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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9.第439章 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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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及叔叔,沐清欢神色顿了顿。

    那个叔叔,也许是这个世个她仅存的血缘亲人了。只是亲人又如何?在她的身边,最敬重的老师也会算计她,最爱的男人也会利用她,身边到处都是陷阱,人人都戴着面具,叔叔?又或许,只是下一个利用自己的人而已。

    不过有人教自己,总是好的。

    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保护好自己,期待谁都没用。

    用餐完了后,沐清欢擦了擦嘴,撑着下巴盯着枫荛,那眼神饶有兴趣,眼中像是闪着光芒似的,一闪一闪。

    枫荛失笑:“看什么?”

    “你千方百计的把我从祁墨那里逼走,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原因吧?”她笑问:“你跟祁墨,是不是有什么仇?”

    枫荛睨了她一眼:“你猜?”

    沐清欢一副不关心的样子,摇了摇头,视线扫过整个客厅,指着茶几上的一套茶具,说道:“祁墨的茶具是放在书房的,茶几上一般不放什么东西。”

    她又指着餐桌,说:“中间有花瓶,每天都会有新鲜的花。”枫荛微微扬眉,她叹息了一声,说道:“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刺激我的话,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失败了。除非你把祁墨带到我面前来,或许我激动那么一下。”

    枫荛盯着她看了许久,微微一笑,优雅起身:“那就把这幢屋子留下吧,反正也不能刺激到你,就当是你的家。”

    “家?”沐清欢嗤笑了声,不以为然。

    当晚,枫荛就把那本札记送了过来。

    一连几天,沐清欢都没有走出过房门。

    这一夜,沐清欢翻看那本札记直到深夜,正闭着眼冥想,突然耳朵一动。

    客厅里有脚步声响起……

    警惕已经成了本能,尤其是这万籁俱静之时,她合上记录本,迅速起身,那脚步声已经到了走廊上,她藏在门口,听到门轻轻打开的声音……

    门刚开了条缝,她猛地一脚把门踹开,手里的刀已经抵了过去!

    在那黑暗的地方那么久,她已经养成了随身携带刀具的习惯。来的是个年青人,十八九岁的样子,脸上还有着未脱的稚气。他身体后仰,错开了她这一击,抬眸间,望见了沐清欢的眼睛……

    那是一双深似宇宙的眼睛,仿佛囊括了这世间一切光点,如同漩涡般将人吸进去。

    男生听到心底里响起一道声音,那声音令人无法抗拒:“谁让你来的?”

    “是……”

    “是我。”伴随着一声浅笑,枫荛从楼梯走了上来,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却格外的亮:“警惕性不错,催眠术也有长进,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我来教了。”

    沐清欢收了刀,枫荛看了那男生一眼:“他叫白扬,以后就跟着你了。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办事能力不错,是个好助手。”

    男生微微躬身行礼,沐清欢看了他一眼,他的一双眼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也不爱说话,总是沉默着,有时候明明站在面前,却没有半点存在感。

    她好奇的问:“你是杀手吗?”是不是杀手都是这样的眼睛……

    白扬点头,回道:“曾经是。”

    “为什么现在不是了?”

    这次是枫荛替他应答:“被墨帆割断了手筋,没法再握枪。”

    白扬却是沉默着,像是这一切与他无关。

    枫荛笑道:“如果是以前的他,说不定刚才潜进你房间,你也不会发觉。”他挥手让白扬离开,率先进了房间,随意的翻了翻那本记录,说道:“准备好了么?”

    沐清欢的心,霎那间狂跳起来!

    灯光下,枫荛笑望着她,似乎要从她的双眼,一直看到她的心底,令沐清欢心脏猛地一抽。便听他说:“是时候让祁墨看看,曾经在他身边的小路痴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了。”

    **

    “少爷!H市发生内斗,死伤尚不明确。”祁恒匆匆走进办公室,额头冷汗直冒。

    祁墨从文件里抬起头,露出了那张英挺却也削瘦了许多的脸。

    他道:“内斗原因呢?”

    “尚不明确。”

    “不明确?”祁墨眼神冷下去:“任何行为总有原因,不明确只能证明管事者的无能。”

    祁恒额角的汗流的更凶:“因为在此之前,那些人都是本部精英,他们的出击毫无征兆,根本无从察觉。更诡异的是,他们……”他有些难以启齿的道:“他们像被人控制了一样。”

    这个原因别说少爷了,连他都觉得可笑。发生这样的事情,相关负责人居然一致咬定事情诡异,紧急请示少爷。

    如果一个两个失控还说得过去,这种集体性的失控,怎么都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正想着,祁恒突然惊了惊!

    他突然想起半年前,祁墨结婚那天时的场景……

    他猛地看向祁墨,后者那双寒夜似的眸精光熠熠,透着凶光。

    祁墨迅速赶往H市,亲自前去将事情压下来。本想一查究竟,谁知道一连一周,他的各处势力反复遭到同样的袭击,内部的耗斗给他带来了重创。

    手法如此一致,都是原本忠诚的人,突然性的失控,变得极具攻击性。许多人被关押起来,没多久又会清醒过来,却没有一个人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祁墨看着这些人一个一个被带到面前,用茫然的神情面对着自己的处境,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成了阶下囚。所有人的说辞如出一辙,对失控期间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直到,一个人说出那句‘我在厕所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人’。

    这个男人口中的一个人,是一个他连脸都没有看清的人,穿着黑色的风衣,披着斗蓬,他只记得,那人的下巴很白,像是生了场大病的那种孱弱的苍白。

    这令祁墨想起了两个人。

    一个,是多年前将他从一个大少爷变成了七重门阶下囚的罪魁祸首,沐江左。一个,是曾在古城隐姓埋名暗地里教导沐清欢的枫荛。

    两人均是一身黑色,披着连帽斗蓬,盖住了半张脸,诡异而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