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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雪姨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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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总算笑了。”看着陆依萍脸上的笑容,何书桓微笑着说道。

    陆依萍愣了下“你刚才是故意在逗我笑吗?”

    何书桓眨了眨眼睛“从刚才见到你开始,你就一直很不开心的样子,所以我就只好使劲浑身解数,想让你露出笑容。”

    何书桓是个长相颇为英俊的青年,他的脸部线条略有些柔和,深栗色的眼中似乎时刻都蕴藏着笑意。他的眼窝有些深,每当他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显得十分专注,以至于会让人产生一种他似乎正十分深情地注视着你的错觉。

    而当他用这样专注的眼神看着陆依萍,唇角带笑地对她道“明明是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还是笑容最适合你”的时候,连一向习惯了自我防备的陆依萍,都忍不住被他那充满善意和温暖的话给撞得怦然心动,一时间忍不住有些失神起来。

    直到身后陆续走出音乐系的学生,对着他们两个指指点点的时候,陆依萍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们两个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人来人往的教学楼前。

    赶忙把何书桓叫到教学楼人迹罕至的一角,已经平复了些思绪的陆依萍对何书桓伸出手“你不是说是来给我送表的吗?怎么刚才说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就是没有见到我的表?”

    何书桓这才笑着把手表从衣服兜里掏出来,放在陆依萍的手心,对她道:“这块表我在见到你的第二天就送去修了,直到昨天才修好,里面的齿轮已经全部润滑处理过,所以即使浸过水,也不用担心生锈的问题。”

    陆依萍仔细端详着手中又重新走起来的手表,上面的玻璃外壳也被擦得不染纤尘,看上去就像新的一样。

    看着陆依萍无比珍视的样子,再一想到她那天发现表不见时几乎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何书桓终于忍不住心底的好奇,问她:“这块表对你很重要?”

    陆依萍心情正好,便十分痛快地点了点头“这是我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对妈妈和我来说有着十分重要的回忆。”

    说到这,陆依萍对何书桓这么丝毫不求回报地帮她,倒是感到十分感激。

    “真的太谢谢你了。”小心翼翼地把手表戴回手腕后,陆依萍终于抬起头,对何书桓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何书桓有些打趣地看着她“只这么一句话,就结束了吗?”

    陆依萍挑了挑眉“那你还想怎么样?”

    何书桓脸上的笑意不禁更深了几分“古人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过呢,我可是一个施恩不图报的好人,所以,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可以了。”

    陆依萍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我能为你解答什么问题?”

    真认真算起来,她和何书桓这也才是第二次见面吧?

    就听何书桓道:“实际上,从我上次见到你,听到你的名字开始,心底就一直有个疑问。我也试图去从别人那了解你的事情,但是,并没有成功。”

    说到这里,何书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陆家的女儿?”

    一听何书桓提起陆家,陆依萍脸上的笑意顿时迅速收敛一空,反而警惕地凝视着他“什么陆家,哪个陆家?你怎么会知道我和陆家有关系?你到底是什么人?!”

    何书桓完全没想到仅仅是这样一个在他看来无比简单的问题,竟然会让陆依萍有这么大的反应,而且,那天如萍的反应也很不对劲。

    想到这里,在陆依萍的逼视下,他终于还是斟酌着道:“实际上,在那天听到你的名字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会不会和陆家有什么关系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申报的记者何书桓,同时也是陆尓豪的同事,陆如萍的朋友。”

    “陆尓豪?陆如萍?”从何书桓口中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名字,陆依萍一时间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小了,不然为什么,她偏偏会遇到那两个人的朋友,还被他看到自己最狼狈的样子?!

    “你竟然是他们的朋友?!”不可思议地看着何书桓,陆依萍忍不住问道。

    虽然觉得陆依萍的样子有些奇怪,但何书桓还是点了点头“是,圣约翰开学的那天,我和杜飞,啊,也就是我的另一个同事,和如萍也是朋友。那天我和杜飞去圣约翰采访,恰好遇到如萍,我就忍不住对她问起你的事情。”

    说到这里,何书桓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陆依萍“我知道,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向别人打探你的隐私,这太不应该,但是,我实在是对你太过好奇,希望你能原谅。”

    陆依萍倒是没在意他的道歉,只是径自问他“那如萍当时怎么说?”

    何书桓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这才带着几分试探地看着陆依萍“如萍说,你也是陆家的女儿,是她的姐姐。”

    陆依萍顿时冷笑出声“你看看我,”她低头看着自己朴素的打扮“你看看,我和陆如萍有相像的地方吗?她是陆家的大小姐,是雪姨的掌上明珠,是陆尓豪的亲妹妹,我是什么?我只有一个和我相依为命的妈!我才不是陆家的女儿,我也没有兄弟姐妹,不然,你也不会在开学那天,遇到那么狼狈的我。”

    见何书桓在听完自己的话后有些茫然,陆依萍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如果我真的是陆家的女儿,那么为什么如萍念的是圣约翰,我却来念这种完全不需要学费的师范学院?而且,我奉劝何先生你一句,还是不要对刚认识的女孩子太过好奇,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有义务去满足你那旺盛的好奇心!知道的清楚你是因为好奇,不知道的没准儿会把你当成图谋不轨的登徒子!我的话说完了,一会儿还有事。那么,再见,何先生!”

    说完,陆依萍转过身,迅速离开了。

    明明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却被陆依萍噼里啪啦狠狠喷了一顿,何书桓看着陆依萍的背影,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不过心底里,对这个叫陆依萍的女孩倒是更加好奇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一知半解才最让人挂心。

    明明如萍说过,陆依萍是她的姐姐,为什么陆依萍却态度强硬地说自己不是陆家人呢?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何书桓回到了申报的总部。

    让他高兴的是,尓豪今天竟然也在这里。

    这简直是打了瞌睡送枕头,要知道,尓豪最近忙得几乎见不到人,再加上他和杜飞近些日子一直在各大高校间跑,所以细算下来,已经有快一周没见到尓豪了。

    “尓豪,你最近可真是变成大忙人了。”笑着捶了下陆尓豪的肩膀,在发觉陆尓豪面无表情地看过来的时候,何书桓才意识到自己貌似有些热情过头了。

    讪讪地收回手,何书桓这才想起来,现在的尓豪,已经不是半年前那个能随意和他开玩笑的死党了。

    杜飞或许没什么太大感觉,但何书桓却能敏锐地感觉到陆尓豪在他们之间刻意划出的距离。

    一直认为尓豪是因为半年前被他父亲伤透了心,所以才性情大变的何书桓,对陆尓豪的变化虽然看在眼里,却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让尓豪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他认识身为精神科医生的朋友,所以对于人在受到重大挫折和创伤后,会性情大变的情况多少也了解一些。

    所以对于尓豪变成今时今日这种冷淡的样子,他虽然能够理解,却也隐隐觉得有些失望。

    不过不管怎么说,尓豪毕竟都是他认识了好几年的朋友,所以从如萍和陆依萍那没法问出来的问题,问尓豪应该也算不上交浅言深。

    想到这里,何书桓轻咳了一声,对陆尓豪道:“尓豪,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陆依萍的女孩?”

    原本并不打算搭理何书桓的陆尓豪,在听到他的话后却忍不住拧起眉,看向何书桓“你遇到陆依萍了?”

    陆尓豪还记得,关于何书桓和陆依萍的相遇,妈妈曾经提过一嘴,说这两个人是在陆依萍被陆老爷子抽鞭子的雨夜中认识的。

    只是,想不到那被抽的人换成自己,王雪琴的芯子也换成妈妈后,这两个人竟然还是相遇了。

    陆尓豪从不相信命运,却在此刻,忽然对那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产生了一丝不确定。

    但他很快就收敛了心神,听何书桓简单说了下他在前几天去大学采访时,遇到一个叫陆依萍的女生的事情。

    “如果你说的那个陆依萍,读的是师范学院的话,那么应该就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既然何书桓和陆依萍已经认识了,那么他知道陆依萍的事情,也是迟早的问题,所以陆尓豪倒也没打算隐瞒。

    “我觉得很奇怪,我问如萍的时候,她只说陆依萍是她的姐姐,却又说陆依萍不是陆家四个孩子中的一个。问陆依萍的时候,她却说自己根本不是陆家的孩子。我实在是被她们两个给绕晕了,所以只好来问你了。你可是我的好哥们,应该能帮我解答这个问题吧?”

    满含期待地看着陆尓豪,何书桓说道。

    听何书桓说陆依萍说自己不是陆家的女儿,陆尓豪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对这个明明没少从陆家拿一分钱,却总一副清高自傲的陆依萍一时间觉得有些腻歪“我和如萍的母亲叫王雪琴,我们的弟弟妹妹叫陆梦萍和陆尔杰,在我们家里,确实没有一个叫陆依萍的女儿。但她又确实是我们父亲的孩子。她和她妈妈并不住在我们家,而是单独住在另一个地方。”

    是陆老爷子的女儿,却和尓豪他们不是一个妈妈,还单独被养在外面

    心底倒抽了一口气,从听完如萍的话后,就在何书桓心底生出的隐隐猜测,在这时仿佛因为陆尓豪的话而得到了印证。

    这么说来,陆依萍真的是陆家的私生女么?!

    徘徊在心间的问题,几乎忍不住要问出口,只是一想到这到底是陆家的家务事,而且也并不是什么好事,何书桓终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把这个令他震惊的结论给咽进了肚子。

    对于陆老爷子年轻时的那些风流帐,陆尓豪心底也有些不爽,因为就算妈妈此时名义上是陆家的女主人,但真算起来,也还是在傅文佩之下的九姨太。

    在百年后的时代,就算陷入再艰难的境地,也没有任何一次,让妈妈受到过这么大的委屈。

    但,现在还只能暂时维持现状,对于这点,陆尓豪和王雪琴都心知肚明。

    所以,即使有再多的不甘,陆尓豪和王雪琴也只能深藏在心底。

    见何书桓的表情有些奇怪,陆尓豪也懒得琢磨这人在想些什么,只最后说了一句“我们家的情况有些复杂,你还是别胡思乱想了。”

    之后,就收拾收拾东西,扔下仍旧陷入脑补中不能自拔的何书桓,去找老总申请新的案题去了。

    关于妈妈说的采访舞女之类风尘女子的事情,陆尓豪已经有了个大致的思路。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跟老总报备一声比较好,不然真遇到较真的人,反而会让人察出他师出无名,进而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目的。

    这段时间以来,老总对陆尓豪已经越来越器重,俨然已经把他树立成新人中的佼佼者形象。

    陆尓豪对此倒也没什么特殊感觉,不过在和老总说话时,倒是明显能感觉到对方态度和颜悦色了许多,而且在申请案题的时候,也基本都能顺利通过。

    就比如这次。

    简单和老总报备,走了个过场后,陆尓豪就以要去采访秦五爷为名义,光明正大地离开了申报总部。

    mfc具体开张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一个星期以后,店面地址曹向东早就已经选好,也让陆尓豪看过了,所以其实在昨天和彭凯见面之前,mfc就已经进入了紧张的装修时间。

    陆尓豪来到店面的时候,曹向东正好在这里监工,不过昨晚喝得酩酊大醉的彭凯,此时竟然也出现在这里,这倒是让陆尓豪有些许意外。

    “彭少爷今天一大早就跑到这里来了,跟我要了这里的设计图后,就一直在里面监工。啊对了,彭少爷还送了一笔款子过来,说是已经和您说过,算是他的入股资金。”一一跟陆尓豪交代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曹向东倒是更加佩服陆尓豪这个年轻的小老板了。

    明明是和自家儿子差不多的年纪,可是看看人家陆家的少爷,不但一个晚上就能搞定副市长家的公子,第二天还能让人家乐不迭地大清早跑来送钱。

    明明也没见尓豪少爷做什么,却偏偏一切事情都能按照他一开始就设定好的方向走下去,还走得又稳又顺。

    想到自己在听陆尓豪说起要开的这家店面,以及亲眼目睹陆尓豪亲自指点那些厨师,要求他们做出什么样的东西和效果,曹向东忍不住有些感慨。

    到底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曹叔,造纸厂的事情怎么样了?”

    既然要做kfc式的西式快餐,自然少不了打包的环节。

    而且因为来自百年后的时代,陆尓豪深知品牌标识对一个企业的重要性,所以不但亲自设计了mfc的品牌logo,还交代曹向东联系造纸厂的人,务必把打包用的油纸袋上全部印上mfc的品牌标识。

    虽然不明白陆尓豪为什么会这么特意强调这件事,但已经对陆尓豪十分信服的曹向东,自然不会对他的交代敷衍了事。

    “那边已经按照要求,接连几天彻夜赶工,终于赶出了我们需要的纸袋数量。”

    “那就好。”陆尓豪点了点头。

    在去店里看过一圈,又仔细交代了一些细节后,在夜幕降临之时,陆尓豪再一次踏进了大上海的大门。

    秦五爷早就已经在大上海开门的时候,就已经在舞厅中坐镇,所以等陆尓豪进门的时候,就被早就候在门口的服务生接引到了秦五爷那里。

    简单客套了几句后,陆尓豪就开始边看节目,边像闲聊一样,听秦五爷聊起他的生平。

    他们一个是在乱世中的繁华之都牢牢站稳脚跟的娱乐圈大鳄,一个是在百年后于不到而立之年就牢牢掌控住庞大商业帝国的青年才俊,两人都是见多识广的人物,即使大多数时间,陆尓豪都偏向于倾听者的位置,却也在偶尔和秦五爷互动中,被秦五爷发现了在这个年轻人腹中,竟也藏有沟壑万千。

    所以在这天的采访结束时,倒是硬生生让秦五爷对陆尓豪生出了几分惜才的心思。

    不过,秦五爷毕竟活了那么多年,眼光毒辣的他自然看得出陆尓豪深藏的骄傲。

    所以他倒也不着急对陆尓豪抛出橄榄枝,反正接下来的时间,这个年轻人还是来继续采访他。

    只是陆尓豪在临走时,对他提出的一个小小的请求,倒是让秦五爷多少有些意外。

    “什么?你要采访我这里的舞女和歌女?”对陆尓豪提出的请求,秦五爷沉吟了一下,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是,我们老总对乱世中底层人民的生活一直十分关注,而且因为类似的报道很少,所以老百姓对这类职业的女性,普遍持着不了解和轻视的心态。而我本人对这个题目也很感兴趣,所以才会有这个不情之请。”一本正经地说完这番冠冕堂皇的话,陆尓豪神色如常地看着秦五爷,等着他的答案。

    对于秦五爷的犹豫,陆尓豪倒是没什么意外。

    不管什么时候,娱乐业都多少会带着些灰色的性质。

    流落到这里的风尘女子,也并非全部都是自甘堕落,被家人朋友拐卖,或者被当成赌债扣在这里的女人,也不在少数。

    沉吟了一会儿,秦五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在你采访我的这段时间,可以抽空去采访这里的其他人。但是,什么事情能写,什么事情不能写,我想,陆先生你还是会有分寸的。”

    “这个自然。”

    那天以后,陆尓豪白天忙着整理稿件,去店里看装修进度,还有查点原料存储程度以及厨师们的研究进展,间或从彭凯那拿到几条上头看好哪只股票的消息,还有帮妈妈找几个资深经纪人来投资股票,晚上则一直泡在大上海,一边听秦五爷讲故事,一边努力挖掘舞女流莺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当陆尓豪忙得脚打后脑勺的时候,陆如萍也没怎么闲着。

    和各个高校一样,圣约翰在每年开学的时候,自然也都会举行欢迎新生的迎新会。

    陆如萍所在的文学院,因为是全校女生最多的学院,而且大多都学习过洋文,所以表演的节目,选了最中规中矩的合唱,曲目则是英文原版的圣母颂。

    因为是大合唱,所以对个人的要求倒也不高,就算在里面鱼目混珠,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所以陆如萍这些天的日子倒也还好。

    这天,当每天下午例行的合唱练习正在进行中的时候,一直站在陆如萍身边的同学刘蓉蓉,忽然毫无征兆地就倒下了,顿时把周围的女孩子吓了一跳。

    不过到底大多都是出身精英阶层的孩子,所以大家在反应过来后,倒也没太过手忙脚乱,掐人中的掐人中,疏散人群的疏散人群,所以不到一分钟后,原本昏迷的刘蓉蓉就已经勉强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样?能认出我是谁吗?”因为就站在刘蓉蓉身边,从开学起就和她熟悉起来的陆如萍,对刘蓉蓉忽然倒下很是担忧。

    就见刘蓉蓉的眼睛微微转了一下,而后虚弱地道:“你是陆如萍。”

    “对,是我,你还能认出我就好。”在同学的帮忙下把刘蓉蓉扶起来,陆如萍在征询过刘蓉蓉的意见后,并没有把刘蓉蓉交给一旁已经自告奋勇上来,说要背刘蓉蓉去保健室的男同学,而是又叫了另外一个和自己还有刘蓉蓉关系不错的女生,两个人一起把刘蓉蓉送去了保健室。

    因为正是高年级上课,一年级排练的时间,所以保健室并没有其他学生,连护士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有一个年轻的医生在。

    陆如萍因为担心刘蓉蓉的身体,倒也没仔细看那医生,进门后就赶忙招呼“医生,您快过来帮她看一看,她刚才排练的时候忽然就倒下了,我们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那医生倒也没耽误时间,干脆利落地交代陆如萍和另一个女同学把刘蓉蓉安置在保健室的病床上之后,就戴好听诊器,开始对刘蓉蓉进行检查。

    虽然此时还没有到夏天,但到底已经是春天的尾巴,再加上在礼堂里排练了一下午,刚才还把刘蓉蓉一路送来保健室,就算陆如萍不是那种风一吹就倒的女孩子,此时也有些吃不消了。

    在见到医生后,下意识地就送了口气,开始掏出手帕,细细擦起脸上的细汗。

    不经意间侧过头的时候,陆如萍险些被身边那个一起送刘蓉蓉的女同学的表情吓了一跳。

    实在是那种春心荡漾的表情,太过明显了些。

    心底有些尴尬,陆如萍也不明白,这位平时十分正常的同学,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露出这样的表情。

    不明所以地顺着那女同学的目光看过去,陆如萍在看到那张正微微垂着,如同大理石雕塑般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时,也禁不住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