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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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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下这个题目,忽然觉得这是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问题。这个问题我至今没有获得过一个能让我满意的答案。可是,以下这个故事带给我的思索和感慨,不得不让我又回到了困惑我的老题目上来:“永远,到底有多远?”

    这是一个和我有八拜之交的好友灵子的故事。

    灵子认识胡昊,还不足十八岁。他是她生命里第一个男人,也是曾经有过的唯一的男人。

    灵子爱了他近八年。先前的四年,两人花前月下,说尽爱情的痴言梦语。也曾对月海誓山盟,也曾相约地老天荒。那时,她的青春她的微笑她的美丽,都是为他绽放的。她的舞蹈只为他跳,她的歌只唱给他听。他柔声的呼唤,他醉人的呢喃,他动情的拥抱,他美丽的誓言,都彻底的俘获了她。

    四年后,胡昊为了事业远赴他乡。临行,给了灵子一个长久的拥抱,在她耳边信誓旦旦的说,两年后,他必归来娶灵子,让她做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灵子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在依依不舍中送他起程。从此,灵子拒绝了一切走近他的男士,开始了守望,一心一意的等着心上人回来践约。每次路过富丽堂皇的婚纱影楼,她都要驻足痴痴地看上半天,钟意着一款款洁白的婚纱。那一款款婚纱,竟装点了灵子所有的对爱情的梦想。这一梦,就梦过了四年。

    这种对婚纱的痴爱止于一封e-mail,那封有着他熟悉签名的邮件,如春雷,让灵子从婚纱梦里乍醒过来。胡昊在信中简约的说他准备和一个女孩结婚了,没有更多解释,随后,便是反反复复的说了许许多多的“对不起。”

    就象是一场有着太多滑稽镜头的老掉牙的电影。当这一切都卒不及防的袭来,灵子有过片刻的眩晕,随即桀然一笑“对不起?”两个人八年感情的总结,最后换来这三个字,她觉得滑稽。

    灵子把自己关了几天,然后,她回了封邮件,聊聊几字,甚至连称呼都没有:“用不着说对不起。”之后,手指轻动,点击鼠标的左键,删掉了与他之间四年来的所有邮件,也删掉了八年的爱情。

    再见到我时,灵子跟我谈到了“永远到底有多远”这个话题。面对她的故事,忽然觉得平素对爱情抱着坚定信念的我,相信永恒的我,也开始迷糊起来。审视灵子凄迷的让人心痛的目光,我也想诘问苍天,是啊,永远,到底有多远呢?

    我想,我是相信当年胡昊对灵子感情的真实的。也许,让我迷惑的,仅仅是这个红尘世界,冥冥中,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改变着人心?是时间,是距离?

    那么,永远,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