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永远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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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又一个世纪来到了。
渺儿依然还做着她的小精灵。
那是一片很大很大的原始森林。
渺儿爱极了大自然，爱极了绿色，爱极了原始，爱极了一切的本色的东西。这个可爱的精灵就象森林的天使，森林，赋予了她绝美的身子，婉转的歌喉，和一颗湿湿柔柔的心。
每个清晨，当和煦的阳光从树叶缝中班驳地洒下来，渺儿就开始起舞轻唱，她欢快的身影在她的小木屋前飞啊、蹦啊、跳啊，一会儿去采撷带露珠的鲜花，一会儿去逗林中的百灵歌唱。她身边的植物、动物都成了她的朋友，只要有小精灵在，它们就会随着她翩然而舞。
密林中洒下的阳光似瀑布，照耀了渺儿三分之一个世纪。如果没有遇见他，她会在这种静谧的快乐中旋转下去。
可是后来，她遇到了她的卫诺。
是的，她想，这个卫诺应该是她的卫诺。虽然上个世纪渺儿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可卫诺这个名字，她记得起的，而且记得真切，它就象是从她的每根肋骨中浮现出来的。
那天，渺儿照例在清晨的阳光下歌舞，七色光给身穿薄纱的她罩上了一层玄美的彩雾。她婉转地唱呀，唱呀，不停地转呀，转呀，直到听到那声惊呼：
“你是谁啊？”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个成熟男人的。
渺儿以为是幻觉，并没有立即停止下来，直到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你可以停一下吗？”
渺儿的歌声嘎然而止，舞步也缓缓收回。这个男人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口音呃。渺儿循声望去，抬起她眩惑的目光。十米开外的小径上，站着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黑衣白裤，两手抱在胸前，正饶有兴致地炯炯有神地看着她，渺儿感到了他眼光中的探询，很专注很专注，渺儿脸一红，她还没被男人这样注视过呢！
“你是谁？”男人开口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叫渺儿。你呢？你是谁呢？”
“我叫卫诺”男人干练地答着，回头把手一指“我还有几个朋友在那边，我们来探险的。已经准备要出去了”说完，好象又想起什么“哦，我听到了你唱歌，是你的歌声把我引过来的。”说着，便踱步向这边走来。
“是吗？”渺儿眯起眼。卫诺这两个字，让她的心猛地一跳，可她却不清楚为什么。这样想着的一会儿工夫，卫诺已走到她身前。渺儿定一定神，近距离地打量起他来。
这片森林原来是很封闭的，几乎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是近几年，才有一拨一拨的探险队，跑进来，这儿砍砍，那儿刨刨，渺儿不喜欢他们，他们总是很大声地说话，粗鲁地笑。也有人看见过渺儿，和她搭讪，问她是谁，然后摇头对她的生活抱以不可思议。渺儿不想理会他们，因为她自知她的生活不需要别人懂。
可今天这个卫诺，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声音也熟，尤其是那名字，象在哪听过，还无来由地让她的心一跳。渺儿摇摇头，想挥掉这份无以名状的诧异，可挥之不去。
“干嘛摇头？”卫诺笑了，笑容在专注的注视下动人而富有感染力。
“哦，没什么，很奇怪的，我从没见过你的，却好象认识你。”渺儿坦诚地说，语气诚挚得就连她自己也在奇怪，她同以前的探险者从没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
“那可巧了，我听到你的歌声的时候，也觉得是听过的。它象在召唤我走过来。”
“那就没法解释了，也许我们是前世冤家吧，也许上辈子你欠了我钱，没还呢！”渺儿咯咯咯地笑起来。
“干嘛不是你欠我钱呢？”卫诺也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渺儿笑得更欢了，这笑声，让他们一下子完全熟络起来。
（二）
卫诺在森林里待了十天，比原计划多了八天。他挥手让他的同伴先回去。说自己近日被繁忙的工作搞得焦头烂额，想在宁静的森林中多待几天，理理纷乱的头绪。几个同伴狐疑地瞅着他，看到了他说这些话时的不容置疑，于是什么也没说，选了一块干地，把帐篷替他仔细地支好。这些朋友知道，卫诺决定了的事，是劝不回头的，无数多人曾无数次地领教过他的固执。
临走，他们留下足够多的食物和水，还有一些简易的防身工具，详细地向他交代了每种工具的使用。最后，朋友们都上来拍拍他的肩，紧握一下他的手，道一声保重，说“过几天来接你”便转身消失在小径上。他最好的那个朋友，在小径转弯处回了一次头，足足有十秒钟。
是啊 ，他们都没弄清楚，卫诺是因为渺儿留下的。
可卫诺自己知道，他已经无法迈动他离开的脚步，他对这个似乎在他梦中沉睡过很多年的人儿充满了无比的好奇。这个女人，不，精灵，与他生活圈子中见过的女人太不一样了。那份精致和典雅就象一块强磁场，吸引着他，诱惑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就想去研读她，对了，深深地去研读。
于是，每个清晨，当卫诺一听到渺儿的歌声就起来，兴奋地跑出帐篷，看她唱歌，看她舞蹈，如痴如醉地看着，他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竟浮起了少年时代的幻想和激情，卫诺无法分析自己的情愫，只知自己这样已经打破了几十年的常规，几十年来，在情感上，他一直是滴水不露的。
渺儿和卫诺的足迹踏遍了森林的每一个角落。渺儿引领卫诺去探寻他对原始森林的好奇，卫诺给渺儿讲森林之外的多彩的世界。他们一刻不停地说着话，好象这些话积蓄了几十年，就等着这么一个相遇时刻，要彻底向对方倾诉似的。
他们就这样相约清晨，然后在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分手，度过了每天每天。
他们在一起是那么自然又和谐。渺儿除了外表的冰清，内心也聪颖如雪。而卫诺，在商海中沉浮几十年，已累积起多于常人的渊博和睿智。他们就这样用聪颖与睿智对话，用赤诚与执着交流，用彼此相同又不同的灵魂碰撞着，时光在他们的话语和欢笑中飞逝如电。
后来，当他们双方都在清晨醒来的第一刻，就想以最快速度见到对方时，他们知道，已经有一粒种子深植在他们的心中了。
又一个黎明来到了，卫诺自昨晚离开渺儿后，就没入睡过一刻，无论睁眼闭眼，她都挤满了了他的脑海。她的捉狭的笑，她的缓缓呼出的花香，她的天籁似的软语好不容易熬到第一丝光线从帐篷中透进来，卫诺终于没法再躺下去，他一跃而起，冲出帐篷，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森林深处跑去。渺儿的小木屋离卫诺的帐篷有500米远，所以当卫诺跑到，正迎着从屋里走出的渺儿的时候，他还听见自己的心在“砰砰”乱跳着。
渺儿楞了，面前这个男人，就是昨晚占据了她整个思维的卫诺吗？怎么他们都在同一个时刻情不自禁地迎向对方呢？渺儿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光晕，这光晕象涟漪，在扩散着，扩散着
“嘘！什么也别说！”卫诺拉起渺儿的手，这是他们这几天来第一次身体的接触。
“让我们一起去迎接今天的日出。”卫诺拉着渺儿，坚定地转身，朝一块无林木的空地走去。
阳光很快就穿破了云层，照射到这片森林中的空地上来。“记住，渺儿，今天是个新日子，从今天开始，每一轮太阳都是属于我们的了。”卫诺更紧地握住了渺儿的手。
（三）
快乐的日子消逝如梭。很快地，十天过去了，卫诺的朋友如约来接他。卫诺知道，不得不走了，原始森林之外他的那片世界里，仍然有许多声音在召唤他。他是一个男人，男人在这个世界上领受的角色注定要拼搏，为了理想，为了成功，卫诺无法停止他飘忽不定的脚步。卫诺自诩是一块陀螺，而那个驱动他旋转不停的力量没握在他手中。
卫诺让他的朋友等着。
他急切地去找小精灵。
她正在她的木屋前浇着木棉树。
“渺儿，让我带你出去好吗？”尽管他们在一起从未聊过未来，可在卫诺心里，这个精灵已经是他的了。
“不行啊，卫诺，上帝把我安排在这里的时候，设置了一个期限，期限未到时，我是不可以离开的。”渺儿极力以一种平静的口吻说道。她盯着这个男人，这个让她沉醉的男人，她多想跟他走啊。因为，从第一声“卫诺”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她就象听到了亲人的声音。她想，她与这个卫诺一定有段前缘未了，一定的。
“那期限是多久呢？告诉我，无论多久我等你。”卫诺上前一步，想去捉渺儿的手。
“不行啊，卫诺，很长呢，有十年呢！”渺儿今天没有了往日的柔顺，往后一退，不让卫诺牵到她。
“相信我，我等，一定等的。”卫诺上前跨一大步，不由分说捉住了渺儿的手，然后用他的两只强有力的大手合着，郑重地捧在胸前。
“渺儿，相信我。”
渺儿不答了，阖上睫毛，一滴露珠顺着白皙的脸淌下来。
卫诺的心骤然被一种疼痛牵扯起来，他怜惜地用手去拭那露珠，可是，一滴拭去了，另一滴又下来了。
“听我说，卫诺，这对你不公平。你应该有另一份爱情。”渺儿不敢睁眼，她知道，一睁眼，露珠就会多起来。
“我要等！我已经等了几十年才等到你，我不想放过你，我不想让我的余生生活在后悔中。”卫诺开始去握渺儿的手臂，并不曾注意到手的力度，直到他看到渺儿皱起了眉头，他才发现他弄疼她了。
可卫诺不想松手，他的固执让他不想松手。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哑哑地说：“渺儿，成全我！”
渺儿睁开了眼睛，卫诺的眼神充满了急切和期盼，渺儿想，这样的目光会淹了她，淹了她的。而且，她知道，这样的能走进她的古灵精怪的心灵的男人，此生再不会有第二个了。
“好吧。”她终于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出两个字来。
“太好了，你是我的精灵，我永远的精灵。”卫诺一把抱起渺儿旋转起来。她的身子轻小得不盈一握，她的脸羞涩得就象林中的迎春花。卫诺眩晕地往天空望去，这时，那夺人心魂的阳光罩住了他全部的视线，一种别样幸福的感觉洒满了他的全身。
（四）
渺儿是在那个有星的夜晚走出森林的。她太思念她的卫诺了，她想去找他，看看他，仅仅是看看他，然后再回到森林来践那个期限。就算是有惩罚，渺儿也不管那么多了。好象每个世纪，上帝对她都很残忍，不是把她搁荒漠，就是孤岛，原始森林什么的。她逆来顺受惯了，对于一切，她从来没抗争过。
可这次她不了。她想，就拿一个夜晚不是为上帝而活吧。她需要一个夜晚，去陪伴卫诺的梦。然后她就回来，继续做她的小精灵，把期限做满。
渺儿走出森林，一条大河横亘眼前。这是长江的源头吗？那么，卫诺住长江下游，顺着这条江，就能找到他。
江边有一条木筏，不知是谁丢弃的。森林边的人很会就地取材，来实现入江之梦。木筏小巧结实，足以载动渺儿了。渺儿跳上去，坐在木筏上，紧紧攀住筏沿，然后够着身子解开了那系在岸边木桩上的绳索，木筏顷刻间就随江涛漂流起来。
刚开始，渺儿还有点害怕，可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她的卫诺了，她一下子勇敢起来。
木筏漂啊漂啊，漂过了山涧，漂过了峡谷。江面逐渐变得宽阔起来。而江水依然汹涌。渺儿知道，冥冥中，一定有一个力量，让她找到她的卫诺的。
（五）
渺儿刚从小憩中醒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是一个码头，怎么，卫诺的城市到了吗？渺儿向岸上望去，岸边的这个城市已经熟睡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却眨着不疲乏的眼睛，装点着每个都市人的梦。
渺儿小心地跃上岸来，没关系的，她想，漂了这么久，即便这不是卫诺的城市，离他那儿也不远了。旱路也可以走的。
对于找到卫诺，渺儿信心十足，她记得卫诺说过，他一回去就要买一大块地，种上玫瑰，等着十年后渺儿循着花香来找他。
卫诺还不知道她今晚就千里寻他来了吧？森林一别已两载有余，他还记得吗？他还惦记着她吗？他还记着他说过的话和他们的约定吗？
渺儿的心被问号缠绕着，不觉加快了脚步。黑夜中，思维反而活跃起来，是啊，精灵不用眼睛找路的，精灵用的是嗅觉。夜晚的玫瑰香更好辨别，她循着那特别的幽幽的香，那引领着她的香，很快就来到一个被篱笆围起来的玫瑰园前。
渺儿停下来，忽然有了种紧张，这是他家吗？如果是，她的卫诺马上就要出现在她眼前了。
夜风吹得竹篱噼啪轻响，渺儿凝神望去，竹篱内，有着一些曲折蜿蜒的小径，小径旁，种满了矮矮的草本植物，很多，密密麻麻，一直向小径深处延伸过去。然后，在小径的尽头，渺儿看到了那所白色的房子，屋檐下有两个斗大的字缀着银色的霓虹灯，黑夜中，清晰可辨：卫宅。
啊，终于到了，这是他住的地方。那房子漆的颜色，不就是他们共同喜爱的白色吗？
（六）
房屋内还有一间屋亮着光。渺儿略一迟疑，终于轻盈举步，来到门前。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一阵“嗒嗒嗒”的拖鞋与地板的摩擦声响起，门旋即“吱呀”一声开了。
卫诺穿着睡袍，疑惑地望着眼前这个夜闯深宅的独行人。
时间凝固了，卫诺的眼越张越大，后来，嘴巴也张开了。他用手使劲地一揉眼睛，一下，再一下。
“卫诺，我来了。我是你的小精灵。”渺儿柔声说道。
“渺----儿？”仿佛不会发音了。卫诺一把揽过这个小人儿，凑近打量她。
渺儿额前的几缕头发被江水打湿了，嘴唇因受凉而有些乌紫，而湿湿的眸子却很晶亮。
“真的是你吗？渺儿？我的渺儿？”卫诺心疼地捋着渺儿的头发，眼眶发红，声音干涩“难道老天开眼，可怜我想念得这么苦，把你送到我身边来了么？”
“让我进门说话好吗？卫诺？”
卫诺这才发觉，他虽然揽着精灵，可精灵的大半个身子还在门外。
他放开她，拉起她的手，把她拉进门来。
(七)
他们在沙发上坐下来，卫诺托起渺儿的下巴，轻叹一口气：“渺儿，怎么不让我来接你，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可以让百灵传信的。”
“我想给你惊喜。再说，两年了，我们之间无通音讯，我没有把握，你还要不要这个精灵。”渺儿望着卫诺，两只手局促不安地互相搅着手指，她不适应被人托着下巴。
“傻瓜，记住，卫诺说过的话是不会变的。”卫诺一边坚定地说，一边紧锁起眉头。他的心开始隐隐地痛起来，望着这个瘦小的风尘仆仆的人儿，浅痛开始在胸腔扩散。
“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在江中漂呢？那多危险啊？”卫诺想发脾气，可声音从嘴里吐出来，却是那么温柔。
“没事的。为了你，我愿意。”
卫诺感到有水雾就快漫出了他的眼眶。掩饰中，他把唇向渺儿的眼睛盖去。精灵的睫毛在他的嘴唇下颤动，卫诺放开它们，把唇印上了渺儿的唇。
这是多么笨拙的两个嘴唇呀，它们浅浅地轻碰，然后分开，然后又轻碰过来。卫诺忆起，这是他们的初吻，是的，两年前的那片原始森林，他们朝夕相伴，却连嘴唇都没碰过的。
两个傻人儿啊！
（八）
“冷吗？渺儿？饿吗？渺儿？累吗？渺儿？”卫诺一连串地问着，拥紧了精灵。
“不冷不饿不累哦，卫诺，你提问总是这样一串一串的吗？”渺儿咯咯笑起来，灯光下的笑容有种让人头晕的美。
卫诺看痴了过去。
“是吗？既然都不，那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渺儿来不及反应，就被横抱起来，一种男人的独有的气息袭上来。卫诺抱着她，走进卧室，把她轻轻放在了那雕有玫瑰图案的大床上。
渺儿娇羞至极，大气都不敢出。直到这个强壮的男人褪下睡袍，躺在了她的身边，一把揽过她的头。
那个笨拙的嘴唇又印上来了，这次它要热烈缠绵得多，渺儿渐渐把紧绷的身体放松，去感受它的热度，这热，驱走了她所有的寒意和疲惫，一股暖流，开始在她体内上下循环起来。
卫诺辗转又动情地吻着他的精灵，笨拙已经逐渐消失。他的手开始游移起来，去褪精灵的薄薄的衣服。精灵的一寸寸如冰的肌肤触过来，与他火热的身体形成极鲜明的对比。最后，当他完全触到她的裸体时，他感觉他简直就是在贴着一块寒玉。
“让我烫化你，我的渺儿，我的思念都快烫化一切了。”卫诺继而温柔地摩挲起这块寒玉来。那冰滑的感觉把他带回了原始森林。
寒玉在融化，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了。暖暖流动的空气中，夜风轻拂起窗纱，一阵玫瑰香向他们袭来。
精灵的肌肤在夜色中闪着一层莹亮的光，身体各部位在光的环绕中玲珑而秀美。卫诺贪心地移动着他的唇，缓缓地顺着脖颈，顺着骨骼，往下滑着，一直滑下去，滑下去。
“渺儿，我的精灵，你知道吗？这里也有一处原始森林耶。”卫诺突然坏坏地笑着说。
“你太坏了。”渺儿说，闭起了眼睛。
“就对你坏，好么？”卫诺拥过去。“我的渺儿？”
“卫诺，卫诺呀。”精灵喃喃应着，此时的她，除了叫着这个名字，什么语言也想不起来了。
一想到原始森林，卫诺体内突然勃发出一种能量，这能量滋意膨胀着，所有的膨胀都在告诉他，他要征服他俯压着的这块寒玉，让她彻底成为他的，是的，他的，只是他的小精灵。
花香似乎都凝固不流动了，是亿万年的爱潮让玫瑰也香得如此馥郁的吗？
卫诺和精灵忘情地释放着他们蓄积的能量，用他们的热情书写着千百年来多少人都书写过的那个字。他们呼唤着对方的名字，轻轻的，又是咬牙切齿的，直到最后，他们都在对方脸上，发现了，痉挛也是一种美丽。
（九）
渺儿的呼吸逐渐平息下来，她幸福地躺在卫诺的宽厚的臂弯里，随着他的呼吸而有规律地起伏着。这时她才惊讶地发现，这个卧室里，居然种着数不清的盆栽玫瑰。
“我的渺儿，我说过，我要给你个玫瑰天堂。我的玫瑰园才刚起步，可八年后，我们在一起时，那个天堂就建成了。”卫诺吻着渺儿的头发诉说着，嗓音极富感染力。
“亲爱的，我已经在天堂里了。”渺儿的露珠又要滴下来了，她赶紧把嘴凑到卫诺耳边，轻语着，又象是在说给她自己：
“记着，今夜，我是你的小精灵。永远，我都是的。”
所有的玫瑰花都听到了这如诗般的声音，黑暗中，绽放得更加迷人了。
(一)
又一个世纪来到了。
渺儿依然还做着她的小精灵。
那是一片很大很大的原始森林。
渺儿爱极了大自然，爱极了绿色，爱极了原始，爱极了一切的本色的东西。这个可爱的精灵就象森林的天使，森林，赋予了她绝美的身子，婉转的歌喉，和一颗湿湿柔柔的心。
每个清晨，当和煦的阳光从树叶缝中班驳地洒下来，渺儿就开始起舞轻唱，她欢快的身影在她的小木屋前飞啊、蹦啊、跳啊，一会儿去采撷带露珠的鲜花，一会儿去逗林中的百灵歌唱。她身边的植物、动物都成了她的朋友，只要有小精灵在，它们就会随着她翩然而舞。
密林中洒下的阳光似瀑布，照耀了渺儿三分之一个世纪。如果没有遇见他，她会在这种静谧的快乐中旋转下去。
可是后来，她遇到了她的卫诺。
是的，她想，这个卫诺应该是她的卫诺。虽然上个世纪渺儿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可卫诺这个名字，她记得起的，而且记得真切，它就象是从她的每根肋骨中浮现出来的。
那天，渺儿照例在清晨的阳光下歌舞，七色光给身穿薄纱的她罩上了一层玄美的彩雾。她婉转地唱呀，唱呀，不停地转呀，转呀，直到听到那声惊呼：
“你是谁啊？”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个成熟男人的。
渺儿以为是幻觉，并没有立即停止下来，直到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你可以停一下吗？”
渺儿的歌声嘎然而止，舞步也缓缓收回。这个男人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口音呃。渺儿循声望去，抬起她眩惑的目光。十米开外的小径上，站着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黑衣白裤，两手抱在胸前，正饶有兴致地炯炯有神地看着她，渺儿感到了他眼光中的探询，很专注很专注，渺儿脸一红，她还没被男人这样注视过呢！
“你是谁？”男人开口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叫渺儿。你呢？你是谁呢？”
“我叫卫诺”男人干练地答着，回头把手一指“我还有几个朋友在那边，我们来探险的。已经准备要出去了”说完，好象又想起什么“哦，我听到了你唱歌，是你的歌声把我引过来的。”说着，便踱步向这边走来。
“是吗？”渺儿眯起眼。卫诺这两个字，让她的心猛地一跳，可她却不清楚为什么。这样想着的一会儿工夫，卫诺已走到她身前。渺儿定一定神，近距离地打量起他来。
这片森林原来是很封闭的，几乎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是近几年，才有一拨一拨的探险队，跑进来，这儿砍砍，那儿刨刨，渺儿不喜欢他们，他们总是很大声地说话，粗鲁地笑。也有人看见过渺儿，和她搭讪，问她是谁，然后摇头对她的生活抱以不可思议。渺儿不想理会他们，因为她自知她的生活不需要别人懂。
可今天这个卫诺，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声音也熟，尤其是那名字，象在哪听过，还无来由地让她的心一跳。渺儿摇摇头，想挥掉这份无以名状的诧异，可挥之不去。
“干嘛摇头？”卫诺笑了，笑容在专注的注视下动人而富有感染力。
“哦，没什么，很奇怪的，我从没见过你的，却好象认识你。”渺儿坦诚地说，语气诚挚得就连她自己也在奇怪，她同以前的探险者从没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
“那可巧了，我听到你的歌声的时候，也觉得是听过的。它象在召唤我走过来。”
“那就没法解释了，也许我们是前世冤家吧，也许上辈子你欠了我钱，没还呢！”渺儿咯咯咯地笑起来。
“干嘛不是你欠我钱呢？”卫诺也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渺儿笑得更欢了，这笑声，让他们一下子完全熟络起来。
（二）
卫诺在森林里待了十天，比原计划多了八天。他挥手让他的同伴先回去。说自己近日被繁忙的工作搞得焦头烂额，想在宁静的森林中多待几天，理理纷乱的头绪。几个同伴狐疑地瞅着他，看到了他说这些话时的不容置疑，于是什么也没说，选了一块干地，把帐篷替他仔细地支好。这些朋友知道，卫诺决定了的事，是劝不回头的，无数多人曾无数次地领教过他的固执。
临走，他们留下足够多的食物和水，还有一些简易的防身工具，详细地向他交代了每种工具的使用。最后，朋友们都上来拍拍他的肩，紧握一下他的手，道一声保重，说“过几天来接你”便转身消失在小径上。他最好的那个朋友，在小径转弯处回了一次头，足足有十秒钟。
是啊 ，他们都没弄清楚，卫诺是因为渺儿留下的。
可卫诺自己知道，他已经无法迈动他离开的脚步，他对这个似乎在他梦中沉睡过很多年的人儿充满了无比的好奇。这个女人，不，精灵，与他生活圈子中见过的女人太不一样了。那份精致和典雅就象一块强磁场，吸引着他，诱惑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就想去研读她，对了，深深地去研读。
于是，每个清晨，当卫诺一听到渺儿的歌声就起来，兴奋地跑出帐篷，看她唱歌，看她舞蹈，如痴如醉地看着，他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竟浮起了少年时代的幻想和激情，卫诺无法分析自己的情愫，只知自己这样已经打破了几十年的常规，几十年来，在情感上，他一直是滴水不露的。
渺儿和卫诺的足迹踏遍了森林的每一个角落。渺儿引领卫诺去探寻他对原始森林的好奇，卫诺给渺儿讲森林之外的多彩的世界。他们一刻不停地说着话，好象这些话积蓄了几十年，就等着这么一个相遇时刻，要彻底向对方倾诉似的。
他们就这样相约清晨，然后在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分手，度过了每天每天。
他们在一起是那么自然又和谐。渺儿除了外表的冰清，内心也聪颖如雪。而卫诺，在商海中沉浮几十年，已累积起多于常人的渊博和睿智。他们就这样用聪颖与睿智对话，用赤诚与执着交流，用彼此相同又不同的灵魂碰撞着，时光在他们的话语和欢笑中飞逝如电。
后来，当他们双方都在清晨醒来的第一刻，就想以最快速度见到对方时，他们知道，已经有一粒种子深植在他们的心中了。
又一个黎明来到了，卫诺自昨晚离开渺儿后，就没入睡过一刻，无论睁眼闭眼，她都挤满了了他的脑海。她的捉狭的笑，她的缓缓呼出的花香，她的天籁似的软语好不容易熬到第一丝光线从帐篷中透进来，卫诺终于没法再躺下去，他一跃而起，冲出帐篷，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森林深处跑去。渺儿的小木屋离卫诺的帐篷有500米远，所以当卫诺跑到，正迎着从屋里走出的渺儿的时候，他还听见自己的心在“砰砰”乱跳着。
渺儿楞了，面前这个男人，就是昨晚占据了她整个思维的卫诺吗？怎么他们都在同一个时刻情不自禁地迎向对方呢？渺儿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光晕，这光晕象涟漪，在扩散着，扩散着
“嘘！什么也别说！”卫诺拉起渺儿的手，这是他们这几天来第一次身体的接触。
“让我们一起去迎接今天的日出。”卫诺拉着渺儿，坚定地转身，朝一块无林木的空地走去。
阳光很快就穿破了云层，照射到这片森林中的空地上来。“记住，渺儿，今天是个新日子，从今天开始，每一轮太阳都是属于我们的了。”卫诺更紧地握住了渺儿的手。
（三）
快乐的日子消逝如梭。很快地，十天过去了，卫诺的朋友如约来接他。卫诺知道，不得不走了，原始森林之外他的那片世界里，仍然有许多声音在召唤他。他是一个男人，男人在这个世界上领受的角色注定要拼搏，为了理想，为了成功，卫诺无法停止他飘忽不定的脚步。卫诺自诩是一块陀螺，而那个驱动他旋转不停的力量没握在他手中。
卫诺让他的朋友等着。
他急切地去找小精灵。
她正在她的木屋前浇着木棉树。
“渺儿，让我带你出去好吗？”尽管他们在一起从未聊过未来，可在卫诺心里，这个精灵已经是他的了。
“不行啊，卫诺，上帝把我安排在这里的时候，设置了一个期限，期限未到时，我是不可以离开的。”渺儿极力以一种平静的口吻说道。她盯着这个男人，这个让她沉醉的男人，她多想跟他走啊。因为，从第一声“卫诺”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她就象听到了亲人的声音。她想，她与这个卫诺一定有段前缘未了，一定的。
“那期限是多久呢？告诉我，无论多久我等你。”卫诺上前一步，想去捉渺儿的手。
“不行啊，卫诺，很长呢，有十年呢！”渺儿今天没有了往日的柔顺，往后一退，不让卫诺牵到她。
“相信我，我等，一定等的。”卫诺上前跨一大步，不由分说捉住了渺儿的手，然后用他的两只强有力的大手合着，郑重地捧在胸前。
“渺儿，相信我。”
渺儿不答了，阖上睫毛，一滴露珠顺着白皙的脸淌下来。
卫诺的心骤然被一种疼痛牵扯起来，他怜惜地用手去拭那露珠，可是，一滴拭去了，另一滴又下来了。
“听我说，卫诺，这对你不公平。你应该有另一份爱情。”渺儿不敢睁眼，她知道，一睁眼，露珠就会多起来。
“我要等！我已经等了几十年才等到你，我不想放过你，我不想让我的余生生活在后悔中。”卫诺开始去握渺儿的手臂，并不曾注意到手的力度，直到他看到渺儿皱起了眉头，他才发现他弄疼她了。
可卫诺不想松手，他的固执让他不想松手。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哑哑地说：“渺儿，成全我！”
渺儿睁开了眼睛，卫诺的眼神充满了急切和期盼，渺儿想，这样的目光会淹了她，淹了她的。而且，她知道，这样的能走进她的古灵精怪的心灵的男人，此生再不会有第二个了。
“好吧。”她终于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出两个字来。
“太好了，你是我的精灵，我永远的精灵。”卫诺一把抱起渺儿旋转起来。她的身子轻小得不盈一握，她的脸羞涩得就象林中的迎春花。卫诺眩晕地往天空望去，这时，那夺人心魂的阳光罩住了他全部的视线，一种别样幸福的感觉洒满了他的全身。
（四）
渺儿是在那个有星的夜晚走出森林的。她太思念她的卫诺了，她想去找他，看看他，仅仅是看看他，然后再回到森林来践那个期限。就算是有惩罚，渺儿也不管那么多了。好象每个世纪，上帝对她都很残忍，不是把她搁荒漠，就是孤岛，原始森林什么的。她逆来顺受惯了，对于一切，她从来没抗争过。
可这次她不了。她想，就拿一个夜晚不是为上帝而活吧。她需要一个夜晚，去陪伴卫诺的梦。然后她就回来，继续做她的小精灵，把期限做满。
渺儿走出森林，一条大河横亘眼前。这是长江的源头吗？那么，卫诺住长江下游，顺着这条江，就能找到他。
江边有一条木筏，不知是谁丢弃的。森林边的人很会就地取材，来实现入江之梦。木筏小巧结实，足以载动渺儿了。渺儿跳上去，坐在木筏上，紧紧攀住筏沿，然后够着身子解开了那系在岸边木桩上的绳索，木筏顷刻间就随江涛漂流起来。
刚开始，渺儿还有点害怕，可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她的卫诺了，她一下子勇敢起来。
木筏漂啊漂啊，漂过了山涧，漂过了峡谷。江面逐渐变得宽阔起来。而江水依然汹涌。渺儿知道，冥冥中，一定有一个力量，让她找到她的卫诺的。
（五）
渺儿刚从小憩中醒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是一个码头，怎么，卫诺的城市到了吗？渺儿向岸上望去，岸边的这个城市已经熟睡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却眨着不疲乏的眼睛，装点着每个都市人的梦。
渺儿小心地跃上岸来，没关系的，她想，漂了这么久，即便这不是卫诺的城市，离他那儿也不远了。旱路也可以走的。
对于找到卫诺，渺儿信心十足，她记得卫诺说过，他一回去就要买一大块地，种上玫瑰，等着十年后渺儿循着花香来找他。
卫诺还不知道她今晚就千里寻他来了吧？森林一别已两载有余，他还记得吗？他还惦记着她吗？他还记着他说过的话和他们的约定吗？
渺儿的心被问号缠绕着，不觉加快了脚步。黑夜中，思维反而活跃起来，是啊，精灵不用眼睛找路的，精灵用的是嗅觉。夜晚的玫瑰香更好辨别，她循着那特别的幽幽的香，那引领着她的香，很快就来到一个被篱笆围起来的玫瑰园前。
渺儿停下来，忽然有了种紧张，这是他家吗？如果是，她的卫诺马上就要出现在她眼前了。
夜风吹得竹篱噼啪轻响，渺儿凝神望去，竹篱内，有着一些曲折蜿蜒的小径，小径旁，种满了矮矮的草本植物，很多，密密麻麻，一直向小径深处延伸过去。然后，在小径的尽头，渺儿看到了那所白色的房子，屋檐下有两个斗大的字缀着银色的霓虹灯，黑夜中，清晰可辨：卫宅。
啊，终于到了，这是他住的地方。那房子漆的颜色，不就是他们共同喜爱的白色吗？
（六）
房屋内还有一间屋亮着光。渺儿略一迟疑，终于轻盈举步，来到门前。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一阵“嗒嗒嗒”的拖鞋与地板的摩擦声响起，门旋即“吱呀”一声开了。
卫诺穿着睡袍，疑惑地望着眼前这个夜闯深宅的独行人。
时间凝固了，卫诺的眼越张越大，后来，嘴巴也张开了。他用手使劲地一揉眼睛，一下，再一下。
“卫诺，我来了。我是你的小精灵。”渺儿柔声说道。
“渺----儿？”仿佛不会发音了。卫诺一把揽过这个小人儿，凑近打量她。
渺儿额前的几缕头发被江水打湿了，嘴唇因受凉而有些乌紫，而湿湿的眸子却很晶亮。
“真的是你吗？渺儿？我的渺儿？”卫诺心疼地捋着渺儿的头发，眼眶发红，声音干涩“难道老天开眼，可怜我想念得这么苦，把你送到我身边来了么？”
“让我进门说话好吗？卫诺？”
卫诺这才发觉，他虽然揽着精灵，可精灵的大半个身子还在门外。
他放开她，拉起她的手，把她拉进门来。
(七)
他们在沙发上坐下来，卫诺托起渺儿的下巴，轻叹一口气：“渺儿，怎么不让我来接你，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可以让百灵传信的。”
“我想给你惊喜。再说，两年了，我们之间无通音讯，我没有把握，你还要不要这个精灵。”渺儿望着卫诺，两只手局促不安地互相搅着手指，她不适应被人托着下巴。
“傻瓜，记住，卫诺说过的话是不会变的。”卫诺一边坚定地说，一边紧锁起眉头。他的心开始隐隐地痛起来，望着这个瘦小的风尘仆仆的人儿，浅痛开始在胸腔扩散。
“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在江中漂呢？那多危险啊？”卫诺想发脾气，可声音从嘴里吐出来，却是那么温柔。
“没事的。为了你，我愿意。”
卫诺感到有水雾就快漫出了他的眼眶。掩饰中，他把唇向渺儿的眼睛盖去。精灵的睫毛在他的嘴唇下颤动，卫诺放开它们，把唇印上了渺儿的唇。
这是多么笨拙的两个嘴唇呀，它们浅浅地轻碰，然后分开，然后又轻碰过来。卫诺忆起，这是他们的初吻，是的，两年前的那片原始森林，他们朝夕相伴，却连嘴唇都没碰过的。
两个傻人儿啊！
（八）
“冷吗？渺儿？饿吗？渺儿？累吗？渺儿？”卫诺一连串地问着，拥紧了精灵。
“不冷不饿不累哦，卫诺，你提问总是这样一串一串的吗？”渺儿咯咯笑起来，灯光下的笑容有种让人头晕的美。
卫诺看痴了过去。
“是吗？既然都不，那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渺儿来不及反应，就被横抱起来，一种男人的独有的气息袭上来。卫诺抱着她，走进卧室，把她轻轻放在了那雕有玫瑰图案的大床上。
渺儿娇羞至极，大气都不敢出。直到这个强壮的男人褪下睡袍，躺在了她的身边，一把揽过她的头。
那个笨拙的嘴唇又印上来了，这次它要热烈缠绵得多，渺儿渐渐把紧绷的身体放松，去感受它的热度，这热，驱走了她所有的寒意和疲惫，一股暖流，开始在她体内上下循环起来。
卫诺辗转又动情地吻着他的精灵，笨拙已经逐渐消失。他的手开始游移起来，去褪精灵的薄薄的衣服。精灵的一寸寸如冰的肌肤触过来，与他火热的身体形成极鲜明的对比。最后，当他完全触到她的裸体时，他感觉他简直就是在贴着一块寒玉。
“让我烫化你，我的渺儿，我的思念都快烫化一切了。”卫诺继而温柔地摩挲起这块寒玉来。那冰滑的感觉把他带回了原始森林。
寒玉在融化，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了。暖暖流动的空气中，夜风轻拂起窗纱，一阵玫瑰香向他们袭来。
精灵的肌肤在夜色中闪着一层莹亮的光，身体各部位在光的环绕中玲珑而秀美。卫诺贪心地移动着他的唇，缓缓地顺着脖颈，顺着骨骼，往下滑着，一直滑下去，滑下去。
“渺儿，我的精灵，你知道吗？这里也有一处原始森林耶。”卫诺突然坏坏地笑着说。
“你太坏了。”渺儿说，闭起了眼睛。
“就对你坏，好么？”卫诺拥过去。“我的渺儿？”
“卫诺，卫诺呀。”精灵喃喃应着，此时的她，除了叫着这个名字，什么语言也想不起来了。
一想到原始森林，卫诺体内突然勃发出一种能量，这能量滋意膨胀着，所有的膨胀都在告诉他，他要征服他俯压着的这块寒玉，让她彻底成为他的，是的，他的，只是他的小精灵。
花香似乎都凝固不流动了，是亿万年的爱潮让玫瑰也香得如此馥郁的吗？
卫诺和精灵忘情地释放着他们蓄积的能量，用他们的热情书写着千百年来多少人都书写过的那个字。他们呼唤着对方的名字，轻轻的，又是咬牙切齿的，直到最后，他们都在对方脸上，发现了，痉挛也是一种美丽。
（九）
渺儿的呼吸逐渐平息下来，她幸福地躺在卫诺的宽厚的臂弯里，随着他的呼吸而有规律地起伏着。这时她才惊讶地发现，这个卧室里，居然种着数不清的盆栽玫瑰。
“我的渺儿，我说过，我要给你个玫瑰天堂。我的玫瑰园才刚起步，可八年后，我们在一起时，那个天堂就建成了。”卫诺吻着渺儿的头发诉说着，嗓音极富感染力。
“亲爱的，我已经在天堂里了。”渺儿的露珠又要滴下来了，她赶紧把嘴凑到卫诺耳边，轻语着，又象是在说给她自己：
“记着，今夜，我是你的小精灵。永远，我都是的。”
所有的玫瑰花都听到了这如诗般的声音，黑暗中，绽放得更加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