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哪儿来的邪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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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库说完走到沈梦昔身边，从手里拎着的袋子掏出纸钱，微微屈膝矮下身子，往火堆里扔，“爸妈，我腰伤了，也没去给你们上坟，就在这里给你送点钱吧，别舍不得花，明年再去给你们磕头啊。”然后不知道又低声念叨了些什么。
火苗慢慢燃烧着，金宝库将木棍伸到纸钱底下，轻轻抖了抖，火势大了一些。他又示意沈梦昔，“去，给你爷奶送点钱！诚诚也去！你奶最疼你了！”
沈梦昔拉着诚诚走到另一个“圆圈”边，看着他往火堆里填了纸钱冥币，自己也投了一些。
诚诚老实得不行，一声不吭蹲在旁边，沈梦昔想到刚刚飘升的红光，就教他说：“诚诚，你说一声，爷爷奶奶我给你们送钱了。”
话音刚落，刚填进去的纸钱呼地燃烧起来，猎猎作响，火苗又是窜高到一米多，诚诚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咧开嘴就哭。沈梦昔嘘了两声，攥住他的手，诚诚撇撇嘴，忍住了，但另一只手也攥了上来。
金宝库大惊，大步走过来，连旁边几家烧纸的也停下手，过来看热闹，“哎呀老弟，这火苗旺的！你家老人这是真高兴了，收到钱了，保佑子孙呢！”
金宝库连连点头，还抹了一把眼睛，“是是，显灵了。我闺女就是孝顺。”
沈梦昔安抚地拍着诚诚后背，心中呵呵两声，不知这孝顺两字，从何说起。
接下来，他们陆续将带来的所有纸钱都烧了，诚诚一直蹲在她身后，低头看着地面，沈梦昔到哪个圈烧纸，他就跟到哪里。
沈梦昔回忆着刚才那两簇大火苗，自嘲地一笑，莫非今天真的有鬼魂来收钱，他们在跟自己这个巫师致敬？
沈梦昔用灵识向四周探看，并未发现任何红影红光，只是整个十字路口，有着一种奇怪的磁场，似乎通往一处她无法到达的地方。
她蹲在两个圈之间，歪头想了好久，这么个圈，就真能联通另一个世界吗？
人类真的是三维生物生活在四维空间吗？
就如人类看蚂蚁一样，也有更高等的生物俯瞰人类吗？
哈，世界真奇妙！
她看了一圈十字路口，挑挑眉毛，闭上双眼，默念：喂！你们快来收钱啊！
就听接连一片惊呼声，街口四个角落的大半火堆都猛然旺盛起来，烧纸的人手忙脚乱地后退，有的甚至连装纸钱的袋子都烧着了。
沈梦昔吐吐舌头。
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好一通忙乱，控制了火势，抱怨道：“这是哪儿来的邪风啊！”
沈梦昔闷头将两个圈里的灰烬都摊开来敲打一遍，确定没有余烬不会复燃了，这才一手拉着诚诚，一手拎着空纸袋和两个棍子，朝沃尔沃走去，金宝库在远处一个超市门口喊她，“欢喜，跟我去超市买瓶水去！”
“后备箱里有。”沈梦昔答。
“你就跟我走吧！”金宝库坚持。
那个女人在身后说，“孩子啊，你不懂了吧，这烧完纸，都得去人多的地方转转，好好拍打拍打，尤其有小孩的，别看都是亲人，那也不能让他们跟着你回家，要不孩子该睡不好觉了！”
沈梦昔耸耸肩，怎么忘了这个说法了。
那女人继续说：“孩子，你那棍子我看挺好用的，给我吧！”
沈梦昔顺手递了给她。抬脚才走两步，头顶天空忽然数道蛇形闪电接连划过，接着一声炸雷，在头顶炸响，众人都吓了一跳，这大冬天的怎么突然打雷了。
沈梦昔心中一喜，四顾寻找：莫非来了个大鬼，今晚要长见识了！
谁知金宝库腰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三步并两步跑来，一手拉一个，“赶紧地啊！”几步就冲进了小超市。
闪电也就那么几道，就再无声息，沈梦昔颇有几分遗憾。
爷仨在超市里转来转去，绕来绕去，也只买了两瓶水。
上车前，金宝库在诚诚身上好一通拍打，催促沈梦昔也好好拍拍，沈梦昔只得象征性也拍打几下，她向那个街口看去，一切如常了。
回头取笑金宝库道，“你好像不是怕打雷，是怕鬼吧。”
“自家老人倒是不怕的，可街角那么多家烧纸，谁知道招来什么鬼！”金宝库振振有词。
“没关系，有我在，哪个鬼都不敢惹你！”沈梦昔笑着拍他的肩膀。
“去尼玛的，没大没小，跟你爹拍拍打打的。”金宝库哭笑不得拂开她的手，“你快别胡言乱语了，这种事，邪着呢！”
******
除夕晚餐，由沈梦昔主厨，金嘉诚帮忙兼捣乱，总共做了八个菜，还和金宝库小酌了一杯。
金宝库十分高兴，虽然腰还伤着，人也不齐，但今年的气氛最好，他满心的幸福都漾在脸上，看得沈梦昔心里又喜又酸。
八点钟，金宝库双手扶腰做身怀六甲状，坐在硬板凳上，等待春晚开始，他们这代人有春晚情结，除夕如果不看春晚，就仿佛没有过年。
沈梦昔给几个好友发了春节祝贺短信，就拿本书坐到沙发上，诚诚也抱了平板电脑坐过来，姐弟俩分坐长沙发两头，陪着金宝库看电视。
金宝库也不强求，他看看认真看书的女儿，又看看听到响声就扑到各个窗口看烟火、欢脱如狗子的儿子，再看窗前红灯笼缓缓旋转，茶几上摆满各色糖果水果，电视里欢歌笑语，房间里还残留着晚餐的余香......金宝库慢慢起身，回房间包了两个大红包，直接甩给女儿和儿子，“来！崽子们！发红包了！”
沈梦昔推辞，“我过了十八，不要压岁钱了。”
“不行！八十也得要压岁钱！”金宝库把红包扔回去，豪迈地说：“你爸爸我，现在心里第一重要的就是你们俩崽子，第二重要的就是钱！爸爸就想把第二名给第一名，拿着！必须拿着！”
沈梦昔笑着谢过，好吧，这应该就是金宝库表达父爱的最直接方式了。
诚诚拿到红包后，不再满屋子奔跑，也不看平板，而是坐下来将一捆钱来回点了两遍，足足点了半小时，点完又装回红包，郑重放到沈梦昔手上，“姐姐，你给我存着！”
“我不管，等你妈回来给她吧。”
“不能给妈妈，她把我以前的压岁钱都花光了！”金嘉诚急了。
“胡说！”金宝库笑，“你妈差你那几个钱儿了！”
“哼，她跟我姥姥说的话，都让我听到了！姐姐，你给我存着，等我长大了，你就把这钱给我媳妇！”诚诚极其认真地说。
沈梦昔哈哈大笑，金宝库更是笑得捶桌子。
金宝库说完走到沈梦昔身边，从手里拎着的袋子掏出纸钱，微微屈膝矮下身子，往火堆里扔，“爸妈，我腰伤了，也没去给你们上坟，就在这里给你送点钱吧，别舍不得花，明年再去给你们磕头啊。”然后不知道又低声念叨了些什么。
火苗慢慢燃烧着，金宝库将木棍伸到纸钱底下，轻轻抖了抖，火势大了一些。他又示意沈梦昔，“去，给你爷奶送点钱！诚诚也去！你奶最疼你了！”
沈梦昔拉着诚诚走到另一个“圆圈”边，看着他往火堆里填了纸钱冥币，自己也投了一些。
诚诚老实得不行，一声不吭蹲在旁边，沈梦昔想到刚刚飘升的红光，就教他说：“诚诚，你说一声，爷爷奶奶我给你们送钱了。”
话音刚落，刚填进去的纸钱呼地燃烧起来，猎猎作响，火苗又是窜高到一米多，诚诚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咧开嘴就哭。沈梦昔嘘了两声，攥住他的手，诚诚撇撇嘴，忍住了，但另一只手也攥了上来。
金宝库大惊，大步走过来，连旁边几家烧纸的也停下手，过来看热闹，“哎呀老弟，这火苗旺的！你家老人这是真高兴了，收到钱了，保佑子孙呢！”
金宝库连连点头，还抹了一把眼睛，“是是，显灵了。我闺女就是孝顺。”
沈梦昔安抚地拍着诚诚后背，心中呵呵两声，不知这孝顺两字，从何说起。
接下来，他们陆续将带来的所有纸钱都烧了，诚诚一直蹲在她身后，低头看着地面，沈梦昔到哪个圈烧纸，他就跟到哪里。
沈梦昔回忆着刚才那两簇大火苗，自嘲地一笑，莫非今天真的有鬼魂来收钱，他们在跟自己这个巫师致敬？
沈梦昔用灵识向四周探看，并未发现任何红影红光，只是整个十字路口，有着一种奇怪的磁场，似乎通往一处她无法到达的地方。
她蹲在两个圈之间，歪头想了好久，这么个圈，就真能联通另一个世界吗？
人类真的是三维生物生活在四维空间吗？
就如人类看蚂蚁一样，也有更高等的生物俯瞰人类吗？
哈，世界真奇妙！
她看了一圈十字路口，挑挑眉毛，闭上双眼，默念：喂！你们快来收钱啊！
就听接连一片惊呼声，街口四个角落的大半火堆都猛然旺盛起来，烧纸的人手忙脚乱地后退，有的甚至连装纸钱的袋子都烧着了。
沈梦昔吐吐舌头。
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好一通忙乱，控制了火势，抱怨道：“这是哪儿来的邪风啊！”
沈梦昔闷头将两个圈里的灰烬都摊开来敲打一遍，确定没有余烬不会复燃了，这才一手拉着诚诚，一手拎着空纸袋和两个棍子，朝沃尔沃走去，金宝库在远处一个超市门口喊她，“欢喜，跟我去超市买瓶水去！”
“后备箱里有。”沈梦昔答。
“你就跟我走吧！”金宝库坚持。
那个女人在身后说，“孩子啊，你不懂了吧，这烧完纸，都得去人多的地方转转，好好拍打拍打，尤其有小孩的，别看都是亲人，那也不能让他们跟着你回家，要不孩子该睡不好觉了！”
沈梦昔耸耸肩，怎么忘了这个说法了。
那女人继续说：“孩子，你那棍子我看挺好用的，给我吧！”
沈梦昔顺手递了给她。抬脚才走两步，头顶天空忽然数道蛇形闪电接连划过，接着一声炸雷，在头顶炸响，众人都吓了一跳，这大冬天的怎么突然打雷了。
沈梦昔心中一喜，四顾寻找：莫非来了个大鬼，今晚要长见识了！
谁知金宝库腰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三步并两步跑来，一手拉一个，“赶紧地啊！”几步就冲进了小超市。
闪电也就那么几道，就再无声息，沈梦昔颇有几分遗憾。
爷仨在超市里转来转去，绕来绕去，也只买了两瓶水。
上车前，金宝库在诚诚身上好一通拍打，催促沈梦昔也好好拍拍，沈梦昔只得象征性也拍打几下，她向那个街口看去，一切如常了。
回头取笑金宝库道，“你好像不是怕打雷，是怕鬼吧。”
“自家老人倒是不怕的，可街角那么多家烧纸，谁知道招来什么鬼！”金宝库振振有词。
“没关系，有我在，哪个鬼都不敢惹你！”沈梦昔笑着拍他的肩膀。
“去尼玛的，没大没小，跟你爹拍拍打打的。”金宝库哭笑不得拂开她的手，“你快别胡言乱语了，这种事，邪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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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晚餐，由沈梦昔主厨，金嘉诚帮忙兼捣乱，总共做了八个菜，还和金宝库小酌了一杯。
金宝库十分高兴，虽然腰还伤着，人也不齐，但今年的气氛最好，他满心的幸福都漾在脸上，看得沈梦昔心里又喜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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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昔给几个好友发了春节祝贺短信，就拿本书坐到沙发上，诚诚也抱了平板电脑坐过来，姐弟俩分坐长沙发两头，陪着金宝库看电视。
金宝库也不强求，他看看认真看书的女儿，又看看听到响声就扑到各个窗口看烟火、欢脱如狗子的儿子，再看窗前红灯笼缓缓旋转，茶几上摆满各色糖果水果，电视里欢歌笑语，房间里还残留着晚餐的余香......金宝库慢慢起身，回房间包了两个大红包，直接甩给女儿和儿子，“来！崽子们！发红包了！”
沈梦昔推辞，“我过了十八，不要压岁钱了。”
“不行！八十也得要压岁钱！”金宝库把红包扔回去，豪迈地说：“你爸爸我，现在心里第一重要的就是你们俩崽子，第二重要的就是钱！爸爸就想把第二名给第一名，拿着！必须拿着！”
沈梦昔笑着谢过，好吧，这应该就是金宝库表达父爱的最直接方式了。
诚诚拿到红包后，不再满屋子奔跑，也不看平板，而是坐下来将一捆钱来回点了两遍，足足点了半小时，点完又装回红包，郑重放到沈梦昔手上，“姐姐，你给我存着！”
“我不管，等你妈回来给她吧。”
“不能给妈妈，她把我以前的压岁钱都花光了！”金嘉诚急了。
“胡说！”金宝库笑，“你妈差你那几个钱儿了！”
“哼，她跟我姥姥说的话，都让我听到了！姐姐，你给我存着，等我长大了，你就把这钱给我媳妇！”诚诚极其认真地说。
沈梦昔哈哈大笑，金宝库更是笑得捶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