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翻涌 > 港湾

港湾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大概是快要进入秋季,最近一段时间江北的天气很奇怪,忽冷忽热的,早晚温差也大,时不时有阵雨造访。

    吃过早饭后,宋静原打算穿自己新买的那件黑色丝绒长裙,但是穿到一半才发现,这件衣服比看起来难穿多了。

    后面的一小块镂空采用了绑带设计,丝带一不小心就和内衣缠在了一起,解了半天也没有解开,急得她额头上渗出了薄薄一层汗,但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越着急,丝带纠缠得也越乱。

    陈砚在外面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的人影,想过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推门就看见她裸.漏在外面的脊背,皮肤白皙,像是在牛奶浴中泡过。

    清晨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陈砚喉结不自觉滚了下,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干什么呢?”他走到宋静原身边,手指勾着她的带子,轻而易举就把人搂到了自己的怀里,掌心抚摸上她那一小块皮肤,很快就有了潮湿的汗意。

    “一大早上的——故意勾引我?”他声线压低了几分,下巴贴在她的锁骨窝上,热气像是电流一样传遍全身,刺激得宋静原神经跟着颤动。

    “你想什么呢?!”宋静原红着脸从他怀里逃出来,羞赧地瞪了他一眼,“正好,你帮我把带子弄一下。”

    陈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她这件衣服:“你要穿这个上班?”

    “对啊。”

    “不行。”他唇角绷成一条直线,“换一件。”

    “为什么?”宋静原皱着眉头,胳膊还在身后和衣服作斗争,“不好看?”

    “嗯。”陈砚抱着胳膊,“不好看。”

    “……”

    “你骗人。”

    “没骗人,真的不好看。”陈砚从衣柜里拿了卫衣和牛仔裤出来,递给她,“穿这个吧。”

    “我不要。”宋静原抗拒。

    “你要是非要穿这件衣服。”陈砚轻哼一声,然后把人捞进自己怀里,贴着她耳边低语,“今天就别上班了。”

    宋静原:“……”

    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屈服,患上了那套保守的衣服,不过心情有些不爽,去公司的路上一句话都没和陈砚说,板着一张脸,坐在副驾驶上专心致志地看外面的风景。

    陈砚瞅她这副样子,哼笑了声。

    车在嘉然的大楼前面停下,宋静原拿上自己的手提包,转身准备下车,却发现陈砚把车门给锁上了,怎么推都推不动。

    宋静原故意不看他,只给他留了个后脑勺:“让我下去。”

    陈砚一只胳膊搭在方向盘上,他今天穿了西装,袖口露出一截性感又冷冽的腕骨,好整以暇地盯着她:“想走?该干的事儿还没干完呢。”

    宋静原没接话。

    陈砚口中的事儿,是指之前两人约定好的,每天早上分别的时候,都要亲对方一下。

    但是她还在赌气早上的事情,不想理他,于是干巴巴地说:“不亲。”

    她听见身后的陈砚“啧”了一声,紧接着他伸出手,宽厚的手掌捏在她脖后的那块软肉上,稍稍用了点力气,就把人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宋静原反应慢了几秒,下意识抬眼看她,四目相对的那个瞬间,陈砚捏着她的下巴亲了过去。

    先是一点点地吮吸她的唇瓣,然后撬开她的唇齿,带着侵略性在里面横冲直撞,宋静原被动地承受着一切,因为失去平衡,只能不安地抓着他的衣角,又担心外面会看见,余光偶尔会分散。

    陈砚吻得更深,温热的指腹擦过她的脸颊,声音染着几分动.情时的沙哑:

    “宝宝,专心。”

    到后来宋静原觉得自己热得像是条即将脱水的鱼,鼻息被陈砚身上的黑雪松气味填满,呼吸不畅。

    过了三分钟,陈砚才把她松开。

    “还挺记仇。”陈砚胳膊环在她脖子上,拇指按在她的额头,帮她把凌乱的发丝整理好,“不就没让你穿那个裙子么?”

    “你这是干涉我的穿衣自由。”宋静原闷声道,“而且我觉得那件衣服挺好看的,你干嘛说丑。”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陈砚扣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会降温,那件裙子太薄了,你穿了会冻感冒的,所以才不让你穿。”

    宋静原顿了几秒。

    “那你干嘛不直接告诉我?”她终于肯抬起眼皮看陈砚,眸子水汪汪的,有一种莫名的委屈。

    “是我错了好不好?”陈砚耐心道,“以后我不这样了。”

    宋静原眨了眨眼睛,说到底陈砚是在关心她,现在却反过来要和自己道歉。

    他总是这样,在别人面前是张扬冷淡,在自己这里却有无限的包容和宠溺,一旦发现有哪里做的不好,他会立马认错并且改正。

    总而言之,是真真切切地在宠她。

    想到这儿,宋静原心软了下来,也跟着反思:“刚刚是我太过激动了,应该和你好好说的。”

    “你……不要生气。”说罢,她凑过去主动在他唇角上亲了下。

    “说什么傻话。”陈砚在她头顶揉了把,“我一大男人和你生什么气。”

    “行了媳妇儿,上去吧,一会迟到了。”

    下午两点,外面果然毫无预兆地阴了下来,一场急雨兜头而下,气温降了五六度,周围的几个同事都在抱怨自己出门的时候忘了看天气预报,草率地穿了裙子出门,现在都要冻死了。

    “还是静原有先见之明。”桑磊在旁边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宋静原捧着陈砚给她订的豆乳米麻薯,热气氤氲着她的眼睫,唇边两个梨涡时隐时现,语气里带着些炫耀:“其实是我男朋友的功劳。”

    此话一出,周围几个单身女同事受到了双重伤害。

    宋静原被照顾得面面俱到,但是陈砚却生病了。

    那天晚上他有个应酬,先让秘书把宋静原送回家了,等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宋静原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在浴室里面吹头发,热气把镜子熏得一片模糊,她刚把吹风机关上,就听见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

    她连忙从浴室里出来,果然看见了陈砚的身影:“你回来啦?”

    “嗯。”看见她,满身的疲惫一扫而空,陈砚朝她勾了勾手指,唇角上扬,“有没有等很久?”

    “没有。”

    宋静原乖乖走到她身边,陈砚揽着她的腰把人抱在怀里,下巴搭在她颈窝里面,阖着眼,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都说商场如战场,那么宋静原就是他得以松懈的港湾。

    “是不是累了?”宋静原眉心微微皱起,手心贴在他的脸上,却发现他脸颊有些烫,而搭在自己腰侧的手则凉的出奇。

    “陈砚,你是不是不舒服?”

    陈砚声音明显发闷,仍然黏在她身上:“有一点,不过看见你就都好了。”

    “你在这等一下。”

    宋静原把他扶到沙发上,自己跑到茶几旁边,半蹲在医药箱旁边,从里面找到体温计。

    她将体温计递给陈砚,扫了眼墙上的时间:“夹着。”

    十分钟后,她碰了碰陈砚,让他把体温计拿出来,看清楚上面的刻度后,语气里都多了几分着急:“你发烧了?”

    “有吗?”陈砚撩起眼皮看她,安慰似的笑笑,“小事,不要紧。”

    “都三十八度了。”宋静原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下,眉心挤在一起,“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真不用。”陈砚牵起她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瞳仁比以往还要黑,“郑辰这几天有点感冒,可能是他传染给我的。”

    宋静原叹了口气,从卧室里抱了条薄被出来,盖在他身上,然后去厨房里拿了个玻璃杯,倒了一袋冲剂进去,调试好水温,才给陈砚端过去。

    “先把这个喝了。”

    陈砚侧头瞅了一眼:“这什么?”

    “退烧药。”

    “不想喝。”陈砚像个闹脾气的小孩,把头扭到一边,“我从七岁就没喝过这种东西了。”

    “生病了怎么能不吃药呢?”宋静原好言好语地哄着他,“快点喝了,喝完才能早点好起来呀。”

    陈砚到底是给她面子,把水杯接过来喝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宋静原半蹲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又把被子往上扯了扯,被角掖好,“你先在这睡一会儿,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陈砚看起来累极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宋静原也没心思干别的事情,就那么守在他身边,每过几分钟就要去试试他的烧退下去没有,又去洗手间拿了条毛巾,用凉水打湿,贴在他额头上。

    陈砚极少生病,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宋静原才格外担心。

    房间内安静极了,只剩下滴滴答答的钟声,过了将近三个小时,陈砚的烧还没有退,脸色也更苍白了点。

    宋静原实在放心不下去了,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陈砚睡眠一向浅,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第一反应却是关心她:“怎么了宝宝?”

    “我没事。”宋静原说,“你的烧还没退,我们去医院。”

    这次不是询问,是肯定句。

    陈砚看了她一会,没再反对,两人换好衣服,打车去了医院。

    深夜的急诊大厅并不冷清,到处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

    医生给陈砚做了简单的检查,他病的不是很严重,就是普通的流感,最近气温不稳定,江北染上流感的人不少,挂两瓶水就好。

    病房已经住满了,他们被安排在大厅的长椅上,护士来给陈砚打上针,宋静原在旁边盯着看了会儿,小心翼翼地在他手背上碰了下:“疼吗?”

    陈砚听她这话没由得乐了下,腾出另一只手把人按在座位上:“不是,媳妇儿,我就来打个针,旁边五岁的小朋友都没哭,你觉得我会疼吗?”

    宋静原抿了抿嘴唇:“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不疼。”陈砚捏了捏她的脸,“医生都说了,我这没事儿,不用担心。”

    宋静原没接话。

    过了不到一分钟她就坐不住了,动了动唇,问旁边的人:“你渴不渴?”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这药是不是很凉啊,我去给你买个暖贴。”

    ……

    陈砚将人按回座位上,尾音拖得很长:“我什么都不要,你在这老实坐着就行。”

    “不行。”宋静原摇摇头,“你在这乖乖等我。”

    说完她就起身走了,陈砚拦都拦不住。

    过了十多分钟,她脚步匆匆地赶回来,手腕上挂了个很大的白色塑料袋。

    她把塑料袋放在自己腿上,像是献宝似的,先是从里面拿出片暖贴,贴在输液的软管上,然后又把陈砚喜欢吃的那几样零食拿出来,打开,直接喂到他嘴边。

    陈砚将她喂过来的薯片咬进嘴里,说话含糊不清的:“干嘛对我这么好?”

    “这就算好啦?”宋静原又帮他拧开一瓶水,“以前你也是这么照顾我的啊。”

    “就感个冒,真没必要这么紧张。”陈砚不经意地说,“小时候生病我从来都不去医院,挺几天就过去了。”

    “那不一样。”宋静原的动作停了下,语气突然变得很认真。

    她盯着陈砚,他身上那身西装还没来得及换下去,眉眼五官生的凌厉冷冽,但是在她面前却柔和至极。

    宋静原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道:“以前你是孤身一人,但现在你有我了。”

    “陈砚,现在有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