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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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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季叔叔、李叔叔,侄儿有一事想直问两位叔叔,可否将茶楼出让,卖回侄儿手中?”透过方叔,范雨棠悄悄的跟两家茶楼现任的店东一季魅与李震东接头,并开门见山的提出要求。

    季、李两人是跟范仲原交好的多年老友,他们跟范家相熟,自然知悉范家的家事,对于范雨棠母子俩的遭遇也极为同情,当初也不忍范仲原逋绵病榻却还记挂着茶楼易主之事,两人才会商量之后,决定分别买下两家茶楼。

    可事实上,这并不是他们的本业,在他们的经营下,茶楼的生意也不见起色,如今范雨棠回来,又听他表示想要买回茶楼,他们不知道有多高兴,他们可是很清楚他的能力。

    “那是当然。”季魅喜出望外“贤侄,我们就等着你说这句话呢!”

    “没错,贤侄。”李震东接着道:“我跟你季叔当时买下茶楼也是迫不得已,如今你愿意接手经营,我们实在太高兴了。”

    闻言,范雨棠着实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得如此顺利。“不知两位叔叔想以什么价钱出让?”

    “我们一分钱都不嫌你的。”季魅回道“当初我以二百两银子顶下茶楼,至于你李叔是两百五十两。”“那么总共是四百五十两。”范雨棠沉吟了一下。

    见他沉默,他们以为他是因为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而苦恼,两人互觑一眼后,季魁立刻安慰道:“贤侄若一时拿不出这么大笔银子倒也无妨,我们可以一”

    “不。”范雨棠一笑,打断了他“我是在想着另一件事。”两人微顿,不解的对视一眼,季魅忍不住好奇的向道:“另一件事?”“是的。侄儿买下茶楼之后,希望两位叔叔继续挂着店东之名,然后委任侄儿打理。”闻言,两人及一旁的方叔都一震。

    他这么说的意思是,他有四百五十两,而且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当年离家时,可没带走范家分文,不过几年的时间,他哪来那么多钱?莫非他娶了个有大笔嫁妆的妻子?

    “二少爷,你哪来那么多钱,难道是二少奶奶她”方叔忍不住好奇地向。

    “不是。”范雨棠笑答“是我这几年在外面买卖所攒下的,不过这件事,希望方叔跟两位叔叔为我保密。”三人先是一愣,旋即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贤侄,你是担心被范夫人发现吧?”季魅问。

    “正是。”范雨棠也不隐瞒“如今我在她眼里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废人,对她毫无威胁,可若是她知道我有顶下两家茶楼的能力,必然再度将我视为必除之人。以前我只有一个人,倒不担心招风树敌,可如今我已有妻室,为了她的安全,我得谨慎行事,步步为营。

    “这倒是。”方叔神情一凝,幽幽地道:“二姨娘的事可不能再重演呀。”“方叔,你也得帮忙晡着袖珍。”方叔不解的问道:“为何?”“以目前的状况看来,袖珍知道得越少,对她便越是安全。”范雨棠神情严肃地道。

    “老方,雨棠贤侄说的没错。”季魁深表认同“范夫人她阴狠狡诈,不能不防,为免节外生枝,小心为上。”李震东也跟着附和“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牵连无辜。”方叔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二少爷放心吧,老朽绝不会漏了口风的。”

    十日之后,范仲原的丧事办妥,范许氏将范雨棠唤到主屋大厅见面。

    “雨棠,老爷的丧事已办妥,你有什么打算?”

    范雨棠自小便聪明过人,锋芒毕露,硬是将她所生的嫡子范雨鹏给踩在脚下,为免他终有一日夺去该她儿子拥有的一切,她想方设法整治他们母子俩,可却怎么都赶不走他们,教她最后不得不使出终极手段,除之以绝后患。

    两年多前,他自外地回来,她下毒想除掉他,却没想到阴错阳差毒死了他的娘亲,虽懊恼没除掉他,但他却因范陈氏骤逝而远走异乡,再也没回来过。

    原以为她已彻底的除掉心中大患,没想到他又回来了,她不得不有所提防。

    范雨棠知道她是在试探他,他要是敢要、想要什么,他相信也确信她一定会对付他,甚至以伤害佟袖珍来胁迫他,因此他不能露出一丁点的馅儿,教她发现他心中盘算。

    “大娘,雨棠暂无打算,只希望能在家里再待上一些时日,待与袖珍商量过后再做决定。”

    “这里也是你的家,你想待多久自然是没向题的。”范许氏又再探询道:“如今你已有妻室,不久之后也会有孩子,总得有份能过日子的活儿,你之前不是说想在城里开家小饭馆吗?”

    “是的。”

    她假好心地道:“这样吧,长风巷那儿有家小陛要顶让,若你愿意,我可遣人去帮你向个价钱,你说好吗?”

    长风巷可是清河县城里最贫穷的一区,住在那附近的都是贩夫走卒,出入的人也是三教九流,十分复杂,对大多数的居民来说,长风巷算是这座大城里的一颖毒瘤。

    范雨棠知道她迫不及待的想将他跟佟袖珍赶出范家,以免节外生枝,但他真没想过她竟毫不遮掩居心,不过这也证明,她心里终究还是对他有防备。

    正因为她如此顾忌,他越是得表现得窝窝囊囊。

    “大娘,佟家虽不是皇亲国戚,也称不上大富大贵,但袖珍终究是养在深闺里的小姐,我怕长风巷那儿对她来说太”他一脸卑微“大娘,让我跟袖珍暂时待下吧,待我找到合适的地方,便会搬出去的。”

    “哎呀!”范许氏蹙眉笑叹“瞧你这孩子说得好像我在赶你们小夫妻一样,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儿也是你的家,你要待多久都可以。”

    范雨棠恭谨一揖。“雨棠谢过大娘。”

    “好了,好了,这有什么呢?”她优雅地捏起茶杯,啜了口热茶,续道:“这儿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他弯腰欠身“那雨棠不打搅大娘了。”说罢,他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范雨鹏正巧回来,与他擦肩而过,他跟范雨鹏打了声招呼,可范雨鹏爱理不理的。

    范雨鹏走到范许氏面前,疑惑地向道。?“娘,那小子要做什么?”

    “没做什么,是我叫他来的。”她淡淡的回道。

    他一怔。“娘叫他来做什么?还有,老头的丧事都办完了,他想留下来?”

    “他是想留下来。”她说。

    范雨鹏一听,不禁紧张起来。“他想做什么?难道是”

    范许氏白了他一眼。“瞧你这没出息的德性,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只是”

    “放心,你娘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你吃到半点儿亏。”她又啜了几口茶,才又道:“看他窝窝銮銮的,这些年在外头肯定过得不舒坦,依我看,他肯定是混不下去了,才会自个儿跑去佟家,想在那儿混口饭吃。你别瞎担心,我会看紧他,绝不会让他把脑筋动到这座宅子跟醒醐居上头,他若敢”她眼底乍现杀机“我就让他去跟他娘作伴。”

    范雨鹏一无是处,唯母是从,一直以来,他都在范许氏的羽翼下活着,却也乐得轻松。

    “娘说的是,不过既然他去巴着佟家了,为何不回松岭城去?”

    范许氏不以为然的哼笑道:“你应该也看见了吧,佟柚珍一副寒酸样,连件像样的首饰也没有,还只有一个瘦巴巴的陪嫁丫头,想是佟家的景况也不怎么如意顺当,我听说佟家自从老爷子死后便大不如前,看来不假。”

    “若那小子在佟家捞不到好处,难保不会妄想从咱们手里得到什么。”范雨鹏一脸紧张严肃“娘,还是赶紧把他打发走吧!”

    范许氏斜瞥儿子一眼。“他在府里,就在你娘我的眼皮子底下,还怕他变什么把戏不成?倕是你,给我争气点,多花点心思在醍醐居上头吧,别老是往百花胡同里钻,那些女人可留不了你的种。”

    他知道娘又要叨念什么,立刻露出讨饶的表情。“娘,我知道了。”

    “你知道?”范许氏不满的一哼“你呀,跟凤仪成亲五年,还给我讨了慧心跟莲儿当妾,可到现在她们连廉蛋都没下,你想范家无后吗?”

    范雨鹏的妻子陆凤仪,是临浪城富商千金,两人结补两栽后,她的肚子仍没动静,于是范许氏又为儿子纳了两个备室,慧心及莲儿,可至今还是膝下空虚,教范许氏十分心急。

    怕母亲一叨念便没完没了,范雨鹏捧着肚子,假装不适地哀号道:“哎呀,怎么突然阐肚子了,娘,我先去茅房了。”

    “你”范许氏还想说什么,儿子却已经一溜烟的跑了,看着儿子逃去的背影,她眼底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懊恼,可须臾,她又不知想起什么,一脸深沉。

    范雨棠去信剧怀安,请他帮忙汇兑六百两到清河县城的票号,并再谙季魅及李震东去兑出,两人拿了属于他们的四百五十两,其他的便交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