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心痛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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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回地。
“怎么了？”莲慎看着清河突然停下动作，不由问道。
清河稳了下心神，这段时间封印总是蠢蠢欲动，她也说不出来到底为何。“封印有些躁动，我需要入定片刻。”
莲慎点点头，升起结界，护在清河身旁。
金色的符文显现出来，一闪一闪地跳动，一炷香后，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
大荒遗址，沉沙。
幽荧与沂月进去半个时辰后，禁墙轰然倒塌。在漫天尘埃中，有人跃上高空，想直接离去，却见一个巨大的阵法伴随着古老的吟颂声从他们头顶压下。
沂月赶紧将昏睡的束皙护住。幽荧皱眉，他的力量被阵法压制了，这阵法……专为上古生灵而设。幽荧穿过人群看向月澜一，眼神狠戾。
果然如此。月澜一看着困在阵法中的幽荧，刚才交手时对方的力量就让他感觉很奇怪，不仅凶悍还带着极强的威压，而能对他施加那样威压的，想来也只有上古遗留的生灵才会如此。自幽荧与沂月进去后，月澜一便与人族所有修神者合力，设了这苍音古阵，还好此次留住了他们。
“得罪了。”月澜一看着幽荧道，“阁下既为上古生灵，当顺应天道，缘何助他人逆天而为？”
“何为天道？呵！”幽荧不以为然，双手在身前拉出一个圆形的黑洞。
沂月见状，双手结印，喃喃的吟颂声响起。狂风骤生，吹落了她的帽檐，乌黑的发丝在风中飞舞。几个呼吸后，莹莹的光辉洒落在幽荧身上，沂月的嘴唇却失了血色。
幽荧嘴角勾起笑意，手中的黑洞开始旋转，慢慢吞噬阵法的力量。
“这……”情况骤变，众人开始慌乱。
月澜一皱眉，大喊一声“守住阵法！”随即飞身入阵。必须打断他！
沂月看着逼近的月澜一，筑起风墙，然而月澜一灵剑入手，从中间一划而过，瞬间突破了她的防守，刺向幽荧。幽荧空出一手，聚起灰白的雾气迎了上去，但明显较之前的力量弱了几分，二人相对，僵持不下。
人族的修神者皆守着阵法，分不出人相帮，剩下的人灵力明显不够，根本无法靠近。而幽荧却在这样的情况下，仍旧以缓慢的速度吞噬着阵法，突破困局不过是时间问题。
圣女苏音眼见月澜一逐渐落于下风，心中焦急不已，她来不及多想，便跃入高空，身后展开了一双洁白的羽翼，其上还有七彩流光闪过。羽翼一扇，数道寒气逼人的冰凌以极快的速度向幽荧攻去。强大的力量从侧面而来，幽荧不得不闪避，月澜一趁势追击，幽荧只好停止吞噬阵法，全力抵挡。
“呵！羽族之物竟在人族身上！就凭你们，配论天道？”幽荧不禁讥笑。
苏音面色微红，说道：“物尽其用罢了！你莫再挣扎，快快束手就擒！”
千栩看着苏音身后的羽翼，白色乃羽族王脉，羽族被灭看来就是人族当年趁乱而为。那我族覆灭……可也与你人族有关？
眼看着此时人族气盛，幽荧他们落于下风，千栩低声对泠泠道：“抓紧我。”
泠泠听千栩如此说，便知道他要有所动作，赶紧抓住他的衣袖。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阵中，无人发现千栩将银丝悄悄探到了守阵的一人身后，无声无息间，那人就歪倒了下去。阵法之力顿时大减，幽荧和沂月趁乱全力冲破阵法，带着束皙成功逃离。
“怎么回事？”
“苏家主！苏家主！快来人啊！”
“他们逃了！”
“快追！”
……
千栩和泠泠也趁乱退出了人群。
月澜一看着禁墙倒塌后内里的茫茫焦土，慢慢走了进去。月神族、巫族重新现世，还有幽荧和束皙……人族，大劫将至。
三回地。
莲慎见清河身上的封印安稳了下来，便也放下心，在旁边开始修炼。
突然，他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时间过了太久了，他都以为自己忘记了，可是现在感受着，还是那样的温柔~刚想细探，气息就消失了。
那个方向是……沉沙？莲慎眼神沉了下来，千年……终究是等到了。我以为你一辈子都藏着不敢使用呢！这次，你必将付出代价！
“阿慎？”感受到身旁不同寻常的情绪波动，清河睁开眼，看向莲慎。
莲慎看着清河，一字一句道：“我找的人，出现了。”
清河会意，握住了莲慎的手，轻轻开口：“我始终与你一起。”
莲慎反握住她的手，“不急，既然出现了，他就是跑不掉的。你这两日情况有些不稳定，我待你好些了再去探查。”
清河点点头，他逃不掉的。
七日药浴结束，南荣舒如约前来复诊。
“身体是好些了，不过你气息有些不稳，可是与体内封印有关？”南荣舒问道。
清河点点头。
南荣舒继续道：“光明术可以帮你，不过我现在能力不够，再给我一些时间。”
清河笑了笑，“我赠你遗卷，非是为了自己，你……。”
南荣舒却打断了她，认真道：“说好五年，我定当尽力。”
清河看着南荣舒，过去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事迹。医术好自然是有的，但也有说他救人后对方没有履行承诺，他又直接将人杀死的。还有患者跪求于他门前直至身死，他也闭门不见的。他的内心到底是冷是热，外人并不会知道。清河猜测，大概自己是幸运的。
“好。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你。”
送走南荣舒，清河在戒室待了一天。自从感觉到封印的躁动后，清河便将一间屋子设为了戒室。其内不进光线，布满经文，一旦神思浮动，经文就会闪烁，专为净心而用。
莲慎给清河送过药，便去了温泉池沐浴。
而不久后，戒室内的清河却突感一丝心弦的颤动。随之看见的一幕让她凝住了呼吸——一男子挥剑而下，口中还道：“妖邪之地竟生出此等污浊之物，还好发现及时！”杏叶落下，从浅绿变成了秋黄。
清河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屋内经文骤亮，她体内的封印咒文也显现了出来，在身上缓缓流动。清河捂住胸口，心中剧痛，寒气自体内而出，氤氲过地板，向周围散去。空中也刮起了大风，似有暴雨将至。
莲慎察觉到异常，正想起身去看看清河，就见她从远处而来，缓步轻移，却瞬间到了池边。清河微低着头，莲慎看不清她的脸，可她身上封印咒文的闪烁流动却让人无法忽视。
清河下了温泉池，周身散发的寒气瞬间让池水冰冷刺骨。她游到莲慎身边，在水下将他紧紧抱住，指甲嵌入他的肌肤中，身体微微颤抖。莲慎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到她压抑的愤怒和悲恸。莲慎轻抚着她的头安慰，久不见她出水，便轻声唤道：“河儿。”正当莲慎想入水查看时，清河抬起了头，眼圈微红，像一只受伤的小鹿看着他，脸上挂满了水珠。莲慎看着这样的清河，心都疼得颤了起来。
清河张了张嘴，良久，终是轻轻道：“阿慎，幼时护佑我的那棵银杏古树，被人毁了……再过些时日，它就可以化形的……”说完，眼泪簌簌地滑落。
莲慎大惊，伸手轻轻擦拭她的眼泪。那棵树，莲慎知道，是她的根。若不是它，清河还会在世间继续飘荡；若不是它，清河不会愿意生出灵智；若不是它，自己也不会遇见清河。此树被毁，便如同断她来路。
泪水沾湿了莲慎的手。莲慎看着清河的眼睛，此时里面盛满了脆弱与孤寂。“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莲慎低头吻了一下清河颤抖的睫毛，柔声哄着她，“乖，不要哭了~”
清河透过泪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是的，她还有阿慎。“阿慎，他日你若敢背弃我，我必亲手杀了你。”说完揽住莲慎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唇。
莲慎愣了一瞬，下一刻将她紧紧圈住，吞下她所有汹涌的情绪，同时将自己的爱意传递给她。清河身上的气息渐渐稳定了下来，莲慎心下稍安，却见她突然偏头吐出一大口血，瞬间失去了意识。
“河儿！河儿！”莲慎赶紧用灵力护住她的心神，并施术法将她身上的水珠拂去，抱起她直奔南荣舒的宅院。
三回地。
“怎么了？”莲慎看着清河突然停下动作，不由问道。
清河稳了下心神，这段时间封印总是蠢蠢欲动，她也说不出来到底为何。“封印有些躁动，我需要入定片刻。”
莲慎点点头，升起结界，护在清河身旁。
金色的符文显现出来，一闪一闪地跳动，一炷香后，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
大荒遗址，沉沙。
幽荧与沂月进去半个时辰后，禁墙轰然倒塌。在漫天尘埃中，有人跃上高空，想直接离去，却见一个巨大的阵法伴随着古老的吟颂声从他们头顶压下。
沂月赶紧将昏睡的束皙护住。幽荧皱眉，他的力量被阵法压制了，这阵法……专为上古生灵而设。幽荧穿过人群看向月澜一，眼神狠戾。
果然如此。月澜一看着困在阵法中的幽荧，刚才交手时对方的力量就让他感觉很奇怪，不仅凶悍还带着极强的威压，而能对他施加那样威压的，想来也只有上古遗留的生灵才会如此。自幽荧与沂月进去后，月澜一便与人族所有修神者合力，设了这苍音古阵，还好此次留住了他们。
“得罪了。”月澜一看着幽荧道，“阁下既为上古生灵，当顺应天道，缘何助他人逆天而为？”
“何为天道？呵！”幽荧不以为然，双手在身前拉出一个圆形的黑洞。
沂月见状，双手结印，喃喃的吟颂声响起。狂风骤生，吹落了她的帽檐，乌黑的发丝在风中飞舞。几个呼吸后，莹莹的光辉洒落在幽荧身上，沂月的嘴唇却失了血色。
幽荧嘴角勾起笑意，手中的黑洞开始旋转，慢慢吞噬阵法的力量。
“这……”情况骤变，众人开始慌乱。
月澜一皱眉，大喊一声“守住阵法！”随即飞身入阵。必须打断他！
沂月看着逼近的月澜一，筑起风墙，然而月澜一灵剑入手，从中间一划而过，瞬间突破了她的防守，刺向幽荧。幽荧空出一手，聚起灰白的雾气迎了上去，但明显较之前的力量弱了几分，二人相对，僵持不下。
人族的修神者皆守着阵法，分不出人相帮，剩下的人灵力明显不够，根本无法靠近。而幽荧却在这样的情况下，仍旧以缓慢的速度吞噬着阵法，突破困局不过是时间问题。
圣女苏音眼见月澜一逐渐落于下风，心中焦急不已，她来不及多想，便跃入高空，身后展开了一双洁白的羽翼，其上还有七彩流光闪过。羽翼一扇，数道寒气逼人的冰凌以极快的速度向幽荧攻去。强大的力量从侧面而来，幽荧不得不闪避，月澜一趁势追击，幽荧只好停止吞噬阵法，全力抵挡。
“呵！羽族之物竟在人族身上！就凭你们，配论天道？”幽荧不禁讥笑。
苏音面色微红，说道：“物尽其用罢了！你莫再挣扎，快快束手就擒！”
千栩看着苏音身后的羽翼，白色乃羽族王脉，羽族被灭看来就是人族当年趁乱而为。那我族覆灭……可也与你人族有关？
眼看着此时人族气盛，幽荧他们落于下风，千栩低声对泠泠道：“抓紧我。”
泠泠听千栩如此说，便知道他要有所动作，赶紧抓住他的衣袖。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阵中，无人发现千栩将银丝悄悄探到了守阵的一人身后，无声无息间，那人就歪倒了下去。阵法之力顿时大减，幽荧和沂月趁乱全力冲破阵法，带着束皙成功逃离。
“怎么回事？”
“苏家主！苏家主！快来人啊！”
“他们逃了！”
“快追！”
……
千栩和泠泠也趁乱退出了人群。
月澜一看着禁墙倒塌后内里的茫茫焦土，慢慢走了进去。月神族、巫族重新现世，还有幽荧和束皙……人族，大劫将至。
三回地。
莲慎见清河身上的封印安稳了下来，便也放下心，在旁边开始修炼。
突然，他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时间过了太久了，他都以为自己忘记了，可是现在感受着，还是那样的温柔~刚想细探，气息就消失了。
那个方向是……沉沙？莲慎眼神沉了下来，千年……终究是等到了。我以为你一辈子都藏着不敢使用呢！这次，你必将付出代价！
“阿慎？”感受到身旁不同寻常的情绪波动，清河睁开眼，看向莲慎。
莲慎看着清河，一字一句道：“我找的人，出现了。”
清河会意，握住了莲慎的手，轻轻开口：“我始终与你一起。”
莲慎反握住她的手，“不急，既然出现了，他就是跑不掉的。你这两日情况有些不稳定，我待你好些了再去探查。”
清河点点头，他逃不掉的。
七日药浴结束，南荣舒如约前来复诊。
“身体是好些了，不过你气息有些不稳，可是与体内封印有关？”南荣舒问道。
清河点点头。
南荣舒继续道：“光明术可以帮你，不过我现在能力不够，再给我一些时间。”
清河笑了笑，“我赠你遗卷，非是为了自己，你……。”
南荣舒却打断了她，认真道：“说好五年，我定当尽力。”
清河看着南荣舒，过去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事迹。医术好自然是有的，但也有说他救人后对方没有履行承诺，他又直接将人杀死的。还有患者跪求于他门前直至身死，他也闭门不见的。他的内心到底是冷是热，外人并不会知道。清河猜测，大概自己是幸运的。
“好。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你。”
送走南荣舒，清河在戒室待了一天。自从感觉到封印的躁动后，清河便将一间屋子设为了戒室。其内不进光线，布满经文，一旦神思浮动，经文就会闪烁，专为净心而用。
莲慎给清河送过药，便去了温泉池沐浴。
而不久后，戒室内的清河却突感一丝心弦的颤动。随之看见的一幕让她凝住了呼吸——一男子挥剑而下，口中还道：“妖邪之地竟生出此等污浊之物，还好发现及时！”杏叶落下，从浅绿变成了秋黄。
清河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屋内经文骤亮，她体内的封印咒文也显现了出来，在身上缓缓流动。清河捂住胸口，心中剧痛，寒气自体内而出，氤氲过地板，向周围散去。空中也刮起了大风，似有暴雨将至。
莲慎察觉到异常，正想起身去看看清河，就见她从远处而来，缓步轻移，却瞬间到了池边。清河微低着头，莲慎看不清她的脸，可她身上封印咒文的闪烁流动却让人无法忽视。
清河下了温泉池，周身散发的寒气瞬间让池水冰冷刺骨。她游到莲慎身边，在水下将他紧紧抱住，指甲嵌入他的肌肤中，身体微微颤抖。莲慎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到她压抑的愤怒和悲恸。莲慎轻抚着她的头安慰，久不见她出水，便轻声唤道：“河儿。”正当莲慎想入水查看时，清河抬起了头，眼圈微红，像一只受伤的小鹿看着他，脸上挂满了水珠。莲慎看着这样的清河，心都疼得颤了起来。
清河张了张嘴，良久，终是轻轻道：“阿慎，幼时护佑我的那棵银杏古树，被人毁了……再过些时日，它就可以化形的……”说完，眼泪簌簌地滑落。
莲慎大惊，伸手轻轻擦拭她的眼泪。那棵树，莲慎知道，是她的根。若不是它，清河还会在世间继续飘荡；若不是它，清河不会愿意生出灵智；若不是它，自己也不会遇见清河。此树被毁，便如同断她来路。
泪水沾湿了莲慎的手。莲慎看着清河的眼睛，此时里面盛满了脆弱与孤寂。“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莲慎低头吻了一下清河颤抖的睫毛，柔声哄着她，“乖，不要哭了~”
清河透过泪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是的，她还有阿慎。“阿慎，他日你若敢背弃我，我必亲手杀了你。”说完揽住莲慎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唇。
莲慎愣了一瞬，下一刻将她紧紧圈住，吞下她所有汹涌的情绪，同时将自己的爱意传递给她。清河身上的气息渐渐稳定了下来，莲慎心下稍安，却见她突然偏头吐出一大口血，瞬间失去了意识。
“河儿！河儿！”莲慎赶紧用灵力护住她的心神，并施术法将她身上的水珠拂去，抱起她直奔南荣舒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