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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放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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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姐,一个行将就木的孤独老者,60岁的叶德娴把她活灵活现摊在世人的心口上。

    看完桃姐这部电影,有人止不住地泪流满面,内心充斥着满满的沉郁忧伤;有人会更理智地认为,人老就是如此软弱。每个人或多或少地在问自己,有朝一日我就是千千万万个桃姐中的一个,我将是老人院里的一员。

    桃姐在罗杰家里照顾老幼5代人,和少爷罗杰情同母子。桃姐做好一桌饭菜等着从内地回来的罗杰,像极一个母亲温情地耐心地等着忙碌的儿子归来。

    桃姐中风,行动不便的她只有去老人院。老人院有惺惺相惜的同类,孱弱的老人。我们人类能对幼儿奉献无尽的温情和呵护,对于老者的反哺,作为子女常常是浅尝辄止。年老的父母在需要子女时,一天两天可以尽到孝道,一月两月将就能过得去,一年两年也许马马虎虎,凑凑和和,假如父母有众多的子女,轮班换岗问题不大。子女有工作要做,有婚姻爱情要经营,他们有自己的子女要教育,所以年老的父母不可能要求子女天天腻在自己的身边,有时也不切实际。子女能一天两天打个电话,便觉得心安理得了。强求子女陪在身边子,可他们身在江湖,他们有自己的一片天。中国老龄人口调查报告中国已进入老龄化国家,60周岁以上的老龄人口为2。1亿,一个庞大的数字劈头盖脸地扑来。中国式的一批独生子女,他们的父母也正面临着老去。

    桃姐与罗杰主仆之间有着深厚感情。罗杰没有把桃姐孤零零地丢在老人院,带桃姐参加他的首场电影秀,让桃姐像一个母亲享尽得意之情。老人院里的老人聚在一起打打牌、斗斗嘴,木然地看着昨天还一起围桌吃饭的同伴被殡仪馆的车子拉走。从他们浑浊的眼里似乎暗藏着一个人人皆知的道理,今天去殡仪馆的是他,或许明天是我。没有悲伤,没有怜悯,静静地目送着逝去的同伴上路。

    确实,某日年老的身心需要安放,入住老人院,这样看似很无奈,但也很好。如更能达观一点,其实很美好。小区里一位年近80的爷爷,在老伴去世,自己执意选择去老人院,老人搭乘公交视察三四家老人院,然后自己敲定一家老人院,通知子女决意入住老人院。虽然有子女承诺可以照料老人并一起居住。但老人说,老人院更适合自己,起码那里有同伴相陪,他仅仅要求子女偶尔去老人院看望看望。人有群居性和归属感的,无论是耄耄老者。

    很不幸,现实中我们偏偏耳闻目睹很多独居的老人逝去多日,因为尸体腐败才被人发现。这样屡见不鲜的报道虽有触目惊心的痛与伤,但还是屡屡发生。桃姐在罗杰的身边去世,于情于理都符合老人临终有人陪伴的温馨场面,从某种意义上桃姐又很幸福。

    苍茫人海中到老龄一直学习并有赫赫成就的人毕竟不多,凡人们到了老龄都沦为庸庸之辈,当一切都渐行渐远之时,三五老友,择一老人院安而居,安放衰弱的身心。要人人都能做到老有所依,老有所养,好像是不真实的。所以老人院给老者提供了最终的归宿。当今,我们一提到入住老人院的老人时在心底不自觉地会对它升起一股苍白的同情。请不要对老人院显露出肤浅而无效的同情。

    收起泪汪汪的眼,贬低桃姐,否则就是等于贬低我们将来年老的那个自己!

    2016-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