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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拍死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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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我不想听解释,我只要结果,”微风的目光几无温度,“你也知道,我现下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谨慎,不能被外人看出破绽,若你再办事不利,恐怕就不能留你在我身边了。”

    颖叔听了此话,吓得脸色骤变,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少爷饶命,老奴绝不敢辜负您的信任。”微风的秘密他都知道,不让他留在身边,依微风的禀性就是不再留他命的意思,他岂能不慌。

    “起来,”微风的语气稍缓,“颖叔,我也不想太绝情,你还是想办法把事情办好才是。”

    “是是是,老奴明天再去,一定不留活口。不看着他们全家死光,我就不回来见您。”颖叔咬牙道,却不知自己一语中谶,果然再也回不来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颖叔就去晴天家周边蹲守,可是等到天黑也没等到机会,慧云和瑶儿一直在家没出去,他掂量着自己高级铜犬战魂勇士的实力没把握制伏初级银熊战魂实力的慧云,只得悻悻而回。

    他不敢回微风处,暂住在外面,又是一宿未眠。

    来日还是没有机会,颖叔熬得眼睛都红了。

    再一日终于被他逮到机会,慧云被街坊家的大嫂约出去逛集市,瑶儿跟着去了,家里好不容易没人了。

    再次无声无息地潜入小院,颖叔的心情十分紧张而急切,不过一贯的小心谨慎还是让他注意到厨房里崭新的大水缸,他的心一沉,原来上一次投毒真的被这家人识破了,前圣女的妹妹,祭祀世家出来的小姐果然不凡。不过那又怎样,他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笑容,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这次他不投毒在水缸里了,看你们怎么躲。

    他退出厨房,直向着院子唯一的水井走去,这水井是年初时新打的,那时华夏地表水位很浅,但是工具匮乏,平民家打口水井不容易,很是费了默离和晴天一些功夫,还请了不少人帮忙,算是完成了一项重大的家庭建设。

    投毒进水井不容易被发觉,颖叔打得好主意,他站在水井边从袖子里掏毒药,为了保持药效,这次投进去的毒药分量必须够足才行。

    一包,两包,三包……他掏得正欢,却不防身边多了一道影子。

    小豹一直盯着颖叔,当它看到他停在水井边,意识到他要投毒进水井后,终于暴怒了,这老小子太不知死了,把它这只灵兽当木头了,谁给他的自信一再挑衅它,污染它的水源,干脆一爪拍死完事,一了百了。

    它行事向来想到做到,没有什么顾忌,大爪子“唿”地一下就拍上去了,待到颖叔感觉到恶风从后面扑来已经全晚了,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拍得骨断筋折,五脏挪位,死尸像被打扁的苍蝇一样整个被拍到地上。

    糟了,用力过猛拍扁了,还有点儿碎,这一大片血,小豹隐隐觉得不好,可它一向做事不计后果,很快又释然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刺激着它的嗅觉,它不由得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好鲜呀——!

    它头脑里没有吃人的印象,可人血的味道如此熟悉,想必它是吃过人肉的。爪子下的人被拍得稀烂,拼都不好拼,救是肯定救不活了,他既然敢污染它的水源想必不是好人,那它还客气什么,就着新鲜热乎,开吃吧。

    “嗷~~~”真快乐!

    颖叔绝想不到自己死得这么惨,死后连全尸都落不下。而他从进院到死亡,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过,外面的人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颖叔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消失了,就留下了一滩血迹和一些花白的乱发。

    不知过了多久,慧云先行从集市回来,刚一打开院门她就愣住了,好浓的血腥气!飞快地关上大门,她循着血腥味一路行来,很快发现地上的血迹,浓烈的红色已经干涸,幸亏现在天气冷,不然一定会招来大批苍蝇。谁的血?血迹里的衣服碎片和花白乱发给了她恐怖的提示,这是人血。她的头皮有点儿发炸,谁在她家杀了人,还碎尸碎得这么彻底?

    把恐惧压下去,把被吓得凌乱的心智找回来,她开始仔细观察现场,寻找蛛丝马迹,她注意到血迹的范围很大,且就在水井旁边,慢着,这是什么?五个树叶包裹的小包粘在血污中,她捡起其中一个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毒药,一瞬间她明白了什么。这是那个投毒的人,这次想投毒在水井里被发现了,结果……

    猜出了答案,慧云当时就急了,脸色黑沉得可怕。她转身奔晴天的屋子,这时真相大白,她方才注意到一行浅红褐色的梅花状脚印从水井边一直延伸到晴天房门前,真的是它。

    过于震惊与激动,以致慧云的身子有些颤抖,她三步并做两步跨进房门,一把拧起小豹的耳朵,速度之快完全没有往日安静娴淑的影子。

    “嗷~~~”半梦半醒的小豹疼醒了,不乐意了,它犯了什么错,拍死一个投毒的要遭到这样的虐待。

    “偷吃不擦嘴,你想害死我们一家?”为防外人听见,慧云低声嘶吼。

    呃?拍死一个坏人能引来麻烦,这个它没有想到,因此有点儿怔懵。

    慧云气得发抖,“杀个人而已,弄得那么大阵仗,生怕人不知道是你干的。还有你杀便杀了,为什么要吃掉,你原来就吃人吗?”

    小豹眨眨圆溜溜的大眼睛,野兽吃人天经地义吧,老小子又不是好人,它不明白吃了他有什么不对,处理尸体当然要处理得干干净净,吃进肚子里最干净利落,只要不扒开它的肚子谁也找不到。

    它懵懂的样子看得慧云心里直想摇头,她跟它算是没法沟通了,想知道投毒人是谁也问不出来,算了,打水先冲洗地面吧。

    她松开了它毛绒绒的耳朵,气不过,咬着牙发狠说:“如今你算吃饱了,也好,厨房里的肉没你份了,你就在这屋里闭门思过吧。”说着,她气哼哼地把门从外面反锁了。

    小豹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此事的严重后果,“嗷~~~”它立时抓狂了。

    推门,推不动,小豹在窄小的屋子里团团转,心里恼怒得如喷发的火山,印象中从来没有被这样虐待过,早知道就应该毒死这个可恶的女人,回归大山林,这家人死不死关它什么事,好心好意解救他们免于毒害,反倒受这番窝囊气。小豹越想越生气,直欲掀了屋子,再把慧云撕碎泄愤。

    天无绝人之路,门锁了,窗子还开着,小豹喜出望外一跃而出,轻盈地稳稳地立于窗外。

    慧云正忙着清扫血迹,自是没有发现它逃了出来,正凶巴巴地盯着她的后背。而小豹运了一会儿气,居然没有袭击慧云,而是飞快地窜进厨房,直扑剩下的兽肉。

    发狠地狂嚼快咽,饿它肚子,想得美,它要吃,现在就吃,全吃光,气死她……很快二十多斤兽肉一扫而光。

    才吃了一个人,再吃下几十斤兽肉,小豹的肚子最后挣得都圆了。打着饱嗝,毛爪摸着胀鼓鼓的肚子,这下三天不吃东西也不会饿了,它满意地舔舔嘴唇,摇头晃脑地回到晴天屋子里睡觉去了。它一来一去用时很短,来去又全是走的窗子,所以慧云愣是没有发觉。

    傍晚时分,集市散了,瑶儿告别了同伴回到家中,家里居然一片黑暗。

    “娘,您怎么不点灯?”瑶儿先来到正房,见母亲一个人躺在床上,满屋冰冷没有一丝热乎气,更不要说烟火味,母亲肯定没做晚饭。

    “累了,腰疼。”慧云有气无力地说。

    “疼得厉害吗?我看看。”听说母亲不舒服,瑶儿马上放下从集市换回来的东西,脱鞋上床。

    “哪里疼?是这里吗?”她试着轻摁母亲的腰部。

    “你别管了,快去做饭,看看厨房里有什么可吃的,一会儿你爹和你哥就回来了。”

    “您一个人行吗?”

    “我就是累着了。”不但身累,心也累,尤其是打扫完院子,看到厨房里的兽肉全部没了之后。

    瑶儿给母亲身上加了一床被子,把屋里的灯点上,来到厨房,择菜,和面……

    咦,肉哪儿去了?要切菜的时候她发现昨天剩的二十斤兽肉尽数没了,翻遍小厨房也没找到。

    她在围裙上擦干手上的水珠,出门找小豹。哥哥屋子的门上了锁头,钥匙就摆在窗台上,不知小豹今天又闯什么祸了,娘把它关起来。她用钥匙开了锁,小豹正睡在屋里的地上,睡得那个香,鼻涕泡差点儿都出来了。

    “小豹,你看见厨房里的肉了吗?”瑶儿推它。

    它翻了个身子,没醒,继续呼呼大睡,可圆滚滚的肚子昭示了一切。

    “你不会把肉都吃光了吧?”瑶儿摸摸这个大肚子,怎么这么鼓呀,貌似二十多斤肉全吃了也出不了这种效果,她哪知道还包括一个一百多斤的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