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

作者:碧海蓝天1234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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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总会大堂,夜

    一只纤细的手抄起一只色盅,在桌面上飞快地摇动。

    哗啦,哗啦,哗啦!

    啪!色盅落定。随着色盅的揭开,十几个人都在惊呼:哇!

    一束强光照射在桌面上,人们清晰地看到,五个亮晶的色子整整齐齐地摞成一根立柱。

    人们敬佩地望着玩色盅的女孩儿。

    画外音:这个叫肖可可的女孩儿做梦也没想到,因为玩色盅,她正被卷入一个阴谋。形形色色的人们围绕着色盅粉墨登场,结果却让所有的局内人都瞠目结舌。瞧,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悄地张开了——

    夜总会大堂角落,夜

    杯觥交错,人声喧嚷。

    染着一头金发的杨姐和远大贸易公司老总陈克遥一边品酒,一边远远地看着肖可可。

    杨姐:那个小妮子是我的老乡,玩一手色盅绝活,陈老板如果用她,保证可以战胜任何对手。

    陈克遥盯着肖可可,慢慢地呷一口酒:杨小姐,这个肖可可真能战胜秃鹰?

    杨姐:我可以打保票。

    陈克遥兴致勃勃:那好啊,我要试试她。

    杨姐:只要你高兴,想怎么试都行。

    陈克遥一招手,旁边一个光头青年便站起来,向肖可可走去。

    光头拍拍围观的人,那些人看到光头,马上无声地散去。

    肖可可浑然不觉,继续玩着色盅。

    光头坐在肖可可身边:小姐,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肖可可醉意十足:滚开。

    光头:别呀,我只想陪你喝酒。

    肖可可:你又不是飞子,凭什么陪我喝酒?

    光头:飞子是你的男朋友?

    肖可可:关你屁事。

    光头:要不我们玩色盅?谁输了,谁就得喝酒。

    肖可可:不,谁输了谁埋单。

    光头拿过色盅:怎么玩?

    肖可可:摞色子。

    光头:摞得多算赢?

    肖可可:没错。

    肖可可抓起色盅,摇动几下便揭开色盅,五个色子奇迹般地立成一摞。

    光头呆望着肖可可:我输了,我认罚。

    夜总会大堂角落,夜

    杨姐自得地一笑:陈老板,你觉得肖可可行不行?

    陈克遥起身就走,并不说话。

    杨姐喝下一口酒:得,这二十万,本小姐赚定了。

    肖可可家,日

    一线阳光照射在肖可可脸上,她醒了。

    一行泪水涌出肖可可的眼眶,房间里似乎在回荡着那个恐怖的声音——

    我们分手吧!我们分手吧!我们分手吧!

    肖可可双手捂住耳朵:不!

    床头。色盅。白花花的色子睁着或多或少的眼睛,正幸灾乐祸地望着她。

    肖可可木然地抓起色盅和那些色子,开始在床头乱摇。

    肖可可在哭泣。

    肖可可的手像通了电般晃动。

    哗啦。哗啦,哗啦!

    肖可可用力地吹着流进嘴里的泪花。

    肖可可轻轻地挪开色盅,十五个色子再一次齐刷刷地摞在一起。

    肖可可凑上前,逐个看着那十几个色子,眼神如电。

    别墅区,日

    肖可可沿着一排别墅慢慢地走来,嘴里在默念着门牌号:16,17,18

    肖可可站住了。

    一辆奔驰跑车在肖可可身边停住,车上下来一男一女,女的花枝招展,男的正是飞子。

    肖可可上前:飞子,我想和你谈谈。

    飞子冷漠地看了看肖可可:肖可可,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肖可可:飞子,我们好了三年了,你不能说分手就分手,难道你一点儿情义都不讲吗?

    飞子:肖可可,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当初我们是怎么说的?我们讲得很清楚,进了广州,我们都要勤奋学习,如果谁落伍了,后果自负。这话你还记得吗?

    肖可可:我记得。

    飞子:可这三年,你都干了些啥?喝酒,打牌,甚至赌钱,玩的东西你样样精通,惟独没有学点儿文化。

    肖可可:飞子,这不是我们分手的理由。

    飞子:这些还不够吗?

    肖可可一指女孩儿旁边的汽车和别墅:飞子,这才是你和我分手的真正原因吧?

    飞子笑了笑:你错了,我提出与你分手在先,我和菲菲认识在后,你不要混为一谈。

    肖可可:别说了,飞子,我和你在一张床上睡了三年,我知道你的性格,我今天只想问你一句话。

    飞子:你说。

    肖可可:你和我分手,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

    飞子:你既然知道我的性格,就不要问这种浅薄的问题了。我和你说过多次,我只看重奋斗和努力,如果没有上进的品质,你就是仙女,我也会放弃。

    肖可可:飞子,你的这位新欢上进吗?她比我懂得奋斗?

    飞子:你不要扯得太远,没事了吧?没事你马上离开这里。

    飞子挽着叫菲菲的女孩儿,款款走进别墅。

    咖啡色的房门砰然合拢,仿佛隔离出两个世界。

    肖可可的泪水慢慢地涌出眼眶。

    肖可可大叫:飞子,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你们都给我记住了!

    街边快餐店,日

    肥胖的老板娘尖声叫:肖可可,肖可可!

    听不到回答,老板娘恼火地骂:死丫头,又躲哪儿偷懒了?

    快餐店的小仓库内,日

    肖可可正聚精会神地玩色盅。哗啦,哗啦,哗啦!

    揭开色盅,肖可可失望地吐一口长气。

    只有几个色子摞在一起。

    肖可可扣上色盅,再玩。

    哗啦,哗啦,哗啦!

    快餐店,夜

    几个服务员正在打扫店面。

    肖可可把大家召集起来:来来来,玩几把,谁输了,请吃宵夜。

    色盅铿锵作响,很快就有了结果。

    肖可可赢了。

    大排档,夜

    肖可可与一帮员工坐在其中,吃得鼻子冒汗。

    一个员工敲敲桌面:肖可可,好吃吗?

    肖可可头也不抬:不花钱的东西,香。

    快餐店内,日

    老板娘板着脸,走向小仓库边的女厕所。

    路过小仓库的时候,老板娘停住脚,谛听着小仓库内的动静。

    老板娘的眉头一皱,忽然推开小仓库门。

    肖可可手在半空定格,一串色子飞珠溅玉般落地。

    老板娘的愤怒化作了责骂:好啊,肖可可,我们忙得找不到北了,你倒好,躲在这里玩色子!你给我滚,马上给我滚。

    肖可可咬咬牙,一个个摸起地上的色子,无声地走出小仓库。

    老板娘气冲牛斗。

    肖可可面容平静。

    化妆品店,日

    肖可可被一款化妆品吸引住了,她犹豫一下,用手敲敲柜台。

    服务员:小姐,你喜欢哪一个牌子?

    肖可可:这个。

    服务员:这是法国今年最流行的品牌,一套三千九百八十块。

    肖可可吓了一跳,转身就走。

    服务员撇了一下嘴:德行!

    大街上,日

    肖可可快步走着,忽然,她停住了脚步,猛然回头。

    肖可可慢慢地举起一只手:我发誓,我以后一定要有钱,没钱我绝不活在这个世界上。

    餐馆内,日

    肖可可依旧面容平静地走进来,四处张望。

    杨姐:来来来,快坐快坐。

    肖可可坐下,看着杨姐给她倒茶。

    杨姐:饿了吧?我点了你最爱吃的清蒸乌鸡,还有铁板牛肉,吃饱了,我再陪你逛街。

    肖可可凄然一笑:活着真没意思。

    杨姐:可可,你可别乱想,姐是过来人,姐知道失恋比割肉还疼。

    肖可可:如果割肉能换回飞子,我宁肯只剩一副骨架。

    杨姐:别傻了,妹妹,飞子已经和别人好了,你再伤心也没用。听姐一句劝,爱都是假的,钱是才是真的!你信我好了。

    肖可可:到了这个地步,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杨姐上前搂住肖可可:我早就说过了,男人的钱最好赚,早听我的话,你现在房子、车什么不都有了?吃饭,吃过饭跟姐走,今晚就让你赚钱。

    肖可可抓起筷子,大口扒饭。

    杨姐暗喜。

    包房内,夜

    杨姐把肖可可带进光线黑暗的包房。

    绰号秃鹰的赌徒早就等在那里。

    肖可可在秃鹰面前坐下,若无其事地望着他。

    秃鹰:你也敢和我赌色盅?老鼠挑战猫,你找死啊。

    肖可可:谁死还不一定呢。

    男人认真地摇色盅,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男人揭开色盅:十三个,我赢了。

    肖可可看了看男人的色子,用力一摇色盅,色子在色盅内碰撞。肖可可竖起耳朵,倾听色子的声音。

    肖可可停住动作,揭开色盅。男人傻眼了,十五个色子摞成一柱。

    肖可可:输了吧?

    男人丧气地拍拍自己的脑袋:咳,我老板的二十万,没了。

    夜总会,夜

    穿着暴露的肖可可和杨姐坐在吧台边对饮。

    杨姐故意大声说笑,还不停地吸烟。

    肖可可一边品酒,一边慢悠悠地吹着口哨。

    杨姐忽然碰碰肖可可:哎,再玩一把?

    肖可可:行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过来,先观察了一番,然后坐在肖可可身边。

    男人:小姐,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肖可可故意不予理睬。

    男人:小姐,能赏脸喝一杯吗?

    杨姐接话:先生,这位小姐听不懂中国话。

    男人来了兴趣:日本人?

    杨姐:不,韩国人。

    男人:哎呀,失敬失敬。小姐,愿不愿意陪我喝一杯?

    杨姐:喝酒就免了,如果赌赌色盅,那还可以商量。

    男人:色盅?好,我还没遇到过比我玩得好的,怎么玩?

    杨姐:我们不猜多少,而是摇,谁能把色子摞起来,摞得多为赢,敢吗?

    男人一晃头:什么叫敢吗?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下注啊。

    杨姐:好,痛快,下多少?

    男人:我说算我欺负你,你们是女人,赌注由你们说。

    杨姐看了看肖可可。

    肖可可很酷地竖起两根手指。

    杨姐会意,对着男人竖起两根手指。

    男人:两千?

    杨姐:不,两万。

    男人毫不犹豫:好,两万就两万。

    杨姐从包里掏出两万元现金往桌上一放。

    男人也从包里掏出两万元,拍在杨姐手边。

    肖可可放下啤酒杯,向男人做了一个先请的手势。

    男人盯着肖可可,手已抓住了色盅。可以看出男人是玩色盅的老手,一只色盅被他摇得出神入化。啪!男人扣住色盅。

    男人:小姐,该你了。

    肖可可伸手捞起色盅,手不离盅,盅不离桌面,哗哗几下,听听动静,停下。

    男人揭开了自己的色盅:四个。

    杨姐替肖可可揭开色盅:五个。你输了。

    男人:果然是高手,好,钱是你的了。

    杨姐抓起桌上的四万元钱,拉着肖可可走出门去。

    杨姐家,日

    穿着睡衣的肖可可歪靠在沙发上抽烟,一副懒散的模样。

    杨姐站在厨房门口,用筷子飞快地搅动盘子里的鸡蛋。

    杨姐:可可,我正在帮你联系,你也好好准备一下,过几天我们干一单大的,干完了就收手,找个好地段,开一间时装店,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肖可可:你能踏实,我也能。

    杨姐看看肖可可,手中的筷子搅动得更快了。

    陈克遥住处,日

    陈克遥正在客厅里打电话,口气显得很神秘:那批货走得不是很顺利,这段时间警察抓得紧,我们的地盘也不太平,总有人出来抢生意,这样,我们先做做外围的工作,货晚几天出手也没关系,安全第一呀。

    卧室的门开了,年轻娇艳的眉眉穿着睡衣出来,重重地打了一个哈欠。

    陈克遥挂断手机,满脸陪笑地回头:小宝贝,你睡醒了?

    眉眉钻进陈克遥的怀里:老公,你又是一夜没睡?

    陈克遥很受用地抚摸着眉眉的长发:你这么会享受,我不赚钱怎么行?

    眉眉:那我以后就为你省点儿吧,今天早上我不去喝早茶了,就在家里啃面包。

    陈克遥哈哈大笑:好,我的宝贝懂事了,太好了。

    眉眉撅着嘴:好啊,原来在你眼里,我一直都不懂事啊。

    陈克遥赶紧纠正: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眉眉,今天你要不要找那个肖可可去玩呀?

    眉眉:要啊,你也知道,在广州,我只有肖可可一个朋友,我们已经说好了,今天一起去逛街。

    陈克遥:既然是好朋友,你就大方点儿,不管怎么说,我们的条件比她要好嘛。

    眉眉:这还用你教我呀?我会的。

    眉眉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老公,你整天忙来忙去的,告诉我,你究竟在忙什么?

    陈克遥的目光变得阴郁:生意上的事,你最好不问。

    眉眉:哟,我都不能问问呀?老公,你弄得这么神秘,是不是在贩毒啊?

    陈克遥:眉眉,你再胡说,我让你下岗。

    眉眉赶紧换上一副媚态:行啦,人家不问还不行吗?

    陈克遥拍拍眉眉的脸:这才像话嘛。

    杨姐家饭厅,日

    杨姐已经走了,家里只有肖可可一个人。

    肖可可显得很无聊,一个人在餐桌上玩色子。五个色子显然已经不够肖可可玩了,她找来一根透明的塑料管,一次往管子内投放了二十个色子。

    肖可可摇晃塑料管。色子在飞速旋转。肖可可越摇越快,大汗淋漓。

    色子却摞得很不理想,摇了半天,只有四五个色子摞了起来。

    肖可可扔下塑料管,呼呼地喘气。

    忽然,肖可可的手机响了。

    肖可可接电话:喂,眉眉呀,你在哪儿呢?逛街?干嘛又逛街?我不去,我得练色盅呢,不行,我过几天要和别人比赛。

    眉眉电话里的声音:你那也叫比赛?分明是赌嘛。

    肖可可:十万呢,不值得一赌吗?

    眉眉:十万当然值得一赌,不过,万一输了,你怎么办?

    肖可可阴冷一笑:我要是输了,就把自己抵押给那个男的呗。

    眉眉:杨姐怎么说?

    肖可可继续冷笑:杨姐这人你还不知道?只要有钱拿,她怕什么?

    眉眉:行了,你先别练了,陪我去逛逛北京路吧,我去看看新大新的化妆品,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肖可可想了想:也行,不过,你要请我嘬一顿肯德基或者麦当劳什么的。

    眉眉:行啊,反正我也要吃饭嘛。

    肖可可收拾一番,临走的时候,她还把塑料管捏在手里,哗啦哗啦一通摇晃。

    北京路步行街,日

    肖可可和眉眉挽手并肩,逛得十分开心。

    肖可可手上的塑料袋越来越多。

    眉眉的嘴一直没闲着,走一路吃一路——爆米花、葡萄干、雪糕、汽水、热狗眉眉不时往肖可可嘴里塞食物,弄得肖可可也像个偷食的老鼠。

    忽然,肖可可站住了。

    眉眉傻傻地追问:可可,你干嘛不走了。

    肖可可脸色苍白,两眼发呆。

    飞子挽着菲菲,安静地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

    眉眉扑了上去:飞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见到可可,你不脸红吗?

    眉眉狠狠地推了菲菲一把。菲菲晃了几晃,差一点儿摔倒。

    飞子护住菲菲,大叫:眉眉,你再胡来,我就报警了。

    眉眉:你报,你不报警你就不是男人,来呀!

    飞子真的掏出手机:你以为我怕你?

    菲菲拦住飞子:飞子,算了吧,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眉眉更加恼怒:我们是哪种人?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觉得你比我们高级?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我倒要看看你比我们多几两肉!

    许多路人纷纷围拢来,兴致勃勃地看热闹。

    肖可可脸色铁青,半天才拉住眉眉:我们走吧。

    眉眉:我们又没做缺德事儿,干嘛要走?

    肖可可:听我的,走!

    眉眉拍拍衣服:你呀,有时候就是窝囊。

    肖可可家,夜

    肖可可正在接电话。

    杨姐电话里的声音:可可呀,你准备好了吗?

    肖可可平静得可怕:放心吧杨姐,我心里有数。

    杨姐:那好,明天上午十点有车去接你。

    肖可可:好的。

    一间宽大的旧厂房内,日

    肖可可平静地坐在一个蒙着尼绒的平台前。

    对面,是一个老成持重的中年男人。那人正用鹰一样的目光死盯着肖可可。

    厂房内一片静默。

    一个小胡子男人宣布赌博规则:为了公平起见,双方只能使用竹筒和玻璃钢色子,不准使用金属制品。

    小胡子从身后提起一大袋色子,并且当面把色子摇匀。

    小胡子一推双手:时间是十五分钟,谁摞色子数量多谁赢,开始。

    中年男人手中的色盅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

    肖可可不动。

    几十双眼睛都盯着肖可可。

    肖可可近乎悠闲地伸手抓起一瓶矿泉水,慢慢地喝着。

    中年男人已接近尾声。

    肖可可扔下水瓶,突然抓起特制的色盅。谁也没看清她的动作,几十个色子已经尽收盅内,一番令人眼花缭乱的晃动,色盅砰地一声,重重地砸在桌面上。

    中年男人揭开色盅。

    人们顿时发出一阵惊呼:天哪,14、15、1620个!

    肖可可轻蔑地一笑:先生,你输了。

    中年男人擦一把汗水:色盅还没揭开,你怎么知道我输了?

    肖可可转身面对小胡子:先生,我的酬金呢?

    小胡子上前揭开色盅,人们又是一阵惊呼:28、29、30!

    小胡子一摆手,随从把一个黑色的密码箱递到肖可可面前。

    小胡子:十万,一分不少,你点点。

    肖可可:不必。

    肖可可抓起密码箱,摇摇摆摆地走出厂房。

    刺眼的阳光纷纷钻进厂房,肖可可的眼睛顿时咪成一条细缝儿。

    别墅区林荫道,夜

    飞子从出租车上下来,大步向18号别墅走去。

    忽然。几个壮汉从树影里扑上来,围住飞子一通毒打。飞子来不及反抗,便软软地倒在地上,痛苦不堪。

    壮汉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也没注意,林荫道边的暗影里藏着一个纤弱的身影。

    一线路灯光照射过来,正好照在那人的脸上。

    那人是肖可可。

    肖可可家,夜

    眉眉架着肖可可挪进家门。

    肖可可已经醉了,可她神智依然清醒。

    眉眉把肖可可放倒在床上。

    肖可可:眉眉,我今天叫人把飞子教训了,哈,过瘾哪,他们把飞子打得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眉眉:可可,你也真是的,为什么要使用暴力?有话可以好好说。

    肖可可竖起一根手指在眉眉眼前晃:话可要说清楚,是飞子使用暴力在先。

    眉眉:可可,我没听说飞子打你呀。

    肖可可:错!飞子使用了情感暴力,他太残忍了,三年的感情,说不要就不要了,他杀人不见血你知道吗?杀人不见血,比白刀进红刀子出更可怕你知道吗?

    眉眉赶紧安慰肖可可:可可,你好好休息,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说,行吗?

    肖可可:不行,我现在就要说,不说我心里难受。

    眉眉:好好好,你说,你说出来,你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难受了。

    肖可可:我告诉你,眉眉,我一定要有钱,我要有很多钱,我要用钱把那个叫菲菲的女孩儿压死,我要亲眼着着她死在我的钱堆上。

    眉眉:可可,你不要让仇恨蒙蔽了心灵,这样太危险啦。

    肖可可:不行,我这口气一定要出,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肖可可很快睡着了。

    眉眉颓然坐在肖可可身边,叹息一声:这个人哪,我怎么越来越陌生了。

    肖可可家,日

    肖可可还在酣睡中,忽然有人重重地敲门。

    肖可可赤着脚,穿着睡衣出去开门。

    杨姐怪样地笑着,出现在门口。

    杨姐:可可,对不起

    肖可可:杨姐,怎么这么早,进来进来。

    杨姐忽然一个趔趄,重重地撞进门里。

    肖可可刚要去扶,头发却被人狠狠地揪住。

    肖可可挣扎着叫:你们是什么人?

    一群男人把肖可可和杨姐牢牢地控制在屋子里。

    肖可可抗议:你们怎么闯到我家里来了?出去,再不出去,我就报警了。

    一个女声说话了:好啊,你报警吧。

    肖可可硬抬起头来,发现进来的竟是菲菲。

    菲菲走进来,从容不迫地坐在木沙发上,还笑咪咪地看着肖可可。

    菲菲:肖小姐,你不要怪罪这位杨姐,是我逼着她带我来的,事情太急了,我没有办法,不得不出此下策。

    肖可可:什么事儿这么急?

    菲菲:这事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肖可可没有任何表示。

    菲菲:沉默表示同意,那好,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话,你们都不要进来。

    看着杨姐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菲菲一摆手:你也走,不过,我劝你不要报警,报了警你会很麻烦,知道吗?

    杨姐看看肖可可,一时不知该不该走。

    肖可可:杨姐,没事儿,你回去吧,请你尊重菲菲小姐的意见,不要报警,我没事儿。

    杨姐揉着手腕,胆战心惊地走了。

    肖可可:你有什么事儿?说吧。

    菲菲却红了眼圈:可可小姐,帮帮我,飞子让人绑架了。

    肖可可一惊:什么?飞子让人绑架了?是谁?

    菲菲忽然跪在地上,抱着肖可可的腿哭了。

    菲菲:我求你了,为了飞子,你再和他们赌一场。

    肖可可低垂着头,恨恨地望着菲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眉眉家,日

    眉眉紧张地围在肖可可身边,一时无法说服肖可可。

    肖可可紧抱膝盖,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眉眉:可可,你再想想,这事儿行吗?我怎么觉得这是黑吃黑啊?

    肖可可:为了飞子,我干了。

    眉眉:可是,可可为了一个负心人,这划算吗?

    肖可可二话不说,抓起身边的色盅,开始练习。

    哗啦,哗啦,哗啦!

    眉眉一把按住色盅:可可,你安静地想想这事儿,行吗?

    肖可可拨开眉眉的手,继续哗啦。

    眉眉夺走肖可可的色盅:你能不能不任性?

    肖可可声嘶力竭:不能!

    眉眉:可可,你疯了?

    肖可可:疯了,我是疯了。为了钱,为了爱,我就是要疯一回。

    眉眉抱住肖可可:可可,求你了,我们马上回家吧,我真怕你出事,你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你可是我带出来的呀。

    肖可可拍拍眉眉的肩膀:放心吧,我已经和家里说清楚了,我就是横尸街头,也没人怪你。

    肖可可转身往外走去。

    眉眉放声大哭。

    肖可可眼角的泪水转了几转,但她终于没让它落下来,一咬牙,还是大步走了。

    眉眉绝望地大叫:可可!

    肖可可家,夜

    肖可可还在苦练色盅,她用黑布条蒙住眼睛,只用耳朵辨别色盅里的声音。

    哗啦,哗啦,哗啦!

    练着练着,肖可可抱着色盅睡着了,色子轻轻地滑落,跳跃着弹出很远。

    街边,日

    肖可可提着几个袋子从超市出来,刚刚拐过街角,忽然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肖可可警觉地后退一步:你们是什么人?

    陈克遥和蔼地出现在面前:肖可可,我们能不能谈谈?

    肖可可:谈什么?

    陈克遥:如果我出一百五十万,你肯不肯退出那个赌局?

    肖可可摇摇头:不。

    陈克遥:那样,你会很危险。

    肖可可笑了:先生,我已经不计生死了,危险又能怎么样?

    陈克遥慢慢逼近:没有商量余地了?

    身后的几个青年人逼上来。

    肖可可见势不妙,扔掉手中的袋子,转身就跑。

    陈克遥一挥手,几个年青人奋力追赶肖可可。

    肖可可跑过几个街口,后边的人还在紧追不舍。肖可可一横心,转身跑上一座立交桥。

    这时,肖可可发现,前方已有人堵住了去路。

    肖可可身前身后看了看,猛然蹿上桥栏,纵身向下跳去。

    几个年青人扑过来,趴在桥栏上往下望望,发现肖可可已经坐在一辆货车车厢里,正向他们招手呢。

    几个青年人顿时沮丧万分。

    陈克遥赶过来,俯身看了看桥下。

    青年甲:老板,对不起。

    陈克遥:算了,今天的事,你们谁也不能对我女儿说,哪个多嘴,小心我割他的舌头。

    街边长凳,日

    肖可可和眉眉坐在长凳上,表情严肃地交谈。

    眉眉:可可,收手吧,你现在已经不是在玩色子了,你是在玩命知道吗?

    肖可可:不玩命哪来的钱哪?总不能让我去卖吧?

    眉眉:可可,丢了命,就算有钱又怎样?

    肖可可:别用你们的眼光衡量我,我既要钱,又要命。

    眉眉:可万一失手了呢?你只有一条命呀。

    肖可可拍拍眉眉的脑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儿,你就等着帮我数钱吧。

    眉眉:但愿我不是替你收尸。

    肖可可:乌鸦嘴。眉眉,你赶快回家吧,我现在还要去见一个人。

    眉眉: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肖可可:不要。

    眉眉:你要多加小心哪。

    肖可可:放心吧。

    过街天桥,日

    肖可可左右观察多时,慢慢地走上天桥。

    杨姐等在桥中间。

    肖可可走近杨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杨姐:你问吧。

    肖可可:为什么你要选择我?

    杨姐:因为你的贪婪,让我找到了控制你的突破口。

    肖可可:这么说,让我赚钱是假,为你自己赚钱才是真?

    杨姐:没错,包括你和飞子分手,也是我赚钱计划的一部分。

    肖可可:什么?飞子他

    杨姐:是的,为了钱,飞子答应配合我,可是,后来他利欲熏心,背叛了初衷。

    肖可可:那飞子被绑架是不是真的?

    杨姐:这是真的,飞子私心重,见到钱就管不住自己了,他惹恼了对方老板,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肖可可:能告诉我,对方是谁吗?

    杨姐: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肖可可:赌色子的日期定了没有?

    杨姐:定了,后天下午三点,到时候我来接你。

    肖可可:好,后天见。

    待肖可可走下天桥,陈克遥从另一走上天桥,也在注视着远去的肖可可。

    陈克遥:杨小姐,你都说了?

    杨姐:都说了,陈老板,我是不是可以退出这场游戏了?

    陈克遥:退出?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你想退出,恐怕得把命交出来吧。

    杨姐表情变了:陈老板,你的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哇,你行行好,就让我退吧,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你。

    陈老板转身看了看杨姐,忽然笑了:晚了,杨小姐,贪欲已经让你陷得太深,想抽身是不可能了,你惟一的出路,就是跟我继续走下去,你和我一样,都没有退路。

    杨姐跌坐在天桥上,泪流满面。

    画外音:得知飞子有危险,肖可可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她试图让自己开心一些,可是,她的心情一直很忧郁。她弄不清这究竟是为飞子,还是为她自己。

    化妆品店,夜

    肖可可走到心仪已久的那套化妆品前,依旧用手敲敲柜台。

    肖可可:包起来,我要了。

    服务员动作麻利要取出那套化妆品,仔细地包装。

    肖可可数出四千块钱扔在柜台上:不用找了。

    肖可可提着精致的包装袋,傲慢地走出门去。

    服务员又一次撇嘴:没过几天,发财了?

    肖可可家,日

    肖可可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接电话:喂,谁呀?

    电话里传出的声音顿时让肖可可跳起来:飞子?

    飞子沉默片刻:对,是我

    肖可可:飞子你在哪儿?你不是让人绑架了吗?

    飞子:肖可可,我没被绑架。

    肖可可:没被绑架?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飞子:说我被绑架,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肖可可:你现在在哪儿?

    飞子:你先不要管我的事,现在,我们来谈一笔交易。

    肖可可:什么交易?

    飞子: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拿着钱马上离开,一分钟都不要停留。

    肖可可:飞子,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怪怪的,像外国电影,我看不懂了。

    飞子:看不懂就别去弄懂,不懂最好。可可,你家楼下1108号信箱里,有我给你的东西,你现在去取,钥匙在你家门口的脚垫下面。你记住,拿到东西马上走,一定要走!如果不走,你必死无疑。

    肖可可:你给我的东西?你给我什么东西?飞子,飞子

    飞子已经挂断了电话。

    肖可可打开房门,掀开门口的脚垫,下面果然有一把亮晶晶的钥匙。

    肖可可捏着那把钥匙,久久地凝视着。

    楼下,日

    肖可可捏着钥匙,很快找到了1108号信箱。插入钥匙,信箱开了。

    肖可可从里面摸出一个信封。信封内是一个存折。

    肖可可打开存折,突然捂住了嘴:天哪,两百万!

    肖可可家,日

    肖可可把那个巨额存折放在茶几上,久久地端详着。

    肖可可给眉眉打电话:飞子哪来这么多钱?看来,飞子真的出问题了。

    眉眉:飞子给你一个存折?两百万?天哪,可可,你这不是发财了吗?

    肖可可:是福是祸,现在还不知道呢。

    眉眉:你打算怎么办?

    肖可可:我一直没见到飞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眉眉:也许这是飞子良心发现,想花钱买平安吧。怪不得人人都想着傍大款,傍大款就是有好处嘛。

    肖可可:算了,明天还要赌色子,我不和你说了。

    街边,日

    杨姐刚刚走出家门,忽然,一辆面包车横在她面前。

    几个男人不由分说,把她拉进车内。

    面包车飞快地开走。

    隐隐约约地传来一声喝斥:老实点儿,小心要你的小命。

    一座仓库内,日

    几个人把杨姐拉进仓库,摘下她的头套。

    杨姐努力睁大眼睛,连连发问:这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人无声地出现在杨姐身后:杨姐,你还好吗?

    杨姐慢慢地转过身来,见到那个人,忽然吓了一跳。

    那人轻轻地哼了一声:怎么?没想到?

    杨姐:是没想到,这谁能想得到呢?

    那人并不转过身来,只是背对着杨姐低声吩咐:明天先得委屈委屈你,你这样

    后面的话就听不到了。

    旧厂房二楼,日

    空旷的厂房已经打扫干净,中间摆上了一张巨大的平台。

    几个壮汉把蒙着眼睛的肖可可推上来,随后,一个壮汉摘除了肖可可的头套。

    肖可可用力眨了眨眼睛,顿时惊住了。

    平台对面,赫然坐着飞子。

    肖可可想说什么,可她嗫嚅几下嘴唇,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走廊,日

    走廊尽头走出一伙人,为首的是陈克遥。

    肖可可的身后也走出一伙人,肖可可回头看了一眼,她再一次吃惊了。

    为首竟是眉眉。

    眉眉的身边,几名壮汉分别挟持着五花大绑的杨姐和菲菲。

    陈克遥也被吓了一跳:眉眉,怎么是你?

    眉眉在肖可可面前坐下,阴险地笑了:陈克遥,没想到是我吗?

    陈克遥:你居然就是和我抢地盘的华山集团老大?

    眉眉:不敢,和陈大老板相比,我还嫩。

    陈克遥倒吸一口凉气:对手都睡到了我的床上,我还一无所知,我太失败了。

    眉眉:灯下黑的道理,你懂嘛。

    陈克遥:你太厉害了,你竟然骗过了所有的人,恐怕你身边的肖可可也不知你的庐山真面目吧?

    眉眉:如果大家都知道我是什么人,那还有今天这一出吗?陈老板,我们开始吧?

    陈克遥微微点头:好,开始。

    陈克遥转向飞子:飞子,为了我的女儿,你一定要全力以赴。

    飞子望着对面的菲菲,再望望肖可可,表情变得复杂。

    眉眉:飞子,你先来。

    飞子没有犹豫,率先抓起色盅,摇得哗哗作响。

    厂房外,日

    一辆大巴车正快速驶来。

    厂房内,日

    眉眉看着肖可可,和气地笑笑:可可,看你的了,只要你赢了飞子,我们的钱就会像流水一样,数都数不清。

    肖可可:眉眉,你不是一再反对我赌色子吗?你们忽然变成一个大老板了?我不明白。

    眉眉:你不明白就对了,这些事让你明白了,今天摇色盅的可能就是我了。可可,也许今后的钱和你无关,但今天的赌却和你生死攸关,你没有选择,只能赢。

    肖可可:万一我输了呢?

    眉眉:那你就会和我一样,死得很难看。

    肖可可:飞子要是输了呢?

    眉眉:他和陈克遥会死得很难看。

    肖可可:这么说,我一定要赢才能活下去了?

    眉眉:可可,我实话告诉你,我和陈克遥是两个贩毒团伙,为了争地盘,才把你们都卷进来了,毒品是个魔鬼,你沾上它,你就说不清楚了,所以,你只能死心塌地地和我干了。你不必担心安全,即使陈克遥输了,他也得紧紧地闭上嘴,他犯下的罪过,足以让他死几百次。他不会和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只要赢了飞子,就能让这个负心的混蛋死葬身之地。

    飞子的色盅已经落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肖可可身上。

    肖可可一动不动。

    陈克遥笑容可掬地向眉眉招招手:眉眉,认输吧,飞子可是肖可可的师傅,据我所知,她的技术还远不成熟。

    眉眉:陈老板,让事实说话,事实会告诉你,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陈克遥:可可小姐,那就开始吧。

    肖可可回头看了看依然被绑着的杨姐,看了看满面愤怒的菲菲。

    眉眉盯着肖可可,温和地示意:开始吧,别让我失望。

    肖可可慢慢地站起来,凝神盯住面前的色盅。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肖可可出手如电,特制的长筒色盅在空中摇动,响声震撼人心。

    啪!肖可可狠狠地扣住色盅。

    肖可可也像凝固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色盅还在响着,色子还在色盅内旋转。

    良久,一切都安静了。

    厂房外,日

    大巴车停了下来,一行人无声地下车,向厂房围拢过来。

    眉眉向陈克遥举手示意:陈老板,让飞子开盅吧。

    飞子小心翼翼地揭开色盅。

    阳光中,飞子的手似乎具有某种魔力,色子摞得仿佛没有尽头。

    陈克遥的眼睛像蛇一样咬住那一摞色子。

    飞子:老板,42颗。

    陈克遥:有没有把握赢?

    飞子:应该赢了,肖可可最多能摞35颗。

    陈克遥:那就好。

    对面,肖可可正在揭开色盅。

    眉眉的手慢慢地伸向桌布下面。可以看到,桌布下有一把手枪。

    肖可可:眉眉,我们赢了,我摞起了48颗。

    眉眉的手缩回来,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陈老板,这次你该心服口服了吧?

    陈克遥身子一抖,手中忽然多了一支微型冲锋枪。

    陈克遥的几名手下也纷纷持枪在手:不许动,谁动就打死谁。

    眉眉的手下欲反抗,被陈克遥手起一枪打倒在地。

    眉眉赶紧示意手中不要妄动。

    陈克遥走到菲菲面前,把她搂在怀里。

    陈克遥:好女儿,让你受惊了,爸爸对不起你。

    菲菲:爸爸,原来你是毒贩,不,你不是我爸爸,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

    陈克遥:菲菲,你怎么这样和爸爸说话?

    菲菲甩开陈克遥,哭着跑出了厂房。

    陈克遥自嘲地笑笑,又走到杨姐面前,亲手为杨姐松了绑。

    陈克遥:杨小姐,让你受惊了,为了安全,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杨姐:谢谢老板。

    陈克遥掏出手枪递到杨姐手上:想谢我?好,你现在就干掉眉眉。

    杨姐:老板,我不敢杀人。

    陈克遥:很容易的,轻轻一扣扳机就行了。

    杨姐不动。

    陈克遥阴险地笑着:杨小姐,如果你没有诚意,这颗子弹就要钻进你的身体,你看

    眉眉上前一步:杨姐,不要怕,来吧,我不会怪你。

    杨姐慢慢地向眉眉走去。

    忽然,杨姐猛地一转身,把枪抵在陈克遥的头上。

    陈克遥一愣:杨小姐,你疯了?

    杨姐:我没疯,是你疯了。

    眉眉:杨姐,开枪,快开枪,打死他,我再给你五百万。

    杨姐又把枪指向眉眉:你也给我闭嘴,眉眉,你其实也该死,而且死有余辜。

    眉眉:杨姐,你可是收了我的钱哪,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江湖道义

    杨姐大喝一声:住口,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小人,我是警察。

    眉眉:什么?

    杨姐冲天开了一枪,一刹那间,许多警察从四面八方围上来。

    厂房内回荡着一阵阵怒吼:不许动!

    看守所门口,日

    铁门隆隆打开,飞子从里面出来,强烈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肖可可迎上去:飞子。

    飞子扭头往旁边张望,可是他并没看到要找的人。

    肖可可:你找菲菲吧?她已经出国了。

    飞子:其实,我挺对不起她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欺骗她。

    肖可可:飞子,都过去了,能忘掉就忘掉吧,你看,杨姐也来了。

    一辆警车停在不远处,杨姐倚着车门,正微笑着望着他们。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