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鸡多不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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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病人推到检查室，我给病人做一些专科检查。”唐宋对家属们说道。
刚才那个小伙子，推着他爷爷，来到了检查室。
后面一群家属，也想跟着进去，却被护士孙妍拦在了门外。
“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一个中年女人不高兴的问道。
“你们人太多了，进入之后影响医生工作。还有，这里是医院，请你们安静一些。”孙妍正色道。
病人躺在床上，唐宋嘱咐小伙子，帮老爷子把衣服褪下。
这时，唐宋就看到，在老大爷的右侧腹股沟中断，有一个包块凸了出来。
唐宋轻轻触及包块，感觉很硬。
“哎呦！疼！”
唐宋刚碰到包块，老大爷就疼得叫了起来。
“医生，你轻点，我爷爷很疼！”小伙子脸色微变，似乎对于唐宋把他爷爷整的这么疼有点不满意。
“你让开！我要进入看看我父亲！”
门外的那些家属，听到老爷子的叫声，一把推开了孙妍，闯进了检查室。
“你们干什么？！”
唐宋看到这些家属竟然把孙妍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于是，他有些生气了。
“我们关心我爸爸，这个小妮子竟然不让我们进来！”
“你把我爸爸怎么了？他刚才疼得叫那么大声？”
“就是，你这个医生这么年轻，到底会不会看病？”
家属们刚进来，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冲着唐宋说了起来。
看到这种情况，唐宋冷声说道：“病人初步诊断是嵌顿疝，需要住院完善检查，一旦确诊，需要马上手术。”
“那你的意思是还没有确诊？”一个戴眼镜的问道，看上去像是这些人里面最有文化的一个人了。
“八九不离十，但是任何疾病，都没有绝对，也可能存在一些意外。”唐宋面无表情的说道。
“没确诊你就让我们住院，那如果住院之后，做完检查发现不是这个病怎么办？”和那个眼镜男现在一起的一个女人向唐宋问道，看样子，她和眼镜男应该是夫妻。
“到时候是什么病就按什么病治呀！”唐宋强压住心中的不耐烦，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这种家属，唐宋之前也见过不少，就是属于那种不懂装懂，非要在自己的亲戚朋友面前装出一副很明白的样子。
“那我们先不住院，先去做检查，等结果出来，确定是你说的那什么嵌顿疝之后，我们再办住院手续。”眼睛男对唐宋说完，又转头问向了其他人。
“大姐，大姐夫，大舅哥，老三，你们说怎么样？”
“对，就这样办！我看这个医生太年轻了，不一定能诊断正确。”
“就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眼镜男这么一说，其他的亲戚也都跟着附和道。
“随便，你们自己决定。”唐宋无所谓的说道。
这些人既然不相信他这个年轻医生，那就随便他们折腾了。
“大哥，你说，你是老大，你做决定。”一个年轻点的中年男人，向旁边的一个五六十岁有些花白头发的人问道。
看来，这个花白头发的中老男人，应该是这个病人老大爷的长子，算是这些家属里面最有决定权的人物了。
“你们说咋办就咋办呗。”
这位花白头发的小一辈大爷，却也没说一个准话出来。
看到这种情况，唐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这个老大肯定不想出钱，所以才会这么不积极。
“你别这么说啊大哥，你是大哥，我们都听你的。”眼睛男还有一众男女，纷纷对老大说道。
“你们能不能快点，老爷子还疼着呢！还有，如果真的是肠管嵌顿的话，耽误的时间越长，肠管坏死的几率就会越大。”唐宋催促道。
看着这些人，唐宋想着，还真是应了那句话：鸡多不下蛋，人多瞎胡乱。
有时候，孩子多并不一定是好事。
唐宋在普外一科的这两年，像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前段时间就有一个病人，得了恶性肿瘤。一开始，病人的一个儿子态度很明确，不管花多少钱，都要给他家老爷子治病。
可是，当他知道这个病的手术费和后期放化疗所需要的费用之后，和另一个儿子一商量，两人决定，不治了。
然而，这就不如那些独生子女的了，不管是治疗还是放弃，至少是他自己决定。
“我们定了，先做检查看看。”最后，还是老大决定，先不住院。
“好，我开个单子，你们先去做检查。”
说完，唐宋就回到办公室，迅速给这个病人开了一张做彩超检查的申请单。
“你们拿着这个单子。”
唐宋一边把单子递给家属，一边又说道：“先去一楼缴费，然后再去二楼彩超室做检查。”
刚开始，唐宋递过来单子的时候，病人的大儿子正打算接过来。却突然听到了唐宋后面的话，竟然还要交钱。
于是，他伸出去的那只手，又突然缩了回来。
交钱？那肯定是不能接的。
结果，唐宋拿着单子，却被这些人晒了起来。
“我说，你们倒是拿着单子去啊？”唐宋真是无语了。
老人来看病，这么多孩子，儿子孙子闺女女婿们都来了，看上去真是孝顺。
可事实呢，就因为这么一百多块钱，现在这些人竟然都没了反应。
“医生，做彩超多少钱？”看着这些人都没反应，坐在轮椅上的老大爷实在看不下去了，忍着疼痛向唐宋问道。
“不多，就一百多块钱。”唐宋对老爷子说话的时候，语气和善了许多。
“你们别做难了，这次看病的钱我自己出。”
老大爷语气有些悲凉，继续说道：“这些年，我喂羊养猪也攒了一些钱，看个病还是够花的。”
“你们谁先垫出来，等回去以后，我再还给你们。”老爷子算是看明白了，这些白眼狼，算是指望不上了。
什么养儿防老，最后还是要靠自己。
“哎呀！爹呀，你这是啥话？”
老爷子的三女儿最先反应过来，装出一副孝顺的样子，又说道：“你们推着咱爹去二楼等着，我去交钱！”
说着，这个三女儿就从唐宋的手里结过申请单，要去交钱。
“三妹，你家孩子正花钱的时候，家里肯定也不富裕，还是我去吧？”二儿子抢着说道。
“还是我去吧？”三儿子也要去交钱。
唐宋看着这些人的表演，真替这位老大爷感到悲哀。
养了一群什么孩子啊？交钱的时候你推我我推你。
现在，听说老爷子自己还有存钱，顿时就来了精神，表现的一个比一个积极。
等着这群人浩浩荡荡的上了电梯，在办公室的孙妍忍不住对唐宋说道：“这群做家属的，还真是可以。出钱的事打死不干，只要不用掏钱，干什么都行！”
“咱们管不着，什么样的人都有。”唐宋对这些人也是无语。
因为是晚上，所以做彩超也用不着排队。
不到十分钟，电脑上就传来了刚才那位老爷子的彩超结果。
“右侧腹股沟疝区异常回声…考虑嵌顿疝，疝内容物肠管可能性大。”
“好吧。意料之中。”唐宋浏览了一遍彩超结果，和自己预想的一样，腹股沟嵌顿疝，疝内容物为肠管。
而且，根据病人家属交代，病人出现嵌顿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所以，需要尽快手术了，如果再耽误，嵌顿的肠管就随时有坏死的风险了。
“医生！真的卡了，而且是肠子卡了！这该怎么办？”依然是那个小伙子，推着病人，刚下电梯，在走廊里就喊了起来。
待他们来到办公室，唐宋便说道：“检查结果我已经在电脑上看了，和我之前说的一样。嵌顿疝，而且是肠管嵌顿。所以，需要马上安排手术。”
“真的要做手术啊？那会不会有危险？”又是那个眼镜男。
“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但是如果不做手术，病人一旦出现肠管坏死，继发就会出现肠管破裂，腹腔严重感染，到那时候，也是会要命的。”唐宋还是耐心的给这些人解释着。
他也是实事求是，做手术哪有完全没有风险的。
即使做个痔疮切除，有时候也是会死人的。
“医生，我父亲如果做手术，成功率有多大？”
唐宋也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是病人的第几个儿子。
“成功率？我现在给你说成功率没有任何的意义，如果你父亲手术成功，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那就是百分之百。”
唐宋继续说道：“但是，万一，我是说万一，老爷子在术中出现了意外，那么，就他而言，成功率就是百分之零。”
“我的意思是说，在没有真正做完手术之前，是没有什么成功率可言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岳父的这个病，必须要做手术。但是，至于老爷子能不能活着下手术台，谁也不敢保证？”眼镜男阴阳怪气的说道。
“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的意思是说，做这种手术，一般都是没什么事的。但是你如果非要让我给你保证，一定能顺利的完成手术，这个我是没办法保证的。”唐宋真是无语了。
看来，和病人及其家属沟通，还真是一项技术活。可惜，自己好像并不擅长这项技术。
这个时候，唐宋想起了老大张鹏，在与病人家属沟通这方面，张鹏可是强项。
“以后，一定要向张鹏老大好好学学。”唐宋心中暗自想着。
“那怎么办？做还是不做？”病人的大儿子，花白小大爷，再次把这个问题抛向了他的这些弟弟妹妹和妹夫们。
“做吧，做的话，还有机会，不做的话可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但是，做的话说不定也会毁在手术台上。”
一群家属，又开始讨论起来。
“先把病人推到检查室，我给病人做一些专科检查。”唐宋对家属们说道。
刚才那个小伙子，推着他爷爷，来到了检查室。
后面一群家属，也想跟着进去，却被护士孙妍拦在了门外。
“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一个中年女人不高兴的问道。
“你们人太多了，进入之后影响医生工作。还有，这里是医院，请你们安静一些。”孙妍正色道。
病人躺在床上，唐宋嘱咐小伙子，帮老爷子把衣服褪下。
这时，唐宋就看到，在老大爷的右侧腹股沟中断，有一个包块凸了出来。
唐宋轻轻触及包块，感觉很硬。
“哎呦！疼！”
唐宋刚碰到包块，老大爷就疼得叫了起来。
“医生，你轻点，我爷爷很疼！”小伙子脸色微变，似乎对于唐宋把他爷爷整的这么疼有点不满意。
“你让开！我要进入看看我父亲！”
门外的那些家属，听到老爷子的叫声，一把推开了孙妍，闯进了检查室。
“你们干什么？！”
唐宋看到这些家属竟然把孙妍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于是，他有些生气了。
“我们关心我爸爸，这个小妮子竟然不让我们进来！”
“你把我爸爸怎么了？他刚才疼得叫那么大声？”
“就是，你这个医生这么年轻，到底会不会看病？”
家属们刚进来，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冲着唐宋说了起来。
看到这种情况，唐宋冷声说道：“病人初步诊断是嵌顿疝，需要住院完善检查，一旦确诊，需要马上手术。”
“那你的意思是还没有确诊？”一个戴眼镜的问道，看上去像是这些人里面最有文化的一个人了。
“八九不离十，但是任何疾病，都没有绝对，也可能存在一些意外。”唐宋面无表情的说道。
“没确诊你就让我们住院，那如果住院之后，做完检查发现不是这个病怎么办？”和那个眼镜男现在一起的一个女人向唐宋问道，看样子，她和眼镜男应该是夫妻。
“到时候是什么病就按什么病治呀！”唐宋强压住心中的不耐烦，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这种家属，唐宋之前也见过不少，就是属于那种不懂装懂，非要在自己的亲戚朋友面前装出一副很明白的样子。
“那我们先不住院，先去做检查，等结果出来，确定是你说的那什么嵌顿疝之后，我们再办住院手续。”眼睛男对唐宋说完，又转头问向了其他人。
“大姐，大姐夫，大舅哥，老三，你们说怎么样？”
“对，就这样办！我看这个医生太年轻了，不一定能诊断正确。”
“就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眼镜男这么一说，其他的亲戚也都跟着附和道。
“随便，你们自己决定。”唐宋无所谓的说道。
这些人既然不相信他这个年轻医生，那就随便他们折腾了。
“大哥，你说，你是老大，你做决定。”一个年轻点的中年男人，向旁边的一个五六十岁有些花白头发的人问道。
看来，这个花白头发的中老男人，应该是这个病人老大爷的长子，算是这些家属里面最有决定权的人物了。
“你们说咋办就咋办呗。”
这位花白头发的小一辈大爷，却也没说一个准话出来。
看到这种情况，唐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这个老大肯定不想出钱，所以才会这么不积极。
“你别这么说啊大哥，你是大哥，我们都听你的。”眼睛男还有一众男女，纷纷对老大说道。
“你们能不能快点，老爷子还疼着呢！还有，如果真的是肠管嵌顿的话，耽误的时间越长，肠管坏死的几率就会越大。”唐宋催促道。
看着这些人，唐宋想着，还真是应了那句话：鸡多不下蛋，人多瞎胡乱。
有时候，孩子多并不一定是好事。
唐宋在普外一科的这两年，像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前段时间就有一个病人，得了恶性肿瘤。一开始，病人的一个儿子态度很明确，不管花多少钱，都要给他家老爷子治病。
可是，当他知道这个病的手术费和后期放化疗所需要的费用之后，和另一个儿子一商量，两人决定，不治了。
然而，这就不如那些独生子女的了，不管是治疗还是放弃，至少是他自己决定。
“我们定了，先做检查看看。”最后，还是老大决定，先不住院。
“好，我开个单子，你们先去做检查。”
说完，唐宋就回到办公室，迅速给这个病人开了一张做彩超检查的申请单。
“你们拿着这个单子。”
唐宋一边把单子递给家属，一边又说道：“先去一楼缴费，然后再去二楼彩超室做检查。”
刚开始，唐宋递过来单子的时候，病人的大儿子正打算接过来。却突然听到了唐宋后面的话，竟然还要交钱。
于是，他伸出去的那只手，又突然缩了回来。
交钱？那肯定是不能接的。
结果，唐宋拿着单子，却被这些人晒了起来。
“我说，你们倒是拿着单子去啊？”唐宋真是无语了。
老人来看病，这么多孩子，儿子孙子闺女女婿们都来了，看上去真是孝顺。
可事实呢，就因为这么一百多块钱，现在这些人竟然都没了反应。
“医生，做彩超多少钱？”看着这些人都没反应，坐在轮椅上的老大爷实在看不下去了，忍着疼痛向唐宋问道。
“不多，就一百多块钱。”唐宋对老爷子说话的时候，语气和善了许多。
“你们别做难了，这次看病的钱我自己出。”
老大爷语气有些悲凉，继续说道：“这些年，我喂羊养猪也攒了一些钱，看个病还是够花的。”
“你们谁先垫出来，等回去以后，我再还给你们。”老爷子算是看明白了，这些白眼狼，算是指望不上了。
什么养儿防老，最后还是要靠自己。
“哎呀！爹呀，你这是啥话？”
老爷子的三女儿最先反应过来，装出一副孝顺的样子，又说道：“你们推着咱爹去二楼等着，我去交钱！”
说着，这个三女儿就从唐宋的手里结过申请单，要去交钱。
“三妹，你家孩子正花钱的时候，家里肯定也不富裕，还是我去吧？”二儿子抢着说道。
“还是我去吧？”三儿子也要去交钱。
唐宋看着这些人的表演，真替这位老大爷感到悲哀。
养了一群什么孩子啊？交钱的时候你推我我推你。
现在，听说老爷子自己还有存钱，顿时就来了精神，表现的一个比一个积极。
等着这群人浩浩荡荡的上了电梯，在办公室的孙妍忍不住对唐宋说道：“这群做家属的，还真是可以。出钱的事打死不干，只要不用掏钱，干什么都行！”
“咱们管不着，什么样的人都有。”唐宋对这些人也是无语。
因为是晚上，所以做彩超也用不着排队。
不到十分钟，电脑上就传来了刚才那位老爷子的彩超结果。
“右侧腹股沟疝区异常回声…考虑嵌顿疝，疝内容物肠管可能性大。”
“好吧。意料之中。”唐宋浏览了一遍彩超结果，和自己预想的一样，腹股沟嵌顿疝，疝内容物为肠管。
而且，根据病人家属交代，病人出现嵌顿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所以，需要尽快手术了，如果再耽误，嵌顿的肠管就随时有坏死的风险了。
“医生！真的卡了，而且是肠子卡了！这该怎么办？”依然是那个小伙子，推着病人，刚下电梯，在走廊里就喊了起来。
待他们来到办公室，唐宋便说道：“检查结果我已经在电脑上看了，和我之前说的一样。嵌顿疝，而且是肠管嵌顿。所以，需要马上安排手术。”
“真的要做手术啊？那会不会有危险？”又是那个眼镜男。
“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但是如果不做手术，病人一旦出现肠管坏死，继发就会出现肠管破裂，腹腔严重感染，到那时候，也是会要命的。”唐宋还是耐心的给这些人解释着。
他也是实事求是，做手术哪有完全没有风险的。
即使做个痔疮切除，有时候也是会死人的。
“医生，我父亲如果做手术，成功率有多大？”
唐宋也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是病人的第几个儿子。
“成功率？我现在给你说成功率没有任何的意义，如果你父亲手术成功，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那就是百分之百。”
唐宋继续说道：“但是，万一，我是说万一，老爷子在术中出现了意外，那么，就他而言，成功率就是百分之零。”
“我的意思是说，在没有真正做完手术之前，是没有什么成功率可言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岳父的这个病，必须要做手术。但是，至于老爷子能不能活着下手术台，谁也不敢保证？”眼镜男阴阳怪气的说道。
“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的意思是说，做这种手术，一般都是没什么事的。但是你如果非要让我给你保证，一定能顺利的完成手术，这个我是没办法保证的。”唐宋真是无语了。
看来，和病人及其家属沟通，还真是一项技术活。可惜，自己好像并不擅长这项技术。
这个时候，唐宋想起了老大张鹏，在与病人家属沟通这方面，张鹏可是强项。
“以后，一定要向张鹏老大好好学学。”唐宋心中暗自想着。
“那怎么办？做还是不做？”病人的大儿子，花白小大爷，再次把这个问题抛向了他的这些弟弟妹妹和妹夫们。
“做吧，做的话，还有机会，不做的话可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但是，做的话说不定也会毁在手术台上。”
一群家属，又开始讨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