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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六章美人蔡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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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宰了就宰了。”我冷笑了一声,心想用他激励士气的目的已经达到,留着没用,匈奴人不讲仁义,你把他放了,狗ri的还照样跟你为难。我可不想喝诸葛亮一样来个七擒左贤王。杀了算了。

    十几个兵卒推着左贤王来到城楼前。周仓过去一脚踢在他的膝弯,左贤王噗通跪,左贤王双目血红瞪着我嘴里一个劲呜呜嗷嗷狗一样的叫唤。周仓手中握着一把胡刀,是从左贤王身上抽出来的。他看了看我,大吼一声,手起刀落,一个脑袋就骨碌着从城楼上滚下去,一具无头尸体就倒在我的脚边。

    马超带着剩余的匈奴兵和西凉兵来不及撤退就陷入重围。围绕着西凉兵的营寨,双方投入了将近十万兵力。骑兵步兵齐出,舍弃弓箭兵不用,直接到对方营寨之中,开始绞杀。双方的尖兵几乎同时的拔出刀子,同时的爆发出震天价的喊杀声。骑兵步兵顿时绞杀在一起,短兵相接的铿锵声,濒死着的惨叫声闷哼声响成一片。不经意间冒出的鲜血染红了无数的营帐,二十里内哭声想闻。

    只有一个营帐中传出的不是凄厉不是闷哼,而是铿锵杀伐的古筝声响。古筝的杀伐配合着风鸣马嘶融入一片死亡海中。充满了愤世嫉俗藐视人生的琴音传入全身浴血,双目通红的我耳中的刹那就激起了心中杀性。

    我砍杀两名夺路奔逃的匈奴兵,顺着琴音来到营帐前。七八名匈奴兵死守营帐,刀尖染血,已经有好几个幽州兵躺在他们脚下。我跟着琴音的律洞,狂吼一声,连出八枪,每一枪都从一个匈奴兵的喉管刺入,从颈后冒出头来。盏茶时候,地上就多了八具匈奴人的尸首。

    我冷哼一声,看也不看,撩起帐幔,挺枪闯入帐中。琴音嘎然而止。我的心也差一点嘎然而止。差一点就tuo口而出:“抱歉mei女有没有吓到你,我走错门了。”粉nen的脖颈,脖颈上有一把尖刀,尖刀握在美人的手中。

    蔡文姬脸色发白,她知道和这些刚从杀伐中走来的野兽没什么话好讲。他们进来的目的只有两个:糟ta完了然后杀死了事。她不允许自己再受一次那样的屈辱,她选择死,刚才的琴音不过是她对天地对命运的控诉罢了。我看到蔡文姬的一刹那,热泪盈眶,一个熟悉的老人的影子快速的掠过脑际。她和老师有着一样的尖下巴薄嘴唇,一模一样,让我几乎第一眼就能肯定这是师姐。

    我激动不已,颤声道;“你蔡琰——师姐——”蔡琰处于一种闭目等死但一时下不了决心的状态,听到我喊了这一声,惊慌的睁开眼睛,冷然道;“你认得我。”

    “我——我”话没说我,一把弯刀从帐外直刺过来,一下系着铠甲的狮蛮带中。狮蛮带很厚挡住了胡刀,但还是划破了我的肌fu,我一阵吃痛,回头一枪戳去。把一个匈奴兵刺个对穿,摔入帐中。

    “师姐,我是袁熙,是当年司隶校尉袁绍之子,我是老师的弟子,你跟我走,快。”我担心有变,急忙过来拉她的手。

    蔡文姬的弯刀毫不犹豫的向我手背插下,我急忙闪开,厉声道;“师姐,我是袁熙——跟我走,我带你回中原去,我们去洛阳回长安,好不好。”蔡文姬的刀子啪的一声掉在低声,两串眼泪短线珠子般淌下来;“你是袁熙,你是父亲的弟子——父亲——”

    我没回答拉着她往外走,刚走出一步,迎面碰上一员大将闯入帐中——庞德。

    我一见庞德心中紧张,如果是我一个才不怕他,现在带着蔡文姬,有些投鼠忌器。

    “庞德,你要阻拦本公子,你忘了本公子曾经放过你。”我厉声呵斥。这招挺管用,庞德这人讲义气重承诺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庞德看了看我和蔡文姬,狠狠地跺了跺脚,慨叹一声,转身向外杀去。他不知道旁边有一双眼睛已经看到这一幕。

    我拉着柔弱的蔡琰出帐,一枪刺一个匈奴兵下马,不容分说把她抱在怀中,单腿上马。厉声道;“师姐,你抱紧我,袁熙带你出去。”蔡琰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一抖马缰待要横冲出营,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暴喝;“袁熙休走,马超来也。”我的天,真是冤家路窄,怎么这个时候遇到五虎大将,来的不是时候。其实不是冤家路窄的问题,是马超这个se狼一听说左贤王死了第一时间想到的事情就是来收容他的老婆,不过,晚了被本公子抢先了一步。

    马超一看我美人再怀,心中大怒,挺枪来刺。我一摆悍枪,单手迎上他的枪式。两枪相交,发出一声裂帛的脆响,我被震得气血翻滚,连连后退,马超只是身子晃了晃。马超心想,这小子有两下子,一只手居然居然力气不小。我心里也在想,这也是三国有名的二愣子人物,和他ma的孙策有一拼,我还是避其锋芒吧。想到这里挥枪横扫,把赵云的快抢运用到极限,瞬间刺出六十余枪,把马超逼退。马超随勇,却没见过这么快捷灵活刚猛无俦的枪法吃惊之余竟然被逼退三步。我二话没有驳马就跑,开玩笑,本公子这会怀,心如鹿撞,哪有心思拼命啊。

    马超一看蔡文姬被抢走,后悔的差点没哭出来,心想,我要是早来半步不就归我了吗,这,这袁熙个王八蛋,可恶。他也不管兵卒溃败了,拼命地在身后追我。

    一只劲箭准确无误的从远处飞来,直插马超咽喉。马超差一点就没躲过。他一心想着蔡琰,箭矢到了眼前才知道躲闪,脖子骤的被箭身的翎毛扫中,划出一条血痕。

    “马超,休要追赶我家公子,文丑在此。”文丑秀袍展动,二十丈外挺枪来迎。我顾不得文丑了,一个劲的催马狂飙。身后传来文丑和马超的兵器交击声。心想文丑和马超应该是一个级数的高手,不会有事。快马在一片片杀伐的士兵中经过,顺手刺死几个西凉兵,一路杀回城中。

    马超无法突破文丑防线,心中不愿恋战,眼看自己的手下兵败如山倒,暗叹一声,虚晃一枪,夺路而走。文丑乘胜追击,挥兵掩杀一阵,便也收兵回转,周仓裴元绍赵犊也相继回来。郝昭留守城中并未出战。这样的活宝我可舍不得他出去冒险

    此役大获全胜,马超只带五百兵马逃窜,这里还包括马岱和庞德,准确的说应该是四百九十八名。

    匈奴左贤王身死全军溃退,剩下不到三百人绕过渔阳入易京求救去了。

    蔡文姬的乡愁和委屈在进入幽州城的一瞬间爆发出来,她下马之后嚎啕大哭,用尽了全力嘶声力竭的喊叫,完全失去了大家闺秀的仪态。她原先以为只有汉朝的土地才能让她感到脚踏实地,只有中原的空气才能舒适的流窜她全身。可是她错了,进城之后她的惊恐和慌乱越发的强烈。就像是有一双手,紧紧地箍住她的胸膛让她憋闷难受。蔡文姬不断地在心里问;我到底属于那里。痛哭中,她的身ti难以抑制的颤栗,胸腔里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轰响,就像是有一把伐木的大斧头,在一下下狠命的砍伐她的心脏。蔡文姬脑中掠过今日以前她所经历的一切一切,书香阵阵严父慈母的童年,战乱频仍有惊无险的洛阳,甜mi幸福的婚姻,身ti衰弱才华横溢早夭的仲道哥——父亲的被害——后面的,流血死亡,匈奴兵的凌辱,异域他乡,粗鲁只知道杀戮的左贤王——

    蔡文姬以为自己根本漠视左贤王的生死,可是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还是全身一颤,幽幽的叹息一声。叹息之后就是无尽头的沉默。我怎么记得她应该有两个匈奴儿子呢,没带在身边,是不是留在草原上了。又一想恍然大悟,她其实应该在匈奴居住十二年,直到公元207建安十二年以后,才被曹用金银玉璧赎回去,此刻孩子还没出生呢。好,没孩子更好,省的她牵肠挂肚两头为难。

    直到深夜,蔡文姬的哭声才有所止歇。天明以后,我洗了脸,喝了茶,整了几遍衣冠,镇定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去见她。我雄赳赳的走进刺史府花园北的堂屋,那是为蔡文姬安排的临时居所。

    ‘沙沙’,熟悉的,毛笔压在白纸上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际。墨香阵阵,沁人心脾。我没听到哭声颇有些诧异,心想师姐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情急下来不及招呼,推门闯进去。清淡爽利的chun光从窗棂上照进来,慢慢的扩大着,墨香和檀香,美人身上的幽香,一起笼罩了堂屋。

    师姐蔡琰正在书桌前研磨作画,看我一脸惶急的闯进来,呆了一呆。我也呆了,这个师姐太美了!欣长的身材,削肩,细腰,柳叶眉g桃小口芙蓉粉面,几乎涵盖了所有古典美人据有的优点,活tuotuo的一副仕女图。我在心里狠狠地说道,长这么漂亮干嘛,这不是误人子弟吗?!招我犯错误。

    “袁——袁公子——”蔡文姬脸上泪痕犹在,语声孤寂而悲凉,就像是清晨的杜鹃鸣啼;“公子,请进。”我的精神似乎被她的美貌一股脑的摄去,竟然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只是茫然点头道;“师姐——我来看你。”就没下文了,脑子一阵短路,后边的台词忘得一干二净。后来更不堪,连先迈那条腿都忘了。

    坐下来,一阵沉默。

    外面下雨了,是那种北方特有的略带寒意的春雨,雨点噼里啪啦顶上、窗户上,淋漓的雨声渐趋急促紧密,声音带着北方的豪爽,落地很沉重。

    我站起来关上竹窗,室内光线一暗,蔡琰骤的全身一震,就警觉起来,惊恐的眸子里闪耀着不安的光。她的身子动了动,压抑在胸口的憋闷,使她做了一次深呼吸。我一看坏了,她似乎是在匈奴那边让人吓惯了,对任何垂涎她mei色的人,都有很深的戒心,小小的一个关窗子的动作,就让她本能的害怕受侵犯,不停地躲闪。

    我尴尬的在屋子里转了两个圈,扭过头来,轻声道;“师姐,你歇着,好好地歇着,我派一队人来保护你——我,我先走了——”说着就觉得眼前一阵湿润,喉头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蔡文姬张了张嘴,yu言又止。我笑了笑,就走出门,向雨幕中奔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冲到嘴边,又一股脑的咽下去。这个苦命的师姐啊。假如后半辈子守寡,命岂不是更苦,我要想办法救她!

    蔡文姬的美和甄宓的美不同,就好比一个是空谷幽兰另一个是娇艳的芍药。甄宓的美让人魂牵梦绕辗转反侧,美的不带一丝烟火气,老是让人有种只可远观不能亵玩的感觉。蔡琰不是她是真的艳若桃李勾魂夺魄。今天她没对我笑,算她运气好,假如她笑了,没准,我真就一时把持不住,做出点什么丧德败行的行径。

    我回到屋子的时候,文丑正在等我;“公子,出事了。”我叹了口气,带死不活道;“什么事?”文丑纳闷;“公子为何清晨起来,就如此无精打采,你刚才去了哪里。”我道:“去看一眼蔡琰师姐。”文丑恍然大悟心想原来如此,看来公子是累了。就道;“公子,此刻大敌当前,你要保重身ti——”哎,我一听,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玉宇,你想到那去了,我是去看看她——”

    文丑诧异道;“看一眼不至于累成这副么样的,公子你都快虚tuo了。”我翻白眼没好气的道;“有事快说,说完我睡觉。”文丑一想也是,公子是要休息休息,那工作其实挺累人的。便道;“公子前几日不是叫我派人监视刘和吗,我派人去了,不出公子所料,他果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