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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萍将我碗中的饭倒进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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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萍将好看的东西拿来了!

    上课时,她偷偷将书包从抽屉里推向我。我闻到一股浓浓的药水味儿!这味道只有在医院里才能闻嗅到,我有点想吐!

    萍将已经露出一个角角的书,向外抽了点,看到我已经看见,她脸红了。

    我抽出书——接生手册,我好奇地翻开了这本有医院药味的书。老师在上面讲,我在下面看。我还没来得及看文字,光这里面的图画就让我看得目瞪口呆!

    “姚小强,你看什么哪?”突然老师冲我喊了声,我吓得忙将书塞到抽屉里面,说没看什么。老师说:“小强你是班长,要带头遵守纪律,带头学习!”我点点头,老师竟然没发现我在看坏书。

    第二天去公社棉花加工厂学工,我将书偷偷压在炕席下面了!

    我们学工是将工人打好的棉花包拉到仓库,我们男生拉车,女生推车。萍和芹几个女生做饭。我们拉着驾子车,飞似地跑着,从省城西安下放到公社知青点上的知青、后来当上我们学校当班主任的杨西霞老师在后面直喊慢些,她担心我们撞伤。我们才不理她,段老师对我们说过,杨西霞靠着她母亲跟县教育金局长熟悉(都跟人睡过觉)才当上的公办老师!

    “包不定金局长将这母女俩都睡了!不让人睡,人白给你安排工作?”段老师自言自语这样说过。段老师男人是当兵的,整天一身绿军装在身,英姿飒爽,眼里容不得沙子。她眼皮不夹杨老师,总是斜下,鼻子里轻轻地“哼”声,这一斜一哼,让杨老师感到轻贱得如片正在败落下来的树叶。

    杨西霞可能知道段老师背后说她坏话,但是她也不好当面锣地对质,有一次杨西霞哭红着眼,跟老校长说不当班主任了,老校长对着段老师和其他几位老师说:“为人师表,不能在背后嚼舌头!”话是这样说,但,每年评先进老师,段老师都能当选,而杨老师连想都不敢想。

    杨老师当班主任,不敢管,也管不住我们这群学生,估计是她担心我们骂她破鞋!

    “开饭喽!”

    杨老师这会冲着我们叫喊,我们扔下驾子车,争先恐后地拥挤向饭桶前,远远肉香味直往鼻子里钻,馋得我吐沫咽肚子了。

    “肉片连锅面!”杨老师说。

    那年月,逢年过节或者谁家过红白喜事能吃到肉,平常是吃不到肉的,我们排队打饭时,眼睛个个直盯漂在大锅面片上的几片片肉。

    “排队排队!”芹手拿着勺子,对我们喊着。萍在芹后面站着,她眼睛盯了我一下!一会我排到了前面,我的眼珠子随着芹手里的勺子在转动,芹眼皮没抬,但我明明地感到她手里的勺子像是瞪大了眼睛的鹰的尖尖的嘴,漂在连锅面的片肉一会就到了勺子里了,我正暗自高兴,能吃到几片肉多美。正在我接过碗,感激的目光悄悄送向芹时,萍突然走到我跟前,伸出了手,一把抢过我的碗,伸手将碗里的面和肉全倒进锅里,然后自己拿起勺子给我重新打了连锅面。

    萍一边打饭一边嘴里还说:“哼!装得跟真的一样,专门挑肉给,还以为别人看不出!就这几片肉都给他吃了,别人还吃不吃!”

    萍的举动将同学们都看愣了。

    有几个同学跟着起哄:“就是,我们也看出来了,专门挑肉!”

    杨西霞老师见状走过来,芹对杨老师说:“吴萍她欺负人!本来打饭是我的活儿!”

    杨老师看了萍,目光又扫了一圈同学后,对着芹说:“范爱芹,作人要公道,你打个饭,手里的勺子要端平,不然同学当然有意见!”

    芹一听急了:“明明是他们欺负人!”

    杨老师说:“知错改错,你怎么能怪别人呢!”

    芹气得要哭了,她冲我狠狠地说:“你说句话,我是不是专门为你挑肉啦?”

    我看着芹,又看着萍,不知说什么。

    杨老师说:“行了,行了,我都看到了!”

    不少同学也在起哄,就是,我也看到了,范爱芹专门给姚小强的碗里挑肉打。

    芹气得一把从萍手里抢过勺子,摔到地上,哭着跑向家里跑去。

    萍眼睛瞪着我,我感到她的目光尽是恨。我不明白,芹给我碗里多捞了几片肉,咋就惹得萍那么大的气。这下好了,芹气跑了,萍也恼了,这些女娃咋这样怪,好好的生出事端来。

    芹跑回家,芹的娘一看女儿哭红了眼,心疼了地问。

    芹只顾生气,也不理娘。

    “死女子,咋了,说话呀,把娘要气死不成!”

    芹说:“说什么说?你当娘的知道啥?”

    芹的娘说:“你不说,我咋知道,快说呀 !”

    芹说:“强哥他,他欺负人!”

    “阿呀,小强把你咋了?快说!”

    芹又不说话了,她不知说咋,咋说?

    芹的娘急了,快说,小强把你咋了?她不停的问,心里想,现在的娃咋这样子,才多大个毛娃,就知道那个事小强是亲还是摸还是弄了女儿身子?芹她娘不敢往下想,这可是天大的丑事。女儿家家的,不像男娃。女人要是出了这事,将来长大嫁谁呀?不行,我得问个明明白白。

    “你给我说清楚,你们在一起他咋个欺负你的,是搂你抱你,还是、还是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

    芹一听停止了哭泣。她生生的望着娘,很陌生地问:“娘,啥叫见不得人的事?”

    芹的娘想不出对女儿的话来。她指指女儿裤子,轻声说:“你哥欺负你,解没解开了你的裤腰带?”

    芹一听急得要哭:“娘人家才多大呀?”

    三十多年后,90后蜜说:“趁着没找到男朋友,好好玩!”她说的玩,就是与人“嘿咻”就是做那个事!蜜走马换灯的换了一个又一个男人,爽足后她要收心过日子了,便对追的、想做她男人的男朋友说:“不管我以前怎样,跟嫁你后改邪归正!”

    男朋友明白蜜的话,对死党们说:“现在你找处女,上幼儿园吧!”

    “就是,处女,就是被人处理过的女人!”死党们说。

    老朴存析这个著名的男星,中年妇女的杀手,在自己女儿出国前,将整整一盒避孕套装进女儿的包里,老朴说:“他不是性开放,是防止女儿得爱丝病。”对了,忘了告诉你,老朴是防爱丝病形象大使!

    这世界让人眼花虚脱,前天晚上下班,我在办公室上网,收到一个漂流瓶,里面有一封信:“爱情让人盲目,自由才是心的追求我是朝阳女人ons,懂的成熟男人请回复”

    ons,就是一夜情,我将这信给哥们看“这可能是陷阱,是饭托、酒托。将男人骗到酒巴饭店,然后宰你。你玩ons,不敢声张,她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得手。”

    咱捉弄下这个女骗子!哥儿们说干就干,我回复了此信:发了个礼物盒,你不是想要钱吗?给你!

    三分钟,女人回信:

    “谈钱,俗!我不想和你谈论金钱与家庭,只想彼此能在心灵上有个安慰,我有出来玩的资本,所以也不需要你出钱,也别随意揣测我的职业,有意请留电话我约你”哈,咱冤枉人家了,这女人是良家妇女?

    哥们打开这女子的qq,名字下有一行字(这叫心情):我真的觉得其实我是个好姑娘,没劈过腿,没当过小三和gay,也没在别人卫生巾上撒过胡椒面儿

    这女子还很逗,有幽默胞衣。

    “你多大了?什么样男人可以配你?”哥们继续*。

    “26岁,我叫刘一彤呵呵很高兴认识你我喜欢干净的男人,长相不重要呵呵,希望有个美好的开始与结束,晚上咱们在三里屯见!我现在在上班,不太方便打给你,稍后我联系你,祝你工作愉快。”

    “见面就能上床,还是处处再说!”哥们的*直奔主题。

    女人回了个红脸,写了一句话:坏,见面再说!

    哥们惊愕!谁敢去?我们三个哥们面面相对。我们都没去,生怕是饭托酒托的,让人狠狠敲一笔,丢人还无脸诉说。但哥几个知道,在这燥热的都市,这个女人今夜一定没闲着

    芹当姑娘的那个时候,结婚前女人裤带可不能轻易让人解了,婚后要是偷个人,别人不知或者知道没捉奸成双,面子上也假装不在意。

    没嫁人,女人就是瓶没启口的酒,将自己封得严实,嫁人后就好多了。芹的娘吃亏就吃在婚前让一个男人给欺负了,才怀着娃,从陕北嫁人来到塬下,嫁给范大诚,生下芹的。为这,头几年,芹的娘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

    秋芒娘在地里干活休息里,和几个妇女将撩实她们的男社员裤子都脱了,嘴里还说:“看看你这裤这点小鸟鸟有多大?”

    村东头老闫家的孙子过周岁,孙家儿媳妇将娃抱给大家看,娃儿哭了,孙家儿媳推开胸怀就给娃喂奶。娃不吃,还是哭。老闫在一旁急了,对孙子叫道:“快吃奶,奶奶甜甜的,你再不吃,爷吃了!”

    哈,这事是不是真的?反正村里人拿这玩笑话当菜就饭吃,没人去问下究竟。

    芹一听娘问她裤带解没解开“腾”地一下子跳了起来:“你是不是我亲妈,说的啥呀?”

    芹的娘叹气说:“我是怕你一个女娃家吃亏!”芹的娘最担心的就是女儿走自己的老路,婚前遭人欺负。女人家,要是婚前失了身子,这一生都会背着*、破鞋的脏名,一生活得低三下四,挺不起胸。

    芹说:“哼,我能吃啥亏?”

    芹的娘轻声问:“那小强咋样欺负你了?”

    芹说:“他和别人一起欺负我!”

    芹的娘火了:“啥?还有别的男娃?”

    芹说:“不是,是女娃!”

    芹的娘糊涂了。

    芹说:“你当娘的,还夸人家城里来的女娃!”

    芹的娘笑了:“把他大的,要是小强真的欺负了你,看我不把他小*剁了!”

    “妈,看你!胡说啥呢?”

    芹的娘哈哈笑了起来。她与我娘曾说过,两家要结娃娃亲哩。

    芹的娘决定要找我娘说下“强儿还没长大,可不能让别的女娃将魂儿勾走。”

    我娘说:“你说啥呢,他们才十几岁,是个碎娃呢,能知道个啥?”

    确实,我对男女的事知道的不多,但只从萍从城里来到学校,我心里就像钻进了只兔子。我学习好,萍学习一般,一到考试,我就将答好的卷子往她一边推,她好抄。一回老师看到了,不吱声过来,将我答好的卷子翻了过来。萍脸红了。还有一次,我将卷推给她,她又推了回来。可能这回考试题不难,萍会答。

    班里又要分座位了,按大小个,男生一队,女生一队,排在教室内门前,一对一对往里走。我悄悄从头数着,看看能不能与萍分到一起坐。

    这回,萍与峰分到了一起。我心里失落的像是被掏空了五脏六腑。我坐在前面,萍坐在倒数第二排,我感到,萍一双眼睛在看着我。

    峰个子是班上最高的,他比我大一岁,仗着在公社革委会当主任的爹周狗牙,他不把我放到眼里。峰有一辆飞鸽自行车,车上安有亮晶晶的转铃铛,峰将车骑得飞快,手安着转铃一路“叮铃铃”响得清脆,好让在同学里羡慕。文革中大人们分了派,以村中的老槐树为界,村东的是南头,村西的是北头。两派开始还不分亲近,后来从文斗斗嘴,争吵着自己的派是红派,别人是封资修的反革命派;争得厉害了,文斗不解恨,就发展到武斗,武斗从动手,到动棒,最后到了动枪。两派仇越结越大。我们在学校的娃们也跟随父母的派,分了你我。峰是南头的,我是北头的。萍离开了我的座,还跟峰坐到了一起,这使很难受。

    与我坐在一起的是班子最丑的女生王秀。刚一上课,我就在桌子上划了条三八线,这王秀看着线划到了她的一边,拿起笔重新划了条。我抹掉,又划了条,轻声对她说,胳膊不能越界!她一越过,我就用胳膊肘儿顶。王秀委屈地哭了。教算术课的张老师戴着一个厚厚的眼睛,他听到王秀的哭声,眼睛在教室转了几圈才发现王秀。他扔下手里的粉笔头,很生气地问道:“这位女同学,你怎么哭了?”

    王秀站起来,指着我:“他欺负人 !”

    张老师指指我:“站起来。”

    我站了起来。

    张老师走近我说:“你一个男生怎么欺负女生啦?”

    我脖子向上一挺:“我没欺负她,谁叫她越过桌子上划的分界线啦。”

    张老师贴到课桌上看了看,说:“男女平等,妇女也占半边天。”说着,回到讲台,取了个板擦和粉笔来,用板擦将我划的分界线擦掉,然后又重新在中间位置划了条。

    “你可以坐下了。”张老师对王秀说,然后对我说:“平等,知道吗?人,生而平等,我们来到这世上,都是一样的,男人与女人,富人与穷人,胖子与瘦子,聋子与瞎子,反正是人天生应该都是平等的,不平等就是欺负人。”

    张老师走回讲台,回头冲我说:“你重复一边我的话?”

    “男人与女人,富的与穷的,胖子与瘦子都是平等的!”我低头重复着老师的话。

    老师这才对我说:“你也可以坐下了。”

    我不服气,她很得丑,学习还不好,凭什么和我要平等。我是班干部,我管她哩。我在桌子下面,用腿顶了王秀,这回她没吱声,哼:平等,你想得美。

    下课的铃声一响,萍就从座位上跑到我的桌前,对坐在我身边的王秀说:“让开!”

    王秀坐着不起来:“我的座,凭什么让开?”

    萍说:“我原来一直坐在这,这是我的!”

    王秀说:“是你的座,你叫它答应吗?它要答应我就让!”萍听了去拉这王秀。

    同学们围着我们,在看热闹。

    “吴萍与姚小强谈恋爱喽!”

    萍说:“我就是要与姚小强坐一起!”

    我没有想到,萍这样胆大,敢说出来想与我坐一起。我们同学之间谁想和谁坐一起,都是偷偷的,不敢公开要求。

    这时,杨老师来了,她将我们带到她宿舍。

    “说!你三人为什么争座位?”

    萍抢先说:“我一直坐在前面!”

    王秀也不示弱:“这次分座位,我就分到这里!”

    杨老师问我:“你呢?”

    我看了看萍,又看了下王秀,本想说我嫌这同学丑,学习又不好,但我没说出口。我的无言,让萍有点失望了。

    杨老师说:“做啥事都要有个规则,分座位是排队分的,分到谁就是谁,不能挑拣!”

    后来,杨老师问我上算术课欺负王秀的事,我说,我就不愿意和她坐。杨老师对我说:“你不能嫌弃同学,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都是阶级兄弟姐妹,你还是班长!”

    “可是,王秀丑身上还有臭味!”我说。

    杨老师脸一沉说:“可不能这样随便说一个女生!作为一个男人,你要记住!”

    我点点头,我不明白,男人为啥不要说女人不好,特别不能说女人身上臭!

    萍与峰坐在一起,峰很得意,还从自己家的苹果树上摘苹果给萍吃,那时苹果还没熟呢!我对萍说,你别吃峰的苹果,等苹果熟了,我给你摘,实际上我没说我去偷,我家没有苹果树,我只能去偷老皮头后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