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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想传达的,传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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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马上骑车追了出来,但脚踏车根本是没办法追上汽车的呀。

    在山路上急奔的龙昌,后悔地想着。现在只有先骑到镇上,找警察帮忙了。

    “宇都宫先生!”从后面追来的瞳叫着。

    “什么!”

    “那边!那边呀!”

    顺着她竹竿所指的方向,在与龙昌他们走的路平行,中间夹着河对岸的路上,有两辆黑色高级车行驶着。

    “是那个?”

    “没错!的确是他们的车!”

    的确,那条道路是通往对面山上别墅唯一的路。龙昌一想,找着要去对面的路。

    “不行,已经到了镇上,如果不折回去的话,是没办法过桥的。”

    至少,已经知道要去的方向了。到镇上找警察一起去的话,就算是玄道也没办法了吧?龙昌这样认为,但,这个想法太天真了。

    盾无的车到了被大树围绕的别墅。梓和盾无一起,进了屋内。早苗和树,则被御旗和男人们关在车库中。

    “稍微忍耐一点,顺利的话今天就能回去了。”御旗说。

    早苗咬着牙吼着:“你们要对阿梓怎么样?”

    御旗笑着摇摇头。

    “我想,父女重逢该是很圆满的吧?”

    “这有什么圆满的?笨蛋!”

    御旗细谜着眼,有趣地望着瞪着眼的早苗。

    “真嚣张呀,外面有人看守着你们,肚子饿的话就说一声吧。”御旗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车库的门。

    虽说是车库,但是空间大得足够停下三辆车,而现在并没有停车,天花板也很高。

    角落里有许多种工具、木箱等,杂乱地堆积着。还有照明和冷气,真是奢侈的设备。

    “啊啊,真糟糕。”树叫着,拿了一个纸箱,拆开了铺在地上。

    早苗和树一起坐在硬纸皮上。

    “喂,阿梓到底是什么身分?”

    “…是那个有钱人小早川的养女,阿梓偷偷离家出走,但她继父到禁美馆来的时候,才知道的…”

    “喔…”树深深地点了几下头。

    “真是大挑战耶,阿龙要加油喔。”树露出佩服和惊讶的表情。

    早苗偷看着她,久久才开口:“请问,阿树小姐。”

    “什么?”

    早苗抱着膝,下巴撑在膝盖上,斜着眼望着树。

    “宇都宫先生…你们以前是男女朋友?”

    “…对呀。”树回答,早苗看到她眼中带着一丝阴霾。

    “你现在还喜欢他吗?”早苗直接了当的问。树凝视着地板上的某一点。

    “要说喜欢还是讨厌,很难说…”她这样回答着。

    树对早苗困惑地笑笑,继续说:“我也恨过阿龙,实际上,分手的时候,我真的认为:他是个不知道变通的笨蛋…”然后,目光又落在地板上。

    “…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还是很想他…”

    早苗抬起脸望着树。现在,树一定是在想龙昌的事。非常生动的表情,有时还浮现出想挥去这一切的忧郁。

    这时,早苗觉得她的神情非常美丽。

    (我在想着宇都宫先生时,神情也会这么美丽吗…?)早苗想着,没有一点自信。

    树说:“所以,可能还是喜欢他吧。”她对早苗笑了笑。

    “所以,看到阿龙和早苗你们的感情那么好,我有点不高兴。那时才会做那么过份的事,对不起呀。”

    “不,我…”对树的道歉,早苗惶恐地摇摇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阿树小姐?”

    “咦?”

    早苗再度开口,小声地说:“我觉得宇都宫先生,一定还喜欢阿树小姐,所以…”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压抑自己的心情,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大概发现早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树温柔地抱着早苗的头。

    “谢谢你。”

    早苗听到她温柔的语气,感到了树的体温,心想:(我应该要放弃宇都宫先生了吧!)树对龙昌的感情更深,而且还了解早苗所不知道的龙昌,不只是肉体,精神方面也是。

    (这就是失恋吗?)是否就是这样,她也不太了解。她也想成为爱上一个男人时,想他的时候会很美丽的那种女人。

    这样的想法,让早苗的悲哀渐渐转淡了。

    梓和玄道。在别墅的房间,两人面对面着。

    在玄道的愤怒的眼前的梓,以一种和以前完全不同,强硬的态度望着他。

    “父亲,请你让我回禁美馆,和早苗,水岛小姐一起。”梓面无表情地说着,玄道身体颤抖着。

    “你还不明白吗?你不是在那种地方工作的人,你应该要回来,做小早川玄道的女儿!”

    “只是女儿吗?”梓仍是强硬的口气。

    玄道瞬间垂下了视线,按了按太阳穴,再度激动起来。

    “你恨我也没关系!但是,回到这个家吧。这样就让那两个女孩,平安地回禁美馆,我也会继续的援助。”

    梓默默向玄道踏出了一步。她仍是强烈的眼光,但其中带着悲伤。

    “我恨父亲!您为什么那么想?你是在后悔对我所做过的事吗?”

    玄道的脸上渗出了汗,一副天人交战的样子。

    梓的话让玄道心情激动。他一想到曾对与亡妻极为相像的梓所做的事,心痛和悔恨便涌了起来。痛苦地按着胸部的玄道,表情立刻变成一个虚弱的老人。

    “阿梓、我…我…”他以请求的眼神看着梓。

    “回来吧,阿梓。你要我道歉的话,我低头也行。不要抛弃我,能继承我一切的只有你。我不会再做那种事了。”

    “不是的。”梓打断了玄道的话,她的表情变得和缓。她看着玄道,眼神瞬间露出了安心和喜悦。

    “…”玄道不明白的是,梓浮起了爱怜的微笑。

    “我并没有恨,义父。那天晚上,我是依自己的心意,情愿接受义父的。”

    “阿梓?”

    在惊讶得呆住的玄道面前,梓打开了胸口的衣服。

    “义父说我很像母亲时,我很高兴。我的模样和表情,在您的眼中和母亲一样,我感到很喜悦。你不是把我当成女儿,而是一个女人…”

    在全裸的梓面前,玄道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阿梓…你真的很像你母亲,脸孔、声音、身体,对我而言那是个无法取代的女人…”

    “好高兴…”梓用白皙的双臂抱住了玄道的身体。

    “阿梓,原谅我,我…”玄道将脸埋在梓摇晃的巨乳间。

    “原谅我…原谅我…”他说着推倒了梓,压在她的身上。

    “义父…”梓的脸上浮起了喜悦。

    另一方,龙昌他们到了镇上的警察局,得到令人惊愕的消息。玄道已经事先将这次的事报告了警方。

    “虽然明白你们的立场,但他们是父女关系,似乎不构成绑架…”这是警方的回答。

    保守的乡下警察,对小早川集团的权势,也没办法正面反抗吗?实际上,梓和玄道的关系是养父女,也是不能行动的原因。

    “这是属于民事的范围,可以的话,请由当事者之间自行来协调吧…”

    警方这样样回答。

    龙昌打电话回禁美馆,和爱莉丝取得了连络,确定了那个别墅,是属于和小早川集团有关系的某不动产业者。

    现在只有直接闯进去了。龙昌骑着脚踏车,向着前往别墅的道路。

    “可恶,看不起女仆训练师吗?”他脱口骂了出来。

    “阿梓,早苗,等等我!”瞳跟在后面,两台脚踏车过了桥,在山路上急驶着。

    去和警察打交道,只是徒然浪费了时间。

    “喂,一直关在这种地方,对美容很不好耶!”

    车库中,树站了起来,开始在工具堆中找着。从窗外的光线感觉,已经快要黄昏了。

    郁卒的早苗,也擦了擦眼睛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有个窗户吧?那边的窗户,把它打破就能逃走呀。”

    “可是,看守的人会听到声音的。”

    “所以要下工夫呀。下、工、夫…啊啊,有了!”

    树从工具堆中找到了胶带,走到窗边,将胶带贴在玻璃窗上。

    “这样贴在窗户上面…”

    树几乎把整张玻璃都贴好了,从车库一角拉过铁链,将铁链绕在手上后,还垂下约五十公分的长度。

    “这是我十几岁学会玩的游戏,叫‘铁鞭一击’喔!”

    她开始转着铁链,叫早苗退到旁边后,将铁链对准了窗户用力抛去。

    咻!响起低沈的声音,贴着胶带的玻璃凹陷了下去。

    树和早苗站立着,仔细地聆听。外面似乎没有动静,也就是说看守的人没有发现。

    “太好了…”树仔细地检查的窗户,再次挥动铁链。

    咚!又竖起耳朵,看来似乎没有问题,便隔着胶带,将破碎的坡璃移开。

    小心碎片,窗缘也用胶带贴着保护,留下一个人可以通过的空间。

    “走吧,早苗,小声一点喔。”

    右手还绕着铁链的树,小心的溜到了外面。是树林的那侧,远离着宅邸,似乎已经顺利地逃出来了。

    一边帮助着早苗,树窥视周围。

    “到那里。”低低的声音响着。

    浅红色的夕阳,杂乱的树影映在林中。一个男人从中现身出来。

    “没想到你们能逃到这里,应该再多派一个人看守呀。”

    掺着白发的秃头男人,是御旗。树将早苗护在身后,面对着御旗。

    “你早就猜到?所以在这里等,想嘲笑我们?真过分。”

    御旗慢慢摇头,笑着说:“不,我也太大意了。原想在那里方便的,但怕在女人面前会失礼。所以我待地跑到树丛里小便,却偶然看到你们从窗户逃了出来。”

    树把手上的铁链稍微松了,垂了下来。

    御旗瞥到她的动作,笑不绝口地说:“放弃逃跑的话,就不会对你们不客气。把你们关在那肮脏的车库里,我向你们道歉。请你们到宅邸的房间,好好地用餐,怎么样?”

    他双手垂下,似乎没有要动粗的样子。但,却露出了如果抵抗,就算是女孩子,也会狠狠地对付,冷酷凶恶的眼光。

    树感到没办法对抗他,对正躲在自己的背后发抖的早苗,安慰说:“这样的话,我们就听他的话,好好地享用美食啰。”

    御旗点点头。

    “能这样就太好了。不管是牛排还是什么。喜欢的东西都可以叫。反正是玄道先生请客。”

    早苗从树的身后探出脸,瞪着御旗说:“还要附带好吃的甜点!”

    “不用担心,小妹妹。就好好替你准备儿童餐吧。”

    “哼!”早苗对他吐了吐舌头,立刻躲到树的背后。

    这时,看守的男人才发现状况有异,跑到了这里。是被树踢过的那个男人。

    “御旗先生?啊!这个女人!”

    “第二次犯错了,笨蛋!”

    他想扑向树时,被御旗阻止了。

    “叫盾无准备一个房间,给这两个女人。”

    “是,是的。”

    男人走开了,御旗也紧跟着树两人,慢慢走着。

    三人进入宅邸前广阔庭院时,似乎从门口传来了声音。听到敲打的撞击声,和男人的哀叫声。接着,庭园的小径上,脚踏车快速地冲了进来。

    骑在上面的是龙昌。他看到树和早苗时,便紧急煞了车。

    “阿树!”

    “阿龙!”

    龙昌看到树打破窗户逃出时,弄脏了衣服,和手上缠的铁练的狼狈模样。

    龙昌气得头发竖了起来。

    “这家伙!对阿树做了什么!”他叫着。举起脚踏车,掷向御旗。

    御旗也吓了一跳,立刻闪避开来。龙昌对他冲了过去,击以猛烈的右钩拳。

    “哼!”御旗不屑地,用手肘挡住攻击后,又迅速向龙昌踝部踢去,龙昌身体站立不稳,腹部又遭到猛烈攻击。内脏受到强烈的冲击,龙昌皱着脸。

    按着腹部跪了下来。

    “外行人的打法呀!”

    御旗正想踢他,但他的腿却改变方向地横伸过去。

    “呯!”

    他的鞋底响起,铁链碰触的尖锐声响。树迅速把被踢掉的铁链拿在手中。

    “离阿龙远一点!”

    御旗停下了脚。他望着呻吟的龙昌,和跑过去的树,无奈地摇摇头。

    “你是禁美馆的主人吗?虽听说你很大胆,但敢闯到这里来,真的太有胆量了呢。”他边说边看着树。

    “你对他说清楚吧,我可没碰过你一根寒毛喔!”

    庭院又冲进了一辆脚踏车。瞳拿着竹竿,骑在车上。

    “早苗!宇都宫先生!你们还好吧!”

    瞳看看周围的状况,把竹竿挥向御旗。

    “这个坏家伙!”

    御旗搔了搔下巴。

    “勇敢的小妞呀。我虽然不想对付你,但也不能任由你们再放肆了!”

    “可恶!”瞳下了脚踏车,挥着竹竿前进着。

    “呼!”

    御旗望向迅速攻来的竹竿,用双手接住了。他巧妙地阻挡了竹竿的动作,看起来像是瞳将竹竿递给他一样。御旗只轻轻一拉,就把竹竿从瞳的手中夺了过来。

    “哇啊!”慌张的瞳跑到龙昌他们身边。

    被树扶起来的龙昌,将瞳和早苗庇护在身后,和御旗对峙着。

    御旗抛下了竹竿,慢慢接近他们。

    “拜托吧,让我省省时间。”

    “把阿梓放回来…”虽然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但仍摆出攻击姿态。

    御旗不高兴地说:“只能说…你们太不知道好歹了。”

    这时,御旗的背后,宅邸的一角传出了声音。

    “御旗,算了,不要对他们出手。”

    御旗回过头,龙昌他们也同时望向那边。是小早川玄道,盾无和梓在他身旁。

    “阿梓!”

    “阿梓!你没事吗?”

    梓对担心她安危的龙昌微笑着。

    “让你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父亲已经能谅解我的心情了。”

    “什么意思?”

    龙昌惊讶地看着玄道时,玄道咳了一下,对龙昌低下头来。

    “对不起,事情变成这样,要请你原谅。”

    龙昌等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御旗看到这种状况,苦笑起来大大伸了个懒腰,快步地离开了。

    玄道抬起了头,抱了抱身边的梓后,对着龙昌说:“请你照顾我的女儿。”

    梓走到龙昌眼前,说:“我们回禁美馆吧。”

    “啊,好的…”

    没有解释,龙昌他们被带上绑架梓她们来的车辆,回到了禁美馆。

    到了禁美馆后,梓以开朗的表情宣布。

    “等我在这里修业完毕之后,会当女仆一段时间,等时机再回到家里。以后,大概会嫁给父亲所挑选的丈夫,为继承小早川家而努力吧?我想到那个时候,我在这里学到的事及当女仆的经验,一定会有用的。所以请照约定的,让我好好地完成修业吧。拜托了。”

    龙昌等人虽不知道,玄道和阿梓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事件总算落幕了。

    龙昌对露出幸福笑容的梓,笑着说:“是吗?但,让大家都担心了呢,今晚的晚餐就由你来作吧。”

    梓低下头说:“是的,知道了。就交给我吧。”

    晚餐后。树在客厅休息,龙昌端了咖啡来。

    她换下脏污的连身洋装,借穿了爱莉丝的套装。这模样在龙昌看来很新鲜。

    “今天真是混乱的一天!”

    “是啊。真像是电影中发生的情节呀。是很难得的经验吧?”

    平安无事的结局,两人相视笑着。

    “对了,你不是有重要的事跟我说吗?”龙昌啜饮着咖啡,说。

    树的肩膀瞬间震了一下,咖啡也洒出了一点。

    “…”

    树放下了杯子,凝视着龙昌。她虽想开口,但却什么也不说地低下了头。

    “什么事?一定要来这里说,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嗯,对呀…”树含糊其词地回答着,龙昌站了起来,将手放在她肩上。

    “有困难的话,就看在过去的交情,和我商量吧。”

    龙昌有点难为情的样子。树抬起头,笑了出来。

    “虽说是困扰…但对我来说,却感到有点高兴。可是对你来说,或许就是困扰吧?”

    “我会困扰?”龙昌歪了歪头,树又低下头来,小声地说:“我怀孕了…”

    “咦?”

    “我上次来过这里…那次之后,月经就不来了…”

    那次,是指树来到这里,欺负早苗的那一次。龙昌对树挑逗的诱惑,以异想不到的疯狂态度和她做了爱。

    (那时,的确是有射在里面…)就是这样吧。中了。龙昌脑中响起了钟声,是带来好运的钟声。

    然后,变成了婚礼的钟声。龙昌的心情变得极为兴奋。

    “是吗…”他异常冷静地说。

    树又抬起头来,望着龙昌。

    “对不起,我想生下来呀。虽然不想给你带来麻烦,但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树说着,表情寂寞而悲伤。

    “不要说对不起。”

    “可是…”

    “我说不要说对不起!”龙昌抱紧了树。紧紧地拥抱着她。

    “怀孕了才结婚,在现在是常有的事呀!”

    “阿龙…!”

    龙昌用手指拭去树的眼角流出的泪。

    “哇!妆都乱了,好可怕的脸喔!”

    口中虽这么说,但,对现在的龙昌而言,这张哭泣的脸是世上最美的。

    “阿龙…”

    龙昌一直紧抱着,像孩子般哭个不停的树。

    爱莉丝跑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她看一下,就对龙昌眨了个眼,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