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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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老有网友问我喜不喜欢听歌。我说,当然喜欢听啊。于是,又问了,你喜欢听谁的歌呢?我喜欢听谁的歌?我自己都回答不了自己。说实话,我真喜欢听歌,只要是好听的,不管是否通俗,我都听。不过,由于已不再年轻,才流行的歌曲呢,我还不大知道。此前有一个网友发给我一首胡彦斌的红颜,我才第一次听。

    我相信人人都有听歌。

    我听歌很有选择,犹其注重歌词与音律的和谐,而且是很能给人带来美感的那种。当然,由于我水平有限,档次低,还未能如那些所谓的“小资”或“伪小资”们一样的去享受贝多芬与萧邦的音乐,或者诸如艺术家和生涯、茶花女等等,甚至连甲壳虫乐队与猫王的歌也不知。我多听中文歌曲。

    中国文明上下五千年,文化渊源流长,歌曲亦不例外。歌曲就是由最早的诗歌而来。“诗歌虽属于韵文,但最初也是依据语言的自然节奏和口语韵律而形成,以达到某种音乐性的效果”(见谢桃坊著诗律教程)——这在诗经里也可以发现这一规律——逐渐的演变成为人们传唱的诗歌,如隋唐时流行的燕乐和敦煌曲子词。宋朝著名词人柳永,他的词就被时人广为传唱“凡有井水处,即有歌柳词”就是了。

    我也喜欢那些写得好的而今的流行歌曲,包括它的词和曲。王朔先生曾评说“琼瑶电视,成龙电影,金庸小说和香港所谓的四大天王”为四大俗,可我俗,就无所谓俗。我喜欢好听的歌曲,或者学唱它,是不管它的出处的,孔子尚“与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后和之”何况我等。

    从最早听歌到今天,我已记不清有哪些歌是我已听过的了。儿时,从呀呀学语开始,能有记忆的,是幼儿园老师教的“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苹果熟了,红艳艳,红艳艳”而最耳熟能详的呢,是广播中天天都能听到的东方红,及长,有时也能从大孩子口中听到像一条大河、九九艳阳天和“泉水呀叮咚泉水呀叮咚响”之类的歌。

    中国大陆实行改革开放后,中国大陆的歌曲已完全或部份“接受西方流行歌曲,开始一反传统歌唱方式,探索更具现代感和个性化的表现”“西方音乐的引入、严肃音乐的转型、流行音乐的崛起是此一阶段中国音乐发展的最为引人注目的景观”邓丽君演唱的歌曲如小城故事、何日君再来、月亮代表我的心等等,柔情似水、风情万种,令无数听众为之迷恋和倾倒。

    而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早期的流行歌曲是汪明荃演唱的万水千山总是情。我特喜欢这首歌曲。那时好像是公元一九八四年,我们重庆电视台正热播这部香港电视连续剧。而我只是一个懵懂少年,家里也并没有电视可看,父亲也是到别人家里去看,他不准我们正读书的小子出去。可我从第一次看到和听到这首歌之后就难以忘怀,就想着听这首歌。怎办呢?怕大人责怪,于是想办法偷偷地溜出去到另一家去看,看完之后一阵风似的提前回家,不让大人知。

    “未怕狂风吹散了热爱,万水千山总是情”“聚散也有天注定,不怨天不怨命,但求有山水共作证”真的,我当时虽然还不完全明白其中的情感真谛,可我喜欢这首歌那优美的旋律,让我至今难忘。之后,我对影视歌曲就相当的热衷,而且,此后就感觉那时的影视歌曲要比现在的好听。

    有个时期,国内热播电视剧篱笆、女人和狗,我被那里面的主题歌篱笆墙的影子所深深地吸引,这首歌是由张藜老师作词和徐沛东老师作曲,一首让人很能产生共鸣的旋律,让我从中领悟什么是生活。歌词写得是那样的朴实,我喜欢它的朴实。有人曾问张藜老师,那些巧言妙语是怎么写出来的,他说:“庄稼不收年年种。只管播种,不计收成,身体闲着,脑子不闲,练笔不辍,穷琢磨没完。宁可写一句让老百姓背得出的诗句,也不愿写一篇让老百姓看不懂的文章。”徐沛东老师也是如此,写出这曲子来让人百唱不厌,经久不衰。这之后的辘轳、女人和井,古船、女人和网,一如前部,是专写农村题材的三部曲,它们的主题曲我一一钟爱依然。

    听歌,特别是听当代流行的通俗歌曲,不能不提香港的“四大天王”虽然,王朔老师曾评说它们很俗,可有些歌曲我还是照样喜欢。最早听张学友的歌,是一首夕阳醉了,然后越来越多,他也成为了无数少男少女们的青春偶像。在众多张学友的歌中,我很喜欢那首由郭子写的祝福。当然,这里边有我的一个小故事,是我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一段关于爱的往事。当时,一个和我很好的女友要离我而去,我为她送行。我们在一起相处时都从未承认我们之间有爱情,因为她说她已有男友的。而我们相处得久了,彼此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在火车站的月台上,我们依依不舍,于是,我唱了这首张学友的祝福。我们泪眼朦胧,竟惹得好多的旅客留连和感动。之后的日子里,我一个人开始学会孤独。

    在孤独中,刘德华的一起走过的日子和黄品源的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成了我心孤独的寄托。一起走过的日子在刘德华那一声一诉的演绎中,我深深地感动着。“如何面对,曾一起走过的日子?”是,与我们一生一世一起走过的人,要如何面对呢?家人,朋友,还有爱人。在一起的日子里,我们要懂得珍惜,懂得去爱。不要“情浓完全明白了,才甘心披上孤独衣”

    这其中,尚有谭咏麟、李宗盛、罗大佑、巫启贤、陈慧娴、苏芮、王杰、孟庭苇的一些歌曲,词曲及演唱都不错的。而乐队我听过beyond的歌曲,歌词也写得很好的,其中的不再犹豫和海阔天空我犹其喜欢。还有就是姜育恒演唱的梅花三弄,这也是被王朔老师指为“俗”之一的琼瑶电视剧主题歌。这首歌曲子写得非常好,词呢,起句即是琼瑶女士借用元好问的迈陂塘词,一首凭吊徇情的大雁的雁邱词,词首句即是“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然后和古曲名梅花三弄相结合而成。歌词本身就已是诗了,所以我很喜欢它。更美的是它的音乐旋律,再配上姜育恒忧郁的味道,很是动听。

    我们大陆也有一些相当好听的歌,如早期郭锋等人写的让世界充满爱,及至黄土高坡、好人一生平安、后来的青藏高原和一些校园歌曲。一直到现在,我还常看同一首歌的节目。由中国的四大名著改编的电视连续剧主题曲和插曲,也令我陶醉,听它们时就仿如再重读一遍这些名著。红楼梦里的众歌曲,歌词是原著中有的,歌词即表现的是一个个凄美恻然的爱情或悲情故事。而三国演义主题曲亦采用原著三国演义卷首词作为电视主题歌词,非常恰当。这首词是明贬谪状元杨慎的一阙临江仙词,(临江仙本身就是有曲子的,只是曲子早已散佚,今人多倚声填词),它可以说是我最喜爱的诗词之一。也只有杨慎,在一生颠沛流离中看淡红尘,看淡世间所有,才写出这首千古名篇。杨洪基演唱的这首歌亦让我陶醉和深思不已“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这会让我从浮躁而变得平静,从负重而变得解托,从而毫无遮盖地探视自己的灵魂。

    著名歌唱家刘欢演唱的水浒传主题曲好汉歌,却不是原著中有的,可我欣赏它的气势和气魄,这是一首应由男子汉唱的歌“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闯九州啊”这种男子汉气魄是以前诸多此类歌曲所不能比的,包括成龙等人演绎的真心英雄,林子祥的男儿当自强、真的汉子等亦然。

    好听和可听的歌很多很多,我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可我也讨厌一些我认为难听的歌,那些“口齿不清和具有流氓相”的人所“唱”的歌,我犹其讨厌。不过,由于人与人不同,喜好各异,我并不想去评说和争论。

    现在,我常听一些老歌。人说,老歌如酒,越陈越香,可我爱听老歌也许只是一种怀旧,或者说是一种感悟罢。

    好歌如诗。好曲子也是。我高兴时,我听,我唱,我陶醉,尽管因五音不全而唱起来常常“跑调”我郁闷时,我听,我思,我感动,让心情慢慢地变淡,变好。一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