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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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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超市的促销柜台,干皱的槐花显赫地占了一席之地,促销小姐用着喇叭不厌其烦地向来往的顾客推荐着槐花:“天然绿色的,富含各种维生素,可降压降脂。”人们有的用手掂量着;有的俯鼻嗅着。感慨到:当年只有穷人们才吃的槐花,现在翻身了,也进城发展!

    小时侯,家乡的春天满山坡,满田埂,满小河边都有槐树。也不知是谁栽种了它们,反正它们的生命力非常顽强,不论是贫瘠还是肥沃的地方,槐树都能无拘自由地生长,一两年之后,槐树就已郁郁葱葱。四五月间,满树满树的槐花开了!淡白色的花儿素素雅雅,幽幽的香气弥散在乡村的上空。这时,农村所有的母亲会让自家的孩子挎个篮子,提根竹竿去采摘槐花。记忆中母亲把淡白色的花儿用开水烫一下,拧干,放在太阳底下暴晒,一直到晒干瘪。在这期间,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晒着槐花,母亲们也相互谈论谁家槐花的多少,家家都飘出槐花的缕缕清香。母亲们把晒干的槐花当作一道可收藏很久的干菜,等到青黄不接时拿出来泡开,煮熟,放上一点菜子油,就成了饭桌上的一道菜。在我的印象中,槐花一点也不好吃,更算不上是美味佳肴。

    一日,来到一家本地的土菜馆,菜单上赫然有着槐花的种种菜肴。我惊诧不已:久违的“朋友”今日再逢。赶忙要了一道槐花菜,满盘子见不着几棵槐花,那些肉啊,葱蒜之类倒不少。服务员温和地说:“槐花是天然绿色的,有的是野生的,物已稀为贵。”吃着这盘精心打造的槐花,我记起母亲当年做的槐花菜的味道来。

    今天的槐花已有“农奴翻身把歌唱”的大势头。它们被冠以天然精品的噱头。槐花的老祖宗们恐怕是万万没有想到:它们的子孙会享受如此高的待遇。听说在槐花绽放的季节,有的地方还开辟了一条观槐花旅游线路,门票价格不菲。

    槐花,今天的你快乐吗?还能想起昨天的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