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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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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圳大大小小的医院永远都是人多,看病就医的、探望病友的……人来人往像乡镇集市,特别是一些公立三甲医院更是人满为患。

    刘爱给预约的最后一个女人做完人流后,回到医生办公室。突然,手机“滴、滴”响了起来,一条信息进来了。也许是累了,她没有立即去拿手机看,过了一会儿,手机又“滴、滴”响了起来,她懒洋洋地点开“信息”一看,手机显示发信息的人是“叔叔”。瞬间,心惊了一下。“叔叔”其实就是自己医院林院长。

    刘爱自从与林院长有了男女关系,她就把手机上原来存的林院长称呼改为“叔叔”。她认为这样安全点。其实,刘爱这样做,并不是有什么企图,或者什么目的。自从林院长那次给她深聊后,她知道,自己和林院长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心地善良的刘爱,处理什么事都会换位思考,站在对方角度考虑问题。她想,林院长对自己也有恩,总感觉自己不能做得太过分。自己怀上了林院长的孩子,她也没有给对方说,只是悄悄地处理掉了。最初,她也想请一年假,回到老家,把自己的亲骨肉生下来,不告诉任何人。但是,后来所发生的一切,又使她有了新的想法。

    她往办公室外探头瞧了瞧,没有其他人,立即关上门,打开信息一看,“亲爱的,我们好久没有亲热了,真的好想你。今晚,我们见面吧。你在老地方等我,不见不散。”老地方,就是离医院最近的那个公交站台。以前每一次刘爱与林院长约会,都是在那儿等对方开车来接的。林院长说,刘爱在公交站等自己,比较安全。按照林院长的本意,就是有熟人看见刘爱,也认为她是在等公交车回家,而不是约会。

    想想也是,谁会想到在深圳情人约会还要坐公交呢?

    看完信息的刘爱,心里面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去,还是不去;去了后,又怎么应付对方……刘爱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刘爱犹豫不决,手机又“滴、滴”地响了两下,一条信息又进来了。她想,心急的林院长又在摧自己了,刘爱不敢再看!

    “滴、滴”手机又响了。刘爱再无法淡定,立即打开一看是于荣的。刘爱舒了口气,点开了信息“晚上,我来做几个老家的菜,我们好好地喝上几杯,怎么样?”

    天啦,怎么所有的事都今天一起来呢?刘爱苦笑了一下。她进退两难了……

    说实话,自从刘爱那次生病,于荣体贴关心自己,已经感动了她,不知不觉俩人的关系似乎进了一大步。一段时间来,刘爱在于荣家里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拘束,显得只是一个住客。现在,更像在自己家的感觉了。

    对于这一点,双方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以往每次下班,刘爱不是在单位饭堂吃饭,就是叫外卖在办公室随便吃点。可现在的刘爱一下班就急匆匆地回于荣的家,下厨做饭。常常在回家的路上,还构思做什么菜,于荣会更喜欢吃。有几次,保姆还故意试探地说:“刘医生,其实,于老板是个好人。就是没有女人缘的福份。现在,还是一个单身呢!”

    表面上,刘爱听了只是笑笑,其实,心里触动不小,只是她没有表露出来而已。是呀,都是老乡,两人又是单身,人是有感情的。何况天天相处在一个屋子里,于荣的体贴关心,刘爱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

    也许是刘爱太理性,也许是刘爱想得太复杂,不管怎么样,她认为,自己毕竟是一个离婚女人,对于终身大事还是要慎重;有时她想,于荣关心自己也只是尽了一份老乡之情,没有特别的意思。

    或许,顺其自然是最好的归宿。

    不过,刘爱,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希望。这种希望,已经化成了一种动力。当然,在这种氛围里,林院长在刘爱的心里也渐渐淡去了。所以,今天接到林院长的信息,她心里面忐忑不安。

    唉!刘爱转头望着窗外,看着院子里来来去去的人,心里面还是没有底。两个男人,今天应该怎么去面对呢?

    她站了起来。这时,王健红走进了医生办公室,后面跟着一个像老板样子的中年男人,毕恭毕敬地站在王健红医生办公桌边。

    “我检查过了,她这个病一时半会治不好,你要对她多关心点,关心和爱抚对于病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王健红头也不抬,像所有医生一样,洋洋洒洒地开出了病人无法看明白字的处方,递给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刚走,王健红就对着刘爱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你说呀,我们女人如果不懂得自爱,还真叫自做自受。”

    刘爱心里“咯噔”一下,但是,马上镇定,没有表现出来。

    王健红没有顾及到刘爱的细微变化,继续喋喋不休“你看,刚才那个进来拿处方的男人,不是女病人的老公。这个病人是个离婚的女人,而这个男人有老婆,说白了,最多算是这个女人的情人。”

    “唉!”王健红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女人,真的难呀!”

    刘爱听着王健红这些没头没尾的话,又不好应答,只是微笑地向对方点点头。

    这时,刘爱的手机“滴、滴”地响了起来,王健红提醒说:“你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是信息提醒。”刘爱微笑着说。

    “那你忙吧,我先下班了。”王健红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刘爱,立即拿出手机看了看信息“你怎么了,不回答?”又是林院长发来的信息。来不及更多的思考,刘爱立即回了一条信息“稍等下,我还在医院办公室,很快忙完。”刘爱没有明确表明赴约还是不赴约。她知道,自己模棱两可的回答会好点。

    一会儿,刘爱分别向于荣和林院长发出了这样的信息。

    “太开心了,你会亲自做老家的菜给我吃。可惜,我要等到十点多钟,才能回家。因为有一个病人要处理,现在还不能走,不要等我,你们先吃晚饭,回来,我们再喝两杯。”这是刘爱发给于荣的信息。接着,发了一条信息给林院长“我十分钟后到公交站。”

    发完信息后,刘爱急急忙忙地往公交站赶去,似乎速战速决就可以早点回到于荣家似的。

    “你找我有事吗?”一上车,刘爱莫明其妙地怪起了林院长,语气也不是很友好。

    “怎么了?不情愿啦?”林院长感觉到了刘爱的变化。

    “什么不情愿?”刘爱明知故问。

    “你今天怎么了?”

    “没有怎么呀!”刘爱马上反应过来。心想,拒绝林院长不能太急。

    “没有怎么就好,我们走吧”林院长说。

    “今天不行,我们只找个地方吃饭,吃完就回家吧,我今天好累了。”也许是刘爱第一次拒绝林院长,正在开车的林院长侧过脸看着刘爱。

    “专心开车,你怎么用这种眼光看我。”刘爱看着前方提醒着。

    林院长很快转回了头,一言不发开着车往前驶,车速突然加快了起来……

    四十分钟左右车驶进了一个像农庄的地方。刘爱看到四周黑压压一片,只有正前方一栋房子射出一丝光线。瞬间,刘爱感觉到害怕,下意识两手抱紧了身子“这是什么地方,怪吓人的,你怎么把我带到这样的地方来。”

    就在刘爱责怪林院长,一个讲客家话胖胖的男人从发出亮光的那栋房子里走了出来迎接他们“林院长,那么快,你们就到了。”胖男人边说边引林院长和刘爱往前面房子里走去。

    “路上还是塞了一会儿,总体还是顺畅的。”快进屋时,林院长把刘爱往前拉了拉“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王老板。”

    “你好!王老板”刘爱欠了欠身子,向王老板点了点头。

    林院长拍了拍刘爱“这位是刘医生。”

    “欢迎,欢迎,里边请!”王老板把林院长和刘爱引进了客厅。

    一进客厅,里面的摆设让刘爱惊讶了。富丽堂皇、古色古香、气派非凡……刘爱到深圳几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豪华的古木制品家具。她无法想像也不可思议的是,在这样一个偏僻甚至有点荒凉的地方,却有这么一个高档的地方。刘爱说不上这些家具是什么木制作的,她也听说过,如果在深圳看到整个房子里都是用精致的木制品制作的家具,不富即贵。据说,有的价钱贵得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像的。

    “请!”就在刘爱盯着这些高贵家具琢磨,王老板一句“走”把她从思索中惊醒过来。

    “谢谢!”林院长拉着刘爱,在王老板的引领下,走进了客厅左边的一间房。

    进去后,才知道是餐厅。桌上摆满了鲍鱼、大龙虾等山珍海味和2瓶XO酒。

    “刘医生,今晚设小宴就是接待你和林院长,没有其他人。来、来、请坐、请坐。”王老板招呼两人坐下后,一边开酒一边说:“刘医生,虽然,你不认识我,可是林院长早已给我说起过你,我就不客气地说,我们都是自家人,你也就不要介意了。”

    就在王老板要给刘爱杯子里倒酒时,刘爱立即伸手挡住说:“王老板,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王老板看着刘爱微笑着说:“你不会喝酒?我听林院长说,你会喝呀!刘医生,不要介意啦,我和林院长是兄弟,你就放心好了。”

    刘爱看了看林院长显出一脸无奈,林院长立即对着王老板说:“这样吧,就不勉强她了,给喝点红酒吧。”

    王老板瞧了瞧林院长“好吧,既然,我兄弟都说你喝红酒,那你就喝红酒吧!”

    接着王老板大声地说一句“拿两瓶拉菲。”

    一会儿,一位漂亮又高挑的年轻女人拿着两瓶拉菲走了进来。当漂亮女人来到了桌子旁,王老板给刘爱和林院落介绍起来了“这位是我的助理,钟琴。”

    “这位是林院长,这位是刘医生。”

    “你们好!”这个叫钟琴的女人微笑地给他们打了招呼。

    刘爱微笑地点了点头“你好!”

    “你好!”林院长说完又转过身子向着王老板说:“你什么时候又换了一个女助理。唉!还是你们当老板的潇洒呀。”林院长似乎感慨万千。

    “哪里、哪里!当老板有当老板风险呀,领导干部可是没有哦。”说完,王老板和林院长两人同时“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只有刘爱有点莫明其妙,而那个钟琴却一直保持微笑,只是没有附合他们的哈哈声。

    “来,来,不说那么多了,我们开始吃饭吧。”我敬你,你敬我,你来我往后,王老板和林院长已经喝到七八成了。刘爱因为心里有事,一直没有喝多少红酒。

    这时,王老板转头对着刘爱说:“你知道吗?刘医生,噢,不叫你刘医生,感觉好别扭,就叫你刘小姐吧。怎么样?”王老板好像很有礼貌的样子争取着刘爱的同意,刘爱看了看林院长,然后,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如果叫刘医生,好像我们是工作关系,你说对不对,叫你刘小姐,亲切多了。刘小姐,给你说,我和林院长有快十年的兄弟关系了。刚认识林院长时,我是一个包工头,土包子,他可是医院的院长。哈哈哈,应该说没有林院长就没有我老王的今天,所以说,我们是铁哥们。来,林院长我敬你……”

    刘爱看着王老板和林院长喝酒的样子和刚才王老板的一番话,基本也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刘爱想,王老板是酒后吐真言,还是把自己当朋友了呢。喝酒呀,有时真的不是好事……“滴、滴、滴”就在刘爱思索着,他们在对酒欢饮时,刘爱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手表,已经8点45分了。

    刘爱拉了拉林院长的手低下头悄悄说:“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爸爸妈妈来深圳了,我十点钟要赶回家。”情急之下,刘爱脱口就说自己的父母来深圳了。

    林院长毕竟是林院长,他没有感到突然,还是惯用与刘爱对话时的慢条斯理“你怎么不早说,不然,我们今天也不会出来呀。”

    “不是。”刘爱从没有说过谎话,心虚得语无伦次。“我以为你就在附近吃饭,聊聊天,不知道你要把我带到这里来。而且,之前我也答应爸妈十点多钟回家。”刘爱认为既然如此了,何必不演像一点呢?!

    “我下午发信息你,不是说得很清楚嘛。”林院长似乎有点生气了。

    “对不起,我收到你的信息,正在医院忙碌,也就没有仔细看。不好意思!”刘爱又编了一个理由。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你能不能打个电话回家,告诉他们今天不回去或者说晚一点回去,怎么样?”林院长横了刘爱一眼。

    “是呀,既然已经如此了,何必不把饭吃好呢!”王老板也在一边打着圆场。

    “不行,这样,我爸妈不放心。你说呢?林院长。”刘爱与林院长那么久的关系了,多多少少了解他的为人和处世风格,毕竟是知识分子出生,也知道分寸。

    林院长瞅着刘爱刚刚那种妩媚和嗲气,还是有点怜香惜玉。再说,自己与她已经有那么长的肌肤接触,也不在乎今天“那你意思现在就要回去?”

    “是呀,爸爸妈妈嘛!”

    “好吧,既然你要回去,我也不好阻止,这样吧,王老板你安排一个司机送她回去吧。”

    “OK,兄弟都说了,那我就安排司机送刘小姐喽。”王老板也爽快地答应着。

    “谢谢王老板!”刘爱微笑地对王老板说。

    一会儿,一个年轻司机走了进来“老板,车好了。”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要把刘小姐送到家,不能出半点差错。”王老板吩咐司机。

    “谢谢了,王老板,我先回了。”刘爱说完就跟着年轻司机走了出去。

    就在刘爱准备上车时,林院长来到了她身旁,刘爱还没有反应过来,林院长就把她抱在怀中,一只手还不停地在她胸前动来动去“其实,下午你上车时,我就感觉到你不对劲,你好自为之,不要骗我,知道吗?”语气第一次恶狠狠。

    刘爱,没有回答,只是感觉到黑暗中林院长的眼光似乎是绿得有凶光……像准备咬人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