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覆雨翻云 > 第七章奉旨行事

第七章奉旨行事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淡淡的月色下,秦梦瑶来到戚长征和由蚩敌动过手的那荒弃了的小村内。

    看到路心可容人藏身新掘出来的地洞,地上高手运劲移动时留下的足印和擦痕,心中叫糟,戚长征分明在这里给人包围起来群攻,何能幸免?

    这年青爽朗,又聪明俊颖的好男儿,在她芳心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对她来说,这世界或有好人和坏人的分别,却没有门派或帮会之分。

    她平静的心忽有所觉,追着足印,往村后的山坡走上去,再走过一个小山丘,滚滚长河,在丘下:隆响着。

    不由暗赞戚长征智勇双全,在这样的情况下仍能借河水遁走。

    她细察足印,心中讶异,为何戚长征的印痕如此之深,即管受了重伤也不应如此,定是负着重物。

    难道不是一个人?

    离开了方夜羽后,她知道援救戚长征乃刻不容缓的事,可是方夜羽发动了庞大的人力,监视着她的动静,为了撇下跟踪她的人,使她费了一些时间,方能脱身,到现在才跟据蛛丝马迹,追到这里来。

    若她估计不错,那晚四密尊者欲拦她而不果,对她的敌意将会加深。自己和方夜羽谈判破裂后,四密再没有任何顾忌,定会不惜一切毁去她这代表了中土武林两大圣地的传人,甚至红日法王也会随时来向她挑战。

    而戚长征在这样的形势下,将会变成双方争逐的目标。

    她要救戚长征。

    而敌人却要杀死他。

    要对付她的人,将会以戚长征作诱饵,引她上钓。

    秦梦瑶心中暗叹,展开绝世身法,沿河急飞,但无论她如何匆忙,仍是显出那恬静无争的神气。

    半个时辰后,她来到层层而下,一个接着一个瀑布的河段处。

    她停了下来。

    微弱的月色下,草业里有对亮晶晶的大眼瞪着她。

    她功聚双目,立时看到车丛内有头鼻子特大,似猫又似松鼠的可爱动物。

    秦梦瑶长年潜修,极爱看书,且看得既且博,立时记起曾在一篇行脚僧的游记里,看过这种珍稀动物的画像,记起这是产于青海的一种嗅觉特别敏锐的灵敏小狸,非常懂性,当地的猎人若得到一头,必会视之珍如珠宝,加以豢养,打起猎来比任何聪明的猎犬更优胜,不禁奇怪为何会有一头来到这千里外的中原里。

    秦梦瑶跪了下来,柔声道:“小狸儿!为何你会在这里呢?你有主人吗?”

    小灵狸倏地窜出,到了她身前五步许处,又回头往河那边奔过去,到了河旁停了下来,向着对岸呜呜鸣叫,令闻者心酸。

    秦梦瑶掠了过去,一手将小狸抄进怀里,另一手温柔地抚上它的背脊,两脚用力,凌空而起,衣袂乱飞如仙人下凡,轻轻落在对岸的草坡上。

    小灵狸一声低响叫,窜到地上,鼻子凑在地上,四脚迅速爬行,直走出了十多丈外,又同过头来看她。

    秦梦瑶平静的道心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这小狸和戚长征有着微妙的关连,心中一动,追着小灵狸去了。    舱厅内文是另一番情景。

    陈令方忽地棋兴大发,凑巧范良极也好此道,又存心在棋盘上折当仁不让,岂知对奕起来竟棋逢敌手,杀得难解难分,、了午夜,一盘棋仍未下完。

    柔柔和韩柏陪在一旁。

    柔柔看得聚精淮神,韩柏已熬不下去,借个借口走了出来,走往上舱,一兴起。顺步往最高一层的平台走上去,那是唯一没有守卫的地方,经过上舱时,心想不知朝霞睡了没有?

    浪翻云也去了几个时辰了。

    想着想着,来到上舱顶驾驶舱外的望台处。

    一个优美如仙的背影映入眼。

    韩柏叫声我的妈呀,差点便想掉头而走,原来竟是朝霞独自一人,凭远眺,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

    朝霞听到步声,回过头来,见是韩柏,吓了一跳,忙裣衽施礼,俏脸泛起红霞。

    韩柏不好意思逃走,事实上他一直在逃避着对范良极那荒谬的承诺,岂知鬼使神差地,眼前竟有这么千载难逢“勾引”这美女的机会。

    朝霞低着头,要走回船舱去。

    韩柏早见到她俏脸上隐有泪痕,知道她刚刚哭过,想起陈令方真曾想过把她当礼物般送给人,心中一热,拦着她道:“如夫人到那里去?”

    朝霞虽被他无礼之极地伸手拦着去路,但心中的怒,最多只占了三分,其它则是五分心乱、两分怨怼。

    怨他为何明知自己是人家小妾,还要不让他走呢?

    韩柏见她垂头不答,羞得连耳根也红了,那种动人的少妇神态,真的使他眼前一亮,有种想拥她入怀里的冲动。

    若柔柔的诱人是主动的。

    朝霞的诱人则是被动的。

    需要你的怜和爱。

    自范良极擒着他去偷窥朝霞开始,直到此刻他才是第一次起了想占有这可怜美女的念头。

    善良的他实不想朝霞再受到陈令力的伤害。

    因为陈令方根本对朝霞只有欲,而无爱。

    否则朝霞为何会哭。

    韩柏低叹道:“如夫人你哭了!不过,我也试过哭,也试过被关到监狱里遭奸人打,你说我怎能不哭?”

    朝霞像听不到他说话般。以蚊蚋般的轻嗡声道:“请让我回去吧,以免骚扰了专使你的清静。”

    韩柏抬起拦路的手,搔头道:“哈!差点忘了我专使的身分,还以为你在和别人说话。”

    朝霞见他抬起了手,本应乘机逃下木梯去,但偏偏一对腿儿却硬是边不开那第一步。

    她嗔怪道:“专使!”

    韩柏微微一笑道:“为何如夫人这么欢喜唤我作专使,是否我真的扮得很像,所以像专使更多于像韩柏?”

    朝霞脸更红了,此时细碎的足音在阶梯下响起。

    韩柏愕然,这么晚。谁还会到这里来?

    朝霞脸色一变,不理韩柏拦着半个入口,急步往下跑去。

    韩柏在朝霞香肩要撞上他胸膛时,让开了路。

    左诗的声音由下面传上来道:“霞夫人!”

    朝霞没有应她,似逃出生天地匆匆下去了。

    韩柏心叫糟糕,朝霞如此不懂造作,兼又霞烧双颊,明眼人一看便会知她曾被自己“调戏”

    好半晌,才声再次响起,不一会左诗走上望台,冷冷看了韩柏一眼,寒着脸,迳自到了围栏处,望往岸旁那一方。

    码头上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韩柏硬着头皮,来到左诗身旁,道:“左姑娘睡不着吗?”

    左诗由下枪搬往上舱的贵宾房后,睡了一会,醒来后记挂着浪翻云,到他房中一看,见仍未回来,一时心焦气闷,便上望台透透气,顺便等浪翻云,岂知遇上这一场好戏,她对陈令方这“酒友”颇有好感,很自然站在他那一方,不满韩柏“不道德”的行为;可是另一方面又感到韩柏那令人难以拒绝的真诚,女性敏锐的直觉告诉她,眼前此人容或恋花爱色,但绝非奸淫无之徒,这想法使她的心有点乱。

    韩柏见她不瞅不睬,十分没趣。兼之心中有鬼,顺口将朝霞刚才对他说的话搬出来应忖道:“如此韩某不敢打扰左姑娘的清静了。”

    左诗冷然道:“不要走!”

    韩柏吓了一跳,难道白己一时错手下,连浪翻云的女人也勾了来,此事万万不成,因为浪翻云是他最敬爱的大英雄和大侠士。

    左诗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做,韩兄怎对得住陈老。”

    韩柏天不怕地不怕,但试过牢狱之灾后,最怕是给人冤枉,尤某像左诗这等美女,差点冲口而出,把整件事交待出来。但想起左诗若知道自己和范良极深夜去偷窥朝霞,可能更鄙祝自己,所以虽话到舌尖,也硬是吐不出来,憋得脸也红了。

    左诗看了他一眼,又别回脸去,淡淡道:“你是否想说陈老对朝霞夫人不好,所以你这样做不算不对,唉!你们男人做坏事时,谁不懂找漂亮的借口,何况你已有了美若天仙的柔柔姑娘,仍不心满意足吗?”

    韩柏愕然道:“你怎知道陈令方对她不好?”

    左诗心中叹了一口气,暗忖我怎会不知道,朝霞在陈令方脸前战战兢兢,唯恐行差踏错的可怜模样,怎得过旁人雪亮的眼睛。

    何况她也是受害者,直至遇上浪翻云,她才省悟自己对过世了的丈夫,实是有情无爱。

    她缓缓转身,瞪着韩柏道:“你认识陈老在先,终是朋友,你听过朋友妻不可窥吗?”

    韩柏急道:“不是这样的,是”

    左诗心想这人做了坏事,为何还像满肚冤屈的样子,更感气愤,怒道:“为何吞吞吐吐?”

    韩柏灵机一触,道:“左姑娘!你肯否听我说一个故事?”

    左诗其实对这总带着三分天真,三分憨气的青年颇有好感,否则早拂袖而去,不会说这么多话。闻言心中一软道:“你说吧!”

    韩柏搔了一会头,才细说从头,但却隐去了姓名,只以小子称自己,老鬼送给范良极,夫人则指朝霞,说出了整件事。

    当她听到那“老爷”要把自己的“夫人”礼物般送给别人时,不由“呵”一声叫了出来,对这“老爷”的良好印像大打折扣。

    说完后,韩柏像待判的囚犯般站在左诗脸前,等候判决。

    左诗听得目定口呆,事情虽荒诞离奇,但若发生在连高句丽使节团也敢假扮的韩范两人身上,又却应见怪不怪。

    左诗横了他一眼,幽幽一叹道:“你把这么秘密的事告诉我,是否要我帮你。”

    韩柏点头道:“是的!”

    左诗大怒道:“无论你们背后的理由如何充分,但诱人之妻始终是不道德的事,怎能厚颜要我参与你们荒谬的勾当,你们的事。最多我不管而已!”

    韩柏摇手急道:“左姑娘误会了,我不是想你助我去勾嘿”左诗馀怒未消,跺足便走。

    韩柏伸手拦着她道:“左姑娘!”

    左诗色变道:“你这算什么意思?”

    韩柏吓得连忙缩手,搔头抓耳道:“我只是想请左姑娘将这件事向浪大侠说出来,看他怎样说,若浪大侠说应该,我便放胆去做;若他说不应该,那我拚着给那老儿杀了,也”

    左诗脸容稍云,瞪着他道:“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霞夫人,还是只因对范老的承诺,才要把人家弄到手里?”

    韩柏叹了一口气道:“我也弄不清楚,或者每样也有一点。”

    他这样说,反争取到左诗的好感,因为只有这样才合情理,摇头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怎可由别人来决定,对你对霞夫人也不公平,好了!我要回房去,不管你的事了。”

    她虽说不管,其实却含有不再怪他的意思,尤其是“对霞夫人也不公平”那一句,其至带了鼓励的成分。

    韩柏一时听得呆了,自答应范良极的要求后,他的内心一直斗争着,一方是礼教道德的压力,另一方面则是他想“拯救”朝霞的善心,现在更加上对这美女真的动了心。

    此刻得到了左诗这局外人似无实有的支持,就若在干旱的沙漠缺水了长时间后,有人递给了他一壶冰凉的清水。

    左诗到了入口前,回头微微一笑道:“霞夫人是欢喜你的,饭桌上我早看到了。”这才盈盈下梯去了。

    韩柏喃喃道:“我没有错,我真的没有错!”

    忽地给人在肩头拍了一下。

    韩柏全身冒汗,自身体注入魔种后,还是第一次有人来到身后也不知道,虽说这时分了神,但也不应该。

    猛地转身,背后立着是脸带微笑的浪翻云。

    韩柏松了一口气道:“大侠回来了,我差点给你吓死。”

    浪翻云笑而不语。

    韩柏偷看了他一眼,像犯了错事的孩子般惶恐问道:“大侠来了多久?”

    浪翻云道:“你说呢?”

    只这一句,韩柏便知浪翻云将他和左诗的说话听了去,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浪翻云来到他身旁,和他一齐凭栏远眺,哑然失笑道:“小弟你比我年青时对女人有办法得多,连诗儿这么硬颈子的人也给你说服了。”

    韩相的呼吸急促起来,带着哀求的语气道:“大侠!你教小弟怎么做吧!只要你说出来的,我一定遵从。”

    浪翻云想起陈令方笃信命运里所谓的男女相克,暗想若你把朝霞勾了去,陈令方或者非常感激也说不定,耸肩道:“诗儿说得对,这是你自家的事,须由自己决定,自己去负责那后果。”

    韩柏有这首席顾问在旁,那肯罢休,缠着他道:“大侠啊!求求你作作好心吧!我也感到很为难呢?范老头逼得我很惨!”

    浪翻云想起范良极不住在抬底踢他,知他所言非虚,微笑道:“所谓一般的道德礼教!只不过是人为保护自己而作出来的东西,强者从中得利,弱者受尽约束折磨,但没有了又会天下大乱。君不君、臣不臣、夫不夫、妻不妻,你要我怎样教你呢?”

    韩柏失望地道:“那连你也不知道了。”

    浪翻云哈哈一笑,亲切地按着韩柏肩头道:“很好很好,我初时还担心你染了赤尊信的魔性,现在看来你仍是我那晚在荒庙内遇到的大孩子。记着吧!大丈夫立身于世,自应因时制宜。只要行心之所安,便无愧于天地,你明白我的话吗?”

    韩柏感激流涕道:“明白明白!”这世上除了秦梦瑶,他最怕的就是浪翻云也怪责他了。

    浪翻云语重心长道:“男人的心很奇怪,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可以是心甘情愿,因为那是他的选择,无损尊严,但若要眼睁睁看着自已的女人被人抢走,可能会下不了台,你行事时要有点分寸。”

    韩柏吁出一口气,点头道:“我一定不会忘记大侠的嘱吩。”脑中不由幻想着勾引朝霞的快乐与刺激。暗忖浪翻云也未必全对,自己这善良的大孩子,其实血液里可能会有很重的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