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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线上十五拉萨——另一种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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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尔文在物种的起源中认为,人类是由古猿进化来的,这却同藏族起源的传说暗合。据藏族传说,古猕猴最初同野兽居住在雅鲁藏布江流域的大森林里,以采摘果实为生。后来慢慢从森林走出,以树叶为衣,谷物为食,山洞为居,逐步进化为人,这就是藏族的祖先,同达尔文的理论如出一辙。这个传说在7世纪食成书的国王遗教中已经记载。另外一个传说同样与猿猴有关,藏族人认为人类是由猿猴(神猴)与女仙结合而来的,人类是猿猴的后代。

    长期以来关于藏族的起源有各种各样的学说,其中较著名的有源于汉地说、印度说、大食说,曲贡遗址的发现给土著说增添一个有力的证据。曲贡文化遗址位于拉萨北郊海拔3690米的河谷边缘地带,由西藏考古学家于1983年在这里的考古发现,这个遗址可以把拉萨的文明史推到4000年前。曲贡考古发掘证明拉萨周围至少早在四千多年之前,已经有人类居住。

    吐蕃起源于雅隆地区的牦牛六部,后来吐蕃部落成为最强大的部落,这就是吐蕃部落联盟。雅隆地区是藏族文化的发祥地,这里有吐蕃最遭的宫殿雍布拉康、第一座寺庙桑耶寺。吐蕃部落的杰出首领松赞干布消灭西部的象雄王国和北部的苏毗部落联盟统一卫藏,后来又扩展到整个青藏高原,到吐蕃王朝瓦解共有9个藏王,他们的墓葬就在那里。

    藏王墓群,位于拉萨市东南,琼结县城对面的木惹山上,是公元七世纪至九世纪历代吐蕃赞普的墓葬群。据史载,该墓葬群应该有13座,但现明显可见的仅3座,均以土石夯结而成。墓陵形制均为方形平顶,多数高达10米,经长期风雨剥蚀,非常像土丘。

    相传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及前后几代赞普均葬于此。赤松德赞墓前置有石狮一对,高1米半,形象非常生动。墓旁立有方柱形石碑一座,碑顶有石帽,帽周雕有花纹,碑身正面还刻有歌颂赤松德赞一生功德的古藏文,历经千年风雨,仍清晰可辨。

    许多学者认为了解一个民族的最好的方法是读他们的史诗,藏民族的有一部世界上最长的史诗格萨尔,目前已经发现150万行。由于格萨尔是靠专门的艺人演唱的,所以是活的史诗,所以现在这部史诗仍然在发展中,据说新现在的故事中有格萨尔王同希特勒作战的事。世界上最著名的史诗是古希腊的荷马史诗和古印度的两部史诗,但是他们的总和都没有格萨尔长。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史诗,史诗最初是综合了哲学、宗教、法律等一切的口头文学,目前汉民族是唯一没有发现史诗的民族。这是一个重大的学术问题,有的学者认为是被儒家人删削去了。不过中国的少数民族中有三大英雄史诗——藏族的格萨尔、柯尔克孜族的玛纳斯和蒙古族的江格尔,其中以格萨尔最为著名。

    我感觉没有比读史诗最能了解一个民族的性格了。从前我对藏族情侣之间无休无止的调情非常不理解,我读格萨尔王传(汉译缩写本)时,读到少年的格萨尔同未来的王妃珠牡调情的情景就豁然开朗了。通过格萨尔我才真正伸入这个民族的文化内部。

    格萨尔将藏族的发祥史和藏传佛教传播史结合起来的。史诗大概可以分为三部分:一、格萨尔的诞生,格萨尔王是神、龙、念三者的合一,神是天上的主宰,龙是水中的主宰,念是地上的主宰。在天上他是神子,在地上他是龙女和人王的儿子。藏区妖魔肆虐,于是观音菩萨就派他下凡去做黑发藏族人的王,安定整个藏区。二、格萨尔王征战四方,格萨尔王在天神的协助下,靠自己的智慧和武力征服了四方的魔国。三、格萨尔王降伏了人间妖魔,同母亲龙女和王妃珠牡升天。

    藏族发祥于拉萨南面的雅隆河谷的吐蕃部落,后来松赞干布统一整个西藏,这就是藏区。松赞干布的后继者又占领北面的安多地区(青海),和东面的康巴地区(川西),于是吐蕃就成为他们的族名。佛教在松赞干布统治时开始传播,在这之前吐蕃人信仰一种原始的宗教苯教。松赞干布时,分别召集汉地、印度僧人和苯教僧人进行辩论,最后印度僧人胜利,于是开始大量引进印度经书,到末代赞普朗达摩灭佛前,被称为前弘期。到公元10世纪佛教开始从宗喀和阿里分别传到拉萨,开始了后弘期。史诗中反映的正是后弘期的故事,因为格萨尔王的引导人是后弘期的传奇高僧莲花生。

    现在藏学已经成为一门世界热门学问,其中格萨尔就是研究的中心之一,在多个国家都有翻译。其中那些丰富的象征,让我感觉格萨尔甚至要超过希腊和印度的史诗。我一直以为在佛教思想下无法写现代诗,直到看过格萨尔才改变想法。

    藏族人死后有五种埋葬方式有五种:塔葬、火葬、天葬、水葬和土葬,其中天葬只有大活佛和极个别的大贵族去世,才能将肉身保存在金银塔内,接受信徒的供奉。历代达赖喇嘛的肉身,都雍塔葬的方式保存下来。其中一世达赖的灵塔在扎什伦布寺,二、三、四世的在哲蚌寺,五世到十三世达赖的灵塔都在布达拉宫。只有六世达赖仓央嘉措在西藏没有灵塔,他是藏语历史上一个风流倜傥的诗人,经常到八角街上找女人,不过他的政治生涯却非常坎坷,最后客死在异乡。

    格鲁派鼻祖宗喀巴的灵塔在甘丹寺内,是一座银制的塔,十三世达赖时又改为金塔,塔时镶嵌一颗金刚钻石,据说夜里都可以在钻石的荧光下读书。可惜文革期间山下的村民进入甘丹寺,将宗喀巴的灵塔打开,宗喀巴的肉身就风化了,那颗价值连城的金刚钻也不翼而飞,至今没有下落。据目击者说,灵塔打开时,已经去世五百多年的宗喀巴,面部还有表情,皮肤还有弹性,经脉清晰可见。上世纪80年代初,人们才找到贮存宗喀巴遗体的银瓮,重新修复灵塔。

    在布达拉宫的历代达赖灵塔中,五世达赖和十三世达赖的灵塔最为辉煌。五世达赖的灵塔全身用黄金包裹,上面镶嵌珠宝、钻石、玛瑙15000余颗,被称为是“卓木林坚加青波”藏语意为“世界第一大装饰”十三世达赖的灵塔同样用金箔包裹,上面镶嵌的珠宝价值是黄金的10倍,塔身上还浮雕着花朵、动物和飞天,是其充满艺术美,这座灵塔被称为“色东萨巴”意为“新的金塔”

    最有藏族特色的是天葬,这是公元11世纪时由印度传来的丧葬方法,后来就在藏区普遍采用。天葬一般在黎明时举行,死者的亲人送别后,就由天葬师抬到天葬台。在天葬台,天葬师会将死者的肢体解体,骨头也和上糌粑,让空中的神鹫啄食。藏族人认为神鹫是格龙(比丘)的化身,这样就能把死者带向天堂。在天葬台周围成年有神鹫在翱翔,它们非常乐意帮助人类完成轮回。西藏最有名的天葬台是直贡葛举派大师开辟的直贡梯天葬台,许多人将亲人尸体从百里外运到这里举行天葬,希望亲人尽快升入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