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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年轻牵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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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的晚上,女儿要求我到商业街去给她买双运动鞋。看到老公今晚下班难得早一次,就想扯着他一块去,可我拉了他几次他都不肯,无奈之下只有请女儿出面,平时很少为女儿做事情的他不好意思不给女儿这个面子。我高兴的穿上裙子、靴子、大衣,想趁这难得的机会和他谈谈心,在夜色笼罩中享受一下两个人的世界。

    一出房门我就对老公说:“我是有条件的!”其实他知道我的条件是什么,每当有机会一起出门我都会赖皮的这样说。他一边系着皮衣的扣子一边说:“你是无条件的,你要讲条件我就不和你去了,你看那个男人和媳妇去逛街!”像这样的对话我们已经重复了很多次,也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生气,还是懒得生气。

    出了楼道的门,他故意甩下我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我快速的追上去,站在他的右边,想叫他牵住我的左手,他又笑着跑到离我一米远的地方,我又站在他的右边,他说这只手要拿烟,随手抽了一只烟点上。又把左手插到了皮衣的口袋里,我使劲的拽也没有拽出来,只有挽着他的胳膊了。我有点生气了:“你这人咋这么没有情调呢,不就牵个手吗!还是在夜晚,谁笑话你咋的?”“懒的牵手!”我把脸一沉:“唉,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握着老婆的手就像左手握右手一点感觉也没有!也许是我真的老了!”平时窘迫的他只是笑着沉默。他不认为这是一种伤害,也许我也不这么认为。这点事已经引不起我们的争吵。

    恋爱的时候,男人愿意为女人做任何事,陪着逛一天街也不会叫苦叫累,洗内裤袜子也不嫌脏,女人说的任何话都是圣旨,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丢了,恨不得天天搂在自己怀里,片刻不离。可当恋爱成了两个符号,婚姻成了生活的主宰,都发生了什么。走到大街上,也极少见了中年的夫妻手牵了手一起走的,大都要不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要不各自离的很远,要不是认识的话,还以为两个人是陌路人。最好的情况是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让许多羡慕的少妇频频回首。

    有时我想,婚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在漫长的时间中到底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叫我们无所适从。它是不是像一把刀子或是一种不透明的颜料。把我们生活的激情一段段的割去,而我们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或是把我们原先生活的色彩涂的黯然无光。

    也许是因为婚姻道路的漫长,工作、生存、竞争的种种的压力把我们压得喘不过气来,而我们又没有很好的保持和调节自我,随着时间的流失,我们的很多东西也跟着流失了。

    女人变得唠叨男人没有以前好了,只忙于工作,也懒得陪着逛街了,也不再给洗衣服了,也不关心女人月经期间的痛苦了,孩子的学习不闻不问,父母也置之一边,家里的水龙头坏了也不修,女人的脸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时不时的端详了,家变成了旅店、、、、、、!男的听的多了,最多只是厌烦的说:“我不是忙吗!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啊!再唠叨,再唠叨就回你娘家去别回来了,让我一个人清静清静!”甩手走人。

    随着这种争吵的变本加厉,双方都变得漠然,懒的再去争吵,反正就是忙,吵来吵去都是一个结局,原先的日子照旧。

    男人和女人都变的不再重视对方了,原先那个美丽的影子躲到那儿去了呢?他还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吗?她还是他心中的美丽女孩吗?当我们偶然停下脚步,蓦然回首,其实都不敢去面对这个问题的拷问。

    我挽着老公的胳膊沿着小区的路走了2里多路,他始终也没有来牵我的手,也不让我去牵他的手。照他的话说:“都老了,还弄这事,让人家看了笑话。”也许很多的男人都说过相同的话。也许我们都是老女人了,不再是娇艳的花朵,不需要被呵护了,但偶尔也会想着被宠一下下。这不会是过分的一个要求吧!

    我问他我们已经很老了吗?中年的时候都牵不起了手,那么到了老年呢?像今晚这样的夜色,这样的两个人并肩的走着说说笑笑,一生中这样的机会难道很多吗?我们有过几次这样相处的机会,屈指可数。忙着、忙着、走着、走着我们就忽然长出了白发,忽然脸上就有了皱纹,岁月也跟着踉踉跄跄。那么,到老了的时候,有时间去细数每一个黄昏的云朵,也有时间去享受每一个夜晚。那么,果真再能牵起一双更加粗糙褶皱的手吗?还会有牵手的冲动吗?心情呢?还会像今天这样吗?到了这时,你会后悔当年轻的时候没有去牵爱人的手,应该多一点关爱的!可时光和我们的年轻都已经走得很远了。

    小路的两边感觉昨天还是桃花盛开,馨香四溢。但是转眼间就已经树叶落尽,满目萧条。时光流失速度,我们使用怎么高的科技都是追不上的。

    老公指着一颗桃树枝打趣的说:“老张你看,这颗树枝好像在发芽!”“嗯?这是什么时节,秋季,是第二春啊!”我也打趣的说。

    “第二春”一个季节的轮回中那不是痴心妄想吗!转念一想,但愿我们的婚姻能有“第二春”我们可以塑造我们的“第二春”在这个春天里,能牵了爱人的手,沿一条曲径幽路走向深处,看到开放的花朵,滚动的露珠而欢呼雀跃。那些曾经被我们尘封许久的记忆也会雀跃着而来,我们会看到婚姻的光环还在闪烁,年轻的力量会再一次的涌动。爱情还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与我们一路同行。

    很快,我们就不再年轻,趁年轻,去牵爱人的手!

    2006年11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