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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的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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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每每刚跨进家门,就喜欢扯着嗓子喊着:“老妈,老妈”

    然后看着老妈胖胖的身躯出现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握着个锅铲,满脸疑问?我嬉皮笑脸的说:饿了。

    一直觉得老妈这两个字,比母亲多了份亲近感,少了那种咏叹调的成分,所以我决定通篇文章里,都叫这让我恨让我爱,永远离不开,扯不断,牵心挂肠的人为老妈。

    老妈同千千万万个六十年代出生的女人差不多,普通的一个工厂家庭长女,很小便开始分担家里的负担。

    在工厂作流水线很多年后,经历下岗分流,有一些臃肿,无心眼,不好贪便宜和打探各家长短,喜欢一边唠叨一边操持家务

    但她又是最特别的,因为她是我,唯一的老妈。独一无二的。

    我们家是那种最传统,平静如内陆的湖水,极不善用言词来表达感情,但我明白,我是他们最重要的人。

    所以,一直以来,我努力,仅仅是为了满足老妈的虚荣心,及让老爸安心。

    原谅我无法在一篇文字里写尽所有关于她的故事,其实我很怕写父母亲,那种感情,是无法透过键盘来传达。我可以滔滔不绝绘声绘色的说上三天三夜老妈秩事,也会在某一时刻低头缄默,不出一言。

    就让我,信手拈几片记忆的叶子。随意的,挥到飘泊的脑海中。

    脾气:

    老妈是个暴燥的人,这一点我与老爸都不否认。小时候每天的“竹笋炒肉丝”是我的家常便饭,天天被她的鸡毛掸子撵得鸡飞狗跳的。上初中之后,我开始对抗。

    最激烈的一次,她在家抓着把菜刀一边追一边说不要我这个女儿了。我怕了,被逼入房间内,听她在外面叫嚷。门开的时候,我抓着了老爸放在门后的钓鱼杆,手腕一抖,像条青蛇般窜出。

    小小斗室里,三尺地,对峙,老妈几番努力都失败后,终于被我满脸认真紧张弄得扑哧一笑。

    我是她的心:

    被打的最厉害的时候,我曾经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但是,那件事后,我再也没有怀疑过。

    我曾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离家出走过,原因是数学三次考试有两次都低于80分。那时,我真的怕了挨打,留了张纸条,背着一书包的书和八元钱漫无目的的走入闹市里。

    我丝毫不知家里已乱成一团,只是当夜幕笼罩时,小小的我坐在角落里,想着心事。我只在想一件事,我在想,老妈会不会哭?还是满脸怒气的拎着鸡毛掸子回来。

    想到她会哭时,当时我的心里便莫名开始难过,尽管她打过我那么多次,但还是想回去远远的站着看一眼。

    后来被找到时,我看见老妈哭得如水桃似的眼。别人告诉我,从知道我出走的那一刻起,老妈就开始痛哭,哭到呕吐,还是止不住。

    老妈说,如果女儿不见了,她也不活了。

    母性:

    记忆里最深刻的一件事,当我几年后无意间说起时,老妈已忘得干干净净。

    那是某个炎热的夏晚,老妈叫我收衣服,我坐在床边一边叠衣一边看电视,突然觉得从衣服里抖落一个东西,掉在大腿之间。

    几秒钟后,感觉被针刺了一下,疼痛袭开。

    我呆呆看着那只强壮的马蜂梳理一下翅膀,飞出窗外。

    老妈进来时,我的大腿根处已迅速肿胀出一枚铜钱大小,没有丝毫犹豫,她的嘴立刻就对住伤口拼命吮吸起来。

    我想再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如此自然,不加思索,除了老妈。

    直觉:

    老妈是一直具有非凡直觉的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因为上学时,每当我在房间偷看小说时,总是能被她抓住。

    爱好:

    老妈最大的爱好相信别人都会跌破眼镜,那就是,攒钱!

    凡是被苦过来的家族主妇估计都有这个爱好,我曾形容她是只进不出,刻薄些便是铁公鸡还加三道箍。

    她总是省了又省,但是家里顿顿吃得都不错。

    平常:

    从我工作以来,每天晚上,无论加班多晚归来,都会看见她在等门。照例要责骂几句,然后关灯睡觉。桌上的永远有一份温热的汤,一杯水,一个苹果。

    有一晚,11点,回到家时,累极了,面对她的唠叨不闻不问,径自走进厨房。她爬了起来,追着进来。

    苍白的灯光下,我蹲在厨房的墙根里,抱着一盒的面条,狼吞虎咽。她站在门口,看了半天,迸出来一句:“要不要帮你热热?”

    我知道,她是心疼我的,只是嘴硬。

    我和老爸:

    从我开始以一个平等的身份和老爸聊天起,就认为老妈实际是个很幸福的女人。

    因为我能看见,老爸很小心的呵护着老妈,不让她操心,小事丢给她做,大事自己扛。从来不让她着急担心。

    当生活日渐平稳的时候,老妈变得有些自以为是,她的有力武器就是唠叨。

    无数个的日子里,我与老爸都是掐着时间算着她回来的时间,并在其之前溜出家门。

    老妈被老爸呵护的,像个惯坏的小孩子。为了生活中小小琐事烦恼,乐在其中。

    我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平常淡定。我安然的享受着父母对自己的宠爱,因为某些时候,接受也是一种爱的表示。

    今晚回家时,老妈神秘的问我,是不是会养她?我啃着馒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肯定。

    她满意的笑笑,告诉我从明天开始她不用上班了,呆在家里。

    其实也不是正规的工作,只不过帮舅舅看管半天商店。是临近学校的一个文具店,每天和些学生打交道。

    她喃喃规划着要干的事情,早起去健身,要减肥,学电脑。。

    还有侍候我和老爸的日常起居。

    说着说着,小心翼翼的问我:“哎,我现在每天都在家了,你每个月是不是再多交点生活费?”

    当时一口汤便喷了出来。虽然已经习以为常,就像我前面说的,攒钱是老妈的爱好,但我还是忍不住哀号这节节的压榨,老妈的功力足以同黄世仁相媲。

    老爸出来打圆场,答应每月20号发工资时再加五百块生活费,正好是老妈工作时每月的工资,以此答谢她在家的辛苦操劳。

    老妈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突然严肃的通知老爸,这五百块不要与工资一起给。

    我们满脑子问号,为什么?

    因为这就算是我的工资了,我每月也要正式领工资,从你老爸那里领。同以前一样,10号准时要发给我!

    哦!我亲爱的老妈,我可爱的老妈。我希望你能一直如此,天长地久。

    还有,保重身体,这样,作为女儿的我,才能放下心去工作和努力,让好强的你不丢面子。

    还有以下省略一万字节,因为我该去睡觉了。

    你已经破门而入n次催我睡觉了,且言词激烈,若你知道我正在这里诉说着亲爱的您,不知又是什么表情。

    嗯,我还是去睡觉吧。听你的话,让你的皱纹少一点,永远是年轻的小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