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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娇媳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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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沐珩便不管了,视线一寸寸下挪,落在她饱满鲜红的唇,随后俯身下来。

    第47章

    余晖已逝,天光渐黯,廊庑外的灯火还未来得及点,屋子里光线朦朦胧胧,似飘了一层闲云。

    那张俊脸慢慢在眼前放大,双目漆黑,深邃的暗流在眼底涌动,徐云栖来不及思索,唇已压了下来,轻轻碰触在她嘴边。

    徐云栖愣了一瞬,过去裴沐珩从未亲过她的嘴,她以为,他应该不喜欢这样的亲密,她也不喜口液交缠。

    粗粝的手掌不知何时已覆在她颊边,温暖湿热的掌心将她往上抵了抵,他力道加重,徐云栖被迫站直了些,纤细的身子也绷紧。

    大约他又要在这里了,徐云栖也没拦着,反是趁着他轻啄唇边时,余光往长几上瞥了瞥,抬手将些书册挪开。

    裴沐珩察觉她的动作,蓦地好笑,不高兴她分心,轻轻在她软糯的唇瓣咬了下,徐云栖震惊了,眉目睁得大大的看着他,他浓密的眉睫近在咫尺,眸眼有一种逼人的亮度,似要窥破了她,徐云栖有些生气,当然这种生气对裴沐珩没有丝毫攻击力,他捕捉住那双不安分的手,搂住纤细的腰身将人抱着坐在长几上。

    她喜欢,就顺从了她。

    二人距离被拉进,裴沐珩能以很舒服的姿势来亲吻,手掌拖住她后颈,更深地含住了那张樱桃小嘴。

    濡湿的触感一瞬间覆满,连着呼吸也被他夺去了些,徐云栖眼波跳跃,密密麻麻的鸦羽轻眨,不知做何反应,薄溟缭乱,晚风轻轻拍打面颊,耳畔均是交错的呼吸,且有越来越沉重的趋势。

    裴沐珩亲了好一会儿并没有放,她安安静静的模样太好欺负,忍不住想索求更多,舌尖挑开温软的唇瓣抵在牙关,薄唇含着她下命令,“松开。”

    他声线暗哑醇烈,带着模糊不清的腔调,轻轻叩击在她心口,徐云栖无所适从,反而咬得更紧,用眼神拒绝了他。注意力专注眼前,手指反而放松了,裴沐珩轻而易举搂住她五指,五指纤细柔若无骨,他轻轻便插了进去,与她十指交缠,轻声哄她,

    “怕?”

    徐云栖摇头。

    裴沐珩顿了顿,这才松开她,看着她懵懂纯净的双目,撑在她双侧深深吸了一口气,问,“为什么?”

    徐云栖抬袖将唇边的水渍轻轻拂去,不好意思解释道,“这样不太好。”

    裴沐珩虽然也没什么经验,不过这种说法还是头一次听见,“什么意思?”

    徐云栖清了清嗓子开始跟他讲述原因,

    “口液交缠实则很不干净,会过病气给彼此……”

    裴沐珩看着那介于天真烂漫与稳重从容之间认真得过分的姑娘,很无奈道,

    “我有病吗?”

    “不是……”徐云栖抚了抚滚烫的面颊,发现跟裴沐珩解释不清楚。

    “我的意思是,许多疾病起于微末,咱们事先并不一定发觉,可就这么……亲热,就容易染给彼此……”

    裴沐珩想要直接来就是了,亲嘴她着实不太喜欢。

    裴沐珩还是头一回见徐云栖手忙脚乱,没有再逗她,“我明白了。”

    徐云栖小心打量丈夫神色,不见怒容,便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慢慢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裴沐珩拿她一点法子也没有,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尖,心里骂道:好个煞风景的小女人。

    华灯初上,陈嬷嬷立在廊外回禀,熙王妃请他们过去用膳。

    依着习俗,今夜留了燕少陵在王府用晚膳。

    宴后,众人坐在锦和堂明间喝茶,外头来了个管事轻轻在燕少陵耳边说了几句话,燕少陵朝裴沐珊使了个眼色,二人便一前一后出了门槛。

    王妃瞧见好奇地问,“什么事这么热闹?”

    管事立在门口恭敬地答,

    “少陵公子身边的随侍打街上买了些烟花回来,说是皇城司新制的烟花,能让孩子们拿在手上玩,这会儿府上两位小公子已去了外头,正在放烟花呢。”

    拿在手上玩的烟花实在是稀奇,也不放心,大房和二房两对夫妇纷纷坐不住了,双双告退去府门外看孩子。

    熙王也带着熙王妃出来了。

    裴沐珩和徐云栖跟在二人身后至前厅,便打算从斜廊回清晖园,熙王妃背后似乎长了眼睛,及时叫住了二人,

    “慢着。”

    裴沐珩和徐云栖同时回眸。

    熙王妃慢腾腾转过身,在儿子儿媳面上扫了一眼,一个清隽沉静,一个温婉平淡,想必泰山崩于前这夫妇俩都是面不改色,熙王妃心里叹了一声,面上严肃吩咐,

    “少陵第一次过府吃席,岂可怠慢?你们俩陪着吧,等人走了再回房。”

    裴沐珩看了一眼徐云栖,徐云栖也没拒绝,夫妻俩便联袂去了府外。

    眼看夫妇二人沿着长廊往外头去,熙王侧身问熙王妃,“你这是怎么了?”

    熙王妃朝那夫妇俩努了努嘴,“瞧他们俩,一个忙着朝务,一个心系行医,日子过的不温不火,总不能就这么下去吧。”

    熙王颔首,“有道理。”

    于是他也牵起妻子大步往外去。

    王府门庭开阔,门前的地坪也极是宽敞,偌大的院子充满了两个孩子的欢声笑语。

    大房的晟哥儿比二房的勋哥儿大两岁,个子也高挑些,手里抓着一把烟花束不肯给勋哥儿,勋哥儿便哭哭唧唧跟在他身后追,

    “哥哥,给我些,给我些……”模样又憨又可怜。

    李萱妍瞧见了脸色不好看,她性子好强,偏生儿子不像她,见不得儿子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旁人身后乞怜,便扬声道,“勋哥儿,到娘这里来……”

    二公子裴沐景晓得妻子爱护短,连忙拦住她,“孩子间的事你别掺和,你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一世。”

    李萱妍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想一想便作罢。

    那头谢氏听得夫妻二人之间的官司,也柔声吩咐儿子,

    “晟哥儿,你手里烟花多,分一把给弟弟。”

    晟哥儿才不管她,他是府上的嫡长孙,生出来时很得王爷和王妃宠爱,养出无法无天的性子,他偏还往假石上跳,立在石头上朝憨憨的勋哥儿耀武扬威。

    燕少陵看不惯,一把过去捉住晟哥儿,将他抱下来,钳住他扭动的小腰,“晟哥儿,你是哥哥,怎么不让着些弟弟,快些分一点给弟弟,否则姑父待会又去买一扎回来,全部给勋哥儿,届时勋哥儿不给你玩,你待如何?”

    晟哥儿看了一眼燕少陵,又看了一眼弟弟,想了一会儿,艰难地从掌心掰出少许递给弟弟,勋哥儿踮着脚接过来然后开心地往回跑,寻二房的小厮给他放烟花。

    燕少陵扭头捏了捏晟哥儿的脸颊,“好样的。”

    晟哥儿皮嫩,被他捏得疼,下意识便一拳擂在他脸上。

    “哎哟喂!”燕少陵被他擂了个正着,捂了捂额。

    谢氏吓了一大跳,连忙扑过去拽住儿子,

    “放肆,晟哥儿,快些给燕叔叔赔不是!”

    裴沐珊一面将燕少陵搀起,一面朝谢氏道,“嫂嫂,孩子调皮很寻常,别吓着他了。”

    谢氏却不肯,狠狠瞪着儿子。

    晟哥儿才不怕,是旁人先打的他,他不还手才怪了,遂挣脱谢氏的手跟在勋哥儿身后飞奔,嘴里还哼着歌儿。

    这一幕与记忆里的画面无限重叠,荀允和神色渐渐恍惚,目光移至立在台阶上的女儿,谁能想到文文静静的云栖,小时候也是这般无法无天呢。

    熙王显然发现了荀允和,立即过来打招呼。

    荀允和双袖合一朝他行礼,熙王过来与他一道站在亭子里看烟花。

    裴沐珩看了一眼远处的荀允和,侧眸看向妻子,徐云栖目光追随着两个孩子,眼底缀着笑。

    李萱妍见儿子跑得大汗淋漓,十分不放心,“勋哥儿,你慢些,哎呀,奶娘你快些去给他垫块帕子,出了汗吹了风便容易着凉。”

    谢韵怡折回来劝着道,“二弟妹,你就是太小心些,孩子呀糙养些好。”

    两对夫妇立在最下的台阶,时不时要招呼下小孩,忙得不亦乐乎。

    不一会烟花没了,燕少陵又变戏法似的变出来一些,两个孩子簇拥在他左右嚷嚷着要抢,燕少陵分了些给两个侄儿,最后剩一大把全部给了裴沐珊。

    晟哥儿不乐意,“姑姑都这么大了,还玩什么烟花。”

    燕少陵削了他一眼,“谁说你姑姑大,你姑姑才十六岁呢,十六岁的姑姑也是要玩烟花的。”

    晟哥儿很聪明,往裴沐兰指了指,“那四姑姑是不是也得玩?”

    裴沐珊又分了些给裴沐兰,这个时候晟哥儿便屁颠屁颠往四姑姑跟前迈,朝她伸手,

    “姑姑,是我帮你要来的,你分一点给我好不好?”

    众人被他这股机灵劲逗乐了。

    所有人都在笑,唯独裴沐珩夫妇是安静的。

    熙王妃就站在廊庑,目光时不时落在面前台阶处的小儿夫妇。

    裴沐珩一手轻垂,一手负后,挺拔的身影如同剑鞘一般屹立在天地间,任谁瞧他一眼皆忍不住为他气度给慑服,他一直是熙王妃最大的骄傲,再看旁边的徐云栖,一袭月白长裙,柔柔静静挨着丈夫站着,模样儿出挑温顺,腰杆却挺得笔直,一动不动。

    两个人仿佛置身喧嚣,又似在喧嚣之外。

    然而这时,令熙王妃惊奇的事发生了,只见儿子修长的手指轻轻垂下,似乎不着痕迹往徐云栖手腕碰了碰。

    一股轻微的颤麻游走在肌肤,徐云栖眼神轻轻往丈夫方向瞥了瞥,裴沐珩目视前方没有动,尾指轻轻勾了勾她纤纤玉指,慢慢的那柔软的柔荑悉数落在他掌心。

    炙热顺着掌心传递过来,一路延伸至徐云栖耳根,她微微红了红脸,却镇定地没有吭声。

    熙王妃就在身后站着,徐云栖脸皮还没这么厚,指尖如泥鳅般蜷起试图滑脱,裴沐珩掌心一转,就在她即将脱走之时,五指插过去,将她整个给捉住,甲尖一下抵在她指根深处,徐云栖抿了抿唇,缓缓吁了一口气。

    熙王妃两眼往黝黑的苍穹望了望,洗了洗眼,连忙搭着郝嬷嬷的手臂进了门。

    儿子让她刮目相看,她可别杵在这碍眼了。

    *

    在廊庑下吹了一夜风,翌日熙王妃头风又犯了,这回郝嬷嬷毫无顾忌来了清晖园,请徐云栖去就诊。

    徐云栖带着银杏来到锦和堂,熙王妃头上裹着抹额,靠在引枕上呻吟,

    “原来每日午歇后开始犯病,至晚边就好了,今日不知怎的,一直疼个不停,上回你给的药水,刮了一阵过后着实大半月没发作,这不,着了点凉又起症了。”

    徐云栖慢慢颔首,吩咐道,“您坐好,我给您把脉。”

    熙王妃躺下来,将手臂伸出,银杏上前给她垫了个手枕,徐云栖坐在塌前,闭目把脉,片刻后,又换了另一只手,最后看了她舌苔脸色,徐云栖便皱了眉,

    “母亲养尊处优,不爱劳动,其实不好,华佗先生传下来一套五禽戏,您若是肯学,不出半年,头风便可痊愈。”

    熙王妃也听说过五禽戏,想一想便头皮发麻,“我也上了些年纪,实在是懒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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