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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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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来,一直在天气的闷热和心情的烦躁之间焦灼。那一天,一位同学上我的的工作间来,我看到他的手上玩着一对油光发亮的大核桃,就笑着问起缘故,他立即兴趣十足的和我讲起一段段美妙的故事。原来,我的这位同学天生的有才,书法和摄影已经有着相当高的造诣,有时间,也搞起了收藏,什么笔墨纸砚,书画手工;陶瓷金属,器皿玩具无所不爱。多年下来,倒也是小有收获,其乐融融。

    谈着谈着,心情仍然是两样的心情。看着我毫无兴趣的样子,马上换了口气对我讲起了看到的一本书,是一位外国人写的关于收藏的事,写的如何的好,简直是思想的最高境界,同时,便把故事情节的大概意思给我讲了下来。

    回到住处,我按照同学的要求,在网上找到那篇小说,是奥地利作家斯蒂芬。茨威格的“看不见的收藏”我在第一时间里,读了这篇描写一个收藏者最后经历的小说,同时,也仔细看了作者的个人经历。说真的,我当时感到全身一阵阵的发冷,心脏在微微的颤动着,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促使我会这样,其中的两段文字始终在我的头脑中升腾。一是小说中最后的一段话:“我如童话中的天使一般降临到一个穷苦人的家里,用善意的欺骗和撒谎的办法使一个盲人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重见光明,而我实际上是作为一个卑鄙的商人跑来这个地方的,原来是想狡猾地骗走人家几件珍贵的家藏。但我现在得到的,要比这多出好多:在这阴暗沉闷、没有欢乐的时代,我又一次亲身感受到一种纯粹的激情,一种纯粹只为艺术而产生的精神上的极度快感。而这种感情,我们的人们好像早已遗忘了。我心里——我不能用别的语言来表达——充满着一种敬畏之情,虽然同时我不知为何也总是感到一种羞愧之情。

    “我已经走在了大街上,上面哐啷一声打开了一扇窗户,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确实不错,是那老人不听劝阻,一定要用他那什么都看不见的双眼目送着我,朝他以为是我走的方向。他把身子探出窗外,以致于那两个妇人只好小心地扶住他。他挥动着手绢朝我说道:‘祝您一路平安!’用他那开心的、如同青春少年一般清朗的嗓音。这是一个让人无法忘怀的情景:楼上的窗口露出一张白发老人快快乐乐的笑脸,俯瞰着大街上整日闷闷不乐、忙忙碌碌、疲于奔命的芸芸众生,被一片善良的幻觉所组成的白云托住,从而远远地离开了我们这个令人作呕的现实世界。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句千真万确的老话来----我想起了,这是歌德说的-----‘收藏家是幸福的人!’”再一段就是茨威格在遗书中写道:“在我自觉自愿、完全清醒地与人生诀别之前,还有最后一项任务殛需我去履行,那就是衷心感谢这个奇妙的国度——巴西,她如此友善、好客地给我和我的工作以憩息的场所。我对这个国家的热爱与日俱增。与我操同一种语言的世界对我来说业已沉沦,我的精神故乡欧罗巴亦已自我毁灭,从此以后我更愿意在此地重建我的生活。但是一个年逾六旬的人再度重新开始是需要特殊的力量的,而我的力量却因常年无家可归、浪迹天涯而消耗殆尽。所以我认为还不如及时不失尊严地结束我的生命为好。对我来说,脑力劳动是最纯粹的快乐,个人自由是这个世界最崇高的财富。我向我所有的朋友致意!愿他们经过这漫漫长夜还能看到旭日东升!而我这个过于性急的人要先他们而去了!”

    我不知道这两段文字怎么会对我如此的震撼,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直是我反复琢磨的事,为了搞清楚,我又把这篇小说发给了我的一个朋友,想让另外一个我在另外一个角度帮助我解决我心中的根源所在。

    其实,回忆有时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那是需要你把心底下最揪心的甚至是滴着血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撕开摆在阳光下,然而,幸运的是我的记忆并没有永久的收藏,而是实实在在的,真真切切的走到了我的面前,让我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