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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之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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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想欣赏到草原上的每一个风景,但是,草原的黄昏依然在我们觥触交错的晚餐中不知不觉地错过。帐蓬内按照蒙古人招待贵宾的传统习俗,隆重地举行烤全羊的仪式,据说曾经只有王爷才能享用如此美味(当然价格也是不斐的,我们吃的那只全羊就是1680元)。仪式上每只羊都要选出一男一女,代表“王爷”和“王妃”在吃烤全羊动刀前喝下牧民送来的美酒,由“王爷”先在羊头上划上十字,再由“王妃”取下系在羊头上的红绸带,王爷王妃先尝后,大家方才能开始品尝美味。

    当我身着蒙古王妃的盛装站在被烤得全身金黄的全羊前时,想着刚刚还是活生生的羊儿,此时却被摆放在这里,心里还是有一些不是滋味,更感觉到人类的残忍和可怕。接下来,身着艳丽服装的蒙古姑娘,手捧着一杯杯香醇的马奶酒,一边唱着动听的蒙古敬酒歌,一边给每一位客人敬献纯蓝色的哈达和香醇的美酒,举行蒙古欢迎远方最高贵的客人的银碗哈达敬酒仪式,席间,歌声不绝于耳,场面热闹非凡。

    走出帐蓬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黄昏的余韵早已不见踪影“我心爱的小马车呀,驰聘在夕阳里,夕阳和我们在一起呀,这一辈子难忘记”还记得小时候曾凭借首这首歌拿下市区歌咏比赛一等奖的情景,这草原下落日的余辉洒遍大地的画面就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此刻,夕阳已西下,只留给我淡淡的怀想和遗憾,这遗憾又很快被草原上夜幕的降临所取代。

    徐徐掠过,凉意渐浓。天空开始变得深遂而遥远。大家自觉地聚集在那片已点燃篝火的空旷的场地,等待着期待中的那场蒙古族篝火晚会。可预订八点三十开始的篝火晚会,却因为席间老板招待临时过来了几个朋友,把这一群激情澎湃的客人冷漠在草原的冷风里,无人理睬,只有熊熊燃烧的篝火和震天的蒙古音乐在黑夜上空回旋,大家围聚在篝火旁,随着音乐自顾地摇摆着身体,宣泄着置身夜幕草原澎湃的激情,也抵挡着渐深渐浓的寒冷。

    我,融进夜的怀抱,享受着它的宁静。远处,白日里放眼无边的草原,此刻竟是黑漆漆一片。这是一种有些恐怖色彩的深黑,四周空旷寂静,无边无际的黑笼罩着天和地,其实,天地已融成一团,分不清边界。抬头间,那种置身于无边黑暗中的无助和害怕也同时包围着我,天空偶有几颗星星依稀闪现,这寥寥的星光让我的心里有些失望。草原上的夜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寒冷。

    突然一声炮响,一簇烟花腾空而起,在夜空中灿然绽放,照亮了黑漆漆的苍穹,美丽绝伦,一朵,二朵,三朵,那灿烂耀眼的一刹,带给黑夜无穷无尽的绚丽和绝美,也留给夜空无穷无尽的寂寞和无奈,想起了吴奇隆那首的“烟火”蓦然触痛沉封的记忆,忽然有些伤感起来。当我独自仰望无际的苍穹,不知道曾眷恋的心此刻漂浮在哪里?不知道曾经温暖过我的风此刻又吹向了何方?空气中的温度一点点的下降,阵阵凉意袭来“夜空那幕烟火印在我的心里,是无穷无尽的永久。”烟花在一阵阵的欢呼声中,悄然,坠落,坠落

    夜,更深。一抬头,星星不知什么时候顷情出动,在如丝缎般的夜空中流动,熠熠闪烁,草原的夜在不知不觉中展现出她无穷的魅力。夜空因为繁星而灿烂,草原,因为夜色更迷人,而我,因为仰望星空心情变得明朗而幸福,因为仰望星空而忘记了刚才的陌生与害怕。星光下的草原,收起了白日里的豪迈和粗放,此时显得那么温柔和宁静。此刻,或许正是敖包相会的恋人们最幸福美好的时光:痴情的小伙借着夜色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心上人,那白日里如钢一样坚强勇敢,性格像刀刃那样犀利豪放的蒙古小伙,在夜幕下的等待却显得那么不安和羞涩,是夜的柔情融化了强悍的心?还是爱的信念柔软了英勇的人?这等待定是被幸福充盈得满满的,满满的。思绪在夜的笼罩下开始翩迁,心也随着夜的蒙胧而越来越显得不安份起来。蒙古草原上永恒的长生天啊,可否看到这芸芸众生中,谁是谁的思念?谁又是谁的挂牵?遥望星空的尽头,是谁在想着我?而我又在念着谁?爱情,这人间亘古不变的永恒的话题,在夜色中充满了神秘和诱惑。

    天空,依然高远深旷,繁星流动,但全没有某些文字记忆中的“仿佛随手可以揽下一把”的意境,星星,在遥遥远远的夜空中闪耀,仿佛无声地诉说着一个久远而忧伤的动人故事。

    今夜,月不知躲在哪里,尽管冻得有些发抖,依然恋恋在夜空下,仰望,思索。

    那些在广场上等待篝火晚会的七八十名游客,经不住夜的寒冷,都三三两两地失望地回到自己的蒙古包里休息,近十点,广场才开始广播:“请蒙古包里的游客出来,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广播把我从草原的梦幻拉回到现实,黑暗中远远看去,广场上除了乐队的成员,仅不到十几人在场内,喇叭声一遍遍响起,或许等待得太久,磨去了曾经的激情,亦或是旅途太累,广场上聚集的人依然不多。赶紧回到帐蓬,有心跟同事们一起过去体验这特有的晚会,我们个性十足的领队的一句话,硬是把我们参加篝火晚会的激情再次打入寒冷的黑夜:“不去!不去!让我们等了这么久才开始,太伤自尊了!”呵呵,领队发话了,还跟伟大的“自尊”挂上了钩,谁还敢去?若去,岂不是没有自尊?

    躺在蒙古包里,倾听着广场上传来浑厚嘹亮的歌声,似诉说着蒙古人心中的喜悦,悠扬动听的马头琴声在草原上久久回荡,脑海里是蒙古姑娘和小伙热情奔放狂野的舞姿,展示着蒙古人的率直和豪爽,连同这熊熊燃烧的篝火,都在这夜幕中渐渐消失,永远在留在了记忆中幻化的一角,成为永恒的错过。

    风从草原走吹过

    吹散多少传说

    留下的只有你的故事

    被酒和奶茶酝成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