大哭起来。
突然，门外有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唐檀起身去开门，发现来着是光启仪式上村正周立强口中的“启师刘达斜”
“阿檀。”刘达斜不苟言笑道，他平时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这次上门可不能笑，所以显得很严肃。
刘达斜处理这种事很有经验，要是态度不端正，很可能给对方借题发挥的机会。
“启师，里面请。”唐檀这时还不太确定刘达斜是来干什么的，显得有些客气。。
刘达斜怔了一下，也没多说，跟着唐檀进了小厅，坐在了那张快散架的木椅上。
唐诺出去灶房，很快就给刘达斜端了一杯水过来。
刘达斜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唐檀欲言又止，几人沉默了了一会，唐檀开口道：“启师，您这次来有什么事直说即可。
“那好。”刘达斜点点头道：“阿檀，事情是这样的，完成光启并具备潜力的孩子都要听从村里的安排去做事，你也不例外。”
“最近巡逻队那边急需补充人手，在外巡逻的人只能是你这种身体能蕴光的人，具体什么情况你也明白，加入巡逻队你愿意吗？”
此时的刘达斜并不知道唐檀失忆的事，因此也没有细说。
而唐檀之前通过唐诺的话，大致也了解了七七八八，并没有再问什么，他点头道：“没问题。”
“那我代表北夏村所有的村民表示对你表示感谢。”刘达斜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了地。
刘达斜本来以为唐家处理起来最麻烦，毕竟这一家只有两个人，还都是半大不大的年纪，真要是不答应，他还真没想好怎么办。
但幸好事情很为顺利。
“我什么时候去巡逻队报到？”唐檀又问。
“符师大人说明天一早就给你们这批人蕴光，蕴光之后你们熟悉一下，后天早上卯时就要去巡逻队报道了，毕竟巡逻队那边挺着急的。”刘达斜脸上露出歉意之色。
卯时是日出破晓之时，一般是指05时至07时。
“好，我会准时的。”唐檀很干脆应了下来。
见唐檀亲口答应，刘达斜伸手进怀里，然后将三枚方孔铜币排放在木桌上。
铜钱铭刻着蝌蚪状的符文。
“按照规矩，这三枚唐钱是村里给你加入巡逻队的首次报酬，以后你每月都能领到一枚唐钱作为报酬。村里不会亏待你们这些人的。”刘达斜温言解释道。
就唐钱的购买力而言，一枚唐钱可以买三十张微光符。
这可是唐朝官家的制钱，妥妥的硬通货。
不过，唐檀也明白，这三枚唐钱，应该就是自己的卖命钱了，他叹了口气，颇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刘达斜这次来唐家的任务算是全部完成了，他站起来道：“那我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