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辣小姐 > 终章

终章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赖品柔和傅冠雅相视一眼,两个女人今日的目的,有志一同,想替这对兄弟架起和好的桥梁。

    不求急于一天达成,至少慢慢来,一天,一个月,一年,两年逐渐走向缓和,能不再针锋相对,那就太好了。

    这主意是赖品柔率先想到。

    夏繁木替她挡下所有困难,把她护在身后,不要她烦恼、不要她迎战,帮她铺平了路,无论是结婚,或是婆媳相处,他都一手包办。

    可是,她也想帮他呀,也想让他开心。

    帮他做一些他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不知哪冒出的灵感——或是,相处太久,有了默契,她懂了夏繁木的心思——她知道,他会希望和田圻炎,化敌为兄弟。

    赖品柔代表发声:

    “你们两个,再怎么敌视,兄弟这件事实也改变不了,以前不亲,现在开始亲,不算晚呀。”赖品柔又举例:

    “像我和幼容姐,虽然相认不到一年,可是感情一样好,你们从今天开始,两人也试试看吧,说不定一年后,两个变麻吉。”“不可能。”田圻炎斩钉截铁。他名中带火,声音却冷得像冰。

    今天破例放夏繁木进门,全看在傅冠雅面子上,否则,他哪可能容忍姓夏的踏入自家地盘里?

    “以前他妈妈对你做的事,他还那么小,根本不知情呀!你连他一起记恨,对他不公平吧!”赖品柔替夏繁木说话。

    连这种事也跟她讲?大嘴巴!田圻炎皱眉,冷瞪夏繁木,后者只是耸肩,眼神回呛:

    我就不信,你没告诉你家那口子,我对我家这口子,当然要坦诚以对呀。

    “他把玩具塞我棉被底下,想诬赖我偷东西,害我遭受处罚——我为什么不能记恨他——”田圻炎控诉。

    “那是要偷偷拿给你玩!我想分一半的玩具给你!”夏繁木也吠回去。

    两阵雷鸣,发自两个男人的嘴,吓坏在场唯一的孩子,蜜蜜。

    蜜蜜放声大哭,涨红脸,豆大的泪水瞬间布满小脸。

    孩子的泪水,最纯净、最无瑕。

    哭着,声嘶力竭,像要连同更久之前,已经懂得倔强不哭,那个坚强却害怕的孩子的份,一起嚎啕。

    哭着,尽情流泪,那是她的父亲,曾经想做,但从来不敢做的事。

    “蜜蜜不哭,不怕,爸爸和叔叔不是在骂你,妈妈抱”傅冠雅接手,哄摇着孩子,自己也眼鼻发红、泛酸,脑子里涌现的,是丈夫的儿时遭遇。

    接着,竟忍不住鼻酸,陪女儿一起哭。

    田圻炎只能暂时歇战,连大带小一块儿轻哄。

    赖品柔的手牵住夏繁木的,握了握紧,身体挪近他,说:“你根本是个傲娇弟弟嘛,明明很喜欢你哥吧?还悄悄拿玩具给哥哥,不怕被你妈妈发现,自己也会换来一顿教训吗?”“我被训斥过,她还丢了我两三箱玩具,只因为我想拿给他玩。”他那时那么小,根本没有复杂心思。

    纯粹的天真,想跟“哥哥”一块儿玩,你拿一只怪兽,我拿一只英雄,两人战得痛痛快快纯净的心思,却因为大人的偏激,被误会、被扭曲,甚至成为被记恨的理由。

    “从我有记忆开始,只要我一靠近他,他就会被骂。”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别人挨骂、受罚,在任何人心里都不好受,何况是一个年幼的孩子。

    于是,变得不敢靠近。

    离他远一点“哥哥”就不会被骂

    不喊他哥哥“哥哥”就不会挨打

    “没关系,你们都长大了,害怕你妈妈的理由,早就没有了,你已经可以选择,要不要他这个哥哥。”赖品柔又握了握他,给他俏皮一笑。

    “如果你的答案是要,我一定会帮你,就像说服苏爷爷,答应田先生和幼容姐离婚,我绝对帮你到底。”她坚定说,眼中的神采仿佛胜券在握,感染了他,感动了他。

    这件事,凭他永远也做不到。

    他拉不下脸,跨不近距离,也不知如何消弭田圻炎和他长达二十几年的鸿沟。

    只要两人中间卡着他的母亲,问题就无解。

    若是赖品柔,或许

    “要。你帮我。”

    “好,交给我!”赖品柔拍胸脯。得到他的正面答复,他这心愿,她一定替他达成!

    悄悄话完毕,肚子好饿,先开动!

    好不容易,田圻炎哄停了妻女的泪水,暗暗决定,将破坏晚餐气氛、心情的夏繁木赶出家门——赖品柔有恩于他,与苏幼容的“假婚”得以顺利结束,赖品柔功不可没,可以留她吃顿饭!

    田圻炎一回头,正要开口,就看见——夏繁木和赖品柔已经动起筷、吃起饭了。

    完全跳脱“无耻”两字的层级!

    “蜜蜜快过来,你妈妈帮你熬一锅大骨粥粥哦,你吃完,姨姨不,婶婶带你去公园玩,让爸妈在家里玩。”赖品柔朝蜜蜜招手。

    “先吃饭吧”傅冠雅按按田圻炎的手臂,要他别太冲动,毕竟来者是客。

    这顿饭,在冰与热之中,开始进行。

    冰,田折炎看也不看夏繁木,当他不存在,气氛冷到爆。

    即使他听见夏繁木先前那番话,关于儿时偷塞玩具的原由,从他的脸上也瞧不见端倪,分辨不出他是信或不信。

    热,幸好蜜蜜支撑全场,用最热融的笑容,可爱的吃相,逗笑傅冠雅和赖品柔,起码餐厅里,笑声不止歇。

    两个女眷偶尔聊上几句:

    “幼容姐说,参加完我们的婚礼之后,她打算出国一趟,去散心、去游学,到处走走看看。”赖品柔说。

    “爷爷同意吗?”傅冠雅边帮蜜蜜擦嘴。

    “是爷爷鼓励她去,幼容姐不放心爷爷身体,但爷爷再三担保,没见到幼容姐结婚,他绝对不甘心挂掉,而且有蜜蜜陪他,他一定乖乖吃药、看医生,才能看蜜蜜长大。”

    “嗯,我和圻炎也会常回家看他,那公司怎么办?之前好像是幼容负责——”

    “我把士伟调过去,士伟的能力,要接下幼容的职务不成问题。”田折炎终于开口。简短说完,又封了口。

    “雅雅姐,婚礼你会来吗?”

    傅冠雅偷瞄田圻炎,注意丈夫微蹙眉,看来要连袂出席,很难。

    “我会去,你的人生大事,我不缺席。”傅冠雅答应她,但她不强迫田圻炎去。

    “把蜜蜜借我好了,请她当花童,给她打扮成小鲍主,漂漂亮亮的。”赖品柔用手肘顶顶夏繁木:“你替她挑衣服哦。”“我帮她订制花童装,量身打造,让全场多出一只小新娘。”夏繁木回道。绝对以新娘等级来处理蜜蜜的服装。

    蜜蜜也不知有没有听懂,笑得好开心,手里塑料汤匙挥舞。

    一顿饭吃完,赖品柔很守诺,挟带蜜蜜出门去,留给这对夫妻独处空间。

    暗冠雅简直想呻吟了,她捂着脸:“感觉像昭告天下,我们两个等一下要做什么天,好丢脸。”田圻炎的回应,是拉着她上楼。“欸欸欸你急什么啦”“只有两小时。”他回答。

    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难得孩子有人带,不用等待孩子入睡后,更不用怕进行到一半,孩子突然醒过来。

    “我还想先问你刚夏繁木说的,你信吗?”藏玩具的童年事件。

    “没工夫谈他,浪费时间。”

    “可是,我觉得他没必要骗你他的双眼很诚恳。”

    “我说了,不谈他——”

    他干脆直接吻住她的嘴,不让她分心,去提其余路人。

    吻着,再抱起她,回到大床上。

    想忙什么,赶快忙一忙。

    两个小时又十一分钟,赖品柔带蜜蜜回来,蜜蜜玩累了,趴在夏繁木肩上,睡得好香。

    开门的田先生,气色超红润,happy的效力无限大,出门前,明明还是一张好臭的脸呀。

    不见傅冠雅身影,八成还躲在棉被下,不敢见人。

    “大哥,星期六,我们再过来吃饭。”行动派的赖品柔,称谓已经很顺口改了,也不管人家认不认这层关系,先喊先赢。

    她和夏繁木已经该好作战计划——

    不急,慢慢来,鲸吞蚕食,自然而然融入“哥哥”的生活,诱导他们逐步习惯。

    目前的目标,暂且订在——半年后的婚礼上,能盼到“哥哥”出席。

    田圻炎不答腔,把女儿抱回怀里,淡扫夏繁木一眼。

    “吃完带蜜蜜去苏家,找爷爷玩,晚上再回来,这段时间,你们慢、慢、玩。”赖品柔故意缓缓说,撒下饵食。

    这提议,太甜美。

    田圻炎说不出“你们两个最好别再来我家!”这种话。

    他的默许,让赖品柔一遍、两遍、三遍,挟带夏繁木进田家,吃了一顿又一顿的饭

    尾声

    半年后,婚礼当天,田圻炎真的出席了。

    为的是猛拍担任花童的宝贝女儿。

    女儿打扮得像个纯白小鲍主,头戴鲜花花圈,手工制蓬蓬小礼服人生头一次盛装,笨蛋爸爸绝不能错过。

    即使是咬紧牙关,踏入夏家举办的婚宴现场,一看见女儿的可爱,眉心间淡淡的蹙痕,也因而松动。

    他无暇再想其他,眼中只剩下妻子和女儿,单眼相机拿出来,疯狂拍摄。

    “下一个目标,订在受邀参加雅雅姐婚礼好了”新娘休息室里,新娘没忙着补妆,反倒埋首手里小册子,勤做笔记。

    新郎凑过来,与新娘交头接耳。

    “这个,还有得等,我认为两年之内都有困难。”

    “对,划掉,改变一下计划有了,两家人带着孩子去踏踏青、烤烤肉,这个呢?”踏青,烤肉,身处于碧草蓝天,心情最放松,容易胸襟开阔,忘掉许许多多的烦杂。

    她脑中画面成形:

    夏繁木:我最不擅长生火了

    田忻炎:笨,我来。

    夏繁木:谢谢哥。

    田忻炎客气什么。

    两人

    含泪互握,兄弟感情瞬间上升!

    完美的计划!

    “那,我们要拼一点,才赶得及弄出人命,生个孩子去踏青。”

    新娘妆的腮红已经涂很多,却仍然浮上浓浓红晕,但嘴里,还是吐不出甜言蜜语:“拼个屁啦!你坐远一点,小沙发很挤耶!”

    她推不动他,新郎在今天的色心大发,都是值得被原谅。

    抢在遭他上下其手之前,她又说着:“你刚有没有看到,你爸偷偷塞红包给蜜蜜耶”“毕竟是亲孙女,还是头一个,很难不激动。”

    只是,当年自己放弃了儿子,现在没那个脸再去认孙女,偏偏孙女又如此讨人爱

    “雅雅姐一副很想冲上前,找你妈算账的模样。”她有瞄到傅冠雅卷袖子的动作,被田圻炎阻止。

    赖品柔觉得,田圻炎心胸真宽大,只采取无视、不理、“当你是陌生人”的态度,而不是用暴力,把当年欺负他的家伙,连本带利,加倍奉还!

    “她很想替田圻我哥,出一口气。”他妈有错在先,难怪人家老婆想动手。

    “再怎么想扁,你妈也是长辈,动手实在不行,要替长辈留点面子嘛。”况且真的打起来,夏繁木立场最尴尬,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兄嫂,挺谁都不对。

    “你这么孝顺,替婆婆说话?”他挑眉,没想到他娶了个好太太?

    “不是呀,反正你妈已经得到报应了呀。”她咧嘴,嘿笑。

    “哦?”她叉腰,哇哈哈大笑,满脸得意。

    “有我这种媳妇,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报应。”听懂她的语意,他忍不住苞着笑。

    “光回想起,你妈看见婚纱照的瞬间,脸色有多精采——”巨大婚纱照,镶嵌着金边花纹的艺术框,框里重现夏繁木与赖品柔初遇的场景。

    身穿短版婚纱的新娘,右脚做出踢人状,新郎笑咪咪的,单手托住纤细的腿,深情且纵容地望向新娘——

    上流社会的标准,婚纱照等于宣传照,该要美丽、优雅,受到众亲友,甚至是媒体的高度赞扬那张脱序的婚纱照,让夏夫人差点失声尖叫。

    包别说“喜饼”

    喜饼,上流社会端上台面,是身分的象征,是财力的证明——夏夫人打开精致喜饼盒,几乎昏厥过去。

    赖品柔竟然真的放了乖乖!

    当时,夏夫人耳边响起的,是贵妇朋友的尖锐嘲笑,久久回荡,恐怕接下来五年内,都将沦为笑柄事后,夏夫人自己掏钱,赶忙订了百盒法国手工饼,补一份给亲友。

    “我完全不用忤逆她,她就被高傲的自尊心打败了。”她下结论。

    “那确实是我妈最大的弱点。”夏繁木尽可能不笑得太夸张,这两刀砍在他妈身上,一定很痛。

    “虽然婚纱和喜饼我不是故意搞怪,但结果看来,似乎变成了那样。”赖品柔想佯装一脸苦恼,可是脸上的笑,看起来又坏坏的。

    “婚纱照完全不是你的问题,人,总是有做不到的事嘛。”他替她缓颊,也是实话。

    她是他这辈子,第一个看过对拍照,这么不擅长的家伙。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连专业摄影师都悲从中来,躲到厕所去偷哭太唯美的姿势、太虚假的笑脸,赖品柔摆不出来,动作僵硬如机器人——快没电的那一种。

    试拍太多张,也失败了太多张,最后摄影师放弃了,只求她摆出最自然的样子。

    而那张照片,还是夏繁木故意用话激她,跟她说“连稻草人都拍得比你好”让她不顾打扮美美的,直接送他一脚,被摄影师捕捉下来。

    效果嘛,他挺满意的。

    他喜欢她脸上的光彩,以及挑起眉,不羁的活力。

    至于喜饼,则是她试吃几十家厂商后,还是觉得古早味零食好吃。

    “所以我才说,我这种媳妇,是你妈欺负田先生的最大报应。”她得意洋洋。

    所以,人绝对不能做坏事,欺负小孩什么的,做了,活该生了个难以驾驭的儿子,又娶了个与高雅绝缘的媳妇,哇哈哈哈哈夏繁木没有反驳她,可是在他心里,有道声音,喊得那么响亮、笃定——但是拥有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你干嘛笑得那么yin荡?”赖品柔被他笑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冒出来了。

    有一种被猛兽紧盯着,猛兽嘴角的口水,正不断滴落yin荡?他明明是动容,好吗?

    被她一指控、什么美感、什么浓情,全像屁一放,没了。

    “大概一想到今晚,就忍不住yin笑”他顺她的语意,露出大野狼坏笑。

    “拜托,又不是没那个过,最好你还忍不住——”她脸红扁他。

    “气氛不一样呀,今天过后,你变成我老婆耶。”他蹭过来,吻她的脸,咕哝着:“我喜欢你不上妆,能直接吻到脸,而不是粉”

    “我顶着浓妆才想哭好不好?假睫毛又好重”

    “再忍一下子吧。”他对她,也对着自己说。

    “就是为了你,我才忍的呀。”她小声嘀咕。

    说出口的话,多么的甜,字字滚过糖粉一样。

    “我的辣小姐,你这么可爱,太犯规——”

    他埋怨,声音消失在她唇间,纠缠,贪索。

    他喃喃说着——

    我是真心爱你。

    用法语,用英语,用她听得懂的中文

    “为什么你一边亲我,一边要对那个香烟品牌说,你是真心爱它?”

    “”辣小姐,天生少根浪漫筋。

    夏繁木不浪费口舌再多做解释,直接抓过来,狠狠亲上去——楼下,婚礼还进行着,等候新娘换装,再继续走流程。

    等呀等、等再等、等又等

    新郎新娘,你们到底下不下来呀?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