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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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明天的一切将会如何?只知道在这岗位呆一天就是混一天而已!想学一点实用的技术,直接所谓的领导会阻止你,害怕你把整个系统弄出问题,也害怕你技术能力突飞猛进取代他的位置。见着你学习别人也会说:“你不管这一摊,别乱动!”同一个系统,同一个工种,居然有这么多的规矩,唉!值班时遇到的故障你又不会处理,别人这时就会说;“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来。”满口难听的话和那瞧不起人的眼神,让你怎么想就是难以接受。说不定还会到领导那里告你一状。深更半夜逼着你去接人不说,还要扣你的钱,有啥意思!想学而不让学,偷着学又困难,你说,这算是什么?一天到晚的讲改革、分流。干活的一线工人越改越少,机关闲着的人员越改越多,没有位置靠挂靠,一天到晚耍起拿一线工人的钱,这算是什么?混吧,干一天算一天,混一天,只要不出安全事故,做一天和尚就撞一天的钟,明天谁也不知道会怎样?我真的很迷惘,茫然。

    ——题记

    一阿玲与同事的故事

    阿玲今天上白班,一大早就起床把全家人的早饭、午饭做好,午饭盛在保温桶里,儿子一桶,自己一桶。

    早晨6:20,阿玲提起保温桶,摸着黑,匆匆忙忙向通勤车站跑去。6:30的通勤车,赶掉了就会迟到,让班组长和领导过问起来,总是感觉不那么良好。

    阿玲是前几年才调到这个岗位来的,原以为在生产系统能够多挣点钱,辛苦一点也无所谓。没想到,长期的紧张和压力,让阿玲竟有许多的不适。学习技术难,别人要么不说,要么就乱说。处理故障慢,没见过也没人讲遇到故障怎么处理,一出事就懵了。下至班长,上至厂领导,中间还有科干们,一股脑儿的叫的叫,吼的吼,吵的吵使得自己不知听谁的,弄得阿玲苦不堪言。曾多次闪过调离的念头。可好强的阿玲又有些咽不下这口气,就给自己打气;“凭什么别人都能干好,自己干不好,调离的话真成了某些人的话柄。”

    阿玲是因改革才到这儿来的。来了没多久,这个岗位的某些职工就在外大肆宣扬;“她的收入最高,她和某某领导关系怎么怎么样”害得她以前同一条战壕出来的同事都有些瞧不起她,甚至都不理她。有的还很明白的问她:“你能力这么强,非要去用那种方式生存吗?”气得她没有语言更加不想和那帮人说话。

    从那以后,阿玲就不再轻易去交朋友,上班就尽心尽力,认认真真。不管干什么,她都按最高的标准来完成,并做到了保质保量和保时。还好,阿玲的聪慧、才气和勤奋被几任领导看中,在实际工作中也很受他们的欣赏。阿玲简单的三点一线生活方式,让她轻松自在,不过还是被某些闲聊之人利用了。“她人长得不怎么样,请她吃饭喝酒还不去?真是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阿玲可不管这些,她身体不是很好,这种四班三到的工作制让她身体恢复得也不是很好,能尽力把工作干好就不错了,管别人怎么说无所谓。

    但是阿玲的自尊心特强,她从到这个岗位来就一直背着这样的包袱;“我是劳模、能人、技师的弟子,我是不能言败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由于工作压力大,长期的精神紧张,阿玲不知怎么就患上了精神衰弱。一天到晚就是睡不着觉,害得夫君整天提心吊胆,自己也差一点请长期病假了。

    单纯的阿玲总认为一切都会过去的,语言就特别少。给他们讲不到一块,又不会吹牛拍马,于是保持沉默。偶尔在她喜欢的环境和人群中还能见到她真正的人所表现出的的言语和性格。活泼、睿智,乐观、上进。其实许多时候她真的很想生气,发一通火,大骂特骂。只是常有一句话让她止步;“善待每个人,善待自己”这句话一直影响着她。不知从那年开始“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变成了阿玲里性格最特别的一点。虽然有许多时候当听着有人在胡说八道时她很想发泄,找人吵架,甚至打一架,可理性的她都会用另一种方式让自己得以解脱。一边喝一点小酒,或者一杯香茗,一杯咖啡,一边听着音乐,写点字,是她对长期精神紧张,缓解工作压力和人际关系的一把宝贝钥匙。

    阿玲说过;“人生在世,无非是让人哭笑,偶尔也笑笑别人。曾经沧海之后,再去看世情,无非是云淡风情,不过是日升日落的泰然了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唯一颗宁静的心能抚平一切。

    阿玲的同事红霞今天起床有点晚,7:40分的通勤车她没赶上,于是干脆就晚一点到厂。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让这位不难看的少妇脸上略显疲倦和憔悴。她吓出一身冷汗,倚在床上,看着旁边空空的被子里,知道男人上班已经走了,伸手点了一支烟。这时外面农贸市场的杀鸡宰鸭的动物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和那垂死挣扎抗拒自身命运的绝望呼叫,让她想到了人的一生。

    无休止的拼斗,磨难,挣扎似乎只有死才能了却这种种人生痛苦折磨。责备自己的悲观,却又摆脱不了这改革给自己带来的影响。

    她是费了好大劲,无论财力,人力和时间,不惜一切代价的豁出去了才调到这个岗位。没想到,仅仅一年,又让她必须回到原来的自己最初的岗位。她觉得自己真是被人愚弄了,打了无数个电话,却要么没人接,要么不在服务区,她气得骂了一句;“王八蛋”

    红霞也是一位很能干的女人,她大方,能顺应时尚,嘴也特甜,很能跟领导同志们套近乎。她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弟弟妹妹还全得靠她来支撑,父母也无经济来源。男人家条件好,独子一个,又是干部家庭,可婆婆却不喜欢她。一天到晚只要接到男人电话找儿媳妇的,她就会很生气的骂打电话的人,害得红霞一天到晚不敢叫任何朋友打电话来。自己偶尔在家也只能偷偷打电话,绝大多数电话都在上班打。和她一块儿上班的职工和班组长给她编了句顺口溜;“八个小时就有七个小时打(电话),还有一个小时在嘻嘻哈哈”前几年厂里还查电话超支情况,各班组还要认真的管一下,这几年一天到晚就在喊改革,分流,也没人去管去查,生产电话遇到她们几个上班就成了专业的吹牛聊天电话了。

    红霞特别爱在上班打电话,而且一说就没完没了,这是她的第一个爱好。这两天,由于机关改革,没达到规定的,要求到基层下到一线岗位去。红霞知道自己会下去,因为原本自己就是靠关系来到这个位置的,一个既无学历又无能力的人要想保住这个位置就只有去人托人的想办法。于是这几天就四处打电话,希望抓到一根稻草,能让她靠住,不再去受到那四班三倒无法休息的折磨和痛苦。回到那个岗位会让人折寿十年,收入也不高,根本还没有在这小机关闲着收入高,划不来,就是赔上自己也要想办法保住这个位置。

    十点过,红霞懒洋洋地背起小包出门向公交车走去,她想吃午饭前能赶到办公室,不算晚。希望这一天不是难捱的一天,能带来喜讯和好消息。

    同事帅哥今天可是一大早就赶通勤车到了厂里。

    昨天岗位人员来找说计算机参数不对,这事没想到被厂领导知道了,一级追一级,害得他只得叫上全班人员都来配合处理这几个点。查线路,查端子,一个点接一个点的查,希望今天能彻底的圆满交工。

    帅哥是班长,堂堂的科班出身,且是“大本”着为兵头将尾,在一线工作,被领导骂几句这已成了不成文的规定,气得帅哥红着脸想动粗。

    无奈,看在钱的份上,帅哥只得忍气吞声地组织全班人员对那几个点进行检查,更换。

    7:10分,全班人员全副武装的穿戴整齐,分成组,分成批的对计算机里参数进行调整,校对。由于工作环境条件恶劣,不到半小时,刚进现场的第一批人就被水淋了个透,对讲机用塑料袋包起,对话效果还是不好。检查一个点就要用三十到四十分钟,更何况两天之类要把这几百个传输点全部查完。帅哥没办法,大修时岗位人员没配合,害得自己如今工作难度加大加深,苦了这帮哥们和姐们了。一个个钻在灰尘里整得黑不溜秋不说,全身湿透,还讨不到领导的好。

    中午应该是吃饭的时间了,帅哥从另一个现场回到休息室,看除了留守人员外,在现场干活的一个职工都没回来。他打电话订好合饭,穿好雨衣和水鞋,喝了一口水,又跑回到了现场,同时通知现场的职工同志们,手中活干完马上回去吃饭,吃了饭再接着干。

    帅哥说:“吃饭是革命的本钱,吃饱了才能干得更好。”

    同事皮子是做程序的好手,人也非常的幽默,睿智,是出了名的皮子。好喝酒打麻将。

    扩容性的大修,异地大修后的生产现场,一块儿做程序的职工忙得不亦乐乎,就他一天到晚干得干净利落。做的程序简便操作,菜单清清爽爽,给人的感觉就很舒服。

    今天一大早,忙着把孩子送进幼儿园之后,皮子顾不上多吃一口饭,就匆匆忙忙地去赶第一班6::30的通勤车,说是今天要结合现场进行操作系统的调试,和着几个熟人一块儿乘了第一班车。

    车上,皮子困得不行就在车上睡着了,一同事幽默的说:“高科技,昨晚又太累了吧?省着点,别把身体累垮了。”

    “还省着点,这段时间,忙着投产,老婆就警告我了。”皮子有丝不快地说。“唉,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吃得比猪糟。如今的老百姓还有什么想不明白,谁叫你没有一个当官的爹,有钱的娘,有背景的老丈人,所以只有拼命干活的命,不然,连吃稀饭、馒头的钱都掏不出来,啥世道哟,睡觉,别打扰我。”

    皮子在车上居然睡得比家里还香,如果不是有人叫他,他还不知道已到了厂里。

    走到更衣室换完衣服,开完班前会,皮子和操作人员进行了有条不紊的调试工作。皮子平静地教着现场工作人员,告诉他们遇到这种问题怎样处理,那种问题怎样在操作画面。用他的话说;“这么简单的操作,程序也做得简便明了,傻瓜式操作,一看就明白。”

    崔焖墩是一个看起来很忠厚老实的人,着为一班之长,他似乎很忙碌,一天到晚控制室见不到他的人影。

    前几任领导在任时,这个重要岗位的班长,没有人可以乘七点以后的通勤车来上班。每天早早的来,检查现场设备运行情况,校对所有重要参数,处理需要处理的设备问题,告诉控制室那种问题现场设备的状态如何,控制室又该如何处理等等,一切都是那么简单而又充实。

    如今的这个岗位的班长,偶尔乘一乘早班车来,慢条斯理的吃完早餐,差不多8:30才开始所谓的工作。看看计算机参数,查查中夜班,计算一下头一天的全部消耗和产量,之后就没什么事可做了。偶尔在9:30至10:30之间到现场看一看,那也是要看他们当时的心情如何,高兴地话就去一趟,心情不爽就躲在休息室玩股票,吹牛睡觉。老百姓一看收入是我们两倍还多的白班领导就是这样对待工作,我们凭啥要那么认真和较真了,太认真他们还不高兴,认为要抢走他们的风头。

    中午11:00吃过午饭就开始午休到下午13:30,之后就到处逛逛溜溜,到16:00一天就这么混过去了。如果这期间倒班职工遇到一点事需要叫他处理的话。那张好看的脸在此时总会拉得比马脸还长,还不时的凶巴巴的训斥当班职工;“咋回事?这么简单的问题就不会处理,平常该学习还要学习,不要等到出了事让别人来帮你。”其实他去处理这事故时往往都是反而把事故扩大了,因为当时到底是啥状况只有当时的职工知道。他们知道怎样去处理,只是因为是自己份内的事,不想去喳喳的,没想到反而让他们不高兴了,自己一撤身他就把事故扩大。不过还好,瞎眼的领导只听那个人的,因为他们总认为;“我是让你们班组长钱拿到位的,你们就必须给我撑起,出了事你就必须弄好,管得你怎么去弄,我管那么多累死人,谁来管我”?其实他们都很清楚,理论上分析往往和实际是有较大的区别的,特别是这种变化较大的设备和操作,它有许多的不定因素在里面。光靠臆想是不能达到进步的。

    他一天到晚有事无事地到处说话,上面和下面的职工被他搅得差一点弄翻脸,说什么;“鬃说你早走,下一次不能这样”“鬃说你干活不积极,工作麻利点”“鬃说你一天到晚睡觉,上班精神点,不要一天到晚萎靡不振”

    领导本想给来此岗位已该拿全奖的职工发全奖,可他却找领导说他们几个不能顶岗,害得几个转岗的到调走之前都没拿到全额奖金。

    唉,世上本无事,只是因为多了如此之类的人物,才会有如此多的杂事和无聊之事。

    同事小曼昨晚没休息好,差一点没赶上6:30的第一班车。

    她睡意朦胧的看了一眼窗外,听着打扫楼房的清洁工已开始工作了,她着急一翻身爬起来,穿好衣服,脸都没来及洗,提着包就向通勤车站冲去。

    好不容易赶上了6:30的通勤车,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坐在车上,一丝睡意又袭过来,她沉沉的昏睡过去。

    小曼再也不敢粗心大意了,前段时间由于孩子病了,小曼有两天乘的是7:30的车,没想到7:45开班前会时没到就被按迟到接受了班组经济责任制扣款40元,一个月下来就一千零点,就这么三扣两除,那个月小曼只拿到八百多元的工资,还掉房屋贷款九百元,小曼那个月还倒欠,没办法,一家三口就只有到父母家蹭饭。两口子的收入还掉贷款,家人不要有什么生疮害病、人情世故的话,就只能把正常的生活开起走。如果有这些的话,小曼那个月就只能节俭再节俭了,一方面在外在绷面子,让别人看不出自己的生活艰辛,可以和同事们高谈阔论,另一方面每天都还得算计着过日子,哪怕能在某一处节约一元钱对小曼来讲也是一件好事。

    她累极了,生活的压抑和工作上的压力让她有点承受不住,近段时间来,小曼在工作中稍不留心就会和同事们争吵起来,气得同事私下都说她更年期提前到了。

    大江是一个本科毕业生。参加工作十五六年了,从一个普通工人到班组长,再到如今的区域工程师,熬得满脸的五线谱和秃顶的头,让人一看都好像有四十多岁了。其实他才过而立之年不久。由于读书读得早,成绩又好,大学毕业时才十七八岁,人特别聪明,就是长期的受压抑,使得他牢骚满腹,有太多的怨气。同一块儿学其它专业的都早已是科长、主任和值班长了,可他什么都不是,一天到晚看什么做什么都不对劲,甚至自己怀疑自己是否有心理障碍了。

    由于技术好,专业属于那种科技含量比较高的,许多问题只有他出面解决才好使,所以他与现场工人的关系都比较好。他不像其他人,到现场一看是老百姓就像仇人一样,不是爱理不理就是很不耐烦的回答工人提出的问题,更有甚者带着呵斥的音调;“问那么多干啥,自己干好该干的就行”大江不是这种人,他满脸堆笑的对待每一个人,不管他发自内心与否,总之他是笑着面对每一个人。

    今天过周安活动,领导们又开始了不停的讲话,带着几许批评的语调没点明的讲了一些问题,了解的人都知道,又有人跑到领导面前告状了。害得领导又开始针对某个班组的生产、管理等一系列问题进行批评,不管怎么样肯定有不对的,不然领导也不会拍桌子的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要骂出来。好在这帮职工的爹和妈都远在家里听不到,不然会被自己孩子的领导给气死。

    当领导出完气之后离开了,班组职工却乱套了。班组长和老百姓吵了起来:“凭啥扣这么多钱,按经济责任制扣罚也不该扣这么多,一个月有几个200元,还要不要我养家糊口?”乱七八糟的的吵闹声,夹杂着一些怪叫声让班组长很难受,他脸红脖子粗的和岗位职工吵着、闹着,全班近40名职工,居然没有一位职工去劝解,反而还在私下暗笑着。

    这就是难以理解地管理造成的结果。

    长期以来,班组长也就是兵头将尾们用非理性的管理方式管理着这一亩三分地,害得班组起内讧。岗位职工拉帮结派,甚至直接和他们打架,这在当代企业里是少见的。在很久以前出现这种状况也是因各种法律法规不健全,造成剥削和压迫的受苦大众奋起反抗才有之,如今的企业有这种现象就不太正常了。

    我们个别的领导,只听信他所认为可以的职工和班组长的话,对许多的事件缺少全面调查和了解就妄下结论,造成个别班组长拿鸡毛当令箭。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把小事当做大事来抓,把真正的大事如设备、人和生产出现的事却在领导面前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直接领导在没有核实调查的前提下处理当事人,害得当事人因此而对他们怀恨在心,没事时总爱找点茬。你说他没干活,他又在干,只是出工不出力,你叫他干吧,他又会问你;“凭啥,我只要把自己的活干完就行,凭啥要帮别人干,你给我加多少奖金分?”“你想要多少分,帮人干点活就要加分?不干也得干。”班长崔焖墩要死不活的说了话。“你为啥不干?你每个月的收入高出我们好几倍,凭啥?要干你去干,反正我是不去干。”“就是,班组长每个月多我们好几千块,凭啥他们不去干,谁钱拿得多谁就去干,反正我是不会干。”“哟,班长调不动人嗦,班长权力很大的哟,小心扣你们250元的红高粱钱”怪叫声,讥笑声连成一片,使得会议无法再开下去,大班长一声令下;“散会”同志们立即像鸟儿般的飞出了这让人无法呼吸的会议室。

    二不可思议的改革

    优化组合,已是十多年前就开始了。到如今还年年在改,天天在说,月月在讲,其现状成了一线工人越改越少,各类大小机关人员却越改越多。组织越来越庞大,机关人员改革成了上级到下级机关,下级机关就到处找好位置。把没有关系却能干活的在岗职工改到另一岗位去,或者就干脆让这些机关人员签订本单位最高的岗位合同,拿最多的钱,干最轻松的活,甚至闲职一个。让他们这些大大小小的领导亲人沾亲带故的七大姑八大姨等等挂靠到一线岗位,在机关闲呆着。上面一查一线职工定岗定员还是比较可以,实则一线干活职工越来越少,一个人干多项工作在如今的作业现场比比皆是。

    象皮子,小曼,阿玲他们都是一人顶仨的干活。如今的企业现状叫人很是担心,特别是在主体单位,班组长和老百姓收入差距已经达到1.5—2.5倍了。且绝大多数班组长无岗位,一线工人作业环境艰苦、条件恶劣、高温、粉尘和有害气体以及长期的体力透支,配偶又没工作单位,使得他们挣一辈子的钱就得拖一辈子的帐。经济适用房让他们还了银行贷款后只够吃饭,还不能有其他任何的事情发生,如生病等等,一切的家务和杂事,否则就会雪上加霜,全家老小就连吃饭的钱也没有了。

    上个月,老实的土豆因生病住院,加上老婆没工作,使得土豆一家老少还了银行贷款,吃饭就成问题了。无奈土豆只有打电话叫单位领导想办法凑钱给他垫上住院费,使得土豆生病住院期间一直颓废不振,愁眉苦脸的。他不知道,这笔钱要什么时候才能还得完?不吃不喝,除掉银行必须得还的房贷,他就要这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里把住院的钱还给人家,可一家人的生活到时又该怎么办?

    同样在一个单位的领导和个别有背景弄了个班组长来当的人却不是这样,他们一般都有两套房子,且是一次性的交清房款。开着中高档轿车上下班,那神情是象土豆那种要还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账来说的小老百姓从来都不曾想过的,洋洋得意,意气风发。

    周末下白班的傍晚,劳累了一天的一线老百姓(土豆的同事),趁土豆刚出院就一起到老火锅店去吃火锅喝酒。酒过三巡后,喝得有点醉的同事们都发起了牢骚:“认真干努力干有啥意思,当官的看不到你的优点,就晓得让你下苦力给他们争名夺利,我们累死累活到月底拿那几个钱,还了房贷,还有钱去吃好、喝好、完好怎么可能?他们都只相信自己的关系,到处都是,只要有好处,绝对是想到自己的关系人员,管他能干还是不能干”“哎呀,喝!喝!喝!当官的都是乌龟王八蛋,我们拼死拼活的干,让他的各项指标达标,我们又得到多少好处?别人还会说你不该这样干,不该那样干。如果你小子不听话,让你小子下岗,成无业游民,看你还能象如今这样喝。”吵闹声,叫骂声都出现了,乱糟糟的,让人心生厌恶。

    也有那么些不信邪的领导,他强行按照标准来进行改革,把重要岗位的管理人员逐一的按标准进行改革。凡不符合规定的自己在规定时间内找岗位,找不到岗位者就下岗学习一年回来再等待分配到合适岗位。

    结果是有背景无能力者从各方面给他施加压力,削尖了脑袋都必须要干那种挂靠岗位,收入高,干活少的,无奈他只得一刀切,让不符合规定的去学习转岗。

    可无奈的是,这个过程刚过一半,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户又利用乱七八糟的关系到了他们想去的岗位。特别好笑的是连字都写不起几个的人居然成了管理人员。强硬派也挺不住方方面面的说客,无奈也只有听之任之了。

    三明天会怎样

    在一次节日聚会上,皮子,帅哥和大江几个文化高点的人说出了这样一席话;“唉,这个活咋干嘛?领导太多,一个叫你往东,一个叫你往西,你说你是往东还是往西?”“管他妈的,现场需要怎样,我们就怎样,往那边都要得罪领导,我也不知怎么做。”“唉,这种场合现在越来越多了,就这么两百多人,区工以上的领导就有十来个,这个工作怎么干,混嘛,混一天是一天。”

    一大帮人听着这一席话,都在醉醺醺的说着叫着;“混,混一天算一天,好好混。”

    “有能力者没关系老被有关系无能力者打击,他们轻闲,好玩,收入高,嘴多,手长,我们无法比,混吧。”

    “陪领导吃喝玩乐,你有这个条件吗?没有这个能力你就只有老实干活,认命吧,老兄。”

    “妈的,如今这个企业怎么不改成民营,民营后这帮关系户能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吗?”

    “算了,如今的企业都是这样,干活的不拿钱,拿钱的不干活,谁叫你没找到一个好的老丈人。”

    “就是,认命嘛,老老实实的上班,爱人没工作,孩子要上学,父母在农村,房子还没着落,你说你这种条件还能干什么?好好干好现在这份工作,挣点养家糊口的钱,才是现实的。”

    七嘴八舌的哄笑声和无可奈何的叹息声让这帮铁汉们停止了讨论,在一片划拳声中麻痹着自己,不想明天会怎样,只管今宵好风景。

    本文写的是十几年前一帮年轻人在改革和生活中的困惑与迷茫。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请不要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