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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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慎寻了一条不大的船只，外观朴实无华，内里却布置得异常舒适。整个舱内都铺满了柔软的地毯，壁上装饰着异形的铜灯，靠窗置了一张矮桌，两侧放有软垫，其后各放一隐几，另一边还有琴和琵琶等乐器，供人娱乐。
清河拿出刚才等待时剪的两个小纸人，送到莲慎面前，莲慎会意，施了一股灵力在上面，纸人立刻就像活了一般动起来，蹦到外面掌船去了。现在想去哪儿，都随二人心意了。
清河坐下来，看见矮桌上摆了几碟小食，还有一壶果酒，蹙眉道：“你难道也委屈和我喝这果酒？”
“不委屈。”莲慎淡淡道。
……好吧！谁让自己酒量不好，还爱贪杯，有的喝就不错了。清河给自己倒了一杯，口感醇厚，还不错~
小船穿过两侧种满花树的河道，擦过低垂的花枝，进入宽阔的水面。微风掀起窗边的纱帘，月色溶溶，让人忘了烦忧。
越靠近风月之地，丝竹之声越盛，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离得近了，水域中的游船也多了起来，虽远近不一，但都围绕着一艘三层的彩舫。其上挂满纱幔，装饰奢华至极。彩舫顶部支起一个高高的圆台，其上有女子点着足下巴掌大的地方起舞，罗衣飘飘，似要飞天而去。
“挽容娘子！挽容娘子！”周围的人们大声呼喊着，似是那女子的名字。
是她……那日在屋顶看见的女子。此时离得近了，方看清她的容貌。高盘随云髻，饰以宝钿，与华贵艳丽的舞衣相呼应，面带珠玉制成的面帘，媚眼如丝，身姿曼妙，实乃人间尤物。怪不得底下的人如痴如狂，就是女子，也会有那么一点心动。
清河看向莲慎，却见他看都没看那边，只看着溶溶月色。嗯？泠泠便罢，这个也没有引起他的一点点兴趣？莫不是……
莲慎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盯着他的清河，“怎么了？”
“阿慎，你莫不是……”清河还未说完，岸边就传来一阵骚乱声，一路向画舫这边而来。远远看去，好像是许多人在追赶一个少年。少年仓皇逃至岸边的游船上，从这艘又跃到另一艘，惹得船上的人惊呼躲避。此时有人不小心碰到了彩舫高台下支撑的柱子，在高台起舞的女子失去平衡，从高空坠下。众人惊呼！
清河心意一动，船头的两个小纸人立刻飞了过去，于半空中拽住了下坠的女子。惊险的一幕瞬间变得有些滑稽——两个巴掌大的小纸人一人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拽着女子的胳膊，慢慢落至地面，末了还喘了两口粗气才又飞回最外圈不起眼的小船处。
众人的视线被两个纸人带到清河所在的小船这边，恰巧那少年想是计划寻船逃跑，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一路在各游船间穿梭，最后选中清河所乘的这艘小船。众人便见少年还未靠近小船，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出去，跌进水里。他身后追着的人赶到，立马将他从水里抓了出来。
“来来来，你再给爷跑一个！他奶奶的！大晚上的搁你这儿一个岛一个岛地追呢！累死爷爷了！输了没钱就乖乖跟爷爷回去，让你家人拿钱来赎人，就这么简单~”带头追赶的人喘着粗气道。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上元白氏的人，你们抓了我一定没有好下场！快放开我！”少年拼命挣扎。
“哟！看来小公子是第一次出门啊！以后可记得莫要在我们三回地生事。现在呢，管你是谁，都得跟爷爷回去！来，带走！”带头的人丝毫不怯，临走前还朝彩舫的方向行了一礼，高声喊道：“惊扰挽容娘子了，娘子莫怪！”
相传三回地有修神者坐镇，是以无人敢在此闹事，想来是真的了。
挽容看着小船的方向，闹剧结束也无人出舱，看来船内的人并不想张扬。不过人家出手相救，自当是要谢过的。
挽容将舞衣换下，寻了一人撑起小船向清河他们的方向划去。
“挽容娘子这可是第一次到别的船上去啊！”
“莫不是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
“你可不要乱说，挽容娘子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要是早知道这样能打动挽容娘子的芳心，我便该早一步上演这英雄救美，哎！可惜啊……”
……
议论声四起，挽容却不理会。高盘的发髻已经拆去，散下一头青丝随风而舞。她不管怎样装扮，都有一种勾人的美。
挽容所乘的船在距离清河不远处停了下来，她站在船头柔声道：“多谢阁下方才出手相救，挽容特来道谢。”
舱门的帘子微微掀起，却是刚才救她的两个小纸人抱着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珍珠飞到了她面前。珍珠在月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众人惊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珍珠！此乃世间难得的珍宝！
“给我吗？”挽容轻声问。
两个纸人同时点点头。挽容伸出手，小心接过。纸人绕着她飞了两圈就回到了小船上。
“多谢阁下！阁下既然不想露面，挽容便不打扰了。每隔五日，挽容都会在此跳舞，阁下若有兴趣，可来一看。”说完便施了一礼，又沿原路返回。
“大手笔啊！我还从未见过这样大的珍珠！”
“看来这不起眼的小船内坐的可是大人物啊~”
“你看看刚才捣乱那小子，若他真是上元白氏的人，这一对比可是真给白氏丢人！”
“这倒是没错！哈哈哈！”
……
小船远去，议论声也渐渐消散了。
“在汤山消失的人出现在这里，看来是故意偷跑出来玩的。”清河挑眉，千栩倒是背了黑锅。
“你方才想问我什么？”莲慎想起清河之前未说完的话。
“没什么。”被打乱了思绪，清河现在想起来觉得那个问题并没有什么好问的。
莲慎看着清河，淡淡道：“我倒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清河不甚在意地端起酒杯。
“你可是喜欢貌美之人？”
“咳！咳！咳……”清河刚饮下一口酒，给这话惊得气没理顺，一连咳了好几声。莲慎赶紧帮她拍拍背。
嗯？阿慎这问得要她怎么答才好呢……清河心里仔细想了想：待在身边的泠泠，嗯……貌美。之前救的千栩，嗯……貌美。刚才赠珍珠的挽容，嗯……貌美。
“这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咳咳！不过，这其中也是有些巧合，你不可以这般概括……”清河好不容易将气理顺了一些，斟酌着回答。
头顶的人听她说完，又问道：“那你觉得我和千栩，谁更貌美？”
啊？清河抬头望去，莲慎的脸近在咫尺。他的眸子异常明亮，而她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快……
“咳咳……”清河又咳了起来，她缓了缓，轻声道：“你这是何意？自然……自然是你更好看……”虽然有一丝别扭，但清河还是说出了心底的认知，她从没有觉得谁能比莲慎好看。可是，他为何来争这个？
莲慎见清河不再咳嗽，便退了回去，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气氛有些奇怪，直觉告诉清河莫要再追问，她只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莲慎寻了一条不大的船只，外观朴实无华，内里却布置得异常舒适。整个舱内都铺满了柔软的地毯，壁上装饰着异形的铜灯，靠窗置了一张矮桌，两侧放有软垫，其后各放一隐几，另一边还有琴和琵琶等乐器，供人娱乐。
清河拿出刚才等待时剪的两个小纸人，送到莲慎面前，莲慎会意，施了一股灵力在上面，纸人立刻就像活了一般动起来，蹦到外面掌船去了。现在想去哪儿，都随二人心意了。
清河坐下来，看见矮桌上摆了几碟小食，还有一壶果酒，蹙眉道：“你难道也委屈和我喝这果酒？”
“不委屈。”莲慎淡淡道。
……好吧！谁让自己酒量不好，还爱贪杯，有的喝就不错了。清河给自己倒了一杯，口感醇厚，还不错~
小船穿过两侧种满花树的河道，擦过低垂的花枝，进入宽阔的水面。微风掀起窗边的纱帘，月色溶溶，让人忘了烦忧。
越靠近风月之地，丝竹之声越盛，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离得近了，水域中的游船也多了起来，虽远近不一，但都围绕着一艘三层的彩舫。其上挂满纱幔，装饰奢华至极。彩舫顶部支起一个高高的圆台，其上有女子点着足下巴掌大的地方起舞，罗衣飘飘，似要飞天而去。
“挽容娘子！挽容娘子！”周围的人们大声呼喊着，似是那女子的名字。
是她……那日在屋顶看见的女子。此时离得近了，方看清她的容貌。高盘随云髻，饰以宝钿，与华贵艳丽的舞衣相呼应，面带珠玉制成的面帘，媚眼如丝，身姿曼妙，实乃人间尤物。怪不得底下的人如痴如狂，就是女子，也会有那么一点心动。
清河看向莲慎，却见他看都没看那边，只看着溶溶月色。嗯？泠泠便罢，这个也没有引起他的一点点兴趣？莫不是……
莲慎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盯着他的清河，“怎么了？”
“阿慎，你莫不是……”清河还未说完，岸边就传来一阵骚乱声，一路向画舫这边而来。远远看去，好像是许多人在追赶一个少年。少年仓皇逃至岸边的游船上，从这艘又跃到另一艘，惹得船上的人惊呼躲避。此时有人不小心碰到了彩舫高台下支撑的柱子，在高台起舞的女子失去平衡，从高空坠下。众人惊呼！
清河心意一动，船头的两个小纸人立刻飞了过去，于半空中拽住了下坠的女子。惊险的一幕瞬间变得有些滑稽——两个巴掌大的小纸人一人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拽着女子的胳膊，慢慢落至地面，末了还喘了两口粗气才又飞回最外圈不起眼的小船处。
众人的视线被两个纸人带到清河所在的小船这边，恰巧那少年想是计划寻船逃跑，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一路在各游船间穿梭，最后选中清河所乘的这艘小船。众人便见少年还未靠近小船，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出去，跌进水里。他身后追着的人赶到，立马将他从水里抓了出来。
“来来来，你再给爷跑一个！他奶奶的！大晚上的搁你这儿一个岛一个岛地追呢！累死爷爷了！输了没钱就乖乖跟爷爷回去，让你家人拿钱来赎人，就这么简单~”带头追赶的人喘着粗气道。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上元白氏的人，你们抓了我一定没有好下场！快放开我！”少年拼命挣扎。
“哟！看来小公子是第一次出门啊！以后可记得莫要在我们三回地生事。现在呢，管你是谁，都得跟爷爷回去！来，带走！”带头的人丝毫不怯，临走前还朝彩舫的方向行了一礼，高声喊道：“惊扰挽容娘子了，娘子莫怪！”
相传三回地有修神者坐镇，是以无人敢在此闹事，想来是真的了。
挽容看着小船的方向，闹剧结束也无人出舱，看来船内的人并不想张扬。不过人家出手相救，自当是要谢过的。
挽容将舞衣换下，寻了一人撑起小船向清河他们的方向划去。
“挽容娘子这可是第一次到别的船上去啊！”
“莫不是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
“你可不要乱说，挽容娘子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要是早知道这样能打动挽容娘子的芳心，我便该早一步上演这英雄救美，哎！可惜啊……”
……
议论声四起，挽容却不理会。高盘的发髻已经拆去，散下一头青丝随风而舞。她不管怎样装扮，都有一种勾人的美。
挽容所乘的船在距离清河不远处停了下来，她站在船头柔声道：“多谢阁下方才出手相救，挽容特来道谢。”
舱门的帘子微微掀起，却是刚才救她的两个小纸人抱着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珍珠飞到了她面前。珍珠在月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众人惊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珍珠！此乃世间难得的珍宝！
“给我吗？”挽容轻声问。
两个纸人同时点点头。挽容伸出手，小心接过。纸人绕着她飞了两圈就回到了小船上。
“多谢阁下！阁下既然不想露面，挽容便不打扰了。每隔五日，挽容都会在此跳舞，阁下若有兴趣，可来一看。”说完便施了一礼，又沿原路返回。
“大手笔啊！我还从未见过这样大的珍珠！”
“看来这不起眼的小船内坐的可是大人物啊~”
“你看看刚才捣乱那小子，若他真是上元白氏的人，这一对比可是真给白氏丢人！”
“这倒是没错！哈哈哈！”
……
小船远去，议论声也渐渐消散了。
“在汤山消失的人出现在这里，看来是故意偷跑出来玩的。”清河挑眉，千栩倒是背了黑锅。
“你方才想问我什么？”莲慎想起清河之前未说完的话。
“没什么。”被打乱了思绪，清河现在想起来觉得那个问题并没有什么好问的。
莲慎看着清河，淡淡道：“我倒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清河不甚在意地端起酒杯。
“你可是喜欢貌美之人？”
“咳！咳！咳……”清河刚饮下一口酒，给这话惊得气没理顺，一连咳了好几声。莲慎赶紧帮她拍拍背。
嗯？阿慎这问得要她怎么答才好呢……清河心里仔细想了想：待在身边的泠泠，嗯……貌美。之前救的千栩，嗯……貌美。刚才赠珍珠的挽容，嗯……貌美。
“这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咳咳！不过，这其中也是有些巧合，你不可以这般概括……”清河好不容易将气理顺了一些，斟酌着回答。
头顶的人听她说完，又问道：“那你觉得我和千栩，谁更貌美？”
啊？清河抬头望去，莲慎的脸近在咫尺。他的眸子异常明亮，而她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快……
“咳咳……”清河又咳了起来，她缓了缓，轻声道：“你这是何意？自然……自然是你更好看……”虽然有一丝别扭，但清河还是说出了心底的认知，她从没有觉得谁能比莲慎好看。可是，他为何来争这个？
莲慎见清河不再咳嗽，便退了回去，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气氛有些奇怪，直觉告诉清河莫要再追问，她只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