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 > 复活大开杀戒8000

复活大开杀戒8000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是夜,云阁草堂,无名湖。

    湖面波光涟漪,入了夜之后,宛如银光挥洒,银光之下,却透着说不出道不尽的凶险和危机。

    阿筠说,鲛人在此生存。

    湖畔,杨柳轻拂,有男子漠然静立,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东宫太子燕箫。

    白日,他见过那位名唤绾绾的鲛人女子,看起来跟寻常人无异,与那日相比更是多了几分稳重和人气檑。

    耳边响起凤夙的话语,她说:“知道吗?我原本可以成为凡人的,只要我拿回命魂,只差了一步,只差了那么一步”

    燕箫脸色苍白,压抑的咳嗽声里,眸光逼视着平静无波的湖水,眉眼间有着说不出来的凌冽之气。

    暗夜里,有一只夜莺似是受了什么惊吓,尖叫一声,挥动着羽毛朝漆黑无边的天际飞去鼎。

    一根黑色羽毛徐缓飘落,在空中打了几个圈,缓缓飘落在湖面上。

    一切看起来平静无常,但打破这份平静的却是东宫太子。

    身形如电,宛如雷霆之势,瞬间扎入无名湖之中,卷动水花四散。

    漆黑的夜,沉寂的湖,一切似乎还是最初的模样,好像之前湖畔静默的男子只是一场梦。

    **********************

    那一夜,燕箫跃身无名湖,整整五个时辰未出。

    那一夜,众妃被白芷召集到了夕颜殿,青碧浑身赤裸罚跪宫苑之中,但凡有人为她求情,悉数拉出去棍棒伺候。

    白芷说:“觊觎殿下,也要看你够不够那个资格。”

    青碧不够资格,因为她身份太低,所以白芷想要怎么收拾她,自是不会手下留情。

    罚跪宫苑,未着寸缕,任由来往宫人内侍肆意相看,那样的滋味比直接杀了青碧还要令她觉得痛苦。

    青碧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身体缩在一起,不停地磕头求饶,脸上鲜血淋淋,哪还有白日的艳丽逼人?

    凤夙去的时候,只有秋寒月在场,武宁没在,称病不来。

    三娘晚上闲来无事,所以便跟凤夙一同前往,见武宁没来,冷冷的笑道:“我若是她,我也不来,脸上顶着两个大红馒头,出来吓人吗?”

    凤夙笑了笑,武宁脸颊此刻指不定肿的有多高,不是大红馒头,还能是什么?

    没有人同情青碧的际遇,包括那些之前被她收买的宫女,如今见她出事,一个个看好戏的站在一旁,有谁还记得之前曾经受过她的恩惠。

    这么看来,这位青碧姑娘倒也是个可怜之人,但有句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所以,此女不可怜,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那一夜,三娘看着秋寒月,原以为目睹此景,秋寒月或许会存有几分善心,出口替青碧求情,却没想到秋寒月冷冷旁观多时,然后对白芷说了这么一句话:“娘娘,青碧是我宫中的丫头,如今做出这种事情,怪只怪我平时疏于管教,还请娘娘将青碧交给我处置,要不然我宫中的人以后谁还肯服我,敬我?”

    白芷看了看秋寒月,看了好一会儿,眸色意味不明,终是笑了笑:“你该明白,这事犯了殿下的大忌讳。爬上殿下的床不算什么,妹妹以前不也爬过殿下的床吗?下人效仿主子,妄想上位,却没想到实属东施效颦,殿下的床榻,可不是谁都能爬的,纵使爬上去,也不见得任何一个阿猫阿狗都能自此以后富贵无忧。”

    此话一出,无疑是指桑骂槐,秋寒月脸色瞬间变了,低着头,脸上表情令人难以窥探。

    白芷又说话了:“青碧行径实为恶劣,若不以正视听,今后本宫还怎么治理东宫内闱?”

    “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秋寒月微微抿唇,秀眉微蹙。

    话落间,白芷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秋寒月忽然抽走侍卫手中的长剑,剑起剑落,围观众人皆是“啊——”的一声尖叫出声,只见青碧的头颅瞬间被斩落下来,在地面上滚了几下,然后落在了白芷脚边。

    因为死的太突然,青碧没有任何痛苦,眼睛里面甚至还有一滴泪没有及时落下来,如今滚落在地,那滴眼泪终于从眼角缓缓滑落

    白芷心里没有害怕是假的,脚步踉跄的退后几步,被身后的抱琴扶住,这才稳了心神。

    秋寒月杀了人,面色却平静的近乎诡异:“娘娘,如此皆大欢喜。”

    白芷眸光盯着秋寒月,多了几分深究,不期然升起一股忌惮之色。

    她竟想不到后院之中,一向温顺娴熟的秋寒月,竟然会是一个狠角色,究竟是秋寒月太会装,还是这双看人的眼睛,现如今不是她的,所以才会看不清秋寒月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有人注意到凤夙的嘴角缓缓流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没有人知道,包括绾绾也不知,她把青碧送到燕箫的床上,不是为了简单的泄愤,而是想探探秋寒月的性子。

    如今看来,此女够狠,也太过不简单了。

    只是,凤夙唯独遗忘了一个武宁,因为她,凤夙险些大开杀戒。

    那一夜,回过神来的武宁,发现自己双颊红肿。双眸狠冽,将新仇旧恨悉数发泄在了凤夙身上。

    娇蛮女子如武宁,哪能吞下如此奇耻大辱,况且掌脸宛如中了邪,所有的宫人都把她的笑话看尽了,这口恶气,她怎能咽得下去?

    从来,只有她看别人笑话的份,哪有别人看她笑话的份?

    探听燕箫没有在宫妃处安歇,更没有在东宫之内,武宁便下了诛杀之心。

    那两只大守宫在太子妃那里暂时寄放着,那夜众人都在前院聚集着,武宁买通了照顾守宫的嬷嬷,取了守宫精液。

    知晓凤夙一时半刻不可能回到草堂,便派人潜入云阁,将守宫精液滴在了凤夙平时饮用的茶壶之内。

    那夜,阿筠熟睡中忽然感到分外不安,他叫醒了一旁守夜的刘嬷嬷。经过心理调适,刘嬷嬷已经开始接受阿筠会说话的事实,但每当听他说话时,还是会感到头皮发麻。

    “我娘应该回来了。”凤夙被传唤到夕颜殿的时候,他被刘嬷嬷带离了草堂,其实在哪儿睡都是一样的,但他今夜却显得尤为焦躁。在阿筠的要求下,刘嬷嬷把他带到了草堂。

    越急,就越口干舌燥。

    “嬷嬷,给我倒杯茶。”

    刘嬷嬷倒了一杯茶走过来,阿筠没看,竟一股脑全喝了

    是夜,凤夙还没走到草堂,就看到跌跌撞撞跑过来的刘嬷嬷,哭的老泪纵横,凤夙何曾见她这么狼狈过。

    似是预感到了什么,凤夙脸色瞬间变了,苍白无比“可是阿筠出了什么事?”

    “小主子他他”刘嬷嬷竟是泣不成声。

    三娘大惊,早已飘到了内院之中。

    夜色里,凤夙身影疾飞,宛如惊鸿,所到之处,夜莺受惊乱窜。

    那夜,阿筠全身发黑,躺在襁褓之中兀自抽搐不已,口吐白沫,浑身散发出一种死气来。

    苏三娘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而凤夙呢?凤夙戾气丛生,抱着稚子,连声急唤他的名字,她说:阿筠,阿筠

    但阿筠似乎早已回天无力,在凤夙焦急惊痛的声音里,渐渐停止了挣扎。

    房间一片死寂,那么静,静的令人感到窒息。

    三娘哭声压抑,凤夙呢?长久沉默之后,抱着阿筠的尸体,浑身发抖,一声“儿啊!”从她喉咙最深处迸发而出。

    那么痛苦,那么凄厉,那么愤恨。

    刘嬷嬷嚎啕大哭:“都是我的错,没喝水之前还好好的,小主子喝完水就成这样了”

    茶壶之内,守宫之毒。

    一路追凶而至,负责照顾守宫的嬷嬷原本正在熟睡,凤夙抱着死去多时的阿筠,单手插在了嬷嬷胸口之上。

    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嬷嬷不敢欺瞒,说出了武宁的名号,却最终难逃一死。

    凤夙的手指就那么生生撕裂了嬷嬷的胸口,掏出了她的心脏,离开庭院时,扔在了守宫坛子里。

    凤夙的恨,宛如燎原大火,一旦喷薄而出,毁天灭地。

    武宁睡觉的时候被凤夙一把从床上揪起,狠狠扔在了地上。

    武宁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起先以为宫中闯进了刺客,正欲呼救,见来人是凤夙,眉头一皱,大概觉得凤夙没死,很奇怪。

    “你下的毒?”凤夙逼近,武宁从未见过这么吓人的凤夙,好像能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武宁被凤夙气势所逼,她一边往后退,一边心虚道:“大半夜发什么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你看看这是什么?”凤夙把阿筠乌黑的小身体展现在武宁的面前。

    武宁只看到一团小东西,吓得当场尖叫出声。

    外面已有宫人赶来的杂乱声。

    “三娘,谁敢进来,杀无赦。”凤夙朝漂浮在空中,同样一脸恨意的苏三娘说道。

    三娘这时候身影浮现,武宁见到红衣女鬼阴森森的盯着她,吓得抱着廊柱,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儿子,敢杀我儿,我便先杀你,再诛你全家。”凤夙眸色血红,宛如嗜血阎罗,透着狠冽之气。

    武宁吓坏了,云妃的儿子?她怎么有儿子?但此刻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云妃好像疯了一般,她是真的要杀了她。

    随着凤夙一步步逼近,武宁觉得耳朵处开始传来尖锐的嗡鸣声,眼前竟开始出现了幻觉,她看到自己身首异处,有无尽的鲜血瞬间淹没她的口鼻,难以呼吸。

    那天,凤夙双手如爪,指尖如刀,迅速掐住了武宁的脖子,武宁顿时脸色涨红

    奇迹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任凤夙怎么想都不会想到,阿筠的尸体会从她的臂弯间缓缓浮起,浑身被金光缠绕,身上的乌黑色瞬间消散,渐渐恢复如昔肤色。

    凤夙紧张的看着,竟忘了掐死武宁,武宁受到连番刺激,直直的昏死在地。

    死而复生的阿筠,似是睡了一觉而已,眉心间竟多了一颗红色朱砂痣,红的刺目。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浑身光溜溜的在地上躺着,皱了眉,不悦的瞪着凤夙:“娘亲,地上好冰,你想让儿受凉吗?”

    凤夙眼眶开始湿润,从不觉得他的声音是这么好听。

    阿筠见凤夙盯着他看,连忙蹭的一声爬起来,捂住自己的下半身,嘟嘴道:“别这样盯着人家嘛!来件衣服遮遮羞,弄得人家都见不了人了。”

    这一次,凤夙直接震惊的看着阿筠,神情不敢置信。

    而阿筠呢?阿筠终于发现了凤夙的异常,近前,好奇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关切道:“娘亲,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凤夙的确受刺激了,而且刺激不小。

    寂静中,凤夙看着阿筠,艰涩的说了一句话:“阿筠,你会走路了。”

    “呃”阿筠有些后知后觉,听了凤夙的话,微愣,先是看了看自己的位置,然后又看了看最初躺着的位置,忽然尖叫出声。

    那么尖锐的声音,就算对方是凤夙,也忍不住皱了眉

    同一时刻,夜间帝都,群鬼出没,隐隐听到孩童尖叫声,瞬间四散逃窜

    ******************************

    第二天,宁妃疯了的消息传遍整个东宫。

    武原火急火燎直奔合欢殿,准备找燕箫质问的时候,却有人发现燕箫在沉香榭书房里昏迷沉睡不醒。

    一时间举国大乱,乱的并不仅仅是东宫。

    近几日,燕国帝都颇不平静,谣言四起,到处皆是鬼怪之谈,魑魅魍魉不断残害朝官百姓,死亡之人已达百之有余,举国上下人心惶惶。

    官员上书呈禀此事,燕皇抱病临朝,龙颜大怒,言之危言耸听,喝其迂腐之极,喝令兵部侍郎朱雄查办此事,务必半月之内将凶手缉拿归案,稳定民心。

    城西兵部侍郎府邸,一间隐蔽的厅房中,朱雄满脸愁容,双眼血丝密布,叹息之声不绝于耳。

    在他身侧,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此人身穿宽松布褂,一袭白发如雪,其双眼间似有日月沉浮之象。此人便是燕国第一公判廖天机,位居六品,才能之高,于燕国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人赛诸葛,却一直屈居于兵部侍郎朱雄门下,六载有余。

    这廖天机本是燕箫手下能人,燕箫当初将他委派至此,其间深意,不言而喻。

    “天机,此事究竟该如何是好?难道连你也束手无策?”兵部侍郎朱雄开口道。

    廖天机一声轻叹后,缓缓道:“世事变幻无常,阴阳之事,天之伦常,我虽有些许手段,却也难阻大道变数。”

    “难道真的无计可施了吗?如今皇上令我彻查此事,命我半月之内结案,平定风波。这可该如何是好?”朱雄心急不已。

    “皇上不信鬼神,但最近发生的祸事,都太过诡异了,怕是真有孤魂作祟。”

    朱雄道:“捉鬼道士并不好找,即便找到一些,也未必人人都有捉鬼本事。需知,此次皇都命案之多,岂是一两个鬼怪所为?况且,就连立儿,立儿也”

    燕京朱立,兵部侍郎之子,帝都才俊,风华正茂,不料也深受其害。

    那一夜,乘辇于风月楼中,朱立正与其他才俊饮酒赏月,却突感一阵寒风袭来,凌冽之极,转头一看,蓦然看见一女子坐在自己身旁。

    那女子一身凄艳红装,黑发半掩着脸庞,嘴唇鲜红,如血似滴,未被遮挡的半面脸上仿佛附了一层冰霜,最令人惊悚的是她的那双眼睛,极为妖邪,竟死死地盯着朱立看。

    朱立心中一怔,大叫了起来。

    其他的人听到朱立的喊叫声,一时间都看了过去,却见朱立含糊不清的朝着一把椅子说着什么。

    众人纷纷停止了手上的事情,一时之间喧闹的风月楼一下子变得寂静起来,只余朱立如魔似癫的声音,含糊不清的诡异响起。

    众人心生惧意,朱立这般异常,似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有较为亲近的人去拉朱立,却见他不为所动。

    片刻之后,朱立竟忽然倒地,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浑身抽搐不已,口吐白沫,眼、鼻淌血。

    风月楼众人一时大乱,四散而逃。

    张立之死,引起轩然大波,适逢翌日东宫宁妃疯癫,太子燕箫诡异昏迷

    种种异常,瞬间将整个帝都彻底推向了压抑恐慌之中。

    次日,廖天机和朱雄行走在燕国帝都繁华街道之上,远远便见一妇人怀抱一婴儿阻挡了道路,并嚎啕大哭。

    朱雄皱着眉头道:“天机,前去看看。”

    廖天机应命,直奔那妇人而去。走的近了,廖天机才注意到那妇人灰头垢面,双眼有些凶戾,待看见廖天机接近自己,竟开始盯着廖天机看个不停。

    廖天机心中一堵,有种不祥的预感。

    廖天机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通阴阳,之前和鬼魂打过几次交道,所以现如今一个落魄妇人,确实没有被他放在眼里。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嚎啕大哭,扰乱帝都安宁?”

    “什么狗屁帝都?安宁?何来安宁?现如今厉鬼横行,多少人死于非命,就连我儿也深受其害,被那厉鬼侵体。”

    “哼!哪来的野妇,竟敢在此妖言惑众,扰乱民心。”

    “妖言惑众?若不是鬼魂作怪,偌大一个大燕国,为何没有人能够将凶手绳之以法?”

    “你放肆。”朱雄怒不可言,但心内确实有些心虚。

    廖天机安抚朱雄,问那妇人:“你是何人?为何一口咬定是厉鬼做乱?”

    妇人没有立刻回答廖天机的话,兀自安抚怀中襁褓婴儿。

    廖天机和朱雄,这才开始注意到她怀中的婴儿,这一看,当即吓了一跳。

    廖天机还好,朱雄却感觉锋芒在背,说不出的恐惧和不安。

    廖天机见那怀中婴儿,皮肤干枯,犹如花甲之岁,脸色乌青,倒像极了一个死去多时的人该有的肤色。

    更令廖天机心惊的是,那婴儿的眼睛竟然生有双瞳。

    朱雄看到的则是从那襁褓中露出的手臂,尽显枯皱之色,那小手满目疮痍,有些像尸体腐烂的样子。细看之后,竟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着,更甚者那婴儿十指指甲如浓墨一般漆黑。倒像是一个鬼婴所能拥有的特质。

    廖天机若有所思,越发觉得这婴儿似是受了阴寒之气,只怕多半是被厉鬼所害,而令他不解的是,这婴儿竟然生有双瞳。

    朱雄正要开口说话,却见那妇人呢喃悲声:“可怜我儿被阴鬼附体,我与他争斗虽将他杀死,却最终没能挽救我儿的性命。”

    廖天机和朱雄听完妇人的话,顿时一惊,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已有分寸。

    朱雄双手抱拳对妇人行了一礼“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你有驱鬼之能,方才多有得罪,还望高人不计前嫌。”

    妇人看了一眼朱雄,目光再次凝定在婴儿身上,似是没把朱雄的话放在心上一般。

    朱雄见状,也不气,反而有些苦涩之意。适才话语鲁莽,险些漏失捉鬼高人

    廖天机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大嫂,你面前这位大人乃我国兵部侍郎朱大人,也是此次京都诸多命案的受理官。你有什么线索和冤屈不妨说来听听。”

    那妇人这才抬起头盯着朱雄看了一会,却忽然笑了起来。

    “帮我?就凭你?”妇人又笑了一阵,才开口说道:“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不久之后,整个帝都必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朱雄一时有些不明所意,廖天机却暗道不好,忙问:“大嫂何出此言?”

    “对对对,高人,倘若你知道什么,不妨告知于我,本官一定竭力破案,早日还帝都清明。”

    那妇人见朱雄和廖天机喋喋不休,说个不停,脸色有些不快,再见怀中婴儿不适,蓦然抬头,目光直指二人,喝道:“你二人若再大声扰我儿歇息,休怪我翻脸无情。”

    “你,你放肆。”朱雄气之不过,急欲而去,廖天机忙拉住朱雄“大人稍安勿躁。”

    朱雄怒道:“刁妇,欺人太甚。捉鬼道士我不是没见过,性格怪异的倒也见过不少,但如此不近人情的道士,还是第一次见。”

    廖天机转过身,看了看妇人怀中的婴儿,嘴角竟浮现出一丝笑容,有了一丝了悟之色。

    廖天机看着那妇人道:“大嫂道法精深,只是不知为何,竟会对你的儿子束手无策。”

    妇人看着廖天机,微微眯眸,神色冰冷,并不言语。

    廖天机不予理会,笑道:“倘若我能代你医治你的儿子,你可愿助我等破案?”

    妇人看着廖天机,良久后摇头:“没用的,我儿什么情况我最清楚,莫说凡人,恐怕仙人现世也无计可施。你等还是离去吧,别扰我母子清净,待我儿魂魄散去,我便自此离开帝都,再不回来。”

    朱雄没什么好脸色:“你这人怎么这么顽固不灵,听不进劝呢?”

    廖天机倒是笑了笑,对那妇人说:“大嫂,道教之人不互欺,如此还不愿信我吗?”

    “你是”

    “修道之人。”

    廖天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满头白发无风而动,环绕身迹肆意飞散,方圆十丈之内,流光异彩,若现游龙横行,凤啸扑耳,天罡正气由体而出,浩然正大,荡气长存。

    “你”妇人震惊不已,忽然意识到此人道法极有可能在她之上,也许远超于她,此刻震撼之余,难免多了警戒之心。

    朱雄忍不住说道:“天机说能救,势必就有办法。难道有办法你不试,偏要看着怀中婴儿慢慢死去,你才满意吗?有你这么做娘的吗?”

    妇人看着朱雄,又盯着廖天机,隐含期待,但又怕注定失望一场。

    廖天机爽朗一笑:“凡事无绝对,天赐终生,生死乃阴阳一线之事,夸父追月,百舸争洋,你怎可轻言放弃?更何况天下异士,何等稀少,且身怀其能更是大罗万千,你又如何知晓我没有医治你儿的能耐?纵使我没有,难道他人也没有吗?”

    “这”妇人沉吟片刻,终是跪在地上,对朱雄和廖天机诚声道:“请大人出手,救我儿性命,我必当舍命报答相助大恩。”

    朱雄顿时乐了,连道:“好好,高人快请起,不必多礼。”说着还一边督促廖天机快点搀扶妇人起身。

    廖天机心中一半欢喜一半忧,喜的是妇人为他所用,捉鬼事半功倍,忧的是,妇人之子在当今世上只有一人能救。

    只是,殿下怕是不会同意。

    ******************************

    燕京,东宫。

    云阁草堂内,毒物横生的草地上,有孩童奔跑其上。

    孩童似乎毫不在乎那些毒物会伤害到自己。如若细看,会发现每当孩童离蛇蝎二尺之遥时,那些毒物就会迅速躲开。

    若是旁人看到,必将对此震惊不已。显然并非孩童运气好,而是那些毒物畏惧孩童不已。

    孩童一路奔跑,冲到无名湖边。人还未至,湖边原本畅快嬉戏的鱼儿,似是受了惊吓,快速逃离,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了无名湖畔,孩童一跃而起,一头扎进湖水之中。浪花三尺,待涟漪消散,再无波澜。

    但仅仅是片刻之后,那湖水竟然掀起滔天巨浪。

    一阵龙吟声隐隐响起,只见湖面上骤然窜出一个庞然大物,竟是传说中的蛟女,那蛟女的背上伏着一个人,可不就是方才跃入湖水中的孩童,燕箫之子,阿筠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