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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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是嫂子的生日，我和姐姐特意赶回家吃晚饭，虽然忙了一天，有些累。但觉得在她生日的时候，给个小红包，说上一句生日快乐，该是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前天跟嫂子闲聊的时候，膝下是三岁的小侄女，很好和清爽的初夏阳光，我说瑶瑶真是越长越秀气，才这么大，就有了美人胚子。嫂子在一旁眯着眼，略带欣慰，幸福且温情的回答：想想看，都八九年了。

    我听到这句，突然就有些恍惚，仿佛看见和前天相似的八九年前的阳光。看到许多因着爱和亲情互相依持着撑起的陌生人潮的暖意和温情。

    一直以来，都注意着小侄女的天真，娇憨和成长，没有很用心用一种目光看嫂子。这个因着和哥哥的结合跟我和其它家人在一起生活了八九年的人，使我发现共同相处是真能培养感情的。知不觉间，嫂子就融入了我的生活，更融入了哥哥的生命。虽然她比我小两岁；虽然更多的时候，我们没有深谈；虽然更多的时候是我，哥哥，还有她会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做些事，聊些泛泛的话题。我一直尊重她，因着她是我嫂子的身份。

    第一次见她也是一年夏天。但不是这般初夏，而是盛夏的黄昏，她带一对长长的耳环，还幼稚和懵懂的脸。那时哥哥在职校教书，家穷得厉害。泥墙老屋，还有些漏水。我不知道她认定哥哥的坚强理由，但因着她排除家人阻力，毅然下嫁到小山冲的勇气，我是很敬重她的。虽然后来家里的条件好了。但我不止一次跟哥哥提过要对她好，我一直敬重嫂子这种从一开始就愿意相濡以沫的人，她该是古人所说的糟糠之妻，虽然我也以为物质是幸福不可或缺的条件之一，但我很看重嫂子这般的勇气和坚决，虽然当初的她也许有年轻气盛的成分在。

    我无法记起和她有过的很细腻和深情的点滴，事实上也没有，我和她的关系不同于我和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那是有着血缘关联的，我和她没有血缘，也没有她和哥哥那样，有同床共枕的如水光阴，但我分明能看得到我和她之间的结。就像昨晚，爷爷，父亲，姐姐，瑶瑶和姐姐的儿子和我都在，虽然我们的话都不多。但我能看见环绕在这三代亲人间的一种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亲昵和自然的贴近，我想这是种比亲情更可贵质朴和纯真的存在，但我的描写有限，我不能很透彻地表达它。而嫂子，我甚至因了她的这层特殊关系，给过她更多好感。

    其实，她也是很平凡的女子。初中毕业，喜欢玩麻将，也有小女人的世俗和平庸，前几年，我也因这个曾将她看轻。但几年过后，我学会了豁达和宽容，学会了用理性目光看人和这个世界，学会了包容和宽以待人，严于律己，学会了珍惜，珍惜拥有和缘分。

    我不敢给时间或者说光阴或者下一个定义。就像嫂子说的，都八九年了，八九年过去，我看到嫂子从一个妙龄少女成为一个母亲，成为我生命里的一个真实影子，真实存在。而我，也在这八九年的红尘烟雨下蜕变成一真正的男人，我不止一次想过要凭自己的双手和不算笨的头脑给嫂子和家人想要的温馨生活，我一直在努力。

    我知道旁人看我，也许和我看嫂子或旁人的目光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某些特殊的日子；某些转身的缝隙，某些时空的白处，我比别人想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