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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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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建京师大学堂,是给你们一个做学问学知识的地方,不是给你们讨论政体的。”光绪才进校长办公室就把“啪啪”两声把龙袍和龙冠重重的摔到桌子上,怒气冲天。

    皇上震怒之下,最后进来的人只来得久刚把门关上就急忙的跪下。而跪在最前面的李鸿章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皇上不提门外的群斗怎么突然到政体了?不明所以的李鸿章只能用眼神询问大学堂校长容闳。

    做为校长的容闳自然知道校园内发生的事情,对于之前校园内对辽河之战的议论他之所以没有干涉,就是因为他一直秉承着美国校园中自由的氛围:“启禀皇上,甲午一战我大清之所以能战胜日本,皇上在其中之功劳岂是他人诽谤就能抹杀。所以微臣以为皇上不必过虑,且不说他们,就算是千百年后再论甲午之战皇上也是居功至伟。”

    容闳认为,大清想要有长足的进步跟上世界的脚步,那么学术自由就是必不可少的。所谓理越辩越明就是这个道理,也只有学术自由才能正真的让思想飞跃。对于这点,光绪也是给予了高度的肯定。光绪还以战国为例,中国早在千年前之所以能领先世界,就是源于战国时期内儒家、法家、墨家等多家学派的治国理念的争论,虽然汉朝之后各朝代均尊儒家为首,但并没有彻底废除和禁止其它学派,直到明朝。自从朱学理论统治中国以来,中国就开始退步了,直到现在(真的是现在哦)。

    “如果只是议论朕有没有功劳也就算了,可是你知道他们以借着议论朕功过为名在讨论什么吗?他们在谋划如何推翻大清。你这个校长是怎么当的?这种事竟然别说你不知道。”光绪右手握紧成拳重重的砸在桌上,然后指着容闳咆哮着:“是不是跟本就是你在谋划?”

    摆在桌上的玻璃在光绪的拳下早已碎裂。破碎的玻璃碎屑割裂了光绪的手,在光绪指着容闳的那支手上,鲜血正在滴落。

    “微臣确实不知此事,还请皇上明查呀。”容闳吓坏了,要是他知道这些人会议论这种事情,容闳打死也不敢让他们进学堂里来呀。

    李鸿章也吓了一跳,竟然在学堂内公开议论推翻大清,这可是谋逆呀。李鸿章环顾四周,这里只有少数几位汉臣和学堂主官人员,看来皇上将大部分汉臣和全部满臣留在操场安抚众人是有意为之。那皇上所言之事也当是错不了,李鸿章小心的说道:“皇上息怒,微臣与容大人立刻查核此事,定将全部谋逆尽速缉拿归案。恕微臣直言,请问皇上是从何处得知此事?”

    “原来你李鸿章也不知道呀。看来那些人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呀。不知道就去问你的好女儿去吧。”光绪怒不可遏:“滚,滚——”

    众人们退出房门。房门才轻轻补掩上。李鸿章有及不可耐的问道:“容校长,这是怎么回事呀?”

    容闳一脸无奈:“下官确实不知有此事,否则下官怎么也不能让这种说法在学堂里流传呀。”

    “立刻把菊藕叫来。”李鸿章神色严肃道:“此事谁敢外泄,本官定斩不饶。”

    李菊藕独自一人匆匆赶来,这才将事情讲述明白。可她也不知道是谁说给皇上听的,直到她仔细想了想今天的经过。就把杨枣儿找来了。

    “都是菊姐姐不好,明知他是皇上为何菊姐姐却不早言明。” 杨枣儿一脸无辜:“若知他就是皇上,我如何也不会说与他听的呀。”

    “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现在也多说无益。”李鸿章说道:“枣儿姑娘。你还记得当时你说完后,皇上他说了什么吗?”

    “只说让我别往外说,就是熟人也别说。”

    “那还好事情或有转机。容校长,先将这些人控制起来,待皇上有旨意外再行发落。”李鸿章定下了调子:“菊藕你务必全力配合容校长。”

    “父亲不必过虑,女儿借用父亲的人手早将这些人打探清楚了。女儿这就回去将这些人之姓名住处写下交于父亲。只是,皇上还好吗?”

    “皇上方才雷霆大怒,此刻如何能好。”

    “那我去劝劝皇上吧。” 李菊藕笑着说:“父亲不必担心,女儿自有分寸。”

    安静的房间内只剩下光绪的呼吸声,光绪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本以为甲午战争的胜利可以有效缓和国内那些激进人士对朝廷的不满,结果还是错了。他们为了所谓的革命、为了所谓的理想国度,跟本不顾中国的现状。当武昌起义的枪声响起的时候,这些革命的先行者们还在国外喝茶,当他们得知胜利的消息才匆忙赶回国内。这种也叫革命吗?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成功?哼,这些革命的先进者们,他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而已。

    “咿呀――”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出去。”光绪边头都没转。可来人只是停了一下,还是继续走了进来。

    光绪一脸怒容的转过头来,看见来人后却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该不该听的都听过了,也不差再多一点半点的了。”进来的不只有李菊藕一人,她还带着安茜。因为她知道,在安茜面前皇上怎么也发不起火来。而事实上她也猜对了。

    李菊藕也没有行礼,走到光绪面前抬起他的右手:“国家要强盛总得要有一个带头人。所以,为了国家的未来您也得好好保重自己。茜儿学的可是医护专业,她还是大学堂里成绩最好的。把您的手交给她,您应该放心吧。”

    带安茜来就是让皇上发不了火,再说句玩笑话也是想着让皇上能静下心来。可李菊藕没想到的是,光绪却脱掉外套,一把把袖子扯了下来,他右手臂上有一个若大的十字型伤疤。

    “我用小刀把弹头给挖了出来。”光绪的言下之意是手上的这点伤能算什么!

    李菊藕哑然。不知该如何回话,只能拿过外套给光绪披上。

    “去年的冬天比这冷多了。坐下来说话吧。”

    听着光绪悠然的话语,李菊藕苦笑了一声坐了下来:“他叫陆皓东。”

    “朕以为,学堂只是学习的地方,虽然热血却还单纯。所以朕从未对学堂有过什么防备,却没想到他们还偏偏挑了这个地方。真是没有想到,广东那些会党都渗透到京城里来了。”

    “皇上准备如何处理?”

    “这些人有知识有理想,年青而且有朝气。他们其实和朕一样,也想国家能够强大,如果他们能为朕所用。朕可以让这个国家走的更快。只是他们选择的路却和朕完全不一样,思想的差异注定了我们只能对抗。他们总想着推翻朝廷去实现他们心中的共和,然后一夜之间国家就可以变的强大起来。但是他们却没有看见这个国家的现状――军阀割据。就连朕这个皇帝都不能号令天下,他们又有什么本事来统御全国。他们有没有想过,推翻了大清朝对这个国家到底是凤凰涅磐还是推入火坑。”

    “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光绪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安茜为他清理伤口、包扎。而在整个过程中,安茜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她完成最后的包扎。

    “你先出去吧。”光绪轻轻的叹了口气。

    安茜抬起头来看了光绪一眼。收拾好东西出去了。门外候着的大臣们没人知道皇上与李菊藕在里面说了什么,直到华灯初上,大学堂的电灯全部亮了起来,李菊藕这才从房间内出来:“各位大人,对于学堂内传言一事,皇上让诸位大人全当没有发生过。皇上的原话是:该干嘛干嘛去。朕另有办法。”

    众臣面面相嘘,决不知皇上是何意思。对于叛逆还要放纵不成?众臣不知所措之时,光绪穿戴整齐的出来了,一脸怒色也不看众人直直的走向操场。

    操场上。两边的人还被第一团的士兵用枪指着。这些士兵站了这么久也没有丝毫疲倦之色,脸上的平静却掩饰不了眼中的杀气。很好,光绪点了点头。任何地方都能保持杀气,这是光绪对军队最基本的要求。而平静的脸色也应合了光绪军队不干预政治的想法。

    看到皇上出来,满臣们纷纷上前请安。世铎更是悄悄走到李鸿章身边,用眼神在问皇上可有旨意?李鸿章只能摇摇头。

    光绪大手一挥:“都散了吧。”

    众大臣皆不知所以,就连李鸿章与世铎都相互对视。这就完了,这两边死了十好几个人就不问了?可经不住皇上不说,也只能跟在后面。

    大门前,光绪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看校门:“传朕旨意。从此刻开始,所有车马皆不得入内。上至皇帝太后,下至贩夫走卒,凡入此门者必须听从门卫调度,步行而入。将朕的意刻于大门之上。段祺瑞。”

    “到。”

    “留下精锐一连士兵,全面接管学堂安全。凡是不听调度欲强行闯入者,凡在学堂内聚众闹事者,不问理由一律就地枪决。”

    “是。一连集合,接管学堂。”随着段祺瑞的指挥,一连士兵整齐有序的进入校门两侧的门房内,机枪、步枪,卫兵、岗哨立马到位。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皇上走了,大臣们走了,校园内林荫大道上的学子们也纷纷相互搀扶着离开。除了看门的那连士兵外,其它部队也走了。门外聚集的旗人们看着满地伤痛,这下子又不满了。皇上来此没有对学子们一句责骂,反而将两个旗人打到一死一残。

    “皇上不公呀。”“皇上为何不问汉人奴才还到苛责我旗人呀!”“皇上还是咱们满人的皇上吗?”旗人们群情激愤,一时间又蠢蠢欲动起来。

    “呯”清脆的枪声响起,第一连连长恶狠狠的说道:“还敢闹事。”看着一排排的枪,旗人们心虚了。

    “老少爷们儿们,皇上不管咱们旗人了。咱们找太后评理去,请太后出来主持公道。咱们去乾清门跪谏去。”

    光绪回宫后,就把自己关在御书房也不管宫门外喧闹的旗人,更是谁都不见。就连两宫太后齐至也被警卫营给挡了回去。只让人传话出来,明日早朝满臣先进殿,汉臣全部至签押房听宣。

    得到皇上的话,两宫太后亲自出面暂时平息了宫外的喧闹。而得知学堂所发生之事的满臣们气愤填膺,他们则利用晚上的时间四下拜访,纷纷约定明日早朝,利用汉臣不在场之时声讨大学堂,必要皇上给死去的满人一个交待。

    可第二天早朝还不及他们说话,光绪一把把茶杯摔在地上,也把他们的话砸进了嘴里。

    “一群废物,二千多旗人去打一千不到的汉人。二打一还有多,打死别人三个自己却死了十八个,就这么群窝囊废还敢跟朕要公平,还敢在宫门前闹事。礼亲王世铎,去把这群窝囊废给全部砍了。”

    “皇上息怒呀。”众满臣们一下子全部跪倒在地。

    处理这种事如果只是就是论事的话,那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对满人或者汉人的处罚。只要是处罚,那又该如何处罚,程度又该如何?只处罚汉人,那肯定汉人会不满;只处罚满人,满人也会同要不满。如果都处罚,只要有一个重一个轻就又会引发处罚重的不满。于其头让自己麻烦不如去让别人麻烦。找一件更严重的事让大家都顾不得眼前的事。光绪偷笑一下,目的达到了――转移目标。

    光绪表面上依然怒气冲天的道:“息怒,息什么怒。二千旗人打不过一千汉人传了出去那汉人还不全反了!满人的朝廷都没有,朕还敢怒吗?是不是都以为拿着朝廷的铁杆庄稼就了不起了。告诉你们,朝廷给你们铁杆庄稼是让你们来保卫大清王朝。可你们还能保卫的了吗?传朕旨意,新年过后,所有旗人俸禄全部停掉。退朝。”

    众人震惊,满朝一片哗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