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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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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如雪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推着自己胳膊,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小姐,天都亮了,赶起床了。”好不烦人,吵得人根本没法睡觉。明明刚刚才睡着,怎么就天亮了?才不相信,翻个身继续睡觉,奈何还是摆脱不了饶人清梦噪音:“小姐,你不是说今天要去镇里卖那桃子和炒松子吗,再不起来,误了牛车我们就得背着东西走去镇子里了。”一听去镇里卖东西,梅如雪就像装了弹簧一样睁眼坐了起来,冬雨已经穿好衣服,正跪炕边上折被子。

    冬雨看梅如雪已经醒了,说了句:“小姐,你起来啊,我先去热饭了。”就开门出去了。梅如雪闭了闭眼,待脑子清醒了就赶紧穿衣起身折被子。心里哀叹,昨天晚上乱想了很多,熬到很晚才睡着,眼睛都红肿充满了血丝。其实,心里明知道想再多也无用,还是会不由自主想起前世种种,能怎么办呐,也许时间长了就忘记了吧。唉!

    梅如雪推开厨房门,冬雨已经洗漱完毕,昨天晚上留下饭食也热气腾腾摆了桌子上,就等梅如雪到了开饭。看着这个架势,梅如雪尴尬地冲冬雨笑笑,三两下洗脸梳头收拾干净,冲回桌边坐下。梅如雪和冬雨匆匆吃过早饭,一人提了一个大竹篮子就出门了。

    梅如雪本来以为天已经亮了,谁知道出门一看,黑暗天空繁星点点,月光洒向大地,亮如同黄昏。梅如雪傻了,身子不由自主抖了一下,感觉毛毛,紧走几步追上冬雨,拉着她问:“冬雨,天还这么黑,不会有野兽吧。要不我们回去等天亮了再出发吧。”别看梅如雪平时有点小聪明,又很凶悍。其实她怕动物,尤其是比较凶悍动物,简直到了谈兽色变地步,平时她看到一只狗,都能吓得腿软。

    梅如雪如此怕野兽,还要追溯到前世。李梅出身于山村一户家境殷实秀才家,她秀才爹想把李梅培养成一个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家闺秀,可李梅偏偏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倒是对厨艺情有独钟。李梅经常趁李秀才疏于防范时,偷溜出去和村里野小子到山上去搜寻稀奇古怪食材药材回去鼓捣。还别说,李梅还真有天分,她做出药膳、吃食常被人称赞好吃。

    有一天,李梅和几个小子又到山上去找食材,其中一个小男孩和他们走散了。等他们几个找到他时,只剩下两条腿,一只饿狼正剔牙,李梅当时就被吓得昏了过去。之后,李梅大病一场。病好后,李梅性情大变,再也没有上过山,整天待家里练习李秀才布置功课,后终于变成了大家闺秀。再又做了李峰三姨太之后,才又重拾厨艺,可怕野兽程度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有加重趋势。

    这两天她敢上山,也是之前冬雨告诉她山上没有野兽出没,又是白天。现是晚上,她心病又犯了。

    冬雨感到梅如雪浑身发抖,赶紧安慰:“小姐,你就放心吧。我们这里方圆几百里山上只有一些野鸡、松鼠之类小动物,连大一点野兔子都找不到。那些打猎为生猎户这里没法生活,都到别处去讨生活了。这里山上连蛇都没有,不要说野兽。这些还是你以前告诉我,你忘了吗?”说着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脑袋,又嘀咕了一句:“怎么又忘了,小姐你忘记了一些事情嘛。”

    当初梅如雪醒来,为了掩饰自己已经不是原来梅如雪,谎称自己摔下山坡时磕坏了脑袋,丧失了部分记忆。只是让冬雨遇到自己不记得事情时,提醒一下自己,当时还赚了冬雨许多眼泪。只是没想到冬雨记得这么清楚。

    原来梅如雪是个博闻广识才女,喜欢看些杂书,有时也会给冬雨讲些书上看到趣事。因为这样,冬雨对梅如雪知道松子能吃时,也没有怀疑,只是以为梅如雪终于走出伤痛,被生活所迫,不得不费心机赚钱。

    梅如雪听到冬雨说这里方圆几百里山上连蛇都没有,才放下了高高悬着心,步跟上冬雨。走了大约二三里山路,月光逐渐暗淡,星星也慢慢隐了下去,前方终于出现了几个影影绰绰人影,还有低低说话声音传来。

    梅如雪捶捶酸痛胳膊和腿,把竹篮子放地上,道:“终于到了,可累死我了。冬雨,我们先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去找地方卖东西。”话音刚落,就传来了哄然大笑。

    梅如雪不明所以。冬雨尴尬地拉了拉她胳膊,道:“小姐,这里不是镇子,这是邻村王庄。我们是来这里坐牛车,这里离镇子还有几十里地哪。”梅如雪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梅丫头前几天从山上摔下来磕坏了脑袋,忘记了一些事情,这有什么稀奇。”一个妇人出声大吼,打断众人大笑。

    梅如雪感激地望向出声妇人,想谢谢她,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上车楼。”一声大喊,众人冲向牛车,都想抢个好位子。梅如雪和冬雨不好意思和别人争抢,落了后面,后还是一双布满老茧手,一手一个把她们拉上了牛车。待众人坐好,赶车刘老汉向每个人收了一文钱,就向镇子出发了。

    牛车到达镇子时,刚好半上午,正是摆摊卖东西好时间。众人和刘老汉约好下午还这里集合乘牛车后,各自去找地方卖带来东西了。

    梅如雪带着冬雨找了块酒楼旁边空地,把两个篮子摆地上,等着客人上门。时间很过去了,已经过了吃午饭时间,酒楼里已经没有客人了,她们东西还是没有卖出去一点。别小贩喊得热火朝天,梅如雪试了几次,终也没有喊出口,冬雨是躲角落里羞红了脸。

    咬了咬牙,梅如雪提起篮子到街上专向那些穿得体面人推销。功夫不负有心人,努力了好久之后,终于有一位公子对她东西产生了兴趣:“这位姑娘,你东西我见都没有见过,真可以吃吗?”

    等了好久,好不容易有一位客人上门,梅如雪怎么可能轻易放掉:“公子,你可以尝一下,再决定买不买。如果不好吃,不要你钱。”梅如雪对自己东西还是很有信心。

    那位公子看梅如雪这么卖力推销自己东西,顺手拿起一个桃子咬了一口,眼睛里瞬间闪过一道亮光。虽然转瞬即逝,还是被紧盯着他梅如雪捕捉到了,梅如雪马上就知道有戏了。

    那位公子三两口啃掉了桃子,又捏起一颗松子尝了一下,瞬间激动了,忙道:“姑娘,这两种货物你带着多少,我都要了,价钱随你开。”

    梅如雪带着那位公子走向冬雨,把两篮子桃子和松子称给他,一共收了他十两银子。

    那位公子把东西给身后随从提着,看着梅如雪:“姑娘,这两种东西你还有吗?我全要了,价钱好商量。如果以后你再有什么稀罕东西就不由摆摊卖了,直接送到镇上王府就行了,我会吩咐管家。对了,我姓王,姑娘你贵姓啊?”说着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印着王字令牌递给梅如雪。

    “王公子,我姓梅,你称呼我梅姑娘就行。那我们就说定了,以后稀罕东西优先卖给你。”梅如雪为自己留下了余地,并没有说一定要卖给他,而是说优先。不过,兴奋中王公子并没有发觉。

    王公子带着得来稀奇货物高兴地走了。梅如雪也拿着赚来第一笔钱,拉着呆愣中冬雨去坐牛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