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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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鸨将杜夷方二人带到知府大人的上等厢房,人尚未走近,就听到厢房里头传来的yin声浪语。

    “啊哈哈哈小宝贝啊,你别跑啊!”管蒲剑脑海里立即浮现一个老头子追着衣衫不整的美艳女人在厢房内打兜转,俏眸瞪上一旁的杜夷方,暗示他可别跟着来这招。

    杜夷方有些无奈地摇头,左手贴胸、右手指着天,发誓他绝对不敢。

    不敢就好!避蒲剑还是重哼了声,代表警告。

    一旁的老鸨看着两人的“默契交流”额上冷汗涔涔。

    但原待会可别出事,让她无法收拾才好啊!

    “樊老爷,杜公子来了!”

    老鸨一推开门,果然看到那被称为“樊老爷”的知府大人,外衣落至腰际,将一位酥胸半露的娇美女子抱个满怀。

    管蒲剑用力眨了下眼,心头冒出“非礼勿视”四个字。

    她待会儿会不会看见更露骨的情事啊?

    她可是一点都不想看年纪可以当她爷爷的知府大人的**呀!

    “哎呀!老爷呀,你快放开手,教人看见要笑话啦!”娇美女子娇嗔地推掉知府大人樊之胜的手,并帮他拉整好衣裳。

    樊之胜不以为忤地任由花娘为他将衣裳拉好,嘴里同时热络地说:“小老弟,快坐下,我帮你叫了艳青、艳红来陪你啦!”

    还敢说不会叫鸨子?管蒲剑的眸几乎要冒出火来了来!

    “咳“杜夷方以仅有管蒲剑听得到的音量低声道:“身不由己,我绝不碰鸨子一根寒毛”

    话还没说完呢,浓妆艳抹的艳青和艳红两个花娘就一左一右拉着杜夷方走了,她们的手抓着他的手腕,胸贴着他的上臂,别说寒毛,身上都贴上去了!

    十指用力握成拳,丽眸冒火,就要开打

    “小兄弟,你长得真俊俏啊!”一位花娘快步走上前来,用力抱住避蒲剑“等等让姊姊疼疼你!”

    从未被女人如此“骚扰”的管蒲剑瞬间僵直了身子,这时,樊之胜也发现她了。

    “这是谁?”他摸着下颔,双眼充满兴起地走近“真是漂亮,比女人还漂亮!”

    “樊老爷,这是我新来的侍从,我带他来开开眼界的。”

    “我看这皮肤嫩的!”肥粗的五指抹上管蒲剑的嫩颊“八成是处子哦!”他眸中出现馋色。

    他出手太快,众人猝不及防,豆腐硬生生被吃了去。

    “臭老”

    杜夷方连忙丢了颗包子过去,堵住避蒲剑只要大骂的嘴。

    “樊老爷,不好意思。”杜夷方不着痕迹地挡在管蒲剑前方“我家侍从刚担此工作,很多礼节尚不清楚,怕对您无礼,还是让他”

    “无妨!他美如天仙,无礼我也可以忍耐。”樊之胜大笑“过来陪我一起坐!”说完,便直接拉起管蒲剑的手。

    杜夷方急欲救妻子出“虎口”不料管蒲剑竟然小手一抬,要他别轻举妄动。

    绝不是因为她突然想起樊之胜官阶比杜夷方大,而是她决定用自己的手好好教训这色老头。

    杜夷方焉不知管蒲剑心中打何主意?丢官是一个疑虑,但他更不能忍受妻子的手让一个男人牵着走!

    用眼睛意yin就让他冒火了,更何况是肌肤相触?

    “樊老爷”

    “你还要啰唆什么?”樊之胜狠瞪多话的杜夷方一眼“我都帮你叫了两名花娘,去陪她们玩,这小扮给我!

    “抱歉!樊老爷,在下”

    “杜公子,就让我陪着樊老爷吧!你去陪艳红、艳青一、起、玩!”最后三个字,管蒲剑是咬着牙说的,同时眸中湛透着要他不用担心、一旁乖乖看着的狡黠光芒。”

    他当然知道她不会被白吃豆腐,但他无法忍受!

    管蒲剑立刻捂鼻,蹙了眉头,暗示他别再吃醋了。杜夷方见状,心头怒火立起。

    好!她不要他管,他就别管!

    杜夷方火大地甩袖,坐进艳红、艳青两人中间,甚至主动与她们亲昵互动,共饮交杯酒。

    他竟然竟然给她“假戏真做”?

    管蒲剑才想将桌上的酒杯朝杜夷方的脑门丢去,一旁的肥硕个子就偎了过来。

    “小老弟,叫什么名?”盛满清透液体的杯子凑到她嘴前。

    “管小避。”

    “小避老弟啊!陪老爷我多喝几杯!”樊之胜完全被管蒲剑的美貌吸引,一旁外貌比不过人的花娘都受冷落了。

    “哦好!”管蒲剑豪迈地一饮而尽。

    她从小与同门拚酒拚到大,区区几杯黄汤,只能润润口而已。

    “小老弟好酒量!樊之胜热烈鼓掌。

    一旁的花娘立亥殷懃斟酒,几杯黄酒下肚,早喝得七分醉的樊之胜一双醉眼迷蒙,直盯着管蒲剑瞧。

    “除了京城,我还真没在这种偏僻地方看过你这样的美人”

    “樊老爷,我是男的。”

    “男的吗?呵呵”樊之胜脸越靠越近“男的我也无妨”

    这色胚男女通吃?管蒲剑有种作恶的冲动恶?她嘴角扬起奸笑。

    “樊老爷,您喝多了”说着,手心贴上樊之胜后背。

    “我才没”小手运劲“唔!”秽物涌到喉口。

    管蒲剑立刻将一碗满满的翡翠鲜鱼羹置于樊之胜下颔,当他呕吐的同时,鲜汤与呕吐物一块溅上他的脸。

    “糟了,老爷,您的脸都脏了!”一旁的花娘连忙拿出帕子为他擦脸。

    “樊老爷,您还好吧?”管蒲剑假情假意地询问。

    “没事!”樊之胜有些地要花娘端来清水跟毛巾“洗洗脸就好!”清理过后,樊之胜又抓着管蒲剑喝酒,一双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奇怪的是,不管他摸到哪,她身上都彷佛藏有利针,怎么摸,掌心都疼。

    最后他受不住,狐疑地问:“小老弟,你身上怎么到处都是刺啊?”

    一听到“身上”、“到处”几个字眼,杜夷方险此捏碎手中的酒杯。

    “没啊!”管蒲剑装作一脸无知“不信请花娘来摸摸看。”

    想吃老娘豆腐,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我来摸!”她身边的花娘自动将小手抚上她的大腿“没刺啊!”“这就怪了”樊之胜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樊老爷是不是喝多了啊?”管蒲剑放在他背上的手暗暗渡了内力,协助他体内的酒精发酵,醉得更快。

    “我并”怎么眼前的景象越来越蒙眬了“没有”

    他的头越来越昏了。“醉”

    “醉”字方出口,他就难胜酒力地往后倒去,扬起的手不经意打中管蒲剑顶上的小账,一头乌溜丰盈的长发如瀑布般直泄而下。

    昏厥之前,他想起知兴县新的小道消息——杜知县的夫人貌美如天仙,连花儿都自叹不如。

    “蒲剑!”杜夷方连忙奔过去捡起她的小帽,帮她戴上。

    一旁的花娘面面相觑,有些无措。

    “樊老爷!”管蒲剑拍拍躺在地上的那张肥脸“醒醒啊,樊老爷!”

    拍了老半天,没人回应。“真的昏了!”她得意一笑。

    “他知道你是女人了!”杜夷方沉声道。

    “他都昏了,应该不晓得吧?”

    “那可不一定!”

    “就算知道会怎样吗?”不就是女人上妓院罢了!总不会因此丢官吧?

    杜夷方脸色沉重,直盯着不知事情严重度的管蒲剑。

    樊之胜此人好色,只要是看上的女人皆利用权势无所不用其极地抢夺,就算是已嫁为人妻的民妇也照抢不误,若是让他看上管蒲剑,必会利用官威逼迫他将妻子乖乖送出。他现在只能祈祷樊之胜未发现她的身分!

    “怎么?难道真会因此丢官吗?”看杜夷方一脸沉重,管蒲剑也感到不安。

    “那倒是不会!”若仅是丢官,他反而该庆幸。

    “不会你何必那么紧张?”害得她也一阵忐忑。

    杜夷方咬了下牙,对一旁的花娘道:“今晚的事不准说出去,若是知府大人醒来,问起我家拙荆之事,还请各位代为掩护。”

    “知道了!”说话的是之前熊抱管蒲剑的花娘“一开始我就帮忙啦!”说着,俏眸眨动秋波。

    原来她一开始就被识破身分了?管蒲剑心中气恼,她还以为她的侍从扮相完美无缺呢!

    “感谢。”杜夷方点点头“知府大人麻烦各位照应,我与拙荆先行一步。”

    “下次再来哦!”花娘热络地招手。

    管蒲剑回首狠瞪。再来?来个头啦!杜夷方敢再踏入一步,她必定打断他的腿!

    “哎呀!知县夫人醋劲真强呢!”花娘们相视媚笑。

    “谁说我醋劲强”

    “走了!”杜夷方拉住欲上前辩驳的管蒲剑,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