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月神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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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回地外的海域有迷雾，木木无法继续飞行，只能找熟悉海域的船夫依水路而行。
正待寻找船只，就见千栩走到水边，口中低低呢喃着什么。海水渐渐开始翻涌，远处掀起巨大的海浪，一条庞大的海兽骨架穿过海浪游到了他的面前。
海边的人们早已被海浪吓得退到远处躲避，此时又见这庞大的海兽骨架居然像活的一样游到岸边，纷纷惊恐大喊：“有鬼！有鬼！”
千栩却神色如常地转头道：“它可以带我们去。”
泠泠眨眨眼，好奇地凑上前。“它是活的吗？”
千栩柔声道：“它已经死了，不过我可以短暂的赋予它一点生机，让它听我的命令行事。”
“好厉害！”泠泠忍不住惊叹。
清河嘴角抽了抽，这二人与世隔绝太久，该提醒一番了。
弄出这么大的阵势，船夫们也不敢载他们了，只能坐上高高的兽骨架，往迷雾中行去。
“你若要待在泠泠身边，便不能再这般招摇。”清河对千栩说道，“世人皆以为月神族千年前就已消失，你此时归来，已经让他们觉得你是一个威胁了。”再这般招摇，带给泠泠的就不是保护了。
千栩看着泠泠，万年孤寂的折磨确实让他的性格有一些极端了，清河说得没错，他不能给泠泠带来危险。
“不过你若晋升神位，那便不同了。将你额前的宝石给我。”
“清河！”一旁的莲慎突然开了口。
清河对莲慎微笑道：“我不用自己的灵力，不要担心。”
千栩惊讶，清河的意思是……“你能消除我的诅咒？”他曾经为了逝去的爱人，向月神起誓，甘愿放弃即将降临的神格，用神格换与爱人再相遇，哪怕是转世……誓言落定，也化为了月神的诅咒——永世不落神格，以半神之身游走人间。
“我可以，不过我要你重新起誓。”清河看着千栩，瞳孔微微泄出丝缕的金光，“我要你将成神后使用君命之佑的权力交给我。”
君命之佑……若当时他已升神位，他的爱人就不会死去，他也不会和她分开这么多年。本来永远都只能停留在半神之境，现在有可能重获神格，能更好地保护自己爱的人，当然是极好的。君命之佑，本来也不属于自己。
“好！”千栩将宝石摘下，递给清河。“君命之佑只能使用一次，你可清楚？”
清河点头，“天地誓约。”
“你的名字？”
“白清河。”
铿！铿！铿！“天地为证，月神族千栩在此立誓，若有一日重获神格，便将自己使用君命之佑的权利转赠给身旁女子白清河。若违此誓，天地共谴！”誓约生效。
清河看着千栩道：“将你的力量传于我。”她将宝石悬在身前，借千栩之力吟唱起古老的咒语。清河额上印记再现，一丝古老而神秘的气息附着在宝石之上，宝石闪耀出银白的光芒。片刻，光芒渐渐消失，宝石又恢复了如血的红。
“咳~咳~”
“清河！”莲慎赶紧抱住歪倒的清河。
“我没事，就是有些乏。”清河阻止莲慎为自己输送灵力，轻声道。
刚才……是比大荒还要久远的气息……元初？千栩看着清河，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无形的枷锁解除了，她到底是谁？
“清河！清河！”泠泠扑到清河身边，紧张地唤着。
“让她休息吧！”莲慎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清河更加舒服地躺在自己怀中。
千栩将泠泠拉到了骨架另一旁，“清河姑娘没事，应该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不要太担心。”他方才看见光芒消失时，有东西从宝石里飞入了泠泠眉心，便又问道：“你可有想起什么？”
“嗯？”泠泠不解，“什么？”
千栩睫毛低垂，沉默了一下说道：“没什么。”没事，我们重新来过。
这个人怎么总是莫名其妙的！泠泠无意识地摸了摸眉心……
“阿慎？”清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仙陵阁的沉香院中。屋内只有隐隐透入的月光，显得有些昏暗。
莲慎指尖弹出两簇小火苗，点亮了房间的灯具，又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好些了吗？”
“嗯。”清河坐起身，接过水喝了一口。
“你是为了谁？”莲慎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清河睫毛颤了颤，看向莲慎，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他背着灯光，面庞笼在阴影里，双眸却明亮。阿慎这是……
看她不答，莲慎继续问道：“你的身体自己不清楚吗？你这样耗费心神是为了谁？”
阿慎生气了……平日他连重话都不会对自己说的……清河伸手扯了扯莲慎垂在床沿的衣袖，“我真的没事，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这两日越来越畏寒，体温也像以前一样了，这叫没事？”莲慎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清河从小到大，谁都不怕，唯独有些怕莲慎。可能是因为莲慎与她说话惯来都是温柔的，一旦语气稍重些，清河就会觉得委屈。就像现在，她的眼睛已经微微地红了，让人见了分外怜惜。
莲慎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看着眼圈微红的清河，更是心疼！语气瞬间软了下来，“我只是……”莲慎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我不该这样和你说话。”
清河看着莲慎，伸出手覆上他的眉心。“那日我见你……被一箭穿心……”清河说着，眼泪抑制不住地一颗颗往下落，滴在莲慎的衣袖上，洇湿一片。
莲慎心惊，赶紧伸手去擦清河的眼泪，可却越擦越多，泪水灼热，烫到了他的心里。他一把将清河抱在怀里，口中直道：“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不要哭……”莲慎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一遍一遍地哄着。
情绪被积压了太久，清河在莲慎怀中止不住地哭泣。她紧紧抓着莲慎胸前的衣襟，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尽力不去想这件事，因为每每想起，都会心痛。“我……我只是不想你死……”
长大后的清河，大多时候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莲慎已经好多年都未见过清河哭了。今日却是被他惹哭了！他的心好像被利刃划过……莲慎轻抚着她的后背，他再不会这样对她。
良久，清河终于平复了下来，莲慎的胸前也湿了一片。
清河扭过头，冷静下来的她觉得有一点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哭了，也忘了净心咒什么的，就像小孩子一样抱着莲慎哭……
清河偷看了一眼莲慎的神色，“我……”
“先把眼睛闭上。”
清河乖乖听话。她感觉到莲慎的手覆上了自己的双眼，接着一股清凉之气拂过，眼睛好像不那么酸涩了。她睁开双眼，睫毛扫过还未离开的掌心，却似扫过了莲慎的心弦，让人心痒微颤。
莲慎面对着清河，柔声道：“过去每一天，我都活在害怕失去你的恐惧中，只要你能活着，我做什么都愿意。如果真的如你看见的那样，预见了我的死亡，那我反而有一丝轻松，因为不管生死，我都可以陪着你。”
“你！”
“河儿，让我说完。我不想你为了我不顾惜自己的身体，那会比杀了我更难受。我也不会听之任之，我会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掌握未来，我会自己去争取生的权利。相信我好吗？”
众多话语到了嘴边都说不出口，清河最终只能点点头。
莲慎摸摸她的脑袋。今日你的软弱皆为我，而我好想告诉你……我的心意。
三回地外的海域有迷雾，木木无法继续飞行，只能找熟悉海域的船夫依水路而行。
正待寻找船只，就见千栩走到水边，口中低低呢喃着什么。海水渐渐开始翻涌，远处掀起巨大的海浪，一条庞大的海兽骨架穿过海浪游到了他的面前。
海边的人们早已被海浪吓得退到远处躲避，此时又见这庞大的海兽骨架居然像活的一样游到岸边，纷纷惊恐大喊：“有鬼！有鬼！”
千栩却神色如常地转头道：“它可以带我们去。”
泠泠眨眨眼，好奇地凑上前。“它是活的吗？”
千栩柔声道：“它已经死了，不过我可以短暂的赋予它一点生机，让它听我的命令行事。”
“好厉害！”泠泠忍不住惊叹。
清河嘴角抽了抽，这二人与世隔绝太久，该提醒一番了。
弄出这么大的阵势，船夫们也不敢载他们了，只能坐上高高的兽骨架，往迷雾中行去。
“你若要待在泠泠身边，便不能再这般招摇。”清河对千栩说道，“世人皆以为月神族千年前就已消失，你此时归来，已经让他们觉得你是一个威胁了。”再这般招摇，带给泠泠的就不是保护了。
千栩看着泠泠，万年孤寂的折磨确实让他的性格有一些极端了，清河说得没错，他不能给泠泠带来危险。
“不过你若晋升神位，那便不同了。将你额前的宝石给我。”
“清河！”一旁的莲慎突然开了口。
清河对莲慎微笑道：“我不用自己的灵力，不要担心。”
千栩惊讶，清河的意思是……“你能消除我的诅咒？”他曾经为了逝去的爱人，向月神起誓，甘愿放弃即将降临的神格，用神格换与爱人再相遇，哪怕是转世……誓言落定，也化为了月神的诅咒——永世不落神格，以半神之身游走人间。
“我可以，不过我要你重新起誓。”清河看着千栩，瞳孔微微泄出丝缕的金光，“我要你将成神后使用君命之佑的权力交给我。”
君命之佑……若当时他已升神位，他的爱人就不会死去，他也不会和她分开这么多年。本来永远都只能停留在半神之境，现在有可能重获神格，能更好地保护自己爱的人，当然是极好的。君命之佑，本来也不属于自己。
“好！”千栩将宝石摘下，递给清河。“君命之佑只能使用一次，你可清楚？”
清河点头，“天地誓约。”
“你的名字？”
“白清河。”
铿！铿！铿！“天地为证，月神族千栩在此立誓，若有一日重获神格，便将自己使用君命之佑的权利转赠给身旁女子白清河。若违此誓，天地共谴！”誓约生效。
清河看着千栩道：“将你的力量传于我。”她将宝石悬在身前，借千栩之力吟唱起古老的咒语。清河额上印记再现，一丝古老而神秘的气息附着在宝石之上，宝石闪耀出银白的光芒。片刻，光芒渐渐消失，宝石又恢复了如血的红。
“咳~咳~”
“清河！”莲慎赶紧抱住歪倒的清河。
“我没事，就是有些乏。”清河阻止莲慎为自己输送灵力，轻声道。
刚才……是比大荒还要久远的气息……元初？千栩看着清河，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无形的枷锁解除了，她到底是谁？
“清河！清河！”泠泠扑到清河身边，紧张地唤着。
“让她休息吧！”莲慎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清河更加舒服地躺在自己怀中。
千栩将泠泠拉到了骨架另一旁，“清河姑娘没事，应该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不要太担心。”他方才看见光芒消失时，有东西从宝石里飞入了泠泠眉心，便又问道：“你可有想起什么？”
“嗯？”泠泠不解，“什么？”
千栩睫毛低垂，沉默了一下说道：“没什么。”没事，我们重新来过。
这个人怎么总是莫名其妙的！泠泠无意识地摸了摸眉心……
“阿慎？”清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仙陵阁的沉香院中。屋内只有隐隐透入的月光，显得有些昏暗。
莲慎指尖弹出两簇小火苗，点亮了房间的灯具，又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好些了吗？”
“嗯。”清河坐起身，接过水喝了一口。
“你是为了谁？”莲慎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清河睫毛颤了颤，看向莲慎，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他背着灯光，面庞笼在阴影里，双眸却明亮。阿慎这是……
看她不答，莲慎继续问道：“你的身体自己不清楚吗？你这样耗费心神是为了谁？”
阿慎生气了……平日他连重话都不会对自己说的……清河伸手扯了扯莲慎垂在床沿的衣袖，“我真的没事，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这两日越来越畏寒，体温也像以前一样了，这叫没事？”莲慎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清河从小到大，谁都不怕，唯独有些怕莲慎。可能是因为莲慎与她说话惯来都是温柔的，一旦语气稍重些，清河就会觉得委屈。就像现在，她的眼睛已经微微地红了，让人见了分外怜惜。
莲慎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看着眼圈微红的清河，更是心疼！语气瞬间软了下来，“我只是……”莲慎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我不该这样和你说话。”
清河看着莲慎，伸出手覆上他的眉心。“那日我见你……被一箭穿心……”清河说着，眼泪抑制不住地一颗颗往下落，滴在莲慎的衣袖上，洇湿一片。
莲慎心惊，赶紧伸手去擦清河的眼泪，可却越擦越多，泪水灼热，烫到了他的心里。他一把将清河抱在怀里，口中直道：“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不要哭……”莲慎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一遍一遍地哄着。
情绪被积压了太久，清河在莲慎怀中止不住地哭泣。她紧紧抓着莲慎胸前的衣襟，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尽力不去想这件事，因为每每想起，都会心痛。“我……我只是不想你死……”
长大后的清河，大多时候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莲慎已经好多年都未见过清河哭了。今日却是被他惹哭了！他的心好像被利刃划过……莲慎轻抚着她的后背，他再不会这样对她。
良久，清河终于平复了下来，莲慎的胸前也湿了一片。
清河扭过头，冷静下来的她觉得有一点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哭了，也忘了净心咒什么的，就像小孩子一样抱着莲慎哭……
清河偷看了一眼莲慎的神色，“我……”
“先把眼睛闭上。”
清河乖乖听话。她感觉到莲慎的手覆上了自己的双眼，接着一股清凉之气拂过，眼睛好像不那么酸涩了。她睁开双眼，睫毛扫过还未离开的掌心，却似扫过了莲慎的心弦，让人心痒微颤。
莲慎面对着清河，柔声道：“过去每一天，我都活在害怕失去你的恐惧中，只要你能活着，我做什么都愿意。如果真的如你看见的那样，预见了我的死亡，那我反而有一丝轻松，因为不管生死，我都可以陪着你。”
“你！”
“河儿，让我说完。我不想你为了我不顾惜自己的身体，那会比杀了我更难受。我也不会听之任之，我会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掌握未来，我会自己去争取生的权利。相信我好吗？”
众多话语到了嘴边都说不出口，清河最终只能点点头。
莲慎摸摸她的脑袋。今日你的软弱皆为我，而我好想告诉你……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