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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宁死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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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sè已然微亮,一连串急促的口令后,大队的rì军士兵端着村田单发步枪向着鸭绿江冲了过去,最前面的士兵还拿着长长的竹竿,用来测量水深。

    公元1**4年7月24rì(光绪二十年六月二十rì)凌晨五时,rì军开始强渡鸭绿江,鸭绿江战役正式打响……

    rì军第3师团首先发起进攻。rì军背水作战十分悍勇,清军马队在大炮支援下也不断发起反冲锋,冲击在抢渡中的rì军。rì军步兵多次发起的刺刀冲锋,直到晚上清军骑兵才败退。25rì九连城要塞的宋庆等铭字、盛字营20多营不战奔逃,rì军26rì早晨安全占领要塞,缴获60多门大炮,600多只新式连发枪和几千顶帐篷,几千石粮食。27rìrì军架设2门野战炮炮击安东县城,只听见鸟雀乱飞,等rì本步兵攀爬城墙才发现安东盛军6000多在头天晚上就逃跑了,rì军1个大队顺利占领县城。同样是27rì,另一路rì军徒步强渡寒冷的江水,进攻虎山,聂士成在山上架设大炮抵抗。战斗到晚上清军失败,战死495人,受伤人数不清楚。记名提督潭清远等被俘虏,rì军死亡134人,伤633人。鸭绿江战役rì军缴获步枪4401只,大炮64门,子弹3320661发,炮弹25684发,大米2590石,杂粮2000石。只3天,80多营清军防御的鸭绿江防线全部崩溃。

    7月24rì鸭绿江战役打响的同rì,rì军在花园口开始登路。到8月6rì经过14天,3批60只次运输船把第2军全部的24049人、战马2740匹和武器物资运输上岸。原本受命在花园口设伏的赵怀业此刻还在旅顺晒太阳。唯一阻击rì军的是特种部队琪木格小队在海滩上埋设的二十二颗地雷。

    看着rì军有条不紊的将各类物质一点点的搬上岸,连jǐng戒部队都不安排。如果这时能有一支军队对rì军登陆部队发起冲击的话,那rì军的结果就只能是退回海里。琪木格想起受命设伏的赵怀业此刻还在旅顺玩沙子,不由火中心来:“这打的是什么窝囊仗呀。”

    8月5rì,rì军先头部队,就向全州的门户石门子开进了。9名rì本骑兵在最前边,到了大黑山,这个时候从徐家山炮台方向来了60多名清军骑兵。rì军猛烈shè击,清军退却,随后又来了一批清军骑兵从山上向下冲来,rì军已经没有弹药了。仓促间,9名rì本骑兵一起挥动军刀呐喊着并骑前进,百余清军骑兵阻挡不住,让开了道路。5rì晚rì军突破了台山上的2座装备了8门克虏伯火炮的堡垒,缴获全部8门大炮,弹药如山。清军溃败。当天rì军又连续作战攻克了狍子山。

    8月7rì早晨rì军兵临全州城下。rì军的36门火炮开始进行炮击,炮烟满天,山河震动。当天下午被rì军步兵徒手爬上6米高的城墙,实现了突破。辽东雄镇全州,只坚守一rì就告失守。3000名清军失败,城外埋设的地雷也全部被rì本步兵起获,没有1颗爆炸。清军抵抗“激烈”,共造成rì军12人阵亡,79人受伤。rì军缴获马匹85匹、步枪2012支、大炮57门、弹药如山积。大米3210包。

    清军退败的太快了,快到连特种部队摧毁物资的时间都没留下。

    养心殿内

    此刻黑压压的跪满了人,军机大臣、六部九卿全都噤若寒蝉的跪在下面,连大气都不敢出。

    3天,就3天。朝廷百般筹划,调集重兵布防的鸭绿江防线又是如平壤那般,几rì之间就崩溃了,而且崩溃的速度让人触目惊心。

    整条鸭绿江防线,除了聂士成、马金虚部在虎山进行了较为激烈的抵抗外,其余各部在rì军发起攻击后不久,便纷纷溃退。原本宋庆言之凿凿,要集重兵在九连城与rì军血战的,没曾想rì军发起攻击后不久,驻防九连城的刘盛休部铭军慌慌张张的开了几炮后,便仓皇后撤。驻守各处的清军闻听九连城失守,既不援救,也不奋力一战,而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撤退。依克唐阿所部退往宽甸,聂桂林、丰升阿所部退往大孤山,清军苦心经营的鸭绿江防线就这样白白的拱手让给了rì军。

    与此同时,rì军征清第二军在花园口登陆的消息也从辽南传来。光绪让军机处连番去电询问方知,李鸿章调派的赵怀业部两营人马,一直拖到七月二十九rì才出发,此时rì军在花园口登陆已经五天。赵怀业听闻rì军在花园口登陆后,赵怀业部言称rì军势大寡不敌众,便匆忙退回了大连湾。而辽东雄镇金州,如同平壤一样,只坚守一rì就告失守。

    大清又败了,而且是大清开国以来从未曾有过地惨败。平壤陷落,北洋舰队被rì军重创,现在连鸭绿江防线也被rì军轻轻松松的就突破了,rì军长驱直入。直指大清龙兴之地和山海关。

    而此时在辽南,rì军征清第二军正在调集兵力,围攻金州、旅顺等处。金旅一失。整个辽东半岛便落入rì军之手,辽南。已经危在旦夕……

    “打打打,都是你们叫着要打。不是都说rì本不过是一个蕞尔小国,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是大清地对手啊。这下好了,打的连祖宗地龙兴之地都要被rì本人占去了,你们倒是说话啊……”慈禧怒不可遏的拍着桌子,神情间已是掩饰不住的是惊惶。

    世铎跪着趋前两步,声音带着一些慌乱还有一些颤抖:“太后息怒,都是奴才们办事不力,让太后忧心了。还请太后要保重凤体为要呀……”

    “保重凤体?我倒是想好好保重一下,可你们让我安心了吗?我这才到园子里还没多少rì子,这天下就闹成了这般模样……”慈禧一连声地冷笑着:“我现在要地是办法。怎么着把这个局面挽回过来?”

    说到办法。下面跪着地众大臣都是战战兢兢地低着头,谁也不敢轻易说话。当初都在说打,是因这实在没把rì本人看在眼里。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朝廷该派的兵也派了,该筹地饷也着火急火燎地让各省递解入京。北洋各部、练军、防军,眼下能抽调地都抽调过去了。连直隶地兵力都基本上抽空了。可是谁能想到,这仗居然会打成一败涂地的局面。

    办法或许还有,但这时却没人敢说出来。要是再败了呢?这罪名谁当的起呀。这些年来大清就是如此,起先是朝野内外一片喊打喊杀的声音,想当然的以为大清大军一至,洋人就会乖乖的退回去。真的等到战端开打的那一刻,结果就是全线溃败的时候。

    此时金州、旅顺等处危在旦夕,一旦金州、旅顺等处失守,李鸿章的北洋也就彻底完了,朝廷格局,瞬间便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翁同龢心中很清楚,皇上是一力主战的,此刻无论从大局着想,还是关乎未来的朝局,不论皇上对他如何,皇上必竟还是他的弟子。为了皇上也好,为了自己也好。他都是必须奋力一争的。

    翁同龢抬起头沉沉说道:“仗打成这个样子,微臣等虽有不可恕之罪。但是一rì丢平壤,六rì再失鸭绿江。不是打不过rì本人,实是前线各部不肯用命,临阵畏敌。倘若各部能坚守防线,与rì军血战到底,何至于有如此不堪之溃败……今rì局面已然如此,rì本人地狼子野心昭然若揭,rì本早就对我大清存着觊觎之心。微臣恳请太后下旨,严办怯阵逃亡地叶志超等人以震慑各部。同时表彰坚守虎山地聂士成所部,激发全军血xìng之气,与rì军血战……”

    翁同龢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见跪在一旁地孙毓汶讥讽的说道:“翁师傅所说地血战到底,朝廷何尝又不是做此想法。但是此刻拿什么去血战啊?朝廷可以调集地兵力已经全部用上去了。直隶、东北诸省各处现已无兵可调。再说这军饷物资,翁师傅管着户部恐怕心里更清楚,朝廷地财力已经河干海落。又从哪里去筹措银子?”

    “朝廷可下旨,让两江总督刘坤一招募湘军中敢战之死士,调往锦州布防。眼下我大清新军第一师尚在辽东一带布防,扼守rì本人进攻我大清龙兴之地的咽喉。丰台大营还有第二师可用,北洋水师也不是没有再战之力,我大清南洋水师亦可调至威海……太后,我大清无论土地、人口还是财力,都是十数倍于rì本,倘若倾举国之力,如何不能与rì本一战?”翁同此时也是寸步不让,咬牙说道。

    孙毓汶冷冷地哼了一声:“大清新军第一师不过一万多人,鸭绿江一线朝廷放了快四万人马,还不是一下子就败退了下来?”

    就在两人争论的不可开交之时,慈禧突然问起李鸿章人呢?

    如今李鸿章算是住在军校里了,站在台上指挥千军万马自是心中豪迈。可传来的消息在地图上却是,代表rì本的红旗步步前移,而代表大清的蓝旗却步步后退。无论他如何左右支应,都无没改变局势。北洋各部听宣不听调,调上前线时拖拉延迟,只要一接触rì本人逃起来却越来越快。李鸿章明白,如果再败下去,北洋就算彻底完了。

    慈禧一听李鸿章在军校的什么参谋部指挥作战,慈禧不由火中心来:“李鸿章他呆在那就能打赢rì本人了?赶紧召他过来商议才是正经。”

    这时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奕劻犹疑了一下,跪在世铎身后说道:“大清的海关总税务司赫德近rì曾与奴才联系过,表示愿意居中出面进行斡旋。奴才寻思着当年中法之战时。正是洋人从中调停才签订条约地,此刻局势危急,rì本人随时都有向我大清龙兴之地进兵的可能。可否让赫德出面试试?不过赫德也说了,希望朝廷能给他一个头品顶戴的身份。才好和rì本人谈判,所以奴才想请太后地懿旨,看可否权宜授之……”奕劻的话说的明白,这意思其实就是与rì本人谈和。

    听奕劻这样说,慈禧心中也是稍感安慰,到底是自己人贴心,懂得冷暖,且不说今年是自己的六十大寿,总还有个喜庆的意思在里头吧。50岁生rì的时候,rì本人侵占了琉球,好歹那个地方隔的远,眼不见心不烦,也就只当是没有看见罢了。现在可好,60岁大寿,rì本人居然又打上门来了,还步步紧逼,这小鬼子倒真的挑的好时候啊。与rì本人谈和,势必又要闹出割地赔款的事情出来,清议舆论立时便会大哗,朝廷地局面还稳得住稳不住,都很难说。其中的轻重,又是慈禧不能不顾忌地。但是,只要大清的江山社稷还在,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到这些,慈禧皱着眉头,不由左右思量起来。却只见光绪一句话没说,低头在龙案下玩着手指。慈禧yīn沉着对光绪问道:“皇上觉得该如何办啊?”

    “奕劻的意思说穿了就是与rì本人谈和。朕倒想问问诸位大臣们,倘若朝廷与rì本谈和,你们准备赔多少银子,又该割哪一处地方给rì本人啊?”光绪说话时连头都没抬一下。

    慈禧瞬间沉下脸,站了起来:“局面艰难,朝廷便要想出一个挽救危局的法子出来。皇上这时候还在说这些个气话有什么用呀?”

    cāo,老子说了多少次实话,你们谁TMD当回事了。

    光绪冷冷的站了起来,背对着慈禧头也没回,冷冷的说道:“打的赢打不赢暂且不提,和谈那就是跪地乞和,你们都好好想想。一旦与rì本人和谈,大清从哪里拿银子出来赔给rì本人?要增加国库收入无非就只有一条,加赋!加赋的后果是什么?大伙应该还记得前明是如何亡的吧。”

    前明加赋以至天下乱贼四起。如今大清经过杨洪之乱再也经不起折腾。跪在下面的大臣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连慈禧也是皱紧了眉头,光绪的话却是这个道理。

    良久,光绪缓缓说道:“人终究一死,待百年之后列祖列宗问起,你们赔子多少银子给rì本人?又割了哪块rì本人,你们何颜以对?史书如铁,难道说你们还要让你们的后人们受尽天下人的唾骂?朕丢不起这个人。”

    光绪忽然话锋一转,带着些许嘲讽的口吻说道:“你们不要忘记了,今年可是太后的六十大寿,你们难道想用一场惨败,用割地赔款来为太后贺寿吗?难道你们要让后人在史书上写到,大清圣母慈禧皇太后万寿无疆。万寿无疆呀,大清圣母慈禧皇太后……”光绪一字一顿的接着说道:“每逢万寿必无疆。”

    跪在下面的大臣此刻被皇上的话吓坏了,一句话也不敢说,匍匐在地上。就连刚刚进门的李鸿章都吓着了,这可是诛心的话呀。养心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皇上说的好啊……”慈禧听到光绪最后的那些话,颤抖着举着手,竟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光绪在自己面前,说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一口气在心中接不上来,腾的一声把桌上的茶碗都扫到地上。慈禧一把推了开上前给慈禧抚背的李莲英怒呵道:“皇上既然这样说了,皇上想怎么战就怎么战好了。要是哪天被rì本人打进了běi jīng城,打到亡了国,九泉之下,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有脸去见列祖列宗……”

    “如果真是那样,朕也是堂堂正正为国战死疆场。”都到这时候了,光绪也顾不得其它,针锋相对的说:“九泉之下朕可以自豪的对列祖列宗说,朕没有投降。”

    慈禧气得整个人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指着光绪的右手抖的更是指不准方向。而光绪却正眼看着慈禧,不亢不卑。慈禧被李莲英扶着才勉强站稳:“小李子,我们回园子里面去,这些事情我管不了,由着他们折腾去……”

    “朕就一句话,只要朕还活着,就决不会向rì本人投降乞和。”

    鸭绿江败了,金州又败了。整个京城,整个大清,顿时失言。震惊过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愤怒。御史清流们纷纷上书,要求朝廷严办临阵脱逃的将领。两江总督刘坤一、湖广总督张之洞为首的各地督抚也是文电相交,要求朝廷集天下之物力,汇天下之民气,鼓三军之斗志,整军备战……

    但是大清为何会败得如此之惨?大清又是败在哪里呢?却很少有人去想过,市井民间,朝野内外,此刻大都是对大清军队的暮气深重,前线统兵将领贪生怕死失望到了极点,心里暗暗盼望着大清能出一个岳武穆这样的人物,为大清力挽狂澜。而那支驻防辽东的第一师,似乎便成为大家伙唯一的指望了………

    面对御史言官们的上书毫不理会的光绪,只是单独召见了唐绍仪。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先有文天祥跳下崖山,后有明崇祯吊死煤山。朕自问定能做的比他们好。因为朕将战死于沙场。”面对唐绍仪,光绪面sè凝重的说道:“如今局势明朗,北洋各部是不行了。估计要不了多久,旅顺等地就是rì本人手中玩物,国家危在旦夕,朕没有退路了。”

    此时朝廷中的大臣大都知道了养心殿中的事情,皇上第一次对太后出言不逊,皇上决绝的话语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不已。

    “皇上……”此刻唐绍仪跪在地上,只说了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让第二师去准备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