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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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的灌木丛里,雪天的风漱漱的穿来穿去，洛凝半贴着陆星河，头发随着风拂在他的脸上，而他的气息像是浓稠的琥珀一样慢慢将她包裹。
这一次她觉得他的血似乎有一些不一样了,记忆里他的血是犹如蜜糖一般香甜,现在除了香甜还有一种另外的味道,她形容不出，只觉得闻到后体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栗,想要更靠近他一些才好。
她立刻捂住嘴坐起来背对着他,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将他撕碎了。
但，好像又不是想将他撕碎的感觉，而是另一种更可怕的想法。
洛凝你疯了么，这种时候想什么呢。她闭上眼睛，眼睛弯成两道月牙般的半弧，纤长卷翘的睫毛不断的颤抖,面红耳赤的像是涂了一层粉的胭脂。
可是不由自主的，她又想起前夜他将围巾为她掖进衣服的时候,他在保护着她，而且是在异种绝对禁制的基地了，心跳不由又快了几分。
奇怪的是当心跳加快的时候,身体里那种隐秘的悸动却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两者似乎有些矛盾且没有章法。
但洛凝来不及想这些,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对陆星河而言很危险,她得赶快离开他才行。
她向他比划着她会自己回去，但陆星河却极其迅速的将一个手环戴在她的手腕上,这是一个定位器,他不能时时看着她,至但少要知道她在哪里。
她好像还不知道这里的危险，对于非实验体的异种基地都是格杀勿论，虽然戴望霖说要留她一个月，但是沈逆不会允许。
想到戴望霖说的那个针剂他有些头疼，目前虽然没有发现洛凝有什么异常的反应，但基因部的药剂一向没有失败过的，如果在她离开前药效起了作用他要如何面对？
如果是她离开基地后发作，那她在外面的世界要怎么排解？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些凶残的男性变异者的模样，想到洛凝可能遇到他们，他烦躁的解开制服的纽扣。
就在这时通讯器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是杜律打来的。
“陆少校，我看你的车还在外面，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完吗？”通讯器里传来杜律的声音。
陆星河淡淡道:“杜监狱长，我做什么无需向你汇报，不过作为曾经的同门我提醒你一句，十一号实验体是基因部很重要的实验对象，你对她最好不要代入你的私人恩怨。”
杜律在那边笑了笑：“陆少校你误会了，我从来都没有什么私人恩怨，基因部那边随时都可以带走一个完整的十一号实验体。”
“最好是这样。”陆星河挂掉通讯器向车里走去。
监狱办公室里的杜律嘴角还带着笑，但眼中是冰冷的寒意，他摘掉右手手套露出修长干净的手指，可连着手指的手掌上却有一个小小的但极深的牙印，几乎贯穿了他的掌心。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拇指和食指依旧没有知觉，这两只手指的神经被咬断了，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
“来人。”
“监狱长。”有军士走了进来。
杜律戴上手套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去把抑制剂取出来，直接送到我办公室来。”
“是。”军士立刻走了出去，去取那能短暂抑制异种体内病毒的珍贵试剂。
——
洛凝没有立刻回军部宿舍，因为在回去的树林里她看到了几只野生动物，虽然现在基地食物并不充裕但也没有人抓这些野生动物吃，相反因为害怕它们携带病毒还会被清理焚烧掉。
洛凝抓了两只包餐了一顿，力气恢复不少，回道宿舍后陆星河已经回来了，而且是在等着她。
她赶紧拿过纸笔写下：“今天站在你身边那个军官叫什么名字？”
陆星河本来因为她准时回来还很满意，可没想到她一回来问的就是另一个男人，他声音冷冷的问道：“怎么，对他有兴趣了？”
洛凝愣了一下，觉得他说话怪怪的，她怎么对那个可怕的人有兴趣：“他让温希明天早上前要想起他的名字，否则会割了她的舌头。”
陆星河一个字一个字看完，原来她是为了帮那个十一号实验体并不是对杜律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和你说过的，不要试图去那个监狱做什么。”陆星河认真的说道。
洛凝继续写道：“我并是想做什么，只是她曾经帮助过我，我不想看到她受伤害，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要折磨虐待呢。”
陆星河没有再继续说监狱的事而是问她：“你知道为什么基因部要给你注射声带阻隔药物吗？”
洛凝摇了摇头。
陆星河回道：“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基因部并没有给实验体注射过声带阻隔药物，直到你的那个朋友的到来，虽然她很弱但却极能蛊惑人心，尤其是配育的时候，她竟然说服了她的配育者带她离开，而且还成功的逃到了大桥上，所以从她以后的实验体都会被注射药剂。”
洛凝怔住了，温希竟然已经做过配育实验了，而且还差点就逃出了基地。
“后来呢？”她继续写道。
“后来她的配育者在被审判后处死，她因为……”陆星河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的话不能告诉她。
“她因为什么？”洛凝有些着急。
“没什么，这件事你记住不要去参与，她的舌头也不会被真的割掉。”陆星河并不觉得杜律会做出割舌头的事，但是他应该不会善待那个女变异者，毕竟杜律的手就是被她咬伤的。
安全官的手是握枪的手，手废了使命也就终止，杜律当年也是非常优秀的安全官，他本应是与变异者正面厮杀的，而不是在基地的最边缘的监狱里看管着他们。
“是不是因为她怀孕了，所以才活了下来？”洛凝刷刷刷的写道，就算陆星河不说，她也能猜出来，一个被用于配育的变异者能活下来的最大可能就是配育成功了。
陆星河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孩子呢，最后生下来了吗？”她又写道。
陆星河摇了摇头：“虽然配育成功，但是胚胎发育不完全，最后没有存活，她也是所有实验体中唯一配育成功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她会被伤害，上部是不会允许的。”
洛凝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短短的三年时间温希竟然遇到了这么多事，怪不得今天看到她时觉得她眼中有着悲伤。
可是她的那种悲伤并不像是因为被囚禁，倒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后的那种伤心难过。
她想继续问一下关于配育的事比如是否生下来的孩子真的可以拯救人类，但是陆星河没有再告诉她任何消息，涉及机密的事件他都不会告诉她半分，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但是他不说她也有办法，基因部离这里也就几十米的距离，她可以自己去寻找答案。
虽然安小若的基因觉醒后可以对付异种，但是对于自己而言更变回人类，不再过茹毛饮血的日子，不再对人的血肉有着不可抑制的渴望，也想重新知道糖是怎样的甜味。
更甚至，如果有一天她遇到了喜欢的人，也能和他甜蜜的亲吻而不是担心不小心咬了对方一下就让他变成可怕的异种。
陆星河的通讯器又震动起来，他接听之后冷冷的说了一句：“不论死活。”
他走的很急，应该是又有突发事件，基地的突发事件大部分是异种入侵，就不知道这一次的异种是怎么进来的。
陆星河走后洛凝计划着怎么进去，她回忆了一下基因部的布局，觉得依旧可以通过通风管道进去，实验室的密闭性都很强，很多时候不能开窗透气，室内都是依靠机械转换空气。
夜幕降临，堆积的云层又开始降雪，起初还是一点点，后来越下越大，如鹅毛一半交织。
八点的时候基地又停电了，连基因部这种不会停电的地方都陷入黑暗之中，应该是风雪太大造成了电路问题。
洛凝趁着这个机会进入基因部，黑暗里她也能视物，很快就进入管道之中。
基因部有自己的备用电源，很快楼里又亮了起来，但忽明忽暗的并不稳定。实验人员和负责值守的安全官们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实验室里的实验体身上，并没有发现头顶的异样。
洛凝靠着对异种的感知确定他们所在的位置然后爬过去，从百叶看下去，她看到一个男变异者被禁锢在床上，他穿着和她当时穿的一样的白色衣物，深蓝色的眼睛冰冷的盯着天花板。
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安全官，她正将盘子里带着血的肉喂到男人的嘴边，但男变异者却无动于衷。
但女子却一点也不惯着，她直接捏开男变异者的嘴用叉子将肉塞了进去，甚至还威胁道：“我喂你吃的时候你就好好吃，否则我直接剖开你的胃塞进去。”
但是她声线很细，所以即便是威胁的话听起来也像是在娇嗔，但男变异者竟然咀嚼了起来，似乎是怕她真的会剖开他的胃。
洛凝感叹不愧都是红门这个修罗场训练出来的安全官，这捏人嘴的动作就像流水线上生产的一样标准，陆星河是这样，那个监狱里的年轻军官也是这样。
她没有停留的继续向前行，她的目的是档案室，那里一定有实验的相关资料。
档案室在哪里她不知道，只能边走边看，终于在通风管道的尽头看到了一排排整齐的书架，她打开百叶轻轻的跳了下去，在黑暗里翻找着关于实验的资料。
但是将档案全部翻遍后都没有看到能否让异种变回人类的资料，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她看到了十一号实验体也就是温希的文档。
她小心翼翼的将档案从文件袋里拿出来，一点一点的仔细看着，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越来越震惊。
温希她，竟然是自愿与那个叫庄宇的安全官配育的，她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上面明确写着：2102年5.21日，凌晨一点一十七分，实验室停电后，十一号实验体挣脱机械臂，但并未伤害配育者，而是主动与配育者发生配育行为，且配育者生还，未被感染。
她的心砰砰的跳着，是温希主动的，而且她事后也没有伤害那个叫庄宇的男人，她想起陆星河今天告诉她配育者带着温希逃跑而且还跑到了大桥上，所以那个叫庄宇的是被她完全蛊惑了？
继续向下看，都是一些记录着他们配育行为的文字，字里行间都是两人的配育进展顺利，时间长久完成度高，甚至还用到了如胶似漆这个词。
虽然文字是冰冷的严肃的专业的，但洛凝却看出了温希和庄宇之间一丝甜蜜的味道，她立刻拍了拍脸让自己清晰一点，变异者和人类在这种事上怎么可能会甜蜜。
她又翻了两页后看到一个用红色字体书写的记录：2102年6.21日，胚胎着床成功。
竟然真的成功了，她一直觉得人和变异者之间是有着物种隔离的，可是温希怀上了，而且5.21日在一起6.21日就怀上了，也就是说他们第一次时就受孕成功了，比她曾经所在的现代社会的男女受孕还要容易。
接下来的记录就是温希的各种孕后反应，从记录上来看温希的反应和人类的孕妇没有什么不同，孕吐，厌食，掉头发。
看到掉头发三个字洛凝心中一惊，她伸手在自己的头上抓了一把，但手掌拿开后上面干干净净，没穿越之前她头发掉的她以为自己得了白血病，但成为异种后掉头发的事好像就没有发生过，她的头发一直是乌黑浓密顺滑的。
温希在掉头发，难道是那个胚胎影响了她？
就在她准备继续看下去的时候门突然响起密码按键声，她看的太认真了竟然没有发现有人过来了，她立刻将档案放回原处准备翻进通风管离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灯突然被打开，她的眼睛也被强光晃的几乎睁不开。
“你们分散去找，只要是和人和动物基因交互的资料全都拿出来。”洛凝听出这是宋裴的声音，今天真是运气不好，竟然遇到他们也来找资料。
她小心的向书架后排移动，看有没有后门什么的能让她出去，但是这里空间密闭只有一个门，而宋裴就站在门口。
很快有脚步声向她这边走来，眼看就要被发现了，她将兜帽戴上，衣领也拉了起来遮住半张脸紧紧的贴在最后的书架处，这里正好有一根宽大的柱子，只要她不发出声音就很难被发现。
脚步声就在她前面停下，一个少女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如果对方拐过书架就一定会发现她
洛凝小心的绕着书架的另一边走，虽然避开了少女的的视线范围，可没料到宋裴正向这边走来，就在她想着是不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将她重新拉回书架后面。
密密的灌木丛里,雪天的风漱漱的穿来穿去，洛凝半贴着陆星河，头发随着风拂在他的脸上，而他的气息像是浓稠的琥珀一样慢慢将她包裹。
这一次她觉得他的血似乎有一些不一样了,记忆里他的血是犹如蜜糖一般香甜,现在除了香甜还有一种另外的味道,她形容不出，只觉得闻到后体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栗,想要更靠近他一些才好。
她立刻捂住嘴坐起来背对着他,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将他撕碎了。
但，好像又不是想将他撕碎的感觉，而是另一种更可怕的想法。
洛凝你疯了么，这种时候想什么呢。她闭上眼睛，眼睛弯成两道月牙般的半弧，纤长卷翘的睫毛不断的颤抖,面红耳赤的像是涂了一层粉的胭脂。
可是不由自主的，她又想起前夜他将围巾为她掖进衣服的时候,他在保护着她，而且是在异种绝对禁制的基地了，心跳不由又快了几分。
奇怪的是当心跳加快的时候,身体里那种隐秘的悸动却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两者似乎有些矛盾且没有章法。
但洛凝来不及想这些,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对陆星河而言很危险,她得赶快离开他才行。
她向他比划着她会自己回去，但陆星河却极其迅速的将一个手环戴在她的手腕上,这是一个定位器,他不能时时看着她,至但少要知道她在哪里。
她好像还不知道这里的危险，对于非实验体的异种基地都是格杀勿论，虽然戴望霖说要留她一个月，但是沈逆不会允许。
想到戴望霖说的那个针剂他有些头疼，目前虽然没有发现洛凝有什么异常的反应，但基因部的药剂一向没有失败过的，如果在她离开前药效起了作用他要如何面对？
如果是她离开基地后发作，那她在外面的世界要怎么排解？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些凶残的男性变异者的模样，想到洛凝可能遇到他们，他烦躁的解开制服的纽扣。
就在这时通讯器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是杜律打来的。
“陆少校，我看你的车还在外面，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完吗？”通讯器里传来杜律的声音。
陆星河淡淡道:“杜监狱长，我做什么无需向你汇报，不过作为曾经的同门我提醒你一句，十一号实验体是基因部很重要的实验对象，你对她最好不要代入你的私人恩怨。”
杜律在那边笑了笑：“陆少校你误会了，我从来都没有什么私人恩怨，基因部那边随时都可以带走一个完整的十一号实验体。”
“最好是这样。”陆星河挂掉通讯器向车里走去。
监狱办公室里的杜律嘴角还带着笑，但眼中是冰冷的寒意，他摘掉右手手套露出修长干净的手指，可连着手指的手掌上却有一个小小的但极深的牙印，几乎贯穿了他的掌心。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拇指和食指依旧没有知觉，这两只手指的神经被咬断了，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
“来人。”
“监狱长。”有军士走了进来。
杜律戴上手套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去把抑制剂取出来，直接送到我办公室来。”
“是。”军士立刻走了出去，去取那能短暂抑制异种体内病毒的珍贵试剂。
——
洛凝没有立刻回军部宿舍，因为在回去的树林里她看到了几只野生动物，虽然现在基地食物并不充裕但也没有人抓这些野生动物吃，相反因为害怕它们携带病毒还会被清理焚烧掉。
洛凝抓了两只包餐了一顿，力气恢复不少，回道宿舍后陆星河已经回来了，而且是在等着她。
她赶紧拿过纸笔写下：“今天站在你身边那个军官叫什么名字？”
陆星河本来因为她准时回来还很满意，可没想到她一回来问的就是另一个男人，他声音冷冷的问道：“怎么，对他有兴趣了？”
洛凝愣了一下，觉得他说话怪怪的，她怎么对那个可怕的人有兴趣：“他让温希明天早上前要想起他的名字，否则会割了她的舌头。”
陆星河一个字一个字看完，原来她是为了帮那个十一号实验体并不是对杜律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和你说过的，不要试图去那个监狱做什么。”陆星河认真的说道。
洛凝继续写道：“我并是想做什么，只是她曾经帮助过我，我不想看到她受伤害，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要折磨虐待呢。”
陆星河没有再继续说监狱的事而是问她：“你知道为什么基因部要给你注射声带阻隔药物吗？”
洛凝摇了摇头。
陆星河回道：“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基因部并没有给实验体注射过声带阻隔药物，直到你的那个朋友的到来，虽然她很弱但却极能蛊惑人心，尤其是配育的时候，她竟然说服了她的配育者带她离开，而且还成功的逃到了大桥上，所以从她以后的实验体都会被注射药剂。”
洛凝怔住了，温希竟然已经做过配育实验了，而且还差点就逃出了基地。
“后来呢？”她继续写道。
“后来她的配育者在被审判后处死，她因为……”陆星河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的话不能告诉她。
“她因为什么？”洛凝有些着急。
“没什么，这件事你记住不要去参与，她的舌头也不会被真的割掉。”陆星河并不觉得杜律会做出割舌头的事，但是他应该不会善待那个女变异者，毕竟杜律的手就是被她咬伤的。
安全官的手是握枪的手，手废了使命也就终止，杜律当年也是非常优秀的安全官，他本应是与变异者正面厮杀的，而不是在基地的最边缘的监狱里看管着他们。
“是不是因为她怀孕了，所以才活了下来？”洛凝刷刷刷的写道，就算陆星河不说，她也能猜出来，一个被用于配育的变异者能活下来的最大可能就是配育成功了。
陆星河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孩子呢，最后生下来了吗？”她又写道。
陆星河摇了摇头：“虽然配育成功，但是胚胎发育不完全，最后没有存活，她也是所有实验体中唯一配育成功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她会被伤害，上部是不会允许的。”
洛凝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短短的三年时间温希竟然遇到了这么多事，怪不得今天看到她时觉得她眼中有着悲伤。
可是她的那种悲伤并不像是因为被囚禁，倒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后的那种伤心难过。
她想继续问一下关于配育的事比如是否生下来的孩子真的可以拯救人类，但是陆星河没有再告诉她任何消息，涉及机密的事件他都不会告诉她半分，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但是他不说她也有办法，基因部离这里也就几十米的距离，她可以自己去寻找答案。
虽然安小若的基因觉醒后可以对付异种，但是对于自己而言更变回人类，不再过茹毛饮血的日子，不再对人的血肉有着不可抑制的渴望，也想重新知道糖是怎样的甜味。
更甚至，如果有一天她遇到了喜欢的人，也能和他甜蜜的亲吻而不是担心不小心咬了对方一下就让他变成可怕的异种。
陆星河的通讯器又震动起来，他接听之后冷冷的说了一句：“不论死活。”
他走的很急，应该是又有突发事件，基地的突发事件大部分是异种入侵，就不知道这一次的异种是怎么进来的。
陆星河走后洛凝计划着怎么进去，她回忆了一下基因部的布局，觉得依旧可以通过通风管道进去，实验室的密闭性都很强，很多时候不能开窗透气，室内都是依靠机械转换空气。
夜幕降临，堆积的云层又开始降雪，起初还是一点点，后来越下越大，如鹅毛一半交织。
八点的时候基地又停电了，连基因部这种不会停电的地方都陷入黑暗之中，应该是风雪太大造成了电路问题。
洛凝趁着这个机会进入基因部，黑暗里她也能视物，很快就进入管道之中。
基因部有自己的备用电源，很快楼里又亮了起来，但忽明忽暗的并不稳定。实验人员和负责值守的安全官们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实验室里的实验体身上，并没有发现头顶的异样。
洛凝靠着对异种的感知确定他们所在的位置然后爬过去，从百叶看下去，她看到一个男变异者被禁锢在床上，他穿着和她当时穿的一样的白色衣物，深蓝色的眼睛冰冷的盯着天花板。
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安全官，她正将盘子里带着血的肉喂到男人的嘴边，但男变异者却无动于衷。
但女子却一点也不惯着，她直接捏开男变异者的嘴用叉子将肉塞了进去，甚至还威胁道：“我喂你吃的时候你就好好吃，否则我直接剖开你的胃塞进去。”
但是她声线很细，所以即便是威胁的话听起来也像是在娇嗔，但男变异者竟然咀嚼了起来，似乎是怕她真的会剖开他的胃。
洛凝感叹不愧都是红门这个修罗场训练出来的安全官，这捏人嘴的动作就像流水线上生产的一样标准，陆星河是这样，那个监狱里的年轻军官也是这样。
她没有停留的继续向前行，她的目的是档案室，那里一定有实验的相关资料。
档案室在哪里她不知道，只能边走边看，终于在通风管道的尽头看到了一排排整齐的书架，她打开百叶轻轻的跳了下去，在黑暗里翻找着关于实验的资料。
但是将档案全部翻遍后都没有看到能否让异种变回人类的资料，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她看到了十一号实验体也就是温希的文档。
她小心翼翼的将档案从文件袋里拿出来，一点一点的仔细看着，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越来越震惊。
温希她，竟然是自愿与那个叫庄宇的安全官配育的，她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上面明确写着：2102年5.21日，凌晨一点一十七分，实验室停电后，十一号实验体挣脱机械臂，但并未伤害配育者，而是主动与配育者发生配育行为，且配育者生还，未被感染。
她的心砰砰的跳着，是温希主动的，而且她事后也没有伤害那个叫庄宇的男人，她想起陆星河今天告诉她配育者带着温希逃跑而且还跑到了大桥上，所以那个叫庄宇的是被她完全蛊惑了？
继续向下看，都是一些记录着他们配育行为的文字，字里行间都是两人的配育进展顺利，时间长久完成度高，甚至还用到了如胶似漆这个词。
虽然文字是冰冷的严肃的专业的，但洛凝却看出了温希和庄宇之间一丝甜蜜的味道，她立刻拍了拍脸让自己清晰一点，变异者和人类在这种事上怎么可能会甜蜜。
她又翻了两页后看到一个用红色字体书写的记录：2102年6.21日，胚胎着床成功。
竟然真的成功了，她一直觉得人和变异者之间是有着物种隔离的，可是温希怀上了，而且5.21日在一起6.21日就怀上了，也就是说他们第一次时就受孕成功了，比她曾经所在的现代社会的男女受孕还要容易。
接下来的记录就是温希的各种孕后反应，从记录上来看温希的反应和人类的孕妇没有什么不同，孕吐，厌食，掉头发。
看到掉头发三个字洛凝心中一惊，她伸手在自己的头上抓了一把，但手掌拿开后上面干干净净，没穿越之前她头发掉的她以为自己得了白血病，但成为异种后掉头发的事好像就没有发生过，她的头发一直是乌黑浓密顺滑的。
温希在掉头发，难道是那个胚胎影响了她？
就在她准备继续看下去的时候门突然响起密码按键声，她看的太认真了竟然没有发现有人过来了，她立刻将档案放回原处准备翻进通风管离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灯突然被打开，她的眼睛也被强光晃的几乎睁不开。
“你们分散去找，只要是和人和动物基因交互的资料全都拿出来。”洛凝听出这是宋裴的声音，今天真是运气不好，竟然遇到他们也来找资料。
她小心的向书架后排移动，看有没有后门什么的能让她出去，但是这里空间密闭只有一个门，而宋裴就站在门口。
很快有脚步声向她这边走来，眼看就要被发现了，她将兜帽戴上，衣领也拉了起来遮住半张脸紧紧的贴在最后的书架处，这里正好有一根宽大的柱子，只要她不发出声音就很难被发现。
脚步声就在她前面停下，一个少女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如果对方拐过书架就一定会发现她
洛凝小心的绕着书架的另一边走，虽然避开了少女的的视线范围，可没料到宋裴正向这边走来，就在她想着是不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将她重新拉回书架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