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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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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全心中的痛苦,慕容翟全看在眼底,但他是真的需要她,她的个性、她的忠心、她的美貌,都会让他以最小的预算达到最大的目标,他不能让她为任何人打坏他的布局。

    “小妞,难道你真要为你妹妹牺牲自己的未来?你不是这样的人,也做不到这样的事,你不该不知道这一点。”慕容翟挑开的说明,她爱冒险、喜欢挑战,受不了一成不变的生活,更讨厌无所得的为别人做事。

    阿全瞪向他,讨厌的恶魔!他一定得这么狠吗?把她的个性不当一回事的谈论,可她就是比较欣赏这种带着恶劣性格的人,跟这样的人相处才有乐趣可言;阿布的性子就是太顽固了,像滩死水,所以才会让她面对这样的诱惑,在这里天人交战。

    阿布为什么不能开通一点呢?阿全叹气的想着。她想跟慕容翟走,去做一番大事业,去看逭世上还有什么东西,但她放不下妹妹。

    “你知道,为何还做无用的挣扎?”慕容翟不解阿全内心的挣扎迟疑,她对她妹妹有太多他没有体会过的感情。

    “像你这种没良心的人不会懂啦!你们兄弟间根本没有什么亲情可言。”阿全烦乱的大叫,她正面临前途未卜的交叉路,他为什么一定要选在这种不对的时候骂她,让她心情更不好?!

    慕容翟皱眉,他是不懂,可是他要得到她,而她妹妹是阻碍,那他就得想办法铲除掉。

    “你在动什么歪念头?”阿全警觉的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他刚才的表情并没有现在的阴霾,可见他一定在想什么坏事情。

    慕容翟霍然抬头“没有。”她怎么知道他心思的转换?连他那些无法无天的哥哥们都已经无法窥测他的想法。

    “不准你伤害阿布。”阿全严肃的警告他,他可以伤害任何人,但就是不能碰阿布一根寒毛。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慕容翟不信阿全可以完全猜到他的想法。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你是个会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牺牲任何人的小人。”阿全娇斥,慕容家没有一个是善人,而这个慕容翟更不是省油的灯。

    虽然他的风评不如其他兄弟恶劣,但深沉的心机让他在面对他那些作恶多端的兄弟时一样把自己保护得很好,甚至毫不留情的反击回去,整得慕容家的人谁也不敢得罪他。

    慕容翟一笑,对她的说法不以为意“你也打听过我?”

    “我想你也不希望有个没有警觉心的笨手下吧?”阿全还是很介意慕容翟说她笨。

    慕容翟笑得开怀,小妞的自尊心很强,这样做起事来,他不用时时刻刻得注意她会不济事,而且只要稍微刺激一下,马上会掉入他设下的陷阱。对待她,他不用费心防范,她的个性又有用,真是棒极了。

    “够了,你的笑声让我觉得自己像菜市场的青菜,卖不出去似的等着被贱价抛售,好不受重视的感觉。”她讨厌不被人重视。

    “小妞,你太多心。”慕容翟一派的从容。

    “我不送了。”阿全直觉的认为慕容翟在说谎,她一点都不想听他说那些不真心的谎言,如果他真要她帮他做事,至少他得学会,在她明白时,不可以说谎骗她。

    慕容翟冷眼看着她离去,他似乎太小看这小妞了,虽然年纪小,涉世也不深,但有近乎动物般的直觉,而且非常擅于用它来看人。

    好女孩!

    阿全回到家放下洗衣盆,冷声的询问看顾躺在床上阿爹的阿布:“他死了吗?”早死早超生,免得她和阿布被他拖累,一辈子翻不了身。

    “葛全美,你不可以这么说!”阿布回头怒瞪着姊姊,阿爹就是阿爹,阿全不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在床上的葛至初呻吟着,引起她们的注意。

    “阿爹!”阿布冲了上去。

    阿全停在原地制止自己关心这个原本就该死的男人。

    “酒”

    见他临死竟还只顾着那个毁了他的烂东西,阿全更是怒不可遏“阿布,别理他!”

    阿布为难的看着姊姊,又看向病危的阿爹,耳畔的呼唤让她难受得不能自己,最终还是倒了酒灌入阿爹的口中。

    葛至初满足的喝完,眼睛一闭,溘然长逝。

    “阿爹!”阿布伤痛的喊叫出声。

    阿全走了过去,状若冷静的伸出手放在阿爹的鼻子下,确定再也没有生息后,她稳住自己猛然窜出的悲伤。

    “死得太好了。”她说。

    “葛全美!”阿布不要听到姊姊这么说,她不能这么说,阿爹虽然不好,但毕竟养了她们姊妹十多年,是她们的亲爹爹。

    “他死了,你打算怎么办?”阿全明知故问。

    “我要风风光光的葬了阿爹。”阿布认真的回道“我是阿爹的女儿,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

    “葛布卿,你就不能随随便便把他往深坑里丢了算吗?”阿全忍怒的咬紧牙关吐出话,不让自己对阿布咆哮。

    阿布转头看向她处处显得薄情的姊姊,她知道阿全做不到,就如同她也不可能让阿爹的尸首暴露在外被野兽吃掉一样。

    被阿布的透视逼得喘不过气来,阿全撇开头。

    “我会葬了阿爹,这是我身为他的女儿该做的事,也是唯一能够做的事了。”阿布毅然绝然的转身走出去。

    阿全愤恨的瞪向那个死去还留丧葬费的难题给她们的人,该死的男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断又不能做的沮丧有谁知道?!

    没钱的她们唯一有的只剩自己了,照阿布的个性一定会卖身葬父,而她阻止不了阿布的行动,就是敲昏阿布也没用,醒来照样依她的办法去做。

    阿全懊丧的低着头,脑筋飞快的转着,下一步她该怎么做才能解决阿布会做的傻事?不久以前,镇里来了一个王爷府的总管,说来找些貌美的婢女,也许她可以到那边想想办法。

    她怎么样都改变不了阿布的决定,却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阿布卖掉自己。

    如今想办法找钱赎回她是唯一可走的路子。

    即使最后徒劳无功,也得试一试,即使她得学着阿布一样卖掉自己,她都得做。

    “小妞。”慕容翟轻唤。

    坐在小山丘上的阿全慢慢的转头,失神的看着他,不言不语,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皆大欢喜?因为阿布把自己卖了,所以她也把自己卖了,可是卖掉的钱还是不够把阿布从慕容家给赎回来,她们姊妹真的已经走到必须分离的地步了吗?慕容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你爹死了。”

    “嗯。”阿全心不在焉的应道,转头将自己的头埋在双腿膝盖的中央,隐藏住自己欲哭的表情。

    “小妞,你该庆幸你爹死了。”慕容翟不客套的说,那男人死得好,那样她就会属于他了。

    “我知道。”她的声音低低的冒出来。

    阿爹死掉,她是想放鞭炮庆祝,可是有人会大骂她不孝,用一双发火的眼睛瞪她,直到她把已经点上的烟头踩熄为止。

    呜她永远都赢不了阿布。

    “听说你把自己卖了?”慕容翟不信的看着她,他不相信小妞会做这种蠢事,真为了她妹妹牺牲自己。

    她有这么伟大的情操?他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你的消息还真灵通。”阿全不屑的说,她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眼下,他是一定要得到她了。

    “我也听说你妹妹把自己卖了。”

    闻言,阿全浑身一僵,卖掉自己的钱不够到慕容家赎回阿布,她更是没办法改变阿布执意履约的顽固,所以她只能推掉王爷府那边的工作,还她自由之身。

    可是,呜阿布,她在心中呐喊,为什么你的个性一定得要那么固执,非得那么认真不可呢?毁约又不是什么天大地大的事,慕容家更是个连鬼都不待的烂地方,为什么还执意要去履约?但她就是输在阿布择善固执这一点上,教她又恨又爱,想不认输都不行。

    慕容翟轻哼一声“我真没想到她竟然是把自己卖到慕容家。你不怕她被生吞活剥?”慕容家有一群恶魔,小妞她妹那种单纯娇憨的个性,可是正中他们的胃口,他们是不会放过这种摧毁别人的乐趣。

    在慕容家跟错了人,小妞她妹可是会尸骨无存。

    “阿布她会保护自己。”她必须这样相信,不然她们姊妹的亲密关系会为了这件事闹翻。

    她不要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伤了她们姊妹之间的感情。

    听见阿全这么说,慕容翟只觉得有股陌生的醋意在发酵,他没有办法接受她有这样烂情的行为。“你真的非常爱你妹妹?”他甚至不能体会这种感情。

    “我爱我妹妹,不行啊?”阿全防卫的怒视着他,他又要说她不是这样的人吗?她只不过是尽尽身为亲人的责任,根本不是想得到什么,还是他要以这个来嘲弄她吗?“没有。”慕容翟决定摆脱这个话题。他突然羡慕起她妹妹来,真是被小妞的行为洗脑了,才会有这样不正常的感觉。

    “那就好,你不要随意评论我做事的动机。”阿全放松了神经。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坏,只是太我行我素,丝毫不管他人死活而已。

    不再过问她的感情,慕容翟慎重地问:“我提议的事,你决定得怎么样了?”

    “你很奇怪耶!”阿全疑惑的看向他。

    “喔?”慕容翟等着听她怎么说。

    “慕容翟,你对我的态度出奇的收敛、客气。”阿全把心中的疑问说出口。就她在镇上听到的事迹,他不是这种不动如山,还有礼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类型。

    慕容翟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原来是这种显而易见的小事。“因为我需要你帮我做事,你值得我这么做。”他的话配上他的表情,乍看之下就像是这么一回事。

    “慕容翟,你可不可以不要一副那么有感情的样子?!好似没有我你就活不了一样。”

    阿全浑身起鸡皮疙瘩,尤其他那副诚恳的模样看了就恶心。他不是这种有心的人,也不会把别人的感觉当一回事,可是说话的表情却真诚得能打动人心,难怪他能无往不利。

    “我说的是实话。”慕容翟保持微笑,不在意被她戳破伪装,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对她,他已经尽其所能的诚实。

    “慕容翟,你太笃定了吧?你是从哪点看准我非跟着你不可?”她的语气一听就知道是在赌气。

    “因为在这个镇上,只有我能给你想要的生活。”他坦白的说,他们是同一种人,只不过她没他滑溜、没他狠。

    阿全眯眼,眼中烧起烈焰,这个可恶的男人,聪明的看透她的本质,丝毫不被她任性的行为所骗,轻易的操纵她的一举一动,她实在不得不感到生气。

    但她还不想认输。