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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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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水木年华走红校园的时候,正当高一的时候。刚刚叮叮当当抱起吉他的我们,在他们那些优柔美妙的旋律中,憧憬着美丽的爱情,和变得浪漫无比的清华园。但真正赋予一生有你故事内容的开始还要到高三时。学校举行校园歌手大赛,高考重压下,一朋还是没有放弃音乐的理想,报名参加了。但最让人出奇的是一朋的partner,他竟选择了身高和他悬殊的万宁。万宁因为她的身高和她出色的个人能力极成反比而成为校园里的焦点。此次她准备用她娴熟的小提琴搭配一朋的吉他,加上身高的反差,不能不说是一出绝配。

    练歌的那段日子,他们整天成双出入,交流不懈,似乎忘记了即将到来的命运转折点的催促。而在别人眼中,都以为这么亲密的接触,他们俩弹出来的已经不是音乐,是甜蜜但并不让多少人羡慕的恋爱。最后,不管在别人当做笑谈还是美谈,一朋和万宁绝妙的演绎还是让整个校园为之销魂。轻柔悠扬的小提琴,透彻人心的吉他声,以及一朋柔美的嗓音,还有万宁那一斜过头去的倾情,都让那次演出成为记忆中的经典。

    两年后我在大学中邂逅了一朋。当他给我介绍他高挑的女朋友时,我还是忍不住私底下问了他跟万宁的事情。他笑笑说我们没什么啊,是你们想得太多了。喔噢。

    原来流言很多时候还是要止于流言的。只是他们俩的那一曲实在深入心扉,一朋说现在也没了万宁的消息,这多少让曾经那个美丽的故事流于破碎。这样的结局怎么也让信奉完美主义的我接受不了。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真的有一辈子的事情么?爱情会幻灭,红颜终老去。我们会遇到很多的人,很多的故事,但最后都只剩下无数个曾经,残留在记忆的深海下,哪天冒出个气泡,才浮到水面来,勾起些许褪色的幻象。

    大学里我还坚持着音乐的梦。在酒吧里演唱过,参加吉他协会组织的许多活动。生活并不缺少精彩,但感情的缺口总是叫人多少遗憾。人家说巨蟹座的人有着太多的矛盾与分裂。一个喜欢音乐的人要求具备强烈的表现欲望。但我很多时候还是喜欢静静地玩我的吉他,哼我喜欢的歌曲。

    矛盾与分裂。也许这就最终决定了我的一事无成。毕业后没能找到跟音乐有关的工作。勉强在深圳找一份工混着日子。先养活自己。相信很多刚出来的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或者借口,去安慰一颗与现实格格难合的心。偶尔我还会抱着吉他去地铁口卖卖唱,不是为了讨钱,只是大学遗风的作祟,但更多的,是希望在这个浮躁的城市找到一两个知音。可惜深圳人的脚步太快了,根本没人会在意一个街头弹唱者的存在。他们的时间太宝贵了,都奔着钱去了,奔着东门去了,奔着电子产品去了。文化的沙漠,很多时候我和发表这种说法的人感同身受。深圳是个暴富的城市,住着一群暴发户,和一群梦想一夜富贵的人。有人下了这样的结论。这个人,就是我。

    水木年华来深圳开演唱会的时候,我怀揣着一朋和万宁那破碎的故事,去了深圳音乐厅。无数次在电视上看到的演唱会场面,应该是无比绚烂的霓虹灯和满场的挥舞的荧光棒及尖叫声。不过我的第一次演唱会经历注定是一番别样的感觉。坐在山顶上俯瞰,只依稀看到缪杰深色马甲下的白色衬衫和一团黑色专注弹着吉他的小卢。相对于大型体育馆的演唱会,深圳音乐厅里开演唱会要显得精致许多。这样的规模对于唯美风格的水木年华来说其实刚刚好,不需要太多的喧嚣与狂热,简单,朴质,和着清澈的吉他声,品味那柔美隽秀、从未远去的校园风。

    也许文化沙漠的人对于音乐才子的演唱会不比那些大明星来得感冒,我坐的山顶角落还有些许空位。右手边隔一空位坐着一个女生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个女孩子独自跑来看演唱会,看来也是个音乐爱好者。我终于鼓起勇气跟她说话了。她也是毕业不久,学音乐教育的,现在一所私立学校当钢琴老师。当然我也谈到我的情况。她并不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但在音乐的共同话题下,我们还是聊的很来。

    但我们很快把话题回到演唱会上来。因为接下来的演唱的就是一生有你。不说话了。静静地听,然后轻轻地跟着熟悉的旋律,情不自禁地唱着。后来我才发现她也在唱,我转眼望了她一眼,见她是那样专注地俯瞰着紫色的会场,噏动的嘴唇传出曼妙的歌词: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我愣了好久。她终于觉察,望了我一眼,淡淡地笑着。“唱的真好。”我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

    “你相信一辈子的事吗?”我们当然留了彼此的qq。她在q上第一句就问。

    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曾经我已经问过自己,并做出了否定的判断。

    “我在努力寻找,但似乎现实并不存在。”

    “只要你相信,就总会拥有的。”

    “你信?”

    “嗯”

    “”“呵呵。”

    那是一段美好的时光。我们每天交流着音乐的乐趣,和生活的信念。她是一个很安静、矜持的人,但音乐让她变得无比乐观,坚强,并对生活怀着美丽的憧憬。

    生活好像一下子有了主心骨。那感觉就像一艘漂泊多年的孤舟,终于找到停泊的港湾般温暖。

    有了第一次的约会。在一家安静的咖啡厅,听着班得瑞美妙的旋律。

    “嗯。我喜欢班得瑞的音乐。轻柔、美丽、无暇。有回归大自然的感觉。”

    她,对了,她叫琪。我也是见面那天才知道的,她说见了面才告诉我。那是元旦新年后的第一个周末。深圳的冬天虽然不是很冷,但她的脸还是冻得粉红,衬着她美丽的笑容,仿佛春天里灿烂的桃花。

    “现在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听着班得瑞的音乐,静静地看书——”

    “还要泡一杯浓茶。”我打断了她。

    “呵呵,没错。”

    “我也很喜欢班得瑞。记得刚读高中的时候,听的还是录音带,只要发现班得瑞的新带子,我都会马上带走。”

    “那些带子还在吗?”

    “你说呢?就算在,现在随身听也近乎绝迹了。”

    “呵呵,我家里倒是很多班得瑞的唱片。”

    “什么时候带我去听听?

    “下次我带你去学校,给你弹钢琴听。”

    “可要当真哦。我从此刻开始期待。”

    “嗯,拉钩!”

    她突然的闪现的孩子气,还有古怪精灵的眼光,让我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哈地笑了。我第一次碰到她的手指,修长,纤细,但很有力道。拉钩的瞬间我也激发了灵感。

    “那我带着吉他去赴你的钢琴宴。”

    然后我们都会心地笑了。

    半年多了我在北京又想起了琪那古灵精怪的表情。因为公司参加的一个公益演出,更因为水木年华也出席了这个活动。我终于近距离欣赏到了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并有幸得到了他们的亲笔签名,那天的心情激动就不用说了。晚上参加完庆功会,一朋和一帮同事又跑去继续下半场了。我因为不胜酒力,找得借口,可以好好独自消化半个月来的操劳和充实。

    是一朋把我拉到北京来的。他先我一年毕业,不久就跑到北京来。他的想法和我一样,北京才是国内文化的中心,是艺术生长的沃土。一个人跑去北京发展,个中的辛苦可想而知。但他还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和音乐才华,闯出了自己的一片音乐天地。过年回来的时候一联系,他就鼓动我跟他一起走。他说他现在家文化传播公司负责音乐策划,年后他负责新项目,可以自己带人了。这对我来说几乎是水到渠成的天大好事,但我还是迟疑了一下,考虑了两天才答应了他。

    北京的生活比想象的顺利的多,工作和生活上都得意于一朋的照顾。工作和梦想接轨之后,工作就变成了无穷的乐趣。业余的时间我们会出入于很多音乐派对,特别是地下音乐的聚集地,表演,交流,狂欢。这样的日子一眨眼就是半年多,快乐,但也总有些许的牵挂,在心中划出丝丝的浮躁难安。一朋说还跟大学时的女朋友联系着,但南北分隔的遗憾让他总感觉累。他们的事总让我想起琪。今晚没再跟他们去狂欢,我还是想跟琪分享一下最近的快乐。但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只是在路上发了个信息。回到宿舍,泡了壶茶,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听着一生有你。

    没想到信息来了。我一把抓到了手机。真的是琪。

    “呵呵,你应该给我也要个签名。”

    “哈哈,我送给你就行啦。能打个电话吗?”

    “嗯。”电话接通了。

    “这么晚没睡?”

    “呵呵,家里有些事要忙。”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不舒服吗?”

    “没事。今天开心吧?”

    “嗯嗯,今天又见到了水木年华,所以特想跟你分享,因为我们也是因为他们认识的。”

    “嗯,快一年了。”

    “如果今天你也在就好了。”

    “呵呵”电话那头慢慢地沉默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有不好的预感。

    “呵呵,没”

    “说说吧。”

    “我我要出国了”

    “你!?。。”

    好像半夜霹雳,我一下子不知道说话了。

    “爸爸因为工作要去美国,我们家都去。“

    “”“我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

    “”“别不开心。还记得我们的那个约会吗?我一直记得,我想在我离开之前把它完结了。”

    “嗯,当然记得。你们什么时候走?”

    “一个星期后。”

    “好,我尽快回去。”

    “带上你的吉他。”

    “嗯。”我当即打了电话给一朋。他一听说我要突然请假都蒙了。终于明白过来了“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他带着醉意把电话挂了。

    一朋担心我走的太突然了请不了假。还好昨天的活动刚刚结束,公司不会太忙。当天晚上我就背着吉他坐上了南下的火车。一朋送到了车站“把她留下,带过来。”临上车的时候他笑着激励我。朋友!望着他渐远的背影,我的眼眶慢慢地湿了。

    火车慢慢抛离了北京的璀璨光华,勾起了年初离开深圳的情景。

    一朋说了来的北京的事后,我心里唯一顾虑的还是琪。打了电话跟她说了这事情。她当时也是突然说不出话来。

    “那那很好啊”“我也觉得很好。可心里又不是很愿意走。”

    “为什么?”她的声音有些低。

    “有些舍不得离开深圳咯。”

    “有啥舍不得的呢?”

    “呵呵,舍不得你啊。——我的音乐知己。”我掩饰了一句。

    “去了北京有更多的知己啊。”

    “那,不一样啊。”

    “”琪没有说话了。我也没说下去。

    “去吧,为了你的梦想。”琪打破了沉默,几乎是一锤定音的口气。

    在罗湖火车站上的火车。琪来送我。

    “真好,去北京。”琪始终微笑着。天依然冷,她的脸依然是桃花的粉红。

    “我还是舍不得走。”

    “这是个机会,得把握。”

    “”“记得多给我说说北京的事。”

    “嗯。”“还有我的音乐宴,快点回来,我让你品尝一顿饕餮大餐。”那次约好的事情终于因为各自的忙碌和新年的到来而延迟了。

    “呵呵。”

    “别不开心啦。你回来了我还在这里接你。”

    “嗯,不见不散。”

    “嗯,不见不散。”

    在检票口处回头时,依然看见琪桃花般的笑靥,在冬日里灿烂而坚定的绽放。

    到北京后我们的联系并不多。琪不久说家里停网了,不上q了。后来信息也发得少了。我知道这些淡漠背后都是有原因的,但到底是什么,我一直禁止自己去猜测。而我因为工作和生活的忙碌,跟她的联系也渐渐地少了。只是在心里依然牵挂着她,在脆弱的时刻总想到她,给她信息,电话,寻求她的支撑。我们会有很多朋友来分享和分担彼此的快乐和艰苦,但心里总会有某个脆弱的角落,只有某个特别的人才能解读得来。这就是我对琪的感觉。

    我一直没敢把这种感觉跟琪说。我不确定我们的一次邂逅,除了音乐上的共鸣,是否还有其他的可能。我本来应该可以把握得清楚的。但为什么呢?我想只有“矛盾”能解释得来。矛盾能扰乱人的心绪。我始终是个矛盾的人,抛下了琪,离开深圳去实现北京的梦,却又在北京做起了深圳的梦。

    “各位旅客,终点站罗湖火车站即将到达,请各位旅客带齐自己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车。谢谢大家乘坐本次列车。。”

    ——到了,我日夜牵挂的深圳。

    夜晚八点,城市的黄金时间。九月的深圳依然燥热,但秋天的风已经蠢蠢欲动地撩人思绪了。

    琪已经在出口处守候了。她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上衣,温顺的马尾已经剪短了齐肩,风吹拂着她的刘海,显出一脸寻觅迫切的表情。她终于看到我高举的手,或许还有突出的吉他柄。笑了,像桃花般开了。然后她抿着嘴唇,静静地在站在那里,直到我走到她面前。彼此望着对方,没有说话。她的下巴明显瘦了,紧绷的嘴唇有些颤抖,晶莹的瞳仁里闪烁着晶莹欲滴的光芒。那一刻我突然感受到,她所有的幸福,所有的坚强,以及全部的脆弱。我恨不得一下子抱住她,但终于只是伸出了手来:

    “我回来了。”

    “呵——”她长长地呵了一口气,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只纤细的手狠狠地拍上我的手掌,像个久未谋面的朋友那样“深圳欢迎你回来!”

    我握着她柔软的手,忘了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带着幸福的笑。

    “走吧。”

    “嗯。”琪并没有收回手的意思。我们就这样拉着手,慢慢走出了火车站。

    “记得我走的时候,你说我回来了还来接我。你真的守诺,琪。”

    “原来你还记得啊!”“你何尝忘了?”

    “嗯,说话也算话嘛。”

    “可你瘦了很多。”

    “是吗?瘦好啊,每个女孩子都奢望的事啊。”

    “呵呵”我又放弃了追问的机会。

    第二天早上我们去了琪的学校。她已经辞了工作。但还是借到了他们的钢琴室。琪的一位同事给我们开了门,说了句“我还要上课,你们玩得开心”就笑着走开了。

    钢琴室比较简单。一台钢琴,几排椅子。墙边一排书架,满是乐谱。墙上还贴了几张韵味十足的钢琴海报。早上的阳光爬过窗帘,占据了椅子的地方,灿烂而温柔地,静静等着音乐的响起。

    “听什么曲子?”琪简单地活动了手指,现出那精灵的眼光询问我。

    “客随主便。”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

    跳跃的音符响起:thedaylight(曙光),bandari。

    我和阳光并排坐着。看着琪认真投入的表情,还有她娴熟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自如地跳跃,仿佛清澈的流水,漫过铺满鹅卵石的河床。

    曙光,音乐,希望。wonderland里的thedaylight运用了多种乐器,其中排笛制造的空旷辽远的意境最叫人心旷神怡。仿佛你就追随着初升的曙光,穿过茂密的丛林,涉及浩瀚的江河,去探寻大自然无穷的神奇和美丽。但此刻只有跳跃的精灵在歌唱。琪演奏的thedaylight,少了排笛的高亢辽远,表现的是温馨,舒坦和惬意的一面。就像此刻和我一起欣赏音乐的阳光,给人同样的希望和憧憬。我慢慢闭上了眼睛,任跳跃的音符带着思绪到处飞扬。

    接下来是annie’ssongthesoundsofsilencesnow等曲子。琪还不曾见过雪。年初我在北京第一次见到雪的时候,琪曾问过我的感受。“有点冷。但更多的是乐趣。漫天飘扬的雪花,满山遍野的白。踩在脚下松软的感觉,厚厚的棉袄里慵懒的感觉,嘴里呵出的长长的雾气温暖的感觉,还有孩子们在雪地里玩耍,此起彼伏的呐喊声”琪说她在snow里也感受到的也是无限的温暖和美好,并期待着到北京来亲自感受一下。

    “差不多了吧?”琪停了下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醉了。”

    “你就这么点酒量啊?”

    “是你的酒太醇太香了。”

    “酒后真言吗?”

    “嗯,酒后真言。”

    “谢谢,谢谢。”琪走了过来“你的伙伴也该出来透透风了。”

    “他可不想一个人玩哦。”

    “那——?”

    “合奏一首。”

    “哪首?”琪显出了期待的神色。

    “一生有你”

    “我估计你就只会这首了。嘻嘻。”

    “猜对了!”

    “呵呵,来吧。”

    我拿出吉他拨弄了几下。等着琪发出开始的信号。

    “3513252516133-”

    多么熟悉的音符,从我们彼此的指尖响起。

    因为梦见你离开

    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台

    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等到老去那一天

    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那些誓言谎言

    随往事慢慢飘散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因为梦见你离开

    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台

    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等到老去那一天

    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那些誓言谎言

    随往事慢慢飘散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当所有一切都已看平淡

    是否有一种坚持还留在心间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随着旋律各自和上一段,琪和我用眼光交流着彼此的默契。她晶莹的眼珠始终闪烁着温暖的光芒,看得出她的快乐,她的期待,她此刻的幸福感。“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再次唱起高潮的时候,我突然把眼光收回了吉他弦上。因为我不想让琪发现我湿了的眼眶。但也许声音,泄露了其中的秘密。当音乐平息的时候,我们之间只剩下了静寂,默默地,微笑着,凝视着彼此。

    “能留下吗?”

    “大家都走哦。”

    “”“”“还有我啊。”

    “你也得回北京去。”

    “你本可以留我的。”

    “我——我以为自己可以等的。”

    “现在不用等了。”

    “不行,你还得回去。”

    “除非你留下。”

    “我——现在不是谈感情的时候,你要先实现你的梦想。”

    “如果你走了,梦想也会跟着破灭。”

    “”“你可不可以放下你的坚强,就脆弱这一次,好吗,琪?”我靠近了钢琴,握住了黑白琴键上她纤细的手。

    琪抿着双唇,慢慢站了起来,用她另一只手合抱着我的手,慢慢低下她秀气的额头,触碰到我的指尖。良久,一滴滚烫的泪珠落到我的手掌上,一股暖流慢慢流过掌心,流进了我心房最脆弱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