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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居然很快就成了现实,促成梦想变为现实的动因,是孩子;因此,我感激孩子。

    那是去年九月,孩子上小学二年级。由于种种原因,原来教他的老师都不教他了,换上了新老师。孩子是个重感情的人,恋旧不喜新。他是班长,原来的老师对他很好,连饭都请过他,甚至还抱过他呢,一时半会儿见不着熟悉的老师,因此不习惯。不习惯不要紧,过几天就习惯了,小孩子家,容易忘记。过了几天,尹姐对我说,孩子有一道数学题好像是对的,但是挨了一把“x”我一看,是道选择题,孩子选了两个答案——题的要求是,把正确的答案选出来。正确的答案不止一个,选两个就不对?我不敢下结论,就把题拿给我的同事看,请求帮助。同事都是教数学的,很快就证实了两个答案都是对的。其中一个老师告诫我:

    “不要说是老师有错。只能说是笔误。你要给小孩子说老师错了,老师在学生心中就不权威了;老师没有威信,学生就不学他的,这样会害了你的孩子。”

    我听进了忠告,对孩子说:“你选取的两个都是对的,可能是老师没看清楚,误给你打了一把x。老师那么多学生,这点小错误是难免的。就像你有时要喊错我一样,叫我妈妈,纯属是开玩笑,给你加深印象而已。这么简单的题,还考得起老师?不信你考我。”

    孩子觉得有道理,很快也就忘记了。我不能忘记,我觉得心里很苦。

    过了几周,我问孩子英语学得怎样了。

    “英语啊,有时上语文,有时上数学。”

    我翻开孩子的英语书,叫他读课文,一片茫然。

    伤心欲绝!

    我都是教书的,守着厨房还饿饭?我于是觉得有必要改变一下孩子的环境。昔孟母三迁,我一迁还不行吗?

    记得,我的一位老师曾把人生的幸福概括为“五好”:

    出生时,遇上好父母;读书时,遇上好老师;工作时,遇上好领导;成家时,找个好老婆;最后,带个好儿子。

    人生何止五好?但我现在,只需要孩子有一个较好的读书环境。

    决心一定,行动开始,困难再大,也要克服。这不,一个月后,我们就在城里买下了一套二手小房子。虽然借了几万块钱,虽然借钱很痛苦,试问,这年头要办成一件事情,哪一次又不痛苦呢?

    接下来的是联系读书学校。好在孩子还算争气,在上期期末,他考到了全校第一名——虽然不是太高,也有199。5分。今年春天,这199。5分还管了一点用。联系学校没打什么麻烦,只问了几句话就通过了。到班上报名时遇上点麻烦。班主任老师说班上人已经多了,没有座位。一听这话,孩子有些傻眼,尹姐也很着急,忙给我打电话。我在乡下的学校上课,不知就里。一问,是这回事。我说没关系,老师是不会拒绝好学生的,你要相信我们的孩子。一会儿,电话又打来了,说报到名了。报名的理由是,这小子还有点牛。原因,199。5分,在这个班上也排得上前几号。

    你说,我能不感激孩子?

    当然,我还要特别感激我的白发苍苍的老父老母,他们把一生的积蓄都借给了我;也感激我的同学朋友,关键的时刻支了我一把;也感激接受我孩子的学校和老师,因为是同行给了我最大的方便;当然,我还要感激那些使我痛下决心的人,是他们促使我投下了一生最大的赌注。

    2006-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